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折騰到後半夜, 南柯又抱着梁清清清洗幹淨之後,才徹底頂替床上的那只玩偶,摟着已經屬于她的omega沉入夢鄉。
次日一早, 已經形成固定生物鐘的梁清清在鬧鐘響起之前翻了個身。
她掙紮着動了兩下,習慣性想要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卻在側過身之後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觸感。
昨天夜裏,南柯抱着她回到床上以後也沒縮回手, 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就睡了。
此時, 梁清清因為剛睡醒,還有點沒回過神,完全憑借習慣去感知, 也短暫的忘卻了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
她皺着眉頭縮回手,閉着眼睛仔細摸着枕頭和脖子之間多出來的手臂,休眠狀态的大腦終于随着清晰的觸感緩慢運行起來, 在察覺出身體的異樣和記起手臂是誰的以後,瞬間睜開了眼睛。
南柯就在她的身後, 大概是受她影響,這會兒也轉過了身, 鼻尖呼出的溫熱氣息輕輕撫在她腦後的黑發上,另一只手也無比自然地攀上了她的腰腹,甚至還往上動了兩下。
梁清清清楚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以後就不敢動了, 卧室的空氣裏還有她們兩個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暧昧香氣。
昨晚的事情也像幻燈片似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閃回。
不知不覺間,她們竟然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都, 做了?
是的, 都做了。
該做的, 不該做的, 都做了。
梁清清側卧着, 并攏的雙腿還有些不正常地發軟,好像夜裏累壞了。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往下縮了縮,腦袋裏亂哄哄地想着——現在的她該怎麽樣才能靜悄悄地起來,不會驚動身後睡熟的那位。
然而不等她想出一個可行的答案,南柯緊了緊手臂,蹭着她的頭發開了腔:“太早了,再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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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清:“……”已經醒了?
南柯沒有得到回應,但緊貼着的身體讓她清晰感覺到了梁清清明顯加快的心跳聲。
她明白這種狀态下,梁清清的沉默顯然不會是因為她又睡着了,心中頓時想到某種可能性,連嘴角都忍不住跟着向上揚起。
昨晚沖洗幹淨以後,她們并沒有去找睡衣,準确的來說是南柯沒有去找。
她不想找,也不想穿。
所以,現在的肌膚相親仍是滑嫩的。
南柯的手搭在被子上動了動,似是不大滿足,幹脆縮回了被子裏,坦率地捂住了那顆屬于她的水蜜桃。
梁清清呼吸一滞,後背都弓了起來。
南柯順勢把人往懷裏一藏,聲音低啞卻帶着電流似的磁性:“清清,我愛你。”
“南柯……”梁清清像只蝦米似的縮着,呼吸又變得和昨晚一樣,那顆被溫暖的掌心包裹住的心跳也越跳越快。
——這是南柯第一次跟她說愛。
南柯聽到梁清清叫自己的名字,輕嗯了一聲,嘴角依然帶着笑意,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梁清清感受着南柯溫熱的鼻息,很想說她該起床去花店了,可縮在南柯香香的懷抱中竟然有那麽一點不舍。
而她的身體也在告訴她——她很享受這樣被南柯抱在懷裏的感覺,尤其後背和前胸相抵的觸感,實在比任何品質的床單被罩都要更舒适,更讓她不舍得離開。
南柯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梁清清的回答,轉身躺平。
剛剛還搭在梁清清身上的手也摸向了自己那一側的床頭櫃,單手從她昨晚無意帶回來的那盒糖裏取出了一顆西瓜味的硬糖。
面朝另一側側躺着的梁清清沒敢回頭去看,只聽到有類似彈珠碰撞發出的嘩啦聲響,正納悶是什麽東西呢,南柯已然轉了回來,還
順手拉着她的胳膊,讓她恢複了平躺。
然而卻沒等她張嘴出聲問上一句“怎麽了”,南柯又擡腿壓了上來,随她一起來的還有那顆被她含在齒間的硬糖塊兒。
——嗯,是西瓜味的。
梁清清還沒來得及把糖完全接住,就先一步接住了南柯。
西瓜味的吻再次密集地落在她的身上……
等到南柯主動結束時,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了。
昨夜裏時間太過寶貝,窗簾都沒來得及完全拉死,眼下白光透過紗簾打在被子上,梁清清紅着臉看向了身側的南柯。
南柯像只魇足的小野獸,感受到梁清清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要我抱你去洗洗嗎?”
梁清清想起昨晚在花灑下的經歷,急忙搖了搖頭。
——不要了。我飽了。
南柯注意到她的眼神,往下縮了縮,再次把人摟進懷裏。
只是這一次是面對面的相擁。
她說:“清清,我跟你說說我的事情吧。”
梁清清聽到南柯的聲音,本想點頭,可以低頭下巴就會貼到南柯的前胸,便乖巧地應了一聲好。
南柯想了想說:“嗯——我以前姓尉,叫尉柯……”
梁清清靜靜的聽着,時不時點點頭,再疑惑地擡起頭看南柯。
南柯沒有隐瞞,撇去前世盒她重生的事情,把能說的都說了。
梁清清聽完以後沉默了很久,最後才輕嘆一聲:“你其實可以不用真的非要做個了斷,拉開距離,離她們遠遠的也挺好的。”
南柯想了一下說:“是這樣的,當時太沖動了,事後也有想過是否能夠平和一點處理這個問題,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是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也很好,你有江影那樣的好朋友,還有我。”梁清清說完主動伸手抱緊了身旁的人,似是安慰,也似是承諾。
南柯很喜歡梁清清主動抱着自己的感覺,笑着用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
其實回顧起來,她的過去雖然坎坷,但并不艱苦,頂多有一點點缺愛罷了,而且還是很少的一點。
但在喜歡的人眼裏,自己所受的一丁點委屈都會被放大,所以她盡可能客觀地陳述了自己的過去,并沒有過多的說明自己的遺憾和糾結。
可在梁清清的心裏,她仍是可憐和需要被疼愛的。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南柯主動起來抱着梁清清去洗漱。
清洗幹淨以後,南柯又下樓去買了梁清清愛吃的飯團。
事已至此,梁清清一雙細腿酥軟得根本無力開車和開店,只得又在家休息了一天。
南柯也很貼心地直到陪梁清清吃過午飯才離開。
盡職盡責的保镖昨晚沒等到老板出來,在車裏将就了一晚上,南柯開車從梁清清的小區出來的時候她正好也剛吃完午飯。
兩輛車子擦肩而過時她還主動鳴了一下喇叭。
南柯看着後視鏡裏閃爍了一下的車燈,頓時生出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靠邊停車後主動給對方發了句微信消息,又提前給她發了一筆加班費算作補償。
再等她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南柯拿着手機想了想,又給她轉過去一筆備用金,讓她去附近的酒店開間鐘點房好好休息休息,還不忘聲明自己天黑之前不會出門。
就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乖乖聽話,反正該給出的福利已經給了,至于員工會不會享用,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
她先前網購的那些東西已經到了,貼心的物業管家都給她送到了入戶門前,這會兒沒有別的事情,南柯便拿着美工刀坐在換鞋凳上,一件一件拆開。
大部分都是她給梁清清準備的東西,直到拆到最
後才拆出兩部她新買的手機。
新款機型剛好出了情侶色,她順便就給梁清清帶了一部。
等把拆出來的東西都轉移到屋子裏去以後,南柯才把手機充上電自己回到書房。
她按照昨晚睡前的設想,第一時間撥打了先前的號碼,給梁清清找了一個保镖,又找到聯系人列表裏已經合作過的汽車銷售,新訂了兩輛黑色的車子。
算是給她新聘請的兩位保镖配備的工作用車,并提醒她們以後跟車時稍微隐蔽一點,不要太明顯。
畢竟清清的觀察力很強,不小心一點很容易被發現,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多生事端。
好在,高薪聘請回來的職業保镖素養很高,很對得起她支付的酬勞。
一連跟了梁清清幾天,都沒有被清清發現 。
不光是清清那邊,跟在南柯身邊的那位也像只變色龍一樣,學會了隐匿自己。
唯一讓她感到遺憾的是盛宿那邊居然沒有動靜了。
南柯原本還以為盛宿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呢。
為此,她還煩惱了好一陣,心想難不成是因為上次的不按常理出牌吓到他了?
而且通過南柯的多方位觀察,她發現盛宿不光這兩天安分了許多,連帶着他身邊的人都跟着換了一撥。
可奇怪的是,線報那邊并沒有主動跟她反應這個問題,連傳回的消息也變得無關痛癢起來。
這種突然的轉變,讓南柯不禁起疑——她安排下去的人是不是被盛宿給發現并策反了?
想到某種可能,南柯伸手敲了敲桌面。
自從上次從梁清清家回來,她就像只陀螺一樣轉個不停,連帶着剛開始談戀愛的江影都跟着她幹了幾天正事。
今天也是。
江影原本是想拉她出去吃飯的,在聽說她有事要忙之後也抱着電腦坐到了她的書桌前。
聽到南柯叩擊桌面,江影從電腦前擡頭,捏了捏眼角問:“怎麽了?第一筆分紅要到賬了嗎?”
她上次和南柯一起投的那款游戲原本就是撿漏,沒想到前兩天上架後一夜爆紅,她們的身價也跟着水漲船高,當初投得那幾千萬現在番了又番,簡直比炒股和中彩票都刺激。
南柯聽到江影的疑問,搖了搖頭問:“我有事想問你。”
江影哦了一聲,問:“什麽事?”
南柯斟酌了一下用詞,又覺得沒什麽意義,最後單刀直入:“你爸真的要退下來了麽?”
“是吧,聽說最快這個月,最晚幹到元旦之前,股東們因為這個開了好幾次會了。”江影想了想說,又扭頭看了眼電腦屏幕。
“那,江叔叔有沒有跟你提過盛宿的事兒?”南柯又問。
江影啊了一聲,掌心撐着腦袋說:“提過一句,原本我也想跟你說的,但是我自己也沒搞清楚,就先找人去查了,到現在還沒回我消息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你找人查了?他想幹嘛?”南柯來了興趣。
江影啧了一聲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聽說他最近在接觸尉歡,好像要和尉家合作搞什麽項目吧,只是這麽說,具體的我還沒搞清楚。”
南柯目光沉了下來,他就說盛宿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做,原來是奔着尉家去了。
對了,前世裏白若雅頂着尉家兒媳的身份出去接合作時都接觸過哪些人來着?
江影看着南柯蹙眉發呆的樣子,知道她在想事情,便看回電腦屏幕,手指壓在觸控板上點開了和林滢的微信聊天框。
林滢最近兩天要趕稿子,也很忙,提前就跟江影打過招呼。
江影眼下想找她說話,又生怕打擾到她工作,只得翻着聊天記錄,一點點回味之前
的聊天內容,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南柯想得入神,連手邊的手機亮了都沒發現。
——屏幕上閃現出梁清清發來的兩條消息。
梁清清自從月初休息了兩天以後就有接不完的單子。
尤其婚車布置的訂單,這差不多一周時間裏,她就接了十多單了。
好日子太多,又趕上長假,結婚的人也比平時多得多。
因為兩個人都很忙,所以誰都沒發覺對方回複消息的速度慢了許多。
伊夢花店裏——
梁清清趁着去衛生間的空隙回複了南柯早上給她發的消息,揣好手機以後繼續回到工作臺前包花。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梁清清比南柯還要忙,因為她的工作時間相對于南柯來說更長一些。
不過就算這樣,她還是在左蘭和梁棟的假期結束前又抽空回去了一次,就為了主動朝爸媽說明南柯那天沒有講明的家庭關系。
梁棟和左蘭教書育人多年,帶過各色各樣的學生,自然也見過了各種各樣的家庭。
夫妻倆聽女兒說完以後,對視一眼後默契地嘆了一聲。
在他們的眼中,多少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找一個家庭健全的對象,但如果真的不行,倒也不是不能讓步,只是對于南柯的觀察期必須要相對的拉長了。
畢竟她們所在意的那些人和事,說到底也只是想側面印證一下南柯這個人。
如果人真的不錯,那其他方面有所缺失也就不算缺失了。
梁清清大概是能感覺她們的态度和理解她們在意的點的,便沒有多替南柯說什麽,只在為二老解惑以後又繼續投身于自己的事業裏——接單賺錢。
等工作臺上站立的花束綁好最後一根絲帶,梁清清又習慣性掏出手機查看消息,确認沒有新訂單以後,她翻過手機對着粉紫色的後殼笑了起來。
因為粉紫色所對應的粉藍色現在正在南柯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