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梁清清抱着手機打字的指尖一頓, 緩緩落下時正好觸到了清除鍵,一行字在她怔愣的兩秒內被删了個幹幹淨淨。
她強忍住側頭去看南柯的沖動,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臉頰和耳畔卻是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看來, 她還是沒有真的完全适應南柯的直球……
也或許,南柯的球總是直得能超出她的預料。
好在南柯說完以後并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舉動, 剛剛的那兩句話也似乎真的只是他在自言自語, 完全不在意她有沒有聽到, 又會不會給出回應。
可即便如此, 梁清清的一顆小心髒還是被南柯那看似無意的一聲嘀咕震得砰砰直跳。
她調整已經亂了好一陣兒心跳和呼吸,眨了眨眼睛, 繼續把删掉的文字重新打出來,卻在準備發送時猶豫了。
片刻後,梁清清強忍住打哈欠的沖動, 幹脆利落地退出微信,靠在椅背上對着窗外的景色發起了呆。
南柯注意到梁清清的沉默,但礙于外面的車子太多,時不時就會有車子和人從視線盲區去沖出來, 便沒有特意分心去找話題,直等到車子平穩停下。
而這一等, 她們經回到了家樓下。
梁清清不知道在想什麽, 南柯已經停下快裏兩分鐘了, 她依然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勢,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清清?”南柯解下安全帶, 又試着叫了一聲, 心想這是怎麽了, 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順勢幫梁清清把安全帶也解開了。
這次梁清清動了一下,仍然沒有說話。
咦?怎麽回事?
南柯古怪地看着副駕駛上的人兒,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幹脆用手撐着椅背探過身來,沒想到這一伸脖子,她看到的梁清清竟然是閉着眼睛的。
……原來是睡着了嗎?!
南柯剛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她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副駕駛,探身裝好兩人的手機,然後小心翼翼地護着梁清清的腦袋把人抱進了懷裏。
梁清清很瘦,抱起來并不吃力,反倒是南柯顧忌太多,生怕會抱得她不舒服,調整了一遍又一遍,只為了确保回家的過程絕對不會磕碰到她。
跟着開車進來的任夏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到老板抱着梁老板,忙從車上下來,小跑過去幫忙關上車門,并一路護送兩人上樓,站在一旁充當的工具人,及時地給她們刷卡解密。
而梁清清的睡眠質量也相當好。
南柯把她放到床上,小心謹慎地給她換身上的衣服時都沒能吵到她,唯獨想要給她穿上睡衣的時候,惹得睡夢中的她不悅地哼哼了兩聲。
南柯聽到那兩聲不滿的哼哼,不敢再亂動,只好無奈地看着被自己剝洋蔥一樣剝幹淨的梁清清,輕嘆一聲把睡衣放到了旁側的椅子上,心想那就這麽睡吧。
只是她可能又要睡不着了。
給梁清清蓋好被子,南柯起身進浴室洗漱。半個多小時的洗漱時間,等躺回床上的時候她看到梁清清仍然保持着她先前離開時的姿勢。
——那乖巧的樣子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睡夢人。
南柯看得心癢,想要貼上去抱着她,又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她,便側躺在床邊遠遠地看着。
可是欲望這個東西,向來是得寸進尺的。
眼下的她越是克制,那躲在暗處的火苗便燒得越旺。
又看了一會兒,原本還側躺在床邊的南柯竟然不知不覺就挪到了梁清清的身邊,目測下來頂多還有一個小手臂的距離,她就要貼上去了。
南柯:“……”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現在她真的很想做一只野獸。
其實,也不是不行……可真的做了,一定會打擾到清清休息
的,那還不如等她睡醒了……再來。
南柯抿着嘴躺了回去,對着天花板反思自己這是怎麽了——以前不認識梁清清的時候,她明明也不是這樣的啊!
她忘了——她過去不會想這些事情,是因為她沒有開過葷戒,也沒有聞過梁清清的信息素。
現在是都嘗過了,饞起來回味的都是舌尖上滑過的滋味,自然是難忍的。
南柯平躺在梁清清的身側,心火燒得她口幹舌燥,眼看耳後的腺體都要熱起來了,她忙翻身下床,穿好加厚加絨的睡衣,開門離開了卧室。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南柯起身去餐廳給自己倒了杯水,眼看嘴唇剛剛抿濕,她又放下水杯,轉身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了半瓶高度數的洋酒。
少間,琥珀色的液體順着随意堆積起來的冰塊流進酒杯。
南柯輕抿一口嘗了嘗,端着它徑直進了書房。
打開電腦以後,南柯無心工作,握着鼠标瞎戳了一會,最後點開了網頁小游戲,消消樂平時玩起來勉強可以打發打發時間,這會兒她是越看越覺得煩。
沒多久,酒杯就空了。
南柯還想再去倒一杯,又怕今晚會睡在書房裏,心一橫,起身回了主卧室。
那杯酒的度數很高,南柯回到床上躺下的時候人就已經有些發飄了。
她眨了眨眼睛,再側身看向另一側的梁清清時眼前已經有了重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平躺着的梁清清突然動了。
視線朦胧間,南柯看着她側過身子并對自己伸出了手。
梁清清本來就喜歡睡前時抱着點什麽,家裏的床上也是常放着一只娃娃的,這會兒摸空了,整個人都跟着往前挪了挪。
南柯還以為梁清清是在找她,也忙跟着往前挪了一下,将人摟進了懷裏。
兩人眨眼間相擁在一起。
梁清清的臉貼上南柯又軟又香的長發,睡夢中的她還以為懷裏抱着的是自己的玩偶,便習慣性地用臉蹭了蹭。
南柯半睜着眼睛看到梁清清因為撒嬌似的舉動過後突然勾起的唇,心頭猛然發癢,甚至來不及思考,她就低着頭吻了上去。
梁清清被親得呼吸有些不暢,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入眼竟然是閉着眼睛的南柯,她悶哼一聲,伸出手按在南柯的肩膀上。
然而這一動,她才驚覺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登時睡意全退,被迫清醒了。
南柯炙熱的呼吸中帶着酒意,聞起來香香的,同一時間,頸側也溢出了帶有梁清清信息素的信息素。
剎那間,天雷勾地火。
到底還是沒能等到次日清晨。
夜色的海洋中,兩條魚兒彼此纏繞相擁,翻進獨屬于她們的海洋,遨游與沉淪。
第二天上午十點十五,将将睡滿八個小時的南柯緩緩睜開了眼睛。
躺在她懷裏的梁清清心有靈犀地動了動,轉身抱住了南柯的腰腹:“幾點啦?”
南柯還以為懷裏的人沒醒呢,聞言低下頭用下巴蹭了蹭梁清清的額頭,發現她還閉着眼睛沒有睜開,笑着仰起頭看向床邊的櫃子,伸手拿到窗簾的控制器,連按兩下打開了遮光的簾子,留下了外層的紗簾。
床頭和床尾的光控燈瞬間熄滅。
梁清清似有所感,身子往南柯靠過去時,臉也埋進了她的頸窩。
南柯被梁清清拱得發癢,忙伸手按住她亂動的腦袋,另一只手的指尖也故意順着她的長發下移,穩穩停在了頸後偏下的腺體處,輕輕摩挲。
梁清清輕哼不止,睜開朦胧的睡眼埋怨地瞪着南柯,身子卻像水一樣滑到了嘴角帶着壞笑的alpha身上。
南柯雙手摟上
身上人的後背,左腿撐起旁邊的被子,翻身一轉将她的omega重新放到了床上。
“已經十點多了,真的要現在來嗎?”
梁清清忙伸出摟住南柯的脖子認錯:“不不不,不來了。”
南柯撐着手臂,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那起床吧。”
梁清清小雞啄米似的飛快點頭:“好,起床。”
南柯笑:“那需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梁清清又撥浪鼓似的搖頭:“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南柯撐開被子從她身上下去,清啞的聲音帶着笑意:“下次再撩我,我可就沒這麽好說話咯。”
梁清清:“……”感覺被威脅了,又感覺被調戲了。
五分鐘後,兩人并肩站在洗手臺前,南柯看着鏡子裏的梁清清問:“除了洗手臺,還有需要換的嗎?”
“……”梁清清看了眼不知何時換好的雙人洗手臺,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南柯捏了捏梁清清的手:“怎麽不說話?不喜歡這個款式?”
“不是。”梁清清搖頭,“我上次真的是開玩笑的,你家裝得很舒服,不用為我改什麽的……”
南柯察覺出梁清清表情和語氣上的變化,低頭擠好牙刷,把粉色的那把遞給了她。
簡單打扮過後,兩人趕在十一點之前出門。
南柯開車從小區門口出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在糾結要不要叫上江影一起,對面小區大門就駛出了一輛眼熟無比的姜黃是保時捷。
……
江影昨天下午離開去找林滢後便沒再和林滢分開。
林家對于林盼盼的事情已經敲死了,不管誰再說什麽都是不可能再和盛家結親的。
其中是不是只有林滢的功勞還不好說,因為第三次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是林盼盼的媽蘇芹主動表态的。
至于她是不是調查到了什麽,林滢不知道也不關心。
反正對她而言,只要盛星以後不會随便到她的眼皮子底下晃那就是好的。
江影聽到林滢這麽說,心中感動不已,便抱着她說了自己爸媽想要見見她們未來媳婦的事兒。
這一次,面對江影的邀約,林滢想了想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跟你見完叔叔阿姨,你也要到我家裏來露個面了。”
畢竟林老爺子已經知道了她戀愛的事情,甭管怎麽說,林滢都得帶江影回去讓老爺子看一看。
江影這個人深谙有來有往,禮尚往來之道,想也不想地就點頭答應了。
談妥了大事,人已經緩過來的江影看着林滢依然很有精神的樣子,也很識趣,翻身又開始交作業。
今天還能按時起床,對她們兩個來說也實屬不易。
江影開車從地下車庫裏出來的時候正在和林滢說昨天發生的事情,剛說到:“她們兩個現在應該也在一塊的,你問一下她們午飯有沒有約,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吃……”
再擡頭就看到了對面小區門口的抹茶綠。
林滢透過車子的前擋風玻璃看到對面副駕駛上的梁清清,連忙降下車窗,對着梁清清的方向瘋狂擺手。
梁清清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滢,驚嘆道:“這麽巧呀。”
“誰說不是呢。”南柯對着江影閃了閃車燈,率先打方向盤,拐上大路後靠邊停下。
江影非常有默契地跟在她後面停車。
不過神奇的是她們誰都下車,而是打開語音通話。
沒有這種交流習慣的梁清清和林滢神同步地轉頭看向了主駕駛的人,相當不能理解的開門下車朝着對方走了過去。
瑪莎拉蒂和保時捷停得并不近,中間還隔了三四米的距離。
梁清清和林滢好些天
沒見了,快步湊到一起後輕輕擁抱了一下,然後才笑着寒暄。
“終于忙完了,江影想你想得都快瘋掉了。”梁清清笑。
林滢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是嗎?我看她還挺正常的啊。”
梁清清挑眉:“我也是聽南柯說的,你知道的,alpha都比較好面子。”
林滢回頭看了眼打開車門的江影,笑着點點頭:“這話我贊同。”
江影距離她們近,唉了一聲反對道:“我不同意啊。”
“你不同意什麽?”南柯剛從車上下來,只聽了一半,并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麽。
江影說:“她們說我們好面子。”
南柯哦了一聲,站到了梁清清的身邊:“大多數的時間裏,是這樣的。”
江影:“……”用不用承認得這麽快。
南柯毫無心理負擔地避開江影的眼神,熟練地牽起梁清清的手,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問:“中午吃點什麽?”
江影不甘示弱地也揣起林滢的手問:“嫂子想吃什麽?我跟阿滢剛剛商量說想去吃火鍋來着。”
梁清清點頭:“可以啊,這種天氣吃火鍋很好。”
林滢跟着點頭:“是吧是吧。”
梁清清:“是的。”
“好的。”南柯寵溺地看了梁清清一眼。
陽光下,冷風拂面,江影和南柯交換眼神後,轉身領着各自的omega上車。
又在她們的四人小群裏選定了火鍋店的位置,同時發動車子前往。
吃飯間,江影朝南柯和梁清清說了晚上要帶林滢回家吃飯的事情,下午還得去商場轉轉,幫林滢買點伴手禮。
對此,江影沒什麽特別的感覺,覺得随便買一點就可以了,倒是林滢十分堅持。
梁清清笑江影:“林滢有自己的想法,你要真不想讓她破費,你給報銷呗。”
“這個好說。”江影點頭。
南柯聽到梁清清的發言,笑着側身看她:“勸別人很有一套,自己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梁清清聽出南柯的潛臺詞,立即傲嬌地看向了另一面,避開她的眼神,拒絕和她對視。
坐在對面的江影和林滢立即低頭悶笑。
吃過午飯,四人在火鍋店的停車場分開。
南柯帶着梁清清繼續去昨天沒逛完的門窗店,和昨晚不同的是,這一次,梁清清沒讓南柯跟緊自己。
她說:“你的車子太紮眼了,老板會看人下菜碟宰我的,你躲一躲,能省不少錢呢。”
“……”南柯無奈,又實在不放心梁清清自己一個人過去,只得把車子停在街頭,陪着步行走過去。
結果連逛了三家店鋪,梁清清果斷退回了昨晚去的第二家店鋪,找老板交定金。
然而就在商量什麽時間上門量尺寸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帶區號的座機號。
梁清清算算時間,想着是差不多了,便對老板歉意一笑,走到店外接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聽筒裏傳來你好兩個字,梁清清的心裏登時就明白了。
她看着南柯,往後退了兩步,認真地聽完對方的發言後,連連應聲:“好的,好的,我現在馬上就過去。嗯,好的。”
南柯不解,梁清清笑着給了她一個“等我”的眼神,快步走回店裏和老板打了招呼,隔着玻璃門,遠遠地能看到她們笑着說話的側臉。
一分鐘的時間吧,梁清清推門出來,小跑幾步過來挽住了南柯手臂。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南柯問。
梁清清答:“盛宿答應賠償了,警察叔叔通知我現在過去一趟。”
南柯哦了一聲,領着梁清清往街頭走去開車,心裏想得
卻是這姓盛的看樣子傷得還是不重,不然怎麽會這麽快就給出了答複。
事實上,盛宿傷得還真的不算重。
昨天下午他被尉歡派來的人摁倒在地以後沒多久,他的人就趕了過來,所以除了手部的紮傷流了不少血,盛宿的身上并沒有多少皮外傷。
加上又是大中午,街上的人再少也不代表沒有人,為了不引起圍觀和不必要的麻煩,在反抓了那兩個沖上來毆打他的人以後就鑽進了街道中央的小巷子。
李娅和任夏趕到的時候,盛宿已經離開了,她們因為失去了任務目标,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又擔心真的置之不理,那幾個穿得人模狗樣的男alpha會下死手,把被他們按在地上的倆人給活生生打死,便小小的見義勇為了一把。
這些情況任夏彙報得很清楚,南柯也都是知道的,但就是因為她都知道,所以她才覺得這口氣更加難以下咽。
那個王八蛋給清清添了這麽大的麻煩,結果就吃了這麽點教訓,怎麽可能給了賠償就想過去?
甭管誰能過去,在南柯的心裏這件事都是過不去的。
趕過去的路上,梁清清的心情還算可以,只是想到電話裏說的對方同意了,以及那幹脆的語氣,她就不免疑惑自己是不是說得少了,不然怎麽會一口答應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也算正常,畢竟以盛宿的那個什麽集團總經理的名頭,她要的那點賠償說不定都沒有人家的日薪高。
這麽轉了一圈,她的心裏算是想開了,南柯的心裏卻整個陰了下去。
先前,她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擔心現在警察叔叔還在調查,會影響到自己。
現在賠償協議一達成,剩下的可就全是私人恩怨了。
四十分鐘以後,南柯的瑪莎拉蒂停到了市局門口。
梁清清從副駕駛下來,轉身就要走,南柯站在車子的旁側擔憂地看着她:“真的不用我跟你進去嗎?”
“不用的,這裏有很多警察叔叔,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放心,我很快就出來。”梁清清一邊倒退着走,一邊笑着對南柯揮手。
南柯和盛宿的恩怨,梁清清是不清楚的,但她能從南柯每次提起那個人的态度看出來,南柯真的很讨厭他。
所以,就當是為了讓南柯少生氣吧,先不給他們碰面的機會了。
南柯靠在車頭上笑着揮揮手:“那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我會的!”梁清清點頭答應,轉過身後快步邁上臺階,推開玻璃門,進了市局大廳。
南柯看着大廳玻璃門的方向,也往身後退了兩步,單腳後蹬着身後的花壇,掏出手機切換上了小號。
——有沒有查清楚,昨天被打的那倆是誰的人?
純黑色頭像的聯系人秒回:街猾子,沒有固定老板,據他們的接頭人提出的線索推測出,指使他們去教訓盛宿的應該是尉歡。
南柯快速掃過回複,一雙濃密英氣的眉毛瞬間擰了起來。
……怎麽會是尉歡找的人?
難不成她是知道了盛宿就是綁架自己的幕後黑手?還是說……她只是單純地因為白若雅的事情生氣?
同一時間,尉家別墅二樓陽臺。
尉歡正躺在圍欄前的躺椅上,戴着墨鏡曬着太陽,閉目養神。
昨天晚上她花錢雇來的那倆街頭混混被送進了醫院病房,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為了救治他們,她今天又多花了二三十萬。
加上先前亂七八糟的費用,好幾十萬就這麽灑出去了,結果連個響兒都沒聽到。
尉歡不是小氣的人,花起錢來也是絕不手軟的,但這種錢的花法……多少有點讓她生氣。
反正她現在就是有種如鲠在喉的憋屈感,卡得心裏這口
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而且這事兒吧,原本也不能細琢磨,偏偏她現在怎麽都控制不住自己,越是不能去想就越想想,結果越想越氣。
她調整椅背坐起身子,咂了咂嘴,又一次拿起放在旁邊圓桌上的手機,指紋解鎖後,點開了溫海的微信頭像。
總之,不管怎麽說,她這口氣還是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