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鬧
chapter 31
五中門口, 等候的宣夏看到裴忱走出校門，揶揄：“你哪兒了剛剛，我以為你先出來了呢。”
裴忱壓下情緒, 微啞道：“了趟洗手間。”
宣夏沒多，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和周圍幾個隊員笑道：“行了，那咱們回吧。”
校隊幾個男生基本要坐交車, 一行人往車站走，梁桐洲也沒讓司機來接送，和他們一路。
大高興地聊着今晚的比賽，其中也不忘調侃有人打球時的失誤，一路上嬉笑打罵着。
梁桐洲走着, 口袋中手機鈴聲響起。
拿出來一看，是梁栀意。
他接起，那頭激動問：“你們比賽是不是已經結束啦？怎麽樣, 贏了沒有？！”
梁栀意今晚剛從外婆回來，一到就着他打電話問籃球賽的結果。
梁桐洲笑：“我們隊這麽厲害, 怎麽可能不贏。”
“哇那就好！太棒了！”梁栀意開心，“那你們隊員走了嗎，裴忱現在有沒有在你旁邊？”
“前面鋪墊那麽多累不累, 不就是要問最後一句吧”
“唔……”
梁桐洲笑：“你自己聯系裴忱不會打電話他？還要通過我？”
走在旁邊的裴忱看了過來，視線微頓, 身邊聽到這話的男生怔了下, 激動道：“哦——！！！”
梁栀意聽到電話那頭的起哄聲, 難得有點不好意：“這不是他電話沒打通嗎，他在你旁邊的話，你就把手機他一下嘛……”
梁桐洲笑着, 最後把手機遞裴忱：
“喏，我姐找你。”
周圍幾個不知這情況的隊友激動地要圍過來，吵得震耳欲聾：“免提！開免提！”
“……”
裴忱一臉黑線，無奈地只好拿着手機走到了稍遠的地方。
他開口說了句，梁栀意笑：“裴忱，主要是我剛你打電話了，你沒接，你幹嘛不接我電話呀？”
裴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眼，“手機靜音了。”
“噢，好吧，”少女莞爾，聲音軟軟的，“今晚你打得怎麽樣，是不是贏得特別順利？好可惜哦，我不能親自你加油打氣。”
“今晚我只打了一會兒，主要是二隊上場。”
“那你們第二場小組賽是什麽時候呀？”
“下周三。”
“我記得還是打客場？”
“嗯。”
梁栀意嘿嘿笑：“那我一定看你們比賽。”
裴忱眸色翻滾，嗓音低沉道：“第二天還要上課，還是別看比賽了。”
一場比賽她其不用那麽上心，會很辛苦。
“沒呀，我早點做完作業就可以了呀，關于你的比賽，我每一場不錯過。”
裴忱心間柔然塌陷。
梁栀意叽叽喳喳的關心了好他幾句，讓他今晚回好好休息，最後“小麻雀”說要洗澡了，就挂了電話。
裴忱走回幾個男生身旁，把手機還梁桐洲，周圍人壞笑：“聊什麽天啊，還要這麽偷偷摸摸？”
“裴忱，梁桐洲的姐姐竟然喜歡你？！卧槽我今天才知道！”
“裴忱，那你現在和桐洲他姐之間是什麽關系啊？”
裴忱沉默着，動了動唇，并未回應。
“行了你們那麽八卦幹嘛，問東問西的……”
最後還是宣夏站了出來，切開了話題。
大好奇歸好奇，也挺有分寸，見梁桐洲沒問那麽多，他們也沒太過問裴忱的私。
裴忱走着，腦中仍回蕩着剛才少女說的話，心中被勾得一片柔軟溫熱。
周末，霖城是大晴天，氣溫有些許回暖。
兩天過，周一早上，學生們陸續來到學校。
九班裏，刻許多同學在聊天，話題其中一部分是關于上周六的籃球賽，說一中順利拿下比賽，宣夏和裴忱還打得特別帥。
而另一部分，就是在聊半期考的成績。
試卷在周末就改得差不多了，成績基本也出來了，甚至還有同學直接找老師問了自己的成績。
臨早讀課開始前，童到辦室補交份英語作業，就聽到幾個英語老師正在閑聊：
“是啊，這次五區統考，能考這個分數的全區就兩個，你們九班就有其中一個。”
“那個作文我看了，比範文得好，現在老李總算放心了，搞不好明年英語全市狀元就在你們班了！”
“那我可得期待一下哈哈哈哈……”
童聽到這些話，放下作業就快步回到班級。
坐到桑尋菱旁邊，她當着周圍幾個朋友的面激動道：“菱菱，我剛剛聽李老師和其他老師在辦室聊天，好像在說你！”
“說我？”
“說你英語成績好像是全區最高，全區就兩個人考到了。”
周圍朋友驚嘆：“哇，菱菱好厲害！”
桑尋菱驚喜，又不太敢相信：“可我才考145啊，這是最高嗎……”
“挺高的了，這次英語特別難，我目前我沒聽到考得比你高的，聽說裴忱這次只考了144呢。”
“而且菱菱你英語經常考年段第一，我覺得肯定是你。”
桑尋菱的英語成績一直是她的驕傲，雖然裴忱蟬聯年級第一，但英語單科并不是最拔尖的，也不是每次能考得過她。
聽到別人提前送來的誇贊，桑尋菱感覺整個人要飄起來了，唇角帶着壓不住的笑容。
早上第二節 英語課打鈴前，老師提前幾分鐘到了班上，讓同學們先把英語答題卡發了下。
有同學剛走到裴忱桌旁，聽到英語老師在叫他，他着急得就把答題卡往裴忱桌面一放。
這時周圍有幾個同學圍了過來，一看到上頭的成績，瞪大眼睛：
“卧槽，148.5！”
“牛逼啊！不愧是裴神！”
許多人聽到這成績沖過來要看，裴忱看着答題卡，眼底滑過道錯愕，随後開聲：
“這不是我的。”
他目光落在試卷的名字，旋即微怔地偏過頭，看向一旁正趴着的少女——
刻她阖着眼眸，還睡得正香。
周圍的人看到試卷的名字，瞬間瞳孔大地震。
卧槽！
一時間裴忱附近響起不大不小的轟動，前排的桑尋菱回頭看到這幕，詫異之餘又心生驕傲。
她這次考得比裴忱還高呢。
很快上課鈴響，大坐回位子上，梁栀意也醒了過來。
昨晚她忍不住追劇就熬夜了，今早好困嗚嗚……
她坐直身子，就看到裴忱把一張答題卡放到她面前：“你的。”
她看了眼分數，沒說什麽，迷迷糊糊地繼續揉着眸子，一副嬌憨模樣。
裴忱餘光落在她身上。
她反應這麽淡定？
上課後，英語老師說了大這次大致的考試情況：“因為這次試卷出得偏難，大分數不太高，年段平均分在101，我們班考得相對還行，而且特別值得表揚的是，有幾個同學還考出了高分。”
英語老師看向梁栀意，笑道：“我們班的梁栀意同學考了148.5，和三中的一個學生并列全區第一，這張試卷能考140以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啊。”
“哇……”
許多同學震驚地紛紛看向少女。
聽到這話的桑尋菱：？？！！
梁栀意竟然考這麽高！
班裏童等讨厭梁栀意的女生全驚掉了下巴。
童意識到自己猜錯了那些老師談話的對象，尴尬地看向桑尋菱，桑尋菱緊緊握着筆，到自己剛才高興的模樣，羞恥感從頭澆下。
老師原本之前并未關注梁栀意，沒到她這麽厲害，大肆誇贊了她一番，尤其是她的滿分作文。
又誇了其他幾個同學後，老師開始評講試卷，梁栀意的試卷被人借走拿看了，她轉眸看向男生，小聲問：
“裴忱，你考了多少分呀？”
裴忱說了成績，少女托腮感慨一聲：“沒到我的分數竟然比你高耶。”
梁栀意的卷子傳了回來，裴忱看着卷子，出于學霸的求知欲，他猶豫了下，開口：“能讓我看看麽？”
少女微怔了下，把自己的卷子拿他，眉眼彎彎：“随意。”
裴忱看着她的作文，梁栀意枕着雙臂趴在桌面上，湊向他，梨渦點點，一副求誇誇的模樣：
“你覺得我得還行嗎？”
裴忱看完，“得很好。”
他是真這麽覺得，裏頭有很多很漂亮的句子表達驚豔到他。
他淡淡問：“你英語怎麽讀得這麽好？”
梁栀意看着他，一本正經問：“裴忱，你知道怎樣才代表一個男生開始喜歡上一個女生嗎？”
裴忱視線頓了瞬。
“……不知道。”
“就是在他對那個女生産生探索欲的時候。”
“……”
什麽亂七八糟的。
少女被他無語的樣子逗得直笑，最後正經下來，和他分享了下她多年學習英語的經驗，裴忱看她認真的模樣，心底微動，移不開目光。
講完後，梁栀意托着腮朝他笑：“怎麽樣，有沒有覺得我特別聰明？”
男生淡淡收回眼，“有的時候确挺聰明的。”
“诶，難道我有時候不聰明嗎？”
他轉頭看她一眼。
仿佛在說：什麽時候你自己不清楚？
梁栀意到趕海那次摔屁/股墩兒的，羞惱地鼓了鼓臉頰，氣得往桌前一趴，誰知身子一動，坐着的椅子就發出格外明顯的“吱呀”一聲，惹得周圍有人看了過來。
“……”
把臉埋起來了。
她坐的這張椅子有點問題，稍稍一動就會發出聲音，尤其在安靜的課堂上格外明顯。
她郁悶地皺起眉頭：“裴忱，這椅子好吵啊，能哪裏換椅子？”
“你別亂動就好了。”
“我不動就成植物人了好不好……”
她氣鼓鼓嘆了聲氣：“這椅子這麽吵，我不坐在你旁邊了。”
裴忱訂正着卷子，沒擡頭看她，“那我一會兒幫你找找班裏還有哪個空位。”
“……”
過分！
梁栀意哼哼着扭頭趴向另一邊，再也不搭理他了。
周一早上，基本上各科的成績出來了，下午的時候年段排名也出來了。
年級第一，仍然是裴忱。
他的數理化在強到逆天，地位無人能撼動。
然而第二名，大看到了一個的名字——
九班，梁栀意。
全部人：卧槽她是年級第二？？！
關鍵是，她竟然只差了裴忱七分，往年來說，裴忱要甩第二名十幾分的，而且她直接拉開了第三名将近十分。
桑尋菱只考了年級第五，梁栀意比她高了十五分。
裴忱和梁栀意幾乎是一騎絕塵。
女孩的英語和語文比裴忱高，數學基本持平，就是理綜稍稍弱了些，但也是名列前茅了。
一場考試下來，所有人被少女驚豔到了，紛紛感慨分部年級第一的力不是虛的，關鍵是她還長得賊漂亮，一時間，論壇有帖子就說榜一榜二也是一中男女生絕頂顏值，長得好看還讀書好，簡直沒天理了。
後來不知是誰在帖子裏爆出消息，梁栀意在倒追裴忱，帖子裏直接炸了，瘋狂吃瓜，還瞌起cp來。
而刻的梁栀意，才沒心情管這些。
傍晚放學，班上同學陸續離開，裴忱從辦室回來，就看到梁栀意仍在位子上作業。
他詫異，随口問：“不走麽？”
梁栀意随後放下筆，收拾完書包站起身，轉頭氣哼哼地看他一眼：
“七分，我你不共戴天。”
裴忱：？
梁栀意走後，裴忱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意，無奈地微勾起唇角。
宣夏收拾完書包，轉頭看他：“好了嗎？走吧？”
裴忱到什麽：
“你先走吧，我有點。”
說罷，他起身走出了班級。
五分鐘後，他從器具保管室回到班級，就看到宣夏仍在班上等他。
宣夏不着急走，正玩着手機，轉頭看到裴忱：“诶，你拿把椅子回來幹嘛？”
裴忱沒說話，拿走梁栀意坐着的舊椅子，把拿回來的擺過。
宣夏：“你幹嘛她換椅子啊？”
裴忱淡淡道：“原來的椅子有點壞。”
她今早說因為椅子不坐在他旁邊了，萬一是真的該怎麽辦。
裴忱斂睫，默默少女換好了椅子。
第二天，梁栀意來到班上，在位子上坐下，過了會兒她覺得不對勁，突然發現一——
诶，她椅子怎麽突然沒聲音了？！
低頭一看，她發現是張的椅子。
她詫異自己的椅子怎麽換了，問裴忱，男生沒說什麽，看過似乎也不知情，她也只好作罷。
上課後，裴忱忽而發現，少女找他聊天的次數變少了，變得格外認真聽課。
他猜着她心情是不是不對勁，試圖主動和她搭話：“你這道數學題……”
少女當機立斷阻止他：
“下課再聊，我要認真聽課。”
“……？”
下課後，梁栀意合上書本，轉頭看向裴忱，挺胸擡頭道：“裴忱，你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不是我競争對手了。”
裴忱：？
她努努嘴，小聲道：“我一定會考過你的，你等着。”
她往桌面一趴，繼續做作業。
男生看着她，唇角弧度微微壓下。
怎麽她好勝的模樣也這麽可愛？
不過梁栀意口頭上說要和他針鋒相對，倒沒有真生他的氣。
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要求一直很高，她希望自己能竭盡全力達到最優秀，所以裴忱對于她來說，既讓她崇拜又讓她要趕超。
嘿嘿，她可要追到他、考過他兩不誤。
周三晚上是第二場小組賽，一中對陣霖城十八中。
因為是周三，加之今晚外頭下了點小雨，能來看比賽的學生并不多。
觀衆席上幾乎是十八中的學生，對方的氣勢明顯比他們足。
在場邊熱身準備時，藍志唏噓調侃：“今兒我們不會進球的時候，全場一片安靜吧？”
大笑了，宣夏道：“沒兒，今天來看比賽的人，我們讓他們氣飽了回。”
臨近上場前，裴忱忽而看到看臺上出現一抹身影——
梁栀意。
她朝他們這個方向揮手，裴忱對上她的目光，就見少女朝他笑得明豔動人：“裴忱，加油！”
裴忱看着她，眼底一道怔然。
她說關于他的每一場比賽，她不錯過，所以即使冒着雨，她還是來了。
除之外，梁栀意還帶着季菲兒、知眠、樊高來了，還有好幾個一中的同學來了，有男生有女生，甚至還有拿着熒光棒和應援牌的。
樊高等人朝他們激動揮手：“加油！一中我沖！”
隊員們看到他們，一下子振奮起來：
“誰說我們一中沒人的！”
“咱們一中就是最棒的！一定要贏！不能讓他們白來了！”
比賽開始時，還是有許多一中的學生趕來看他們的比賽，即使是深海中微弱的一盞燈塔，也足夠予人力量。
雖然每次一中進球時，現場響起的歡呼聲不那麽大，但他們知道，他們不是孤軍奮戰，仍然有人在他們身旁，一同征戰。
……
最後，第二場小組賽，一中順利取得了勝利。
前兩場他們的對手力不強，所以打起來難度不大，一中連贏兩場，目前積分小組第一。
而這周六晚上，他們即将迎來第三場小組賽，也是最關鍵的一次小組賽。
周五下午第節課，校隊要召開賽前會議，因為是這次主場作戰，所以一中要負責後勤，後勤隊也要有幾個代表參加這次的會議。
梁栀意申請成為了後勤隊的隊長，所以她和後勤負責的老師，還有一個同學也要一同參會。
下午體育課結束後，梁栀意和裴忱、宣夏一同往體育組辦室。
路過小超市時，裴忱進買水，梁栀意挑了幾包小零嘴兒。
走出小超市，她拿了包蝦條宣夏，又拿了包問裴忱，笑盈盈：“要不要吃？”
“不吃。”
“哦，那我自己吃。”
裴忱看她高興的樣子，面露無奈：“這些吃了對身體不好，還是少吃點。”
“我跟你說，這些零食從小到大不能出現在我裏，我媽從來不讓我吃，在學校她管不到我，我還不得多吃點？”
“……”
她撕着蝦條包裝，卻半天撕不開，而後手中東西就被抽走。
裴忱撕開後，還了她。
少女笑嘻嘻接過，旁邊的宣夏把蝦條也裴忱，嬌滴滴道：“裴忱，人手也沒力氣，也要你撕。”
“……”
裴忱被惡心到了，“滾。”
“诶，某些人不要太偏心啊！”
梁栀意哈哈大笑，“宣夏，你要是個女的估計才有用哈哈哈……”
宣夏：呵呵，女的也不管用！
明顯就只有梁栀意一個人有效。
三人說笑着走到了行政樓，往樓上走，宣夏捂了捂肚子：“不行，我肚子有點疼。”
梁栀意：“你怎麽了？”
“搞不好是吃了你那包蝦條。”
“你的，哪有消化那麽快！”而且她沒呢。
“我上個廁所，你們等我一下……”
宣夏要先趟廁所，梁栀意和裴忱十分無奈，站在兩段樓梯中間的拐角處等他。
周圍刻無人經過，梁栀意面對面看向裴忱，笑意妍妍：“裴忱，我知道了件哦。”
男生正喝着水，垂眼看她。
外頭日光落下，灑在他白襯衫上。
少女笑顏烏濃：“我今天下午聽宣夏說是你我換的椅子，你之前竟然還不承認。”
裴忱沉默了瞬，喝完水旋上瓶蓋，淡淡道：“剛好路過器具室，起來就随手幫你換了。”
“我才不信你這麽随手呢。”
裴忱沒說話，少女一把拿走他的礦泉水，背在身後，朝他仰眸一笑：“你老交代，你表面上裝作無所謂，是不是特別在意我？”
見他不說話，她幼稚道：“行，你不說我就不還你水了。”
她慢慢後退幾步，忽而裴忱擡手，走近她一步，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
她的腦袋被他掌心護住，差點就磕到了牆壁。
少女身子貼到牆上，他收回手，下一刻微俯下身，帶着強大的氣場襲來，仿佛要将她擁入懷中。
她眼眸瞪大，心跳如鼓，只見裴忱右手繞到她身後，從她手中拿走礦泉水，随後擡眼，對上她近在咫尺的水眸，開口嗓音低啞幾分：
“別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