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五人,而且用的全是滿級大招,攻擊不低。就算謝非是神奶,在被多人共同偷襲的情況下,也斷無幸禮。所以,謝非給自己加血并且轉一個身,不是為了還擊,而是為了看清楚偷襲者的id。
恒河沙數這一招出其不備,還真是打得漂亮。
不出三秒鐘,暮鴉毫無意外地倒地身亡。這已經是謝非回歸游戲以來的第二次了。暮鴉一死,葉落烏啼立刻就發現了。
葉落烏啼:夫人,看清楚誰殺的了嗎?
不愧是羅大大,直奔主題絲毫不廢話。
暮鴉:千千樹、比克大魔王、百色、貴國人幹事、羅羅羅圈。
謝非很淡然地報了偷襲者的名字,然後很淡然地複活回主城,很淡然地清點了一下包裹裏的東西,很淡然地……下線了。千死萬死,無可撼動的生物鐘死不了。
第二天,謝非一天都過得很淡然,反倒是小月白,這家夥又不務正業在上班時間打游戲。到了晚上,還死活要跟着謝非回家,霸占了他的書桌一角。
一上線,游戲裏一派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和諧地讓謝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好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呢?主城裏喜氣洋洋是怎麽回事?哦對了,小月白和風鶴準備要大婚。可是昨天的事呢?難道是昨晚上自己做了一個離奇的夢嗎?
擡頭看世界,世界上也很和諧啊。謝非就不解了,眨了眨眼睛,然後忽然,他就從這和諧裏嗅出了一絲異樣——世界上那些翻來滾去的數字是什麽?
54?57?68?71?102?
一個接一個的數字出現在世界頻道上,前一個數字剛剛出現又被後一個數字給刷掉了。且排列組合毫無規律可言,難道是福利彩票?還是體彩?雙色球?古域裏的人已經無聊到這個程度了嗎?
正想着,小月白發了一個坐标過來。謝非狐疑地偏頭看他,卻只見他神秘地一笑。見他不說話,謝非就只好自己操作着暮鴉往哪個坐标趕去。只是一路上,發現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比如:
[當前]死也要記日記:大神沖冠一怒為紅顏地獄之旅觀光團誠招團員,有意的進組~~~
[當前]聖母之光:爆菊小分隊全國後援團誠招團員有意的進組~~~~~
這什麽跟什麽啊?
52、再見,再也不見
暮鴉一路奔向野外,目睹了無數觀光團從他身旁開過,個個頂着沒什麽節操的奇葩名字。看了一會兒,謝非可算弄明白了,那些數字到底代表着什麽。
是人頭數,是弱水三千,哦不,是目前為止葉落烏啼一個人擊殺的人頭數。全程圍觀,純人工記錄,這群家夥到底是有多閑?
很快,目的地到了。遠遠的,謝非就看見零零散散的很多人分散在這片野外的林子裏,且不時移動着,刷文字泡聊天聊得異常樂乎。暮鴉走進林子來到一顆大樹下,恰好可以看見衆人視線焦點處,那片被林子包圍的小山谷裏,正在發生的慘案。
暮鴉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弓箭手玩家,兩人原本隔着樹都沒作聲。但那人很快發現了暮鴉這位同志,很熱情地過來搭話,而且開了話匣就停不下來了。
[當前]白了個癡:兄弟,新來的吧?要不要我給你說一下戰況啊?這裏已經打了快半個小時了,你知道吧,現在正跟葉落大神打的那個叫比克大魔王,倒是個硬骨頭,已經被宰了很多次了。
[當前]白了個癡:看到沒?那個藥師,那個弱水三千的袈裟如火,尼瑪那家夥從頭到尾就站在那裏笑啊,笑得老子都覺得寒顫了。風城煙雨的人一死他就把他們複活,然後再宰!人幹事。
[當前]白了個癡:比克大魔王也是個瘋子,都被屠了那麽多次了不趕緊下線遁啊……跟弱水的那些禍害死磕,他絕對是嫌自己命長。哎兄弟我再跟你說個八卦,你知道嗎葉落的夫人被殺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殺誰不好偏要殺葉落的心頭肉,尼瑪笑屎我了這不是自尋死路麽?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大神在世界上打的那‘呵呵’兩字有多滲人吶!
[當前]白了個癡:哎喲兄弟你怎麽不說話啊?兄弟你……就是暮鴉啊……啊哈哈哈哈哈……
[當前]暮鴉:你好。
[當前]白了個癡:啊哈哈哈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八卦兄來無影去無蹤,咻地就從暮鴉身邊消失了。謝非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又看了一眼山谷裏葉落烏啼那飄逸出塵的虐人姿态,以及那群明顯沒什麽節操也沒什麽下限,看得津津有味的圍觀黨。話說你們昨天不是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牽連嗎?怎麽今天全湊上去了?
沒過多久,謝非也走了,如此反社會的一幕,還是少看為妙,那件衣服需要的材料還沒集完呢。
可是,今天的古域真是弱水抖一抖,處處是花開。謝非不過就是在這片野外地圖裏轉了一圈,就發現了三個兇案現場。一處是菊分天下率領的至賤無敵小分隊,一處是妖孽看賤和蚊子絕殺999的雙龍入海一搭一唱二人組,還有一處是偶爾君帶領的爆菊軍團。
其實這片地方還有一組人馬來着,是中二君和後趕來的小月白等人組成的‘手殘也要拯救世界’聯合會。謝非甫一看見他們,立刻掉頭就跑了,這些手殘黨們對于一個神奶的渴求程度,已經超乎人類的想象。他們會每時每刻都喊着這樣一句話:“奶我!!!”
天地可鑒,謝非只是想安靜地打些材料而已。
于是暮鴉輾轉來到了昆侖山,他要到山上去采幾株植物來做染料給一副調色。路過瑤池前那片廣場時,看見黑壓壓一群人湧在廣場上那塊巨石前,下了他一跳。難不成這裏又新增了個NPC在發放任務不成?
剛巧,那邊有幾個人走出來了,暮鴉透過空出的縫隙一看,在那一片黑壓壓的id裏,看到了弱女子和戰地記者娃哈哈。再看看他們頭頂飄着的文字泡,原來是愛與和平委員會的應聘現場。
[當前]弱女子:打個屁的雷,恭喜你,你被‘我有奶水我驕傲’基金會錄取了!你可以去找袈裟如火報到。
[當前]打個屁的雷:啥?你們家神夫大人不在奶水團裏嗎?我想跟他一起奶啊!
[當前]傑出的小二逼:敢觊觎我家神夫大人者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10086
…………
謝非環顧四周,好像沒人注意到他,趕緊閃。
但是沒多久,小月白的小窗就來了。
小月白:你家大神人幹事!你知道他剛剛說送我什麽結婚禮物嗎?
暮鴉:什麽?
小月白:99顆人頭,祝我婚姻美滿、長長久久。人幹事。
小月白:最關鍵的是風鶴姑娘面不改色地收下了!
暮鴉:請節哀。
小月白: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你們一打999皮炎平!
謝非轉過頭,看着言月白憤怒的俊臉,平靜地說道:“我們就坐隔壁,你非要打字來跟我溝通嗎?”
“幹嘛!”言月白整個人都縮在凳子上,盤着腿,腿上放着筆記本,梗着脖子道:“我樂意。”
“行,你樂意就你樂意。”謝非無奈地放棄了對言月白的說教,轉身又投入到游戲中去。不過,99顆人頭作為結婚禮物,真是,怎麽被他想出來的……
暮鴉采完了草,又傳送到了一處林間,這裏不時會刷新一些蜘蛛怪,出産一些質量極好的蛛絲。怪等級不高,就是刷新時間慢,比較費時間。暮鴉很有耐心地打啊打,打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之後,也不過打到了十團蛛絲。正想着是不是幹脆去買一些,卻發現周圍似乎有人在盯着他。
仔細一聽,草叢和樹葉的沙沙聲也變得比剛才混亂了。謝非立刻警戒,不動聲色地挪了個位置,手指請按在技能鍵上,蓄勢待發。不過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出來,謝非冷冷一笑,說話道。
[當前]暮鴉:來了還躲躲藏藏嗎?我很忙,沒空陪你們玩這種躲貓貓的游戲。
可是四周仍是沒見半個人影,就在謝非以為自己感覺錯了的時候,幾個人從樹後漸次饒了出來。正是風城煙雨的人,為首的人赫然便是恒河沙數。
[當前]恒河沙數:沒想到你那麽快就發現我們了,我原本對自己的藏匿手法還挺自信的。
[當前]暮鴉:是嗎,那還真是不幸。
[當前]恒河沙數:哦?是你不幸?還是我不幸?
你以為這是在玩什麽警匪大戰嗎?這是在玩游戲,拜托,真的殺了我,你又能證明什麽。不過謝非只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恒河沙數的真正目标還是自己,其餘的地方都是煙霧彈。他的目的就是要反複地把自己殺死,從而狠狠地打葉落烏啼的臉。
[當前]暮鴉:随便。
[當前]恒河沙數:好定力,我都有些羨慕葉落烏啼了。只不過,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麽大神,就算勝了我一次又如何。
[當前]暮鴉:呵,你以為,他會在同一件事上犯兩次錯誤嗎?還有,請不要搞錯我的性別,我會很生氣。
[當前]千千樹:老大,別跟他廢話了。他肯定是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救呢,先殺了他再說!
[當前]恒河沙數:殺。
裝逼小心遭雷劈。暮鴉急速後退,心裏卻不知為何一點兒也不擔心,好像,好像篤定了自己不會有事一樣。而事實也恰如此,當千千樹和另外幾個人近在眼前,攻擊就要出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而至,幾個起落,技能一個接一個地放出,就像絢麗的煙火表演一樣,精準而絢爛地直擊在那幾人身上。
風定,葉落。謝非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前的葉落烏啼,嘴角微微勾起。
[當前]葉落烏啼:敢動我的人,你們很有種嘛。
而與此同時,古域游戲公司經歷辦公室裏,燈還亮着,裏面的人遲遲沒有歸家。夏青河揉了揉眉心,喝了口咖啡,拿起一疊文件夾又看了起來。工作,不停地工作,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顯得那麽空虛。
然後,正當他抽出一份文件時,一個白色的信封掉了出來。夏青河狐疑地撿起來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地寫着‘辭職信’三個大字。
這字跡……
夏青河忽有些急切地拆開信,拿出裏面的信紙掃了一眼——很中規中矩的內容,很沒什麽新意的請辭理由,落款,是顏和。
夏青河跟顏和,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就基本沒有再說過話。即使家住的那麽近,即使在同一個公司上班,見面的次數也是寥寥,見了面,也是點頭之後擦身而過。一堵無形的牆隔在了他們之間,而沒有人試圖,去推翻它,或者說,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去推翻它。
看到辭職信,夏青河的心漸漸地焦躁了起來。一仰頭喝完了整杯咖啡,又到窗邊站了許久,才匆忙地轉身,抓起外套沖了出去。
他去顏和的家找他,卻發現門緊鎖着,怎麽叫都沒人應。許是他叫門的聲音太大,引起了鄰居的不滿,旁邊房間的人開門出來正準備罵人,見是夏青河,語氣便軟了下來。只是,多有疑惑。
“顏先生晚飯的時候搬走了啊,夏先生你不知道嗎?”
“搬走了?搬去哪裏?”
鄰居搖搖頭,“不知道啊,夏先生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大哥電話問問呗。”
對,打電話。
夏青河連忙撥打了顏和的號碼,卻接連幾次都無人接聽。他一個人急躁地在公寓樓前的路燈下反複地踱步,反複地打,電話裏傳來的卻只有忙音。
“嘟——嘟——嘟——”一聲又一聲,回蕩在心裏,好像自己的心也空蕩蕩的。他們都消失了,都不見了,就好像幾年前的謝非,現在的顏和一樣,都漸漸地在視線裏消失不見。
他忽然看見幾只圍繞着路燈飛舞着,不肯離去的飛蛾,看着看着,竟然看得有些忘乎所以。
然後在某個剎那,一直不通的電話,竟然就這麽通了。
“喂?”
“啊和,是我,你去哪裏了?”夏青河盡量平複着自己的心情,就像以前無數次跟他通話一樣,平常複又平常。
“我在機場,馬上就要登機了。”
“你……不回來了嗎?”
“興許不會。”那邊的聲音有些沙啞,頓了頓,又說:“抱歉,事先沒通知你。”
夏青河沉默了,聽着手機裏傳來的機場的嘈雜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為什麽要走,因為我嗎?我說了我只是想靜一靜,并不是……”
顏和卻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假如我留下來,你能回應我的感情嗎?”
夏青河愣住了,遲遲沒有回答。顏和卻笑了,“不能回應,不是嗎?這樣的話,分開是唯一的選擇。否則,我一輩子都沒辦法放下。所以,我走,是為了我自己,你沒必要自責。”
“可是……”
“我得登機了。有緣的話,再見吧。”說着,顏和已經自顧自地切斷了電話。幹脆,決絕。
夏青河握着手機的手頹然垂下,仰頭看那盞路燈時,眼睛一陣酸澀。真是傻啊,你以為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聽不出來嗎?其實你沒必要在最後一刻還為我開脫。
再見,到底是再也不見,還是再次相見?這個問題,又有誰能解答。
53、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隊伍]火魔:我擦擦擦擦——再這樣打下去我%@#%¥%
火魔,哦,也就是比克大魔王。他雙開了機子,一邊在另一張地圖裏以比克大魔王的號牽制葉落烏啼吸引火力,一邊又開着火魔的號跟恒河沙數等人再次偷襲暮鴉。可是,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高密度作戰時間太久了,打得他有點手抽筋,剛剛他一陣氣急敗壞,打出去的文字也成了外星文。他深吸一口氣,瞥了一眼自己那還剩個底兒的血條,拜謝所有的神仙,我終!于!要!死!了!
比克大魔王立刻踏前一步,劍師滿級大招開出來,舉着奪目的寶劍,脫出一段靓麗的光效,沖啊——兄弟們我先走一步了!
他幾乎是直直地往葉落烏啼的招上撞,也不躲避也不幹嘛,就是抱着臨死前打掉他一點血的打算,悍不畏死地沖了上去。然後,他長長地舒了口氣,顫抖的手指離開鍵盤,視線移到自己的血條上去。看着它被撸空的剎那,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爹,娘,孩兒以後再也不搶小孩子糖吃了,孩兒再也不幹壞事了,再幹壞事就讓葉落烏啼來把我捉走嗚嗚嗚嗚……比克大魔王看着血條,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然!而!
下一秒,他激動的面容瞬間石化,一道白光在他身上亮起,頑強的血條又噌地長了回去。他又沒死……又沒死……沒死……死……啊。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發現自己死了,而是發現自己永遠都死不了。
[當前]火魔:你們覺得這樣好玩嗎?!讓我去死啊!為什麽不讓我去死!不讓我去死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啊替我問候你祖宗啊!
都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距離剛才葉落烏啼出現交手到現在都已經一個小時了。他們居然跟大神打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沒死,哦,天吶,他們真厲害……個屁啊!比克大魔王在心裏已經把古域的策劃拉出來罵了不止千遍:告訴我為什麽戰鬥中不能用自殺技能!為什麽!
[當前]恒河沙數:葉落烏啼,你覺得這樣真的很好玩嗎?!
好教養又沉得住氣的恒河沙數君也終于忍不住了,噴火的眼神透過屏幕灼燒着葉落烏啼。
[當前]葉落烏啼:對啊,真好玩。
鎮靜,你一定要鎮靜。剛開始,恒河沙數還這樣告訴着自己,一定有辦法可以脫困的。葉落烏啼說到底還是個人,不是個人形魔獸,他也會累的,嗯,一定會的。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漸漸發現——葉落烏啼特麽就是個人形魔獸。一個小時無間斷高密度輸出,全程碾壓,換了誰誰不累啊!還要注意着別把人打死,給暮鴉留下施救的空間,還要時時刻刻打打字給人以精神上的壓力,你出個小差錯總可以吧,可是偏偏沒有。而且停下來任他殺吧,他還不樂意。
于是恒河沙數他們就被‘淩虐’了整整一個小時。他們也想下線遁拔網線遁,可是他們做得出來嗎?葉落烏啼一個呵呵就打破了他們的這個設想。恒河沙數做不出這個事來,他很清楚葉落烏啼的手段,拔網線遁的話,下次上線還是在這個地方,難道葉落烏啼會傻到不派人在這裏守着?好吧,就算他們不可能全天候守着,那下次再被逮着呢?還要夾着尾巴逃嗎?別人會怎麽看他們?還有什麽顏面跟葉落叫板啊?
如果恒河沙數臉皮厚點的話,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如果他能做到的話,上次就不會為了師出有名給風鶴下套了。
尼瑪,好像算來算去什麽都被葉落烏啼算好了。
[當前]恒河沙數:所有人都停下。葉落烏啼,你到底想幹什麽?
恒河沙數一方停下了攻擊,葉落烏啼沒興趣殺沒反抗的人,便也停了下來,反正不虞他們能逃掉。
[當前]葉落烏啼:你說呢?
[當前]百色:葉落烏啼,你不要太得意。你以為這樣就能封殺我們嗎?這是游戲,你以為你真能一手遮天?我明天就去網吧包場,開幾十個馬甲,你能一個個找出來嗎?你能一個個殺得玩嗎?
[當前]葉落烏啼:當然,因為我是葉落烏啼。
百色吐血,麻煩你不要回答得這麽理所當然好麽?謙虛一點你會死啊!
[當前]恒河沙數: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幼稚很上不了臺面嗎?
[當前]葉落烏啼:你管我。
恒河沙數也吐血了。這個人根本就講不通嘛!算了,還是跟另外一個人講吧。
[當前]恒河沙數:暮鴉,我們是殺了你沒錯。但是你們聯合整了我們這麽久,上次大戰也把我們打得夠慘,該收手了吧。
謝非原本無聊地都快睡着了,此時擡擡眼,打出一行字。
[當前]暮鴉:我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恒河沙數等人集體吐血。而羅卿看到這行字,卻是窩心至極,也不由得對恒河他們看順眼了一點。
[當前]葉落烏啼:夫人真乖。這樣吧,你們自己想一個懲罰措施出來,要是聽起來還不錯,這事兒就結了。
大神,你讓我們自己想懲罰措施來懲罰自己,這是哪門子的play啊!你的趣味不要這麽高級好麽?恒河沙數等人登時又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羞憤難當欲打字反駁之時,忽見旁邊一樹上,悠悠的飄出一個文字泡,卡在了樹枝中間。
[當前]淡是雞蛋的蛋:去世界上學動物叫吧,每次叫聲不得少于三十字。
[當前]貴國人幹事:你特麽哪裏冒出來的?!
[當前]淡是雞蛋的蛋:我只是路過……
[當前]千千樹:你騙人!
[當前]淡是雞蛋的蛋:好吧,我最近腿腳有點不利索……也就路過了半個小時而已……
比克大魔王受不了了,在隊伍頻道裏咆哮道:
[隊伍]火魔:他們弱水敢不敢有一個正常人!!!
然後他又轉戰當前。
[當前]火魔: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上次你路過的時候把我被爆的裝備全撿走了你還記得嗎?!
[當前]淡是雞蛋的蛋:我還撿過天地劫灰的裝備。
言下之意是:比你更有檔次的人都被我撿過,你還不趕緊哪來的回哪兒去。比克大魔王怒摔鍵盤,為什麽随便出來個人都能從精神上虐他?拉了拉鼠标線試試韌性,還是自己上吊比較快,上吊什麽的最好玩了。
不過他還沒上完吊,恒河沙數又說話了。
[當前]恒河沙數:葉落烏啼,這次算我輸,我認栽。但是古域馬上開新服了,你敢不敢跟我去新服一較高低?
[當前]百色:對啊,葉落烏啼你敢不敢?大家都從零開始,我們各憑本事,看究竟誰能笑道最後。
羅卿看着恒河沙數這一招,不禁無奈地笑笑。
[當前]葉落烏啼:不好意思,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打打殺殺的實在不适合我。夫人,你說是不是?
[當前]暮鴉:嗯。雞蛋的提議挺好的,快點叫吧,我還要下本。
恒河沙數等人卻遲遲沒有應聲,顯然他們已經被夫夫檔傷害得體無完膚,自認無論在武力上還是口頭上都占不了便宜了,此刻正在隊內展開激烈的讨論——到底要不要叫?
其實,讨論是白讨論的,恒河沙數無論是想要去新服發展,還是留在這裏,都必須得吃這個虧。因為這件事受牽連的不僅僅他們幾個,還有很多風城煙雨和戰時聯盟的玩家,牽涉衆多,如果他們幾個不顧別人就這麽落跑了,小心日後被人拖進那個小巷子裏不得好死啊。至少,他們會被很多人惦記上。
于是,世界上繼那些詭異的人頭數之後,又出現了這樣的情景。
[世界]恒河沙數: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世界]此地無淫:啥情況?
[世界]火魔: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世界]百色: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
[世界]千千樹: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世界]次元商人:啥情況啥情況?這是怎麽了?該開動物園了嗎?(咦這不是風城煙雨那幾位嗎……)哞~
[世界]脫衣狂魔:這喪心病狂的一幕……全部失心瘋了嗎喂!吓死爹了。
[世界]無敵小道長:這裏面一定有奸情喵~~
[世界]彎雕射大弓:求真相求科普汪~~~
然而真相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随着恒河沙數幾人的徹底消失,風城煙雨幫會被解散,弱水三千的維和行動便也随之終止。在葉落烏啼的運作下,愛與和平委員會逐漸轉變為‘友愛帶帶班’,以三天為期,由弱水和銅雀臺等幫會的高手,帶那些報了名的玩家們無償下本。至此,弱水三千在古域裏攪動的風波才以一種所有人都歡迎的方式,落下帷幕。而古域的福爾摩斯們,只能從那些許的蛛絲馬跡中還原事情的真相。
要說有一個人不滿意,那就是謝非了。
自從他那天說了一句‘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之後,葉落大神就愈發得寸進尺,不管謝非怎麽給他黑臉,他都死揪着那句話不放。有句話說的好,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翹起整個地球。給羅大大一句話,他就能絢爛你整個人生。
于是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幾天之後謝非早晨下樓的時候,看到羅大大潇灑地倚在車門旁,沖謝非揮了揮手。
“夫人早啊。”羅大大今天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剛刷過的牙齒更是潔白如雪,都可以去拍牙膏廣告了,絕對不用ps。
“你那麽早來幹什麽?”謝非總是覺得羅卿的舉動不單純,極為的不單純。你看過大灰狼給小白兔問好的嗎?
羅卿看謝非站得那麽遠,感覺有些受傷,“我來接你啊,我們順路呢,夫人。”
順路?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離這兒有多遠……
“我去學校,不去公司。”
“對啊,就是去學校,我正好也要去。”
謝非狐疑,“今天可沒有名人講堂。”
“我去代課啊,你們班的古代文學老師不是請假了嗎?我一毛遂自薦,你們系主任立刻就答應了,還說請我喝茶。”羅卿一臉堂堂正正,謝非卻……
“羅卿!你怎麽又擅作主張……”
謝非還沒說完,保安室的那位大爺就一路小跑跑過來了,極為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兩位早啊!羅先生早啊,這麽早就來接人啊,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啊,不錯不錯……”
大爺瞎侃了半天,謝非就緊張了半天,深怕羅卿那家夥一個有意無意又給他來一句‘夫人’。幸好,一切平安無事。大約十分鐘後,大爺終于走了,謝非便狠狠地瞪了羅卿一眼,以消心頭之恨。
“好了夫人,不要生氣啊,你生氣起來最可愛了,害我忍不住想把你……呵呵。”
話不要說半句啊!雖然那半句絕對不是什麽好話。謝非一雙眼睛隔着鏡片盯着羅卿,兩人僵持。羅卿摸摸鼻子,哎,夫人就是愛逞強,明明耳朵都發紅了。
他走上前去,拉過謝非的手,“好啦,我給你當免費司機還不好嗎?這麽優質的服務,可只有你一個人有哦。”
“哼。我又不是小女生,你一直這麽哄我算什麽。”謝非嘴上說得不樂意,但還是坐進了羅卿的車裏。羅卿抿嘴一笑,目标達成,也就不去戳破他家可愛的夫人了。
路上,謝非全程都扭着頭看窗外的風景,瞥都不瞥羅卿一眼。冷靜淡然的臉上全然一副精英老板的模樣,眼鏡鏡框折射着金屬的冷感,抿着唇,讓人絲毫都感覺不出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麽。
實際上,謝非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羅卿去代課,那自己豈不是要叫他老……師……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54、小跑堂的快樂人生
一路上,謝非因為這個稱呼問題頻頻走神,臉上無意識流露出來的一些表情,或窘迫、或無奈,看得羅卿忍俊不禁。到了學校後,因為第一節就是羅卿的課,所以兩人一起去了教室。
教室裏的男生女生們顯然老早就收到了羅卿要來代課的消息,一個個難掩激動的心情,看到羅卿進來,發出了不小的歡呼聲。至于謝非,很不出意外地被忽略過去了。謝非也落得自在,走到靠後的位置坐下,卻見原本應該也很歡樂的蘇黎不知在埋頭寫些什麽。
蘇黎這幾天一直這樣,神神秘秘的,或者說愈發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一放學,立刻就嗖得不見了人影。謝非猜是跟寧寒有關,但他不是八卦的人,便一直沒問。今天終于是忍不住了,又或者說是因為羅卿站在講臺上太過惹眼,讓他迫切地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蘇黎,你在幹什麽?”謝非小聲問。
蘇黎擡起頭,揚着清秀的眉,“我在畫寧老板……”
“寧老板?”這個稱呼是……
聞言,蘇黎的小臉立刻就垮下去了,“寧老板說如果我不這麽叫他他就把我扔出去。”
既然是叫老板,“你在那邊打工?”
蘇黎點點頭,“嗯,跑堂。我好不容易才留下來的,寧老板好兇,他一點都不喜歡這麽偉大的我……”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蘇黎這麽說,謝非的腦海裏就自動響起了老式唱片裏的音樂,再配上偉大的蘇中二君在跑堂的畫面,然後畫面一下子又跳到了發如雪……這什麽跟什麽啊。
“他既然不喜歡你,你還是每天去他那裏報到?”
“可是他真的很好看,生氣起來也很好看,那雙眼睛會說話一樣,”蘇黎邊說便捂着自己的臉,一雙滴溜溜的眼睛透過指縫看着謝非,懷着無限的小嬌羞,“尤其他唱戲的時候,我最喜歡他了,可是下面有好多好多人都在看他,每次我都想沖上去把他抗走,然後藏起來!”
你如果這麽做了,你的寧老板一定會把你做掉的。
中二病已經沒救了,會嬌羞會纏人占有欲又強的中二病打一麻袋的鎮靜劑都是木有用的。謝非深谙這個道理,于是很淡然地瞥了一眼蘇黎的畫。一眼,便驚豔了。
“蘇黎,你應該去念美術系。”而不是在這兒當你的三句半詩人。
“是嗎?我果然是最厲害的!”蘇黎毫不猶豫地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而後又說:“不過去我其實對畫畫沒有特別大的興趣,但是看到寧老板我就忍不住想要畫,你看這個衣服我自己設計的哦~”
謝非點點頭,蘇黎畫的這身衣服真的很襯寧寒的氣質,頗有冷豔的感覺,又不偏于女氣。不過當謝非看到蘇黎又在那畫上寫了什麽之後,臉上的表情就有點無奈了。
他終于有點理解寧寒為什麽勒令蘇黎叫他寧老板了。
只見那紙上用極漂亮的鋼筆字寫着——給親愛的小寒: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我的愛啊無處不在,今天你有沒有一點點愛上我了呢?無處不在的小跑堂敬上。
……
“你準備把它送出去嗎?”
蘇黎回答得很理所當然,“對啊,我相信我的真心總有一天會打動他的。而且無論我把畫藏哪裏寧老板都能找出來哦,我想想今天要把它藏哪兒呢?藏抽屜裏還是藏書裏?嗯,都藏過了今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