第25章 (25)
蘇黎的小嘴立刻就癟了下來,可憐兮兮地回頭看向謝非,“謝非……”
不要叫我,叫我也是沒有用的!
面癱臉的雞蛋君順着蘇黎的視線看到了謝非,但也沒多留意,而是伸手抓住了蘇黎的手,“剛剛你徒弟替你殺了人,結果你卻突然下線,你覺得他會怎麽想?”
雞蛋君一語驚醒夢中人,蘇黎的嘴巴立刻成了雞蛋型,又再次看向謝非,“謝非謝非腫麽辦?!寧老板會不會覺得我太高冷了!”
你怎麽又來找我!我是你的情感顧問嗎?而且高冷這個詞跟你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好嗎。
謝非無語凝噎,正了正臉色,“是啊,所以你現在最好立刻找臺電腦,去找他。”
“我馬上去!”蘇黎說風就是雨,朝謝非和雞蛋君比了個大拇指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電腦君終于得到了解放,感激地看了雞蛋君一眼,飛快地抱着電腦也跑走了。
于是,教室裏瞬間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謝非、雞蛋君還有他那惴惴不安的未來妹夫。
謝非朝雞蛋君點了點頭,心裏糾結着要不要說一下自己是暮鴉,就聽雞蛋君說:“李柏。”
李白?謝非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他是在自我介紹,點點頭,禮貌地回道:“謝非。”
“中二的同學?你看起來不像學生。”
“大齡返校生。”同學你查戶口的嗎?
“哦,我來旅游的。”李柏同學不光查別人戶口,還自報來歷。于是,可以順利推斷出事情的最早起源——李柏同學出來旅游,想起妹妹在這兒上大學,于是來探望,捕獲一只未來妹夫——這只未來妹夫好像不怎麽令人滿意。“我處理些家事,讓你見笑了。”
“沒,你忙。”李柏同學一本正經,其實是一臉面癱地要處理家室了,謝非這個外人當然要順勢退下。只是走出了幾步,才想起剛剛還糾結着要不要說暮鴉的事。現在看來……還是不去打擾了。
現在蘇黎也完全不知了去向,謝非無奈地搖搖頭,下意識的便往停車場走。可是走到半路,才想起來今天是羅卿送他來的,他自己沒開車,于是只好折回,徑直往校門口去坐公車。
只是在他離校門口還有十來步遠的時候,忽然有個女生紅着臉被推到了他面前。對,被推出來的,後面還有幾個一臉竊笑的興奮的同伴,顯然便是罪魁禍首。
“你、你好,我是大二英語系的李雙雙,我關注你很久了,能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女生剛開始還有點緊張,但一個深呼吸之後平靜了下來,倒是顯得落落大方的。
謝非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表白了。以前在高中的時候,謝非常常被表白,對,常常。他本來就長得不錯,白白的,幹幹淨淨的,成績又好,待人不算熱情也不算疏離,恰到好處讓人很舒心,老師喜歡同學愛戴,家世也不錯,傳說中的優質男。
論如何有禮貌地拒絕異性的追求,謝非是一回生二回熟,可是……問電話號碼這個,該怎麽辦?以前沒人問謝非要過電話號碼啊。哦對了,謝非想起來了,以前是有人這麽問過他,然後他非常誠實地回答說:對不起我沒有手機。
現在怎麽辦?謝非可不想撒謊他還是沒有手機。
“對不起,他名草有主了。”謝非思忖間,一個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正是羅卿。
剛才羅卿開車來接他的親親夫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等到夫人出來,卻看見有人先他一步攔住了謝非,在要電!話!號!碼!于是挂着一臉燦爛笑容的羅大大從容地走了過去。
李雙雙顯然被羅卿的笑容給晃得走了神,但很快,一心傾慕謝非的她就回過了神,尴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對謝非說:“你、你有女朋友了嗎?”
聞言,謝非看了看羅卿,這個……不算‘女’朋友吧?謝非這般想着,手心卻被羅卿惡意地捏了一下,警告意味十足。再看他那張臉,笑得仍然那麽自信優雅。
笑笑笑,笑你妹妹。
幸好,眼前的妹子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手,還兀自沉浸在謝非有女朋友的事情裏無法自拔。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在羅卿面前說這話,謝非還有些微赧,但羅大大顯然很滿意,于是打消了想要直接把謝非扛走的念頭。
謝非這麽說,李雙雙只好強自笑了一下說了聲打擾了,就掉頭跑了。那幾個同伴見狀,也趕快追了上去。只是他們臨走時看過來的眼神,總讓謝非有股怪異的感覺。
“夫人,我們走吧,鑒于你剛才的優良表現,我帶你去吃大餐。”羅卿卻沒在意,笑說。
“你怎麽來了?”
“為夫人做牛做馬啊。”羅卿攤攤手,說的理所應當。
謝非白他一眼,說的好像他才是欺壓良民的那一個似的。但好說歹說,羅卿總算是把夫人請上了車,并且以自己是自由職業者,自己的時間自己做主為主因,為他們雜志些專欄為輔,賴在謝非公司賴了半天。
跟他一起的,還有何沁。
這兩位見了面,一湊到一起,就頗有種志投意合的感覺。完全不提以前何沁喜歡羅卿的事兒,作為公司裏的兩大閑人,毫無障礙地組成了家屬攻守同盟。閑來無聊,就開始篩選玄海裏的可疑人物。
“我覺得那個小助理有點問題。”休息間裏,何沁手裏拿着一份雜志,端坐在沙發上,透過玻璃牆,女王般的審視着外面走過的戴舒,“那張正太臉配羅卿,就是大叔攻正太受。”
“你好像挺有研究的。”羅卿莞爾。
“當然,我仔細研究過了。順帶一提我喜歡強強,不喜歡弱受。”何沁說着,又眯着眼打量了一會兒羅卿,補充說道:“你還勉強。”
好吧,風鶴姑娘一直是如此的威武霸氣,羅卿就不計較了。看着那邊正在跟下屬美眉說話的言月白,說:“貌似言大主編很受歡迎啊,不擔心嗎?”
“不擔心,他就喜歡我。”何沁的語氣波瀾不驚。
“我也不擔心。”羅卿說。
于是兩人相視一笑。
言月白快來看有人比你還自戀啊!挑戰人類極限啊!正好走過的謝非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心裏頓時千萬只草泥豬狂奔而過。誰來把這兩貨給我丢出去?我給他多發一個月工資有木有。
于是,原本想進去打個招呼的謝非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地方。
“你媳婦兒走了。”何沁看着謝非的背影,說。
“沒事兒,他害羞了。”
“……”何沁沉默了一下,“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成親,游戲裏。”
“再等等。弱水有幾個人過幾天要來B市,你也認識,到時候可以見見。”
“誰?”
“菊分天下和蚊子絕殺,或許還有其他人。”
聞言,何沁的眼睛亮了,“那好啊,我們改天一起聚餐。順便把你們的婚事兒一起籌劃籌劃。”
…………
終于到下班時分,謝非和言月白各自領了人走了。謝非今天可是打算回自己家了,正想着羅卿會不會反對,羅卿卻是早有準備,帶了換洗的衣物就要跟着謝非回家。
他說這叫禮尚往來,謝非說這叫登堂入室。
而且,羅大大似乎有常駐在這裏當家庭主夫的打算,并用一種‘不要把我丢掉,我會洗衣做飯’的忠犬眼神看着謝非。可實際上……他跟忠犬兩個字毫無關系好麽。
晚飯過後,既然羅卿做了飯,那謝非準備去洗碗,是誰拿出一件嶄新的圍裙非要他換上的?還跟羅卿的那個是情侶裝啊,為毛連圍裙都有情侶裝?
還有洗碗的時候不要動手動腳好嗎?!
謝非又氣又惱,最後幹脆拉着羅卿坐在沙發上,黑着臉面對面地跟他約法三章,“以後不能動不動就騷擾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親我。不能說太過肉麻的話。”
“夫人你确定你三句話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跟蘇黎處的久了,連我的智商也下降了嗎?謝非忽而感到了一陣深切的悲哀,而後嚴肅道:“反正我話都說了,你如果不能遵守我就趕你出去。”
“好吧,既然夫人這麽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羅卿無奈地嘆了口氣,哀怨的眼神看得謝非直發毛,又柔聲說:“時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澡吧。”
嗯……他怎麽忽然那麽好說話了?這就答應了?謝非看着羅卿,将信将疑地嗯了一聲,正要起身去樓上,卻見羅卿嘴角忽的勾起一抹壞笑,俯身一把将謝非抱了起來,健步如飛地就往樓上去。
“你、你放我下來!”謝非又驚又氣又羞,公主抱又見公主抱,“你不是都答應我了嗎!?”
“我答應你了啊,”羅卿低頭,一雙黑眸眼眸亮晶晶的,“夫人你只是說不能随随便便騷擾你,我這是鄭重其事地吃你豆腐,怎麽能一樣呢?”
那讓我一頭撞死在豆腐上吧,謝非想。
69、畫冊與偷冊拍
謝非一直覺得,羅卿屢屢得手的原因是自己的力氣不如他,換句話說,就是打不過他。所以謝非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去報一個武術培訓班,以後一招擒拿手就可以把他降服。
但是他又想起羅卿那三代從軍的家庭背景,就算羅卿不被允許去從軍,也該是個練家子吧,平時力氣就那麽大,身材那麽好……等等,打住,打住。于是謝非看了一眼自己那薄弱的身板,明智地選擇了放棄。
結果就是當天晚上謝非又抱出一床被子堆在羅卿身上,自己用原來的那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敢碰我,碰我就剁手!至于為什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謝非又窩在了羅卿懷裏,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這歡樂又別扭的同居生活,算是拉開了帷幕。
三天之後的早上,楊霜楊霖兩姐弟來B市了,謝非去車站接人。今天羅卿倒是沒跟來,因為新書的事情被編輯連環奪命call,一哭二鬧三上吊終于把人叫了過去。
楊霖自從得知謝非和葉落烏啼已經面基,且正式在一起之後,就心癢難耐地想跟葉落那個死大神見上一面。所以,看見葉落烏啼沒來,楊霜甚是遺憾。不過,跟好友的第一次見面沖淡了這種遺憾,楊霜的興致很高,見了謝非之後那張姑婆嘴就沒停過。而她那位面癱冷感的弟弟,從頭到尾的存在感都稀釋得很好。跟謝非大多都是眼神交流,大約在說——我姐就這樣,你別在意。
以前的六人團都沒有正式見過面,只是有次發過照片。如今幾年過去,照片裏的青澀的少男少女們都長大了,成熟了,彼此間的友誼卻還是沒變,一如陳年老酒,不會因為時間而變質。所以無論是楊霜的話痨,還是楊霖的淡定,對于謝非來說,都很窩心。
原本今天安曉雨也要來接人的,可是因為要籌備婚禮太忙了,所以就由謝非來。反正婚禮要在後天,謝非可以先帶他們出去轉轉。但很顯然,謝非絕不是一個好導游,他本不是B市人,來這裏闖蕩之後顧着工作,壓根就沒怎麽出去玩過,所以……他只有對着旅游地圖讪讪地笑笑。
威武霸氣的風鶴姑娘及時拯救了他。何沁一出現,觀光路線分分鐘敲定,走在前邊兒俨然是領導的派頭,帶他們走過大街小巷,吃遍各處美食。其實妖孽看賤原本也想來的,但是他所在的城市離這兒實在是遠,而且最近有考試,直接讓楊霖給否了。
謝非還有工作還要上課,不能多呆,所以跟言月白輪班。上午謝非來,下午言月白來,到了晚上再一起聚個餐。嗯,再叫上羅卿和蘇黎。蘇中二君到現在還不知道謝非就是暮鴉以及羅卿就是葉落烏啼的事實,這個時候還瞞着他,就有些太不厚道了。
至于還有個跟楊霖一樣面癱的李柏同學……現在壓根不知道他旅游旅到哪裏去了,只能暫且擱下。其實就算聯系到了,要說菊分天下也在這裏,李柏同學會不會買張車票連夜遁走都是個問題。
于是,謝非給蘇黎打了個電話。
“喂?蘇黎嗎,晚上出來吃個飯吧。”
第一次接到謝非電話的蘇黎有點兒受寵若驚,但言語之中很是為難,“可是我晚上要去找寧老板,劇院那邊的人說他今晚會去哦!”
“你可以帶他一起來,”謝非想了想,說,“就說羅卿也在。”
中二,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真的嘛?!太好了!我馬上就去蹲門口等他!”蘇黎風風火火地就切斷了電話,跑去蹲門口了。
謝非聽着電話裏的忙音,暗自想:寧寒,我絕對不是有意坑你的,一切都是羅卿的錯。
晚餐是羅卿張羅的,蓋因菊花姑奶奶喊了一句“葉落你個死大神你如果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憑啥娶走我們家小烏鴉’,其餘人紛紛點贊,于是羅大大無奈出手了,聚餐地點放在了羅卿的別墅。
大神一出手,就知有木有!
楊霜拍着羅卿家的門大喊了三聲‘腐敗’,對于羅大大耽于享樂的生活表達了自己濃濃的鄙視。為什麽你們家有游泳池,還有小花園!為什麽連燒烤工具野炊器具也要一應俱全!為什麽你還有一屋子的玩具,為什麽連飛行棋和跳跳棋都有!!!
羅卿對此聳聳肩表示無奈,然後就看見楊霜拿出了那盤飛行棋,嚷嚷着要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可惜大神不是那麽輕易就範的,以一句‘我來下棋,你們誰去做飯’秒殺全場。
說起來楊霜以前跟羅卿見過,因為楊霜也是個主編,出版界的某次活動上面,曾與羅卿有過一面之緣。按照她的話來說,要早知道在臺上裝逼的那個是葉落死大神,絕對上去踹一腳他的屁屁。
臨近五點半的時候,謝非從公司回來了,開門的是穿着圍裙的羅卿,學着執事的樣子說了聲:“夫人請~”
他一聲夫人叫出來,謝非還未有什麽反應,其他人就像聞着腥味的貓一樣湊了過來。尤其是楊霜,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挑逗着謝非,“小烏鴉,你乖乖跟姐姐說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吧?你都跟羅卿在這裏做了什麽啊?剛剛小月白說,你都去見過家長了是不是啊?咩哈哈哈哈哈快點如實招來!不要想糊弄我哦,我都看見了!”
這哪跟哪啊?你都看見什麽了啊……謝非頓覺額上一排黑線,還有,這‘咩哈哈哈哈’的笑聲還真的笑得出來啊!
謝非偏頭看向羅卿,卻見羅卿也是稍稍有些無奈,接過他的公文包,說,“上次在桃花源的時候不是說要給你禮物嗎?前幾天被外公叫去了,就耽擱了沒給你,我放在房間裏,被看見了。”
聞言,謝非立刻一陣尴尬和不好意思,看到楊霜他們的表情,更是臉紅了紅。羅卿你說你放哪裏不好放那麽顯眼的地方?都被看見了,絕壁不要是什麽……不好見人的東西啊。
事實證明謝非想錯了,楊霜他們簇擁着謝非上樓,一定要他親眼去看一看。謝非推脫不掉,只好硬着頭皮上,倒是可憐的羅大大,又被自家夫人瞪了一眼。
走到二樓只需短短幾十步,謝非的腦子卻像開了動力小馬達一樣,腦補出了無數可能的禮物。直到他推開卧室的門,看到床上放着的那本巨大畫冊,腦補才倏地停了下來。
拿起畫冊,一頁一頁翻開,記錄的是葉落烏啼和暮鴉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有當初在昆侖山頂初遇是的截圖畫面,有乘着比翼鳥飛翔在古域上空的畫面,有隔着長街求婚的畫面,還有在桃花樹下相擁的畫面,而且每一張上面,都有羅卿親筆寫上的題詞,一字一句之間,濃濃的情意仿佛欲掙脫開紙張的束縛,撲面而來。
看着看着,謝非的心跳就不争氣地加快了速度,而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血氣上湧,一張臉噌的就紅了——難怪楊霜他們一定要自己上來看了,羅卿你這是什麽時候偷拍的!
只見那紙張上,謝非枕着某人的大腿,雙腿微微蜷縮着,安靜的睡在毯子上,眉目安詳,恰若少年。看這俯拍的角度,那大腿不用說就是羅卿的!再看謝非身旁散落的書,擺着的茶杯和點心,就是被羅卿吃幹抹淨之後的那天嘛!
聽到身後傳來的偷笑聲,謝非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啊!
而楊霜一幹人等此刻的心情大約就是:快看小烏鴉臉紅了臉紅了!紅的真是鮮嫩欲滴,羅卿你個禽獸都是被你禍害的!
“好了,你們都先出去,我們說會兒悄悄話。”這時,羅卿把渾身僵硬、開始散發黑色氣息的謝非攬進懷裏,笑說:“一個個電燈泡當得還不夠啊?”
“那你們聊,我們下去看看中二來了沒。”何沁立刻響應,率先領跑。而後楊霜楊霖紛紛含笑退下,言月白最後關的門,還不忘喊了一句:“別着急,慢慢說,我們在樓下什麽都聽不見啊!”
聽不見你妹啊!言月白從今天開始我跟你絕交你知道嗎!
謝非氣鼓鼓地在心裏鞭撻着損友,而後瞪向羅卿,“你什麽時候偷拍的?”
“夫人睡覺的時候啊,實在是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啊。”羅卿抱着謝非的肩,讨好道。
“除了這張,還有沒有?”謝非是絕不會輕易妥協的,眼睛微眯,馬上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沒有了,一張就夠了。”羅卿說:“你就在我身邊,我幹嘛要對着照片睹物思人?”
“真的?”謝非的語調微微上揚。
“真的。夫人你怎麽能不信我呢,我好傷心。”羅卿的手順勢摟上謝非的腰,與謝非額頭相抵,“呀,夫人你額頭好燙,這是發燒了麽?還是……看到我的畫冊太感動了,臉紅的?”
看着羅卿一臉壞笑,謝非真是氣得牙癢癢,“貼那麽近你不熱嗎?快放開。”
“不放。”羅大大開始耍無賴了,指腹摩挲着謝非的頸側,“夫人親我一下我就放。”
謝非掙了一下,沒掙開。所以說,都是打不過的錯啊!
而此時,門外。
一只、兩只、三只、四只,像疊羅漢一樣疊在門口偷聽的家夥們,正對羅大大進行着人道主義譴責。
菊花菊花:這麽墨跡,羅卿是不是男人啊,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為了防止屋內的人察覺,幾人都掏出手機新建了個QQ讨論組聊天,于是每個人又要顧着偷聽又要打字,忙的不亦樂乎。
蚊子去死一萬遍:姐你的節操掉了,快去掃掉。
月白小:親愛的你怎麽看?
叫我女王大人:霸王硬上弓,除此之外,別無
70、夫人下在手天下我有
“謝非,我來啦——”正當這四人無節操偷聽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幾人連忙轉移陣地,趴着二樓的欄杆往下看。
瞧那一臉傻笑的樣子,肯定是中二不是病!後面那男人是誰?家屬嗎?
蘇黎乍一見二樓那邊突然冒出好幾個人頭,吓了一跳,不是謝非叫他來的嗎?怎麽這一個個他都不認識啊?回頭看了看寧寒,見他一臉淡漠擺明了我也不認識的表情,蘇黎撓撓頭,實在沒有辦法了于是又喊了一聲:“謝非你在嗎——”
樓上四位無語了,紛紛扶額,然後言月白被派了下來與中二做交流,其餘人還是不肯放棄偷聽的大業。
“中二你好,我是小月白啊。”言月白綻放出他引以為傲的美男笑容必殺技,說:“樓上那三個是菊花、蚊子還有風鶴。”
啊嘞?啊嘞?蘇黎歪着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無數個問號自他心裏冒出來,像蘑菇一樣長滿了他的頭頂——怎麽游戲裏的大家都跑出來了?他明明是來找謝非的,為什麽大家都粗線了?
蘇黎的小腦袋瓜子實在想不通這個問題,然後他偏頭看向寧寒。他覺得寧寒那麽漂亮的人肯定也很聰明,于是他朝他眨眨眼,再眨眨眼,一副‘求知小天使’的模樣。
寧寒受不了了,他第一次覺得蘇黎是故意的。用這種冒着小星星的眼神看着他,這是在引人犯罪。而且,這麽一波游戲裏的人在這裏聚會,跟他有關系嗎?羅卿真的有叫他來嗎?自己不會是掉什麽坑裏了吧?
“羅卿呢?”寧寒問。
“跟謝非在房間裏二人世界呢,你是寧寒吧,我是謝非的朋友。”言月白笑說。
好吧,寧寒想了想,大概明白今天是怎麽回事了。然後他冷冽的眼神掃了一眼蘇黎,就見他飛快地轉過頭去,啊哈哈哈拉着言月白說話,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這時,楊霜三人也已百米賽跑的速度飛奔至樓下,跑得最淡定的是面癱楊霖,臉不紅氣不喘,就跟他在游戲裏跑路的風姿如出一轍。急需撤退的原因無他,羅卿和謝非從房間裏出來了,所以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羅大大對他家夫人是百般溫柔,但是對別人心可黑着呢。
下了樓,羅卿見寧寒也來了,微微詫異了一下,兩人就走到一塊兒說話去了。而蘇黎則拉住了謝非,“謝非謝非,你知不知道好神奇哦!他們都是我在游戲裏認識的人,你也認識他們嗎?”
“是啊,我也認識啊。”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沒有察覺麽!謝非暗自想:中二君的智商果真只在寧寒的事情上得以複活,其他時候全部處于死的不能再死的狀态。“我是暮鴉。”
“額……”蘇黎的嘴巴閉不上了,表情像石化了一樣,然而就在謝非以為他要為自己一直被瞞在鼓裏而生氣的時候,蘇黎的表情又瞬間活了過來,一拍謝非的肩,驚喜道:“神夫大人好巧啊!”
一瞬間,謝非感到了深深的罪惡感,求救似地看向了羅卿。羅卿一接收到夫人那無奈的求助眼神,心都軟了,然後風度翩翩的走過來以開飯為由把謝非帶走了,順手,又把蘇黎留給了寧寒。
論大神的臨場處理能力。
晚餐是燒烤,外加羅卿忙活了幾個小時做出來的各種點心,以及現做的牛排。楊霜在羅卿的庫房裏鼓搗鼓搗,又被她翻出一個做棉花糖的機器來,差使老弟把它搬到了庭院裏,咋咋呼呼地忙活了半天。
楊霜親切的把這次聚餐稱之為‘打土豪分田地’,對于剝削羅卿這個土豪,她們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對此,同為土豪的風鶴姑娘因為從一開始就站對了陣營,所以……笑而不語。
吃飯的時候,忙碌在烤架前的仍是羅卿,以及被臨時抓做壯丁的楊霖、言月白和寧寒。至于謝非和蘇黎,被兩位女性同胞親切地納入了她們的族群,因此享有優待。
“謝非,那個寧寒看起來跟羅卿感情很好啊。”楊霜眯着眼盯着那邊,說。
“嗯,他們算是青梅竹馬。”
何沁也同樣盯着燒烤男人組,一本正經地說道:“有危險。”
“嗯?”謝非不明所以。
“你看啊,”楊霜指了指寧寒和羅卿的手,“他們烤起肉來那麽有默契,你看你看,又在交頭接耳說悄悄話!”
“……”謝非沉默了一下,難道他的關注點一直跟別人不太一樣嗎?為什麽他總感覺羅卿在有意無意地看他?這時,蘇黎幽幽地湊過來,一只手端着個盤子,另一只手拿着叉子插了塊肉,銀牙狠狠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說:“寧老板是我的!”
看着蘇黎油光锃亮的小嘴,吃的鼓鼓的臉頰,散發着幽光的大眼睛,楊霜和何沁對于蠢萌小動物的愛意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一左一右抱住了蘇黎的胳膊,把他擠在中間,各種戳軟肉。
“小中二快來說說你跟那寧老板是怎麽回事啊?”
話題瞬間被轉移,謝非松了口氣,而後看到那邊言月白一臉受傷的看着何沁,順利地烤焦了架子上的肉。沒多久,就忍不了了,丢下了同伴屁颠屁颠地跑過來湊在何沁身邊不肯走。十分鐘過後,就跟楊霜拌起了嘴。所謂同行相仇,兩位主編大大各種明槍暗箭文字獄,一瞬間就提高了在場所有人的對話水準。
“你庸俗!”
“你低俗!”
“你三俗!”
“你俗不可耐!”
好吧,最後為了緩和氣氛,讓‘俗’字稍稍歇息一下,何沁拿出了剛才那盤飛行棋。于是一群人各自端着吃食,坐在鋪好的毯子上,下!飛!行!棋!
作為一項深受國人愛戴且經久不衰,智力、運氣、體力等等全方位涵蓋的國民游戲,飛行棋從未被超越。此次出戰的有楊霜、何沁、蚊子絕殺還有被強行參戰的羅卿。羅卿拿到骰子的那一刻,寧寒的表情稍稍變了一下,而後很快恢複平靜,秉持了沉默是金的寶貴品德,什麽話都沒有說。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其樂融融戰役高昂。然而骰子丢過大約二十輪之後……
“咩哈哈哈哈哈哈羅卿你個死大神笑屎我了!”楊霜已經笑道不支倒地,捂着肚子在毯子上爬都爬不起來。其餘人都面色古怪,有的忍着笑憋得臉都紅了,有的目瞪口呆,有的習以為常但眼角抽搐。
只有羅卿一個人,端坐着,笑靥如花,神色如常。偏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羅卿,“夫人,他們都取笑為夫,怎麽辦?”
謝非是屬于早有預感但是仍舊被現實擊地目瞪口呆一類的,因為二十幾輪過後,羅卿的四架飛機……一架都沒有起飛!一架都沒有啊媽蛋!丢一下骰子,1點;再丢一下,3點;再再丢一下,還是1點。其餘人的飛機都在游戲盤上大戰好多回合了,就他還在跟停機坪相親相愛!從頭到尾好像都沒他什麽事兒好麽?
骰子是跟羅卿有世仇啊,肯定的。事實證明,羅大大的黑手在所有游戲上都可應驗。
“沒關系,謝非不會嫌棄你的。”何沁安慰道。
“但是我決定取笑你一生一世。”楊霜正色補充道,“被飛行棋打敗的男人。”
言月白站到了何沁身後,“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但是,無論現實有多麽慘烈,但這人是誰啊?是羅卿啊!號稱固若金湯牢不可破的羅大大,從來都不為這些外事所困擾,而能在最關鍵的點上,一舉扭轉乾坤,比如——他夫人。
當羅卿以十二萬分真誠的眼神一直看着謝非時,謝非終于出手了,“我來吧。”
一丢,骰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诶喲,是個6。不錯,可以再丢一次。
又是個6,再丢一次。
特麽還是個6……繼續是6……
感覺到周圍那灼灼的視線,謝非丢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四個6讓羅卿的飛機全部起飛之後,就收手不丢了,繼續安靜地坐在羅卿身旁。再看羅卿,一副‘夫人在手天下我有’的姿态,微笑道:“這是愛的力量。”
愛你妹,拿骰子丢你一臉啊!
楊霜怒了,這種吃軟飯的家夥最看不慣了,欺負我沒有軟飯可以吃嗎!何沁和楊霖也微微正色,敵方有強力奶媽,下手需謹慎。于是骰子丢起來,新一輪的厮殺又開始了。
“殺!今晚不死不休!”楊霜如是說。
只是不知不覺間,沒有人注意到,蘇黎不見了。謝非也是一擡頭,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麽,仔細一看,才發現原本應該玩得也很嗨的中二君不在了。再往旁邊一看,寧寒還在,只是雖然跟他們坐在一起,卻仿佛自成一片天地,誰都打擾不了。
謝非搖搖頭,想起身去找蘇黎,可是何沁卻忽然對他眨眨眼,又示意了一下寧寒的方向,其意自明。然後她又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故作詫異道:“中二呢?怎麽不見了?”
“對啊,剛才還在。”演戲什麽的,謝非最不會了,但好在他一貫淡然,面上看不出什麽來。
“估計去上廁所或者哪兒一個人玩着呢吧,沒事的,我們繼續玩。”言月白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于是幾人又熱情地投入到飛行棋的世界中去,把蘇黎的事情抛在了腦後。而在寧寒看不見的角度,幾人卻眉來眼去,差點把眉毛都給玩脫了。
謝非坐的位置最好,可以把寧寒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起初寧寒還是巍然不動,拿着果汁慢慢地喝着。但是三分鐘過後,蘇黎沒有回來;五分鐘過後,蘇黎還是沒有回來;十分鐘過後,蘇黎好像一去不複返了。
寧寒看了看依舊埋首于飛行棋中的一衆人,眉頭微蹙。而後又過了大約半分鐘,終于忍不住了,放下果汁,站起身來走了。
剩下的人還在擠眉弄眼,用彼此都不怎麽明白的暗號交流,走上了意識流的道路。直到謝非點了點頭,才互相比了個大拇指——作戰第一步成功!
71、大家都懂家的
作戰計劃達成,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蘇黎自己的了,畢竟感情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他們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在路上撒些土,夯實一下地基。雖說寧寒的性格實在太冷,讓楊霜他們頗為擔心,但看蘇黎那麽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只有相信蘇黎的中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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