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南柯和她的小綠久別重逢後第一時間合了張影, 并發到了朋友圈。
江影坐在車裏給那條動态點贊,南柯靠着車窗問她:“我待會兒直接去花店, 你呢?”
“我去的話會打擾你們吧。”江影說得非常有自知之明, 但下一秒又用力點了點頭,“上次不是說好了請你和嫂子吃飯麽,去, 得去。”
南柯:“……”
抹茶綠在維修部待了好多天, 南柯取車後第一時間就給它洗了個澡。
她回頭看了眼才洗了一半的車子,突然想起藍梓凡的事情, 來了興趣:“哎, 影子, 我不太記得了,我昨天有沒有跟你說過藍梓凡的事啊?”
“啊?誰?”江影正在玩消消樂,聽到南柯想分瓜, 手一抖點錯了道具, 屏幕上頓時一陣狂轟亂炸, 冒出一串噼裏啪啦的音效。
南柯看着江影的反應, 壞笑着挑了挑眉毛, 繞過車頭上了車。
江影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也顧不得什麽道具不道具、游戲不游戲了,放下手機側過身子問:“誰啊?什麽事啊?”
南柯說:“就那個誰,前不久還打電話找你幫忙的那個櫃姐, 和白若雅有一腿的那個。”
“……啊, 你說那個舔狗啊, 她怎麽了?”江影伸長脖子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好奇的貓。
南柯笑着賣起了關子:“我不是跟清清姐姐吃飯的麽, 我遇到她了, 你猜怎麽着?”
江影嗯嗯點頭, 十分捧場:“怎麽着了?”
南柯說:“她和清清姐姐在一起了,奇幻吧?說不好以後我見着她也得叫姐姐了呢。”
江影誇張地張大了嘴:“啊?不會吧?”
南柯伸手幫江影把下巴往上托了托,點着頭說:“會的,不過清清和她那個姐姐關系一般,沒有很親密,以後大概率不會經常見到,所以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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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影驚得久久不能回神,卡頓了的腦袋半晌才恢複運行:“那你和清清說了麽?她姐姐知道了那姓藍的黑歷史不?這樣不行的呀。”
南柯答:“我跟清清說過了,清清說她姐姐不笨,說讓她處處就知道了,不用特別去說。”
江影緩慢地哦了一聲,又哎了一聲:“那個姓藍的這麽快就放下白若雅了?”
南柯還沒開口回答,江影又自己回答了自己一句:“應該的,畢竟除了愛情她什麽也給不了白若雅,盛宿可比尉歡難搞多了。”
保時捷的後視鏡剛好能照出後面的瑪莎拉蒂,南柯瞥了一眼鏡子,心道:誰說不是呢,只希望那對腦袋瓜子最近總是用不到正地方的母女能長點心吧,千萬別再天真地以為真是綁匪信守承諾,收了錢就乖乖放人的。
尉歡的名字在南柯的心裏一閃而過,而尉歡本人也巧合地側躺在床上打了個噴嚏。
倒不是因為吹風受涼,單純是鼻子發癢而已。
昨夜裏她回來之後,尉家就是一頓雞飛狗跳。
她被綁走囚禁的三十個小時裏,一滴水都沒喝過,母女連心,許冰芝自接到綁匪索要贖金的電話之後也是心急如焚,吃不下喝不下,好好的口腔裏都急出了好幾個潰瘍。
而在家門口暈倒,一半是因為看到女兒的狼狽樣心疼的,另一半則是因為低血糖發作。
緊急救治後,許冰芝就緩了過來。
她抹着眼淚守在尉歡的床邊坐了許久,親自給這個死裏逃生的女兒喂補湯,任誰勸都不離開,直等到尉歡睡熟了。
尉歡被囚禁的時間裏是沒吃的也沒喝的,可不代表她覺也不能睡,因此睡眠她是不缺的,
許冰芝離開時窗外的天都快亮了,尉歡翻了翻身,沒多久便醒了。
她不知道昨晚送她回來的人是誰,但她可以肯定
和綁她的絕對不是一夥的。
綁架犯裏男alpha居多,女alpha雖然也有,但她見到的那幾個都不是很高,而且武力值肉眼可見的低,和扛着她出來的那兩位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很明顯,是有人救了她。
……會是誰呢?尉歡琢磨不出來,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盛宿那個狗東西十成十是不想讓她活着回來的。
恩人找不到可以先作罷,仇人卻是一刻都不能忘。
尉歡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繞到靠進陽臺的壁櫃前。
她站了一會兒,數了數了下方抽屜的層數,猶豫了差不多五秒鐘的時間,又彎腰拉開第四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部全新未拆封的手機。
尉歡身為一名有自知之明的電子産品殺手,總是會及時填補自己的備用倉庫。
事實證明,她每次補貨都是明智的,因為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用上新機了。
開機連上數據線,尉歡熟練地登錄了所有自己必用的app,然後取消了上一部手機的權限,并第一時間聯系助理溫海讓他用盡一切辦法查出盛宿昨晚的行蹤,順便再找兩個專業點的人,去跟着他。
“被打了,就要打回去。”——這是尉歡從小就常聽的話,也是她遭受到惡意時的第一反應。
打回去,綁回去,她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也嘗嘗被關在黑屋子裏一天一夜沒吃沒喝的滋味!
……
南柯的車子洗好以後,便和江影前後腳趕到了梁清清的花店。
正好是午飯點,上午的訂單該取走的也都取走了,下午的三個單子都是約定的四點以後。
于是,今天的午餐時間對于花店內的三位omega來說算是相當寬松的。
江影第一次見到花店裏的新員工,在征求了梁清清這位老板的同意後,大方地對她們招了招手:“老板福利,中午請你們下館子呀。”
梁清清點過頭的,兩位店員自然也不會拒絕。
而站在一邊南柯眼裏心裏全都是梁清清,好像戴了耳塞似的,完全不管江影說了什麽,只随着梁清清的笑而傻笑。
江影回頭瞥了她一眼,真是懶得理她。
狗糧這種東西吃多了,除了撐,難免也會厭煩的嘛。
等掌管玻璃門鑰匙的梁清清鎖好花店的玻璃門,南柯拉着她就想往自己的抹茶綠走,沒想到剛邁出沒兩步,又毫無防備地被梁清清抱着胳膊拖了回來。
南柯驚訝回頭:“怎麽了?”
梁清清看了眼後面的江影和倆員工,壓低聲音說:“你坐我的車吧,讓江影自己帶着倆小姑娘不太好。”
“有什麽不……”南柯回頭望了一眼江影身後冒着星星眼的倆omega,原地頓悟,“好,那讓江影自己開車帶路。”
梁清清點頭,給南柯使了個眼色以後往店員小容的方向走了兩步,笑着對她們招了招手:“走呀,跟老板上車了。”
江影:“?”她還以為她們三個電燈泡要自覺回避呢。
收到媳婦兒信號的南柯,回頭對上江影茫然的眼神,擡起胳膊對她擺了擺:“我坐清清副駕駛,你走前面帶路啊。”
“啊?……哦!”江影反應了兩秒,遲鈍地眨眨眼睛,轉身上車搶在梁清清前面駛上大路。
為了不讓倆小姑娘拘謹,南柯特意找的距離不遠的中餐館,臨時加訂的包房,不過店裏本來人也不算多,并不麻煩。
江影和南柯負責點菜買單。
原本她們還以為客流量少是因為菜品味道不行,沒想到菜上桌了才發現出乎意料的好,倆沒吃早飯的登時胃口全開。
幾個人邊吃邊聊,一頓午餐在談笑中不知不覺就吃了一個多小
時,梁清清反應過來的時候顯然被吓了一大跳,從餐館離開時腳步都不自覺加快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梁清清雖嘴上說着着急,但剛開始還有心情說笑,可在等了一個紅燈以後不知怎麽地了,她的心情莫名地變得焦躁起來。
南柯在旁邊看得不安,她看着梁清清突然夾緊的眉頭以及不斷在方向盤上挪來挪去的雙手,表情也跟着變得嚴肅起來:“清清,你怎麽了?”
六十秒的紅燈長得燥人,南柯擔憂地拉住梁清清的手,輕輕揉捏她的指節,輕言細語地安撫着:“沒事哈,時間還早呢,來得及的,晚一會兒就晚一會兒,深呼吸,來,清清深呼吸。”
梁清清搖頭:“不是的,不是時間問題,是……”該怎麽形容呢,她從剛才心頭一擰之後就慌得厲害,沒有原因,沒有征兆地發慌。
……總感覺好像有要出什麽事情,可又說不清是哪裏要出事。
偏偏就是這種預感了一半的預感,最是磨人。
南柯聽得一頭霧水,又側了側身子,讓自己正對着梁清清:“是什麽?這樣,不管是什麽……清清,待會過了路口靠邊停車,我來開好嗎?”
後排的倆人已經被老板的狀态吓得不敢說話了。
紅燈還有十秒鐘,梁清清握着南柯的手,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點了點頭。
三十秒以後,梁清清的車子靠邊停下,南柯從副駕駛下來坐上了主駕駛。
走在前面的江影開出好遠才發現南柯掉隊了,匆匆靠邊停下,剛想拿手機打電話問怎麽了,梁清清的車子就追了上來,并對她閃了兩下燈。
江影:“……?”
南柯開車,梁清清靠坐在副駕駛上翻看了一會兒手機,心口還是燥得慌,想起後面的倆員工,怕她們倆會想多,硬是擠出一個笑臉說:“你們別怕啊,我不是沖你們,我就是突然有點心煩。”
小容理解地點點頭,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明白老板的感受的,畢竟自己每個月也有那麽兩天會莫名其妙地發煩。
她想了想說:“梁姐你不用在意,我們理解的。”
梁清清側過身子又笑了一下。
小容也笑了笑,然而就在梁清清剛轉回去,坐在小容身邊的左左猛地伸出手抓住了身邊人的手臂。
“怎麽了?”小容側目看她。
左左哇靠一聲:“梁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