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仙
雷蒙德完全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了,一個是因為他喝多了。另一個原因是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了,就像波希和他繼母的事一樣,雷厲風行的發酵着。
在盧克丢光他的臉之後,大王倒是沒有表現得生氣,只是不解的問裘神仙:“剛才飛出來的那個,可是一條小龍?”
裘神仙證實:“自然,以我的觀察,那還是條火龍呢。大概是不喜歡帳內的環境,所以又飛回去了。”
波爾吉特大王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裘神仙朝雷蒙德眨眨眼。
而現在,他們一群人,有弑母嫌疑的少王波希,少王波希的師父,以及三個看上去就非常可疑,來路不明的類人男性生物,正在波爾吉特大王的王帳裏談笑風生的宴飲。而裘神仙,這個夾在一群套馬漢子中的金屬搖滾樂手,不,法師,也以一副主人的姿态與賓客盡歡。
雷蒙德其實聽不懂這些草原人在說什麽,他只迷迷糊糊的看見老九在與大王交談。自己則和一堆語言不通的套馬漢子們一碗一碗的拼酒。
然後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到馬庫斯把他架在肩膀上,最後放到了一塊厚厚的毯子下面。
半夜雷蒙德醒過來了……被尿憋醒的。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座大帳內,帳頂繪制着環形的美麗花紋,一層又一層,就像萬花筒。——這可比幕天席地好多了。
帳內只在門口點了一盞小燈,雷蒙德看到馬庫斯和眼淚君分別睡在帳子的兩側卧榻上。
他搖搖晃晃的走出去,看到王帳的方向依然燈火通明,似乎宴會還沒有結束一般——或者至少,波爾吉特大王還沒有就寝。他繞着帳子轉了一圈,找了個沒人又空曠的地方,準備放水。
草原的夜風依然溫柔,他覺得自己的酒将醒未醒,這種難得的迷離和糊塗狀态讓人有點沉醉了。他摸索着解開褲帶,拉開褲子……
然後,一雙冰涼的手突然貼上了他的腰側。雷蒙德反應過來之前,渾身都被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恐懼感籠罩了。一個人暧昧的貼在他身後,那雙蛇一樣涼的手沿着他的腰線慢慢的往下撫摸……
雷蒙德的酒徹底醒了,可他沒法動彈,一種紫色的猶如火焰般的物質包圍着他,這種紫色火焰并沒有燒灼感,但是卻讓他感受到徹骨的恐懼,五髒六腑都糾結起來了。他仿佛被一條巨大的毒蛇纏繞着,那條蛇逐漸的收緊身軀,壓迫着獵物,然後慢慢的從獵物的後方伸出腦袋,與他對視——只為了看看他死前眼神中的慌亂與無助。
裘神仙在雷蒙德的耳邊低聲笑着,他的笑聲簡直就像響尾蛇發出的死亡之音一般。他的雙手已經來到了雷蒙德的大腿內側,慢慢的,充滿挑逗的向上移動着。
“雷蒙德……法師……”裘神仙把法師兩個字說得分外的輕佻,“你可真香……”
他伸出舌頭舔着雷蒙德的脖子,雙手溫柔的握住了雷蒙德的陰X莖,上下滑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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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在恐懼中戰栗着在裘神仙手裏勃X起了,這種被控制和踐踏的恥辱感讓他幾乎要掉出眼淚來——如果不是由于腎上腺素和血管緊張素過高導致他無法哭泣。
他動不了,只好努力讓自己分散注意力,可他心中充滿的卻是對身後之人的害怕和被挑動起來的原始的欲望,這兩種愚蠢的求生本能交織在一起,擠走了他艱難組織起來的理性。
裘神仙在雷蒙德的喘息和嗚咽聲中得意的冷笑着,似乎覺得不夠盡興一般,他突然一口啃在雷蒙德的脖子上,然後猶如吸血鬼一般舔吮着他傷口中的血液。
“龍與魔法的血脈……”裘神仙的聲音興奮了起來,“原來如此。”
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只手撫上了頂端,滑膩的手指勾畫着冠狀溝和尿道外口的走向……
“如何?”裘神仙貼着雷蒙德的耳朵輕輕說,“在快感和恐懼中死去,你會成為吾主心愛的祭品……”
雷蒙德已經難以思考了,光是要克制住自己不發出讓人後悔的聲音已經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氣。
“origato jacion gethrisj.”老九的聲音救了他。
裘神仙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立刻放開他:“哎呀呀”,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戲谑,“小金龍來救他的小夥伴了。”
然後他後退了兩步,折磨結束了。
雷蒙德失去了承托,一下子跪在地上。理智和正常的情感快速的回到了他身上,他不可抑制的嘔吐了起來,一直到胃裏什麽也沒有,卻還依然在反射性的呃逆着。
嘔吐造成的連鎖反射弄的他淚眼模糊,但他的餘光還是瞟見老九的靴子出現在他身側,一直沒有離開。
“走開。”雷蒙德模糊不清的說,他不需要被人觀賞到這副狼狽的模樣。裘神仙僅僅依靠不知名的恐吓和誘惑,就幾乎已經把他控制住,比起差點被他強X奸或者殺害,雷蒙德更受不了對方輕而易舉的撕碎了他的自尊和自律性這個事實。
“他是邪術師,”老九說,俯低身體,他伸出手去攙扶雷蒙德,“而且比你強很多,很多。”
“你這算哪門子安慰……”雷蒙德拍開他的手,“我自己回去。”
老九猶豫了一下,沒有堅持,站起身來,默然不動。
雷蒙德擡頭看了他一眼,老九衣着整齊,顯然并不是剛從床上爬起來,而是還沒有打算睡,他站在雷蒙德旁邊,眼睛看着別處,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雷蒙德嘆了口氣,不管事情變成什麽樣,這家夥的态度永遠不會變啊。
他又幹嘔了兩下,吐出的完全是胃液和膽汁。然後草草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爬起來。
老九伸手扶住他肩膀,這次他沒有拒絕。
再躺回大帳內的毯子裏,雷蒙德一直不可抑制的發抖,直到天亮。
波爾吉特大王原定第二天要處理波希和繼母的事情,雷蒙德沒有心情參加,而且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大王的家事。他抱着毯子縮在帳篷裏,眼淚君因為宿醉同樣哪都不想去,正好可以陪着他。
馬庫斯出去了又回來過兩趟,給他們帶回來水和食物。直到傍晚他才回來,告訴雷蒙德他的學生波希非但沒有被父親處罰,反而被封為小王——大王的繼承者。受封儀式預定這兩天就會完成。
“那可真是皆大歡喜。”雷蒙德有氣無力的說,他臉色發白,嘴唇發幹,一天下來幾乎滴水未進——一旦他嘗試喝什麽或者吃什麽,總是不由自主的嘔吐。
“……”馬庫斯沉默了一下,看着了看他不佳的氣色,“你似乎病的很厲害。昨晚你是不是出去過?”
這個問題雷蒙德不想回答,他不想提及任何會讓他想起昨晚經歷的事。
一直到三個月亮都升上了中天,老九才回到帳內。他手上端着一杯液體,遞給雷蒙德:“這個喝了。”
雷蒙德接過來看了看,是一杯牛奶——在帳內昏暗的燈光下泛着溫暖的橘黃色光芒。“我會吐的。”他對老九說。
“喝了。”老九命令他。
雷蒙德對于他這種态度冰冷的關懷實心懷不滿,然而卻無力反抗——老九只要換種語言再說一次剛才那句話,他不喝也得喝。
可是這杯牛奶卻并沒有引起預期中的嘔吐反射,反而讓雷蒙德感覺到一股暖流順着食道到胃部,在胸腔和腹腔中擴散,然後随着血液擴散到全身。包繞他的那種冰冷不去的死亡一般的威脅被驅散了,生命的活力再次在他身體中奔流着。
雷蒙德驚奇的看着空空的杯子,此刻內壁上依然在發出微弱的暖黃色光芒。
“這是什麽藥?”雷蒙德判定這絕不可能僅僅是牛奶,牛奶只是一堆蛋白質和水罷了,它沒有這麽神奇。
“裏面有我的血。”老九面無表情的說。
“…………”雷蒙德有點震驚,繼而又有些感動,“謝謝。”他真誠的說。
老九已經走開了。
雷蒙德本以為事情已經完滿解決,他們也可以馬上離開,不用妨礙大王家裏的父慈子孝或者別的什麽情況,然而老九卻告訴他大王同意波希在受封儀式之後和他們一起離開,去帝國……歷練一番。
聽起來沒那麽簡單的樣子。雷蒙德想。
但這不是他關心的首要問題,如果說他們要等待波希同路的話,就意味着——他必須繼續待在這裏,而這裏有一個極其變态又危險的邪術師。
關于邪術師,雷蒙德知之甚少。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是一群被法師和術士同時排擠在外的不入流又邪惡的家夥——不入流到老梅提到他們的時候僅僅一句話就帶過。
倒是馬庫斯對這個行當有一些了解,通過他,雷蒙德才知道邪術師與法師完全不同,他們的施法原理更接近于使用自身潛能的術士——不同的地方在于,術士的力量來自于祖先的血脈與自身的天賦,而邪術師的力量來自于惡魔。他們要麽是親身與惡魔簽訂了契約,要麽是祖先與惡魔簽訂了血契——惡魔的力量和印記會銘刻在他們的血脈裏,同時,他們也要為惡魔獻祭,付出代價,甚至被犧牲。由于力量的來源與正統的法師和術士截然不同,直接借用惡魔力量的邪術師不像法師和術士一樣受到自身條件限制而在疲勞和耗盡的狀态下無法繼續施法——他們作為施術者幾乎沒有施法次數的限制,他們的法力永遠不會枯竭——除非他們侍奉的惡魔被消滅。
而邪術師施放的,也并不是正統的法術,而是邪術。每位邪術師,都能掌握一種基礎的邪術,這種邪術完全不同于法術,叫做魔焰。魔焰能夠根據邪術師自身實力的不同而出現重塑,比如擴大攻擊範圍,擴大攻擊距離,加大傷害,同時還能改變性狀,比如恐懼之焰,暗影之焰,地獄烈焰,寒霜之焰,困惑之焰,強酸之焰等等,個個焰如其名,對接觸者造成不同的傷害效果。
那晚雷蒙德就是被恐懼之焰包繞着,而裘遠比他強大,他無法擺脫對方的攻擊。
波希的受封儀式進行的很快,準備了三天之後就展開了。由于波希本人的邀請,雷蒙德不得不在“希望老師也能看到”的請求下勉強的出席了。盡管離的比較遠,在見到裘神仙那一刻,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老九的胳膊。
受封儀式并沒有想象中複雜,結束的當天晚上,大家就開始準備行李,雷蒙德松了口氣。總算能原理可怕又邪惡的裘神仙了。
可惜。
第二天,發現裘神仙要和他們同行的時候,感覺頭皮發麻。
“我自然要負責護送小王,”裘神仙無恥的解釋着,絲毫不避諱雷蒙德憎恨的眼光,“而且大王也有些事需要我轉達給帝國的衆位元老。”
雷蒙德強忍着惡心轉過頭去不看他,他現在光是聽到裘神仙的聲音就難受。
他試着問老九能不能甩開這個惡質的神棍,老九給他的回答是:“他不會和我們一起走太久。”
雷蒙德一秒鐘都不想和他一起走。
作者有話要說: 邪術師是4E裏的新職業。英文是warlock。不詳細介紹了,有興趣的可以搜一下看看。
老九那句話的意思是“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