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君此舉,意何為
他們不否認,認為自己已經很優秀。
然而,自己承認自己很優秀,并不代表,自己就是無所不能,那不代表他人的看法。
尚君相實話實說,說的話,沒有加任何的措詞,他們除了不甘心,以外多少有了對自己的認識。
一個人,在沒有他人的提醒下,他通常以為自己什麽都可以,但是,要他們真的實踐起來,他們會發現自己是一無是處的人。
尚君相無空閑給他們講太多的道理,很多事,需要實踐證明,而非言語上的訓導,因此,連日下來,他都在打擊這群驕傲的人,他們就這麽被這位不知從哪裏來的尚公子整了大概五天的時間,在第五天的時候,李公公和皇上悄無聲息的出現,直到這時,尚君相才想起,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去拜見聖上。
此事是墨存告訴了李公公,他說,“就讓大哥再次指導他們幾天。”
李公公本不想告知天子,但是,風千鶴奇怪,因為自己皇宮裏就住這麽個人,而他幾天來都不曾去拜見,故而,問起了身邊的管事,李公公只能如實交代,最後,還不得不帶着天子來看望這幫被遺忘的侍衛。
他們在尚君相指導的第二天,就完全調整了心态,過後的三天,其實都是墨存和尚君相在切磋,墨存在第二日晚上說想和尚君相拜為兄弟,尚君相當時只顧望明月,他沒有察覺走到身邊的墨存,兩人在一起仰望了星輝月華好一會兒,在下屬端上酒菜後,墨存便提出,想和尚君相結拜的事。
尚君相轉頭看一眼一直在幫助自己的人,他想沒多久,就應了,最後,兩人也就那樣成了拜把兄弟,尚君相随後教了墨存一些武功,墨存也真的是很認真的在練習,他的進步可以證明,當然,在訓練時,偶爾三心二意的事,也沒少發生。
尚君相不明真相,他以為,墨存可能還沒有完全投入,因此也就悉心耐心的指導,然後,當兩兄弟在那邊一起訓練時,他們沒看見天子的到來,反而是天子見識了他們驚天動地的一幕。
墨存又再次出神,因為尚君相扣住了他的腰,他不像尚君相訓練了好多年,才接受訓練的人,難免在某方面的反應上,遲緩異常,因此,當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攬住自己的腰間時,他再沒有其他的反應,除了發愣,還是發愣,甚至是身子繼續往地面倒下去,然後,伸出援手的人,他顧此失彼,他很不幸的在衆人面前,上演了壓倒自己拜把兄弟的一幕,而這一幕,恰巧被抱着興趣盎然來觀望的天子看見,以致,最後,在場的人,個個憑住了呼吸,他們這些人中,有人就這麽覺得,其實,墨統領和尚公子也挺合适的,站在一起,就是一對,這是視覺的錯應,他們也沒辦法。
當然,并非所有人,都有這種念頭,就像李公公,他看到這種場面,只能轉頭看向身邊斷袖的天子,李公公又搖搖頭,表示無奈,這些人的關系,其實很複雜。
尚君相連忙放開了墨存,墨存耳根難免發紅,有人當他是因為出醜才面紅成這樣,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為什麽面紅成那樣。
尚君相整了整衣,他上前跪拜天子。
低眉垂目的,低下的視線,不小心,轉眼,看到自己的墨弟,面紅耳赤的樣子,整個人為之愕然。
風千鶴瞧着那無視自己的人,心裏窩火,他興致高昂的來,自然不是為了來觀看他們上演這一幕!
尤其是那樣親密的舉動!
所以,高高在上的人,沒來由的火氣,一股腦兒,就這麽沖出了喉嚨,他道,“尚君相。”
尚君相還不明所以,他只能如是應道,“卑職在。”
風千鶴忍不住,嘴角抽蓄,無奈中,只道,“你起來吧。”
他其實有些氣結,他本來想說什麽來着,那肯定不是叫他起來的話。
風千鶴掃了那些勤學苦練的侍衛一眼,他道,“你們要是想讓尚公子留下來,就讓他請願。”
這次,剛好,讓這個人入仕途。
尚君相看向那些人,他們有人不明所以然,有人腦子開竅,知道是什麽跟什麽,當即想要跪下說,請尚公子留下來,誰知,尚君相作出了示意,搖頭。
墨存看向自己的大哥,他不懂尚君相在想什麽,尚君相卻還記得那天禦書房內,天子和路主子的翻雲覆雨。
說他為那事介懷也可以,說他怕再次聽到那樣遇上這樣的事也可以,總之,決定只在他自己,他不喜歡別人左右他的意向,要是別人可左右,那他就不再是尚君相。
尚君相看向墨存,他堅持搖頭。
風千鶴看向無視自己的人,他心裏就是忍不住腹诽,尚君相,你當朕是瞎子不成,下場了,還在朕面前,如此疏忽。
“君相。”
“卑職在。”
墨存和尚君相趕緊轉移視線,他們真的不是有意要那樣,眉目傳情?
“随朕回去。”看怎麽究你罪責,居然敢當朕的面,和其他男人這般美好的‘眉來眼去’。
“是。”
“這,恭送皇上。”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皆是跪下,恭送了天子離去。
風千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隐隐約約的火氣,那火氣也不大,就只燃在自個心裏面,擾得自己煩躁不安。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邊的李公公帶着托轎攆的人跟在後邊,也不說話,懂得察言觀色的人,自然看得出天子心裏正不舒服,因此,大家都是盡可能的憑住大氣息,小心翼翼的候着,只除了在此反應有些遲緩的尚公子。
墨存擔心尚君相被問責,因此,想來想去,他還是跟了上來。
尚君相回頭看着跑得滿頭大汗的兄弟,他驚了一息,風千鶴回頭,看身後的人,竟然又見他看向別處,而且又是那位墨存。
“尚君相。”
“卑職,墨存,拜見皇上。”
墨存趕緊上去跪拜,他道,“是墨存硬是留下尚公子指導卑職訓練手下,并非是尚公子自主參與。”
墨存以為皇上生氣,是因為尚君相去做了那樣的事,這宮裏的自有宮裏的規定,那并不是尚家的軍規,他本不能随意參與并予以指導,而尚君相卻偷偷指導了好些天,墨存以為,天子是為這些事生氣,因此,請罪的意思,也是不言自明了。
尚君相看了看天子,再看自己的兄弟,他也跪下道,“皇上,是君相之錯,與墨存無關。”
兩人都不敢在稱兄道弟,本以為這樣能給天子降火,誰知,卻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