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到景區海邊的時候, 正好是一天中最熱的晌午。
天氣回溫,海風拂面,還是有些涼意。
沙灘上不少人都穿了裙子, 穿泳裝的也有,不過是少數,基本上都是年輕人。
南柯對海沒什麽感覺,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梁清清的身上, 她看着梁清清笑得開心就跟着開心。
在景區工作人員精心維護的沙灘邊側有一小片區域, 裏面站滿了拿着小鏟子和提着桶的家長和孩子。
南柯租了一把遮陽傘,坐在椅子上舉着手機偷拍正在用沙子堆城堡的梁清清。
江影則和林滢手牽着手去踩一下一下撲過來的白色浪花。
大概是氣氛烘托,或者情緒加持, 她總覺得今天的海岸比上一次看到的要美上許多。
開心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下午三點,梁清清的城堡工程已近收尾。
南柯看着梁清清認真的表情, 尋了個最好的角度,又半蹲在地上給她拍了好幾張。
梁清清的臉上也粘到了沙子, 餘光看到南柯誇張的姿勢,笑着抓了把沙子要去載她, 一擡眼瞥到南柯長袖下露出的手腕,瞬間啞火,皺起了眉頭。
“你的手腕怎麽了?受傷了?”梁清清揚掉掌心裏的沙子, 拍了拍手,一腳踢倒了城堡門口聳立的石柱也不在意, 挪過去就要拉南柯的手腕查看。
“沒什麽。”南柯縮手整理衣袖, 看着梁清清緊張的表情, 笑着閃躲。
梁清清是個執拗的人, 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是南柯想躲就能躲掉的, 幹脆往她身上一撲,強行把人控制住,握住了那只手。
“前天我們在一塊時還好好的,怎麽一天沒見就貼了這麽大個創口貼?”梁清清怕南柯還想遮掩,果斷和她手指相扣,用另一只手輕輕按壓着創可貼。
南柯聽着梁清清緊張又擔憂的詢問,輕輕搖頭:“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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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傷的?”梁清清看着南柯嘴角的笑意,料想她應該不是裝的,便松開了手。
南柯卻不願松了,反握住她的手笑道:“不小心劃了一下,傷口有點長,但是很淺,要不是擔心會沾水,其實現在連創可貼都不用貼的。”
她早上出發前看過,的确不怎麽嚴重。
梁清清嗯了一聲,便沒有繼續追問。
玩累的江影和林滢這會兒也在往回走了,大抵是出了不少汗的原因,江影繞去邊側的小超市,只有林滢一個朝着南柯和梁清清走來。
林滢主動笑着解釋:“影子說去買兩瓶水,讓我們等她一下。”
南柯點點頭,拉着梁清清站起來,坐回太陽傘下的椅子上。
椅子和傘是配套的,都是租來的。
林滢戴着墨鏡看向海邊下水游泳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南柯捏了捏梁清清的手指,側目看向林滢,問:“林滢,吃飯的時候聽你提到盛星,她怎麽了嗎?”
“啊?哦,你說盛星呀。”林滢用手順了順被粘膩的海風吹亂的長發,摘下墨鏡轉向南柯,“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剛知道她和我堂妹正處着呢,據說是相親認識的,我當時覺得稀罕就想跟影子說一下,沒想到會把氣氛搞成那個樣子。”
南柯驚訝:“盛星和你堂妹在一起了?”
“也不算是在一起吧,就是試着相處看看,不過看我堂妹那花癡的樣子,大概是對盛星上了心的。”林滢回頭看了眼擠滿人的小超市,隐隐能看到江影的腦後勺。
和南柯并肩坐在一起的梁清清聞言都不由得皺了皺眉,前不久盛星才在她的店裏買了花,也沒有再說要送給江影的話,那是買去送給林滢的堂妹了嗎?
……她放下江影了?
——能嗎?
南柯回頭看了眼梁清清,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安撫性地對她笑了笑。
林滢也回過味來,想着江影當時驟變的眼神和表情,歪頭看向梁清清和南柯:“影子她為什麽聽到盛星這個名字時反應還那麽大?還是因為當年的事嗎?”
“嗯,算是吧。”南柯眯了眯眼睛,看向提着一袋子水回來的江影。
算是吧?什麽叫算?
林滢還想再問,轉眼看到江影回來了,忍住了心底的好奇沒有再開口,悄悄把這層疑問放在了心底。
江影買了四瓶純淨水,還有兩個造型浮誇但十分少女心的棉花糖,給了林滢和梁清清一人一個。
南柯看着江影還想着自己,笑着碰了碰她的肩膀:“謝謝啊。”
江影擺手:“應該的。”
眼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幾個人擦洗幹淨身上的沙子,上車往回走。
回去的路程正常情況下得一個半小時,今天出來玩的人這麽多,說不準還會堵車,總歸早點走不是壞事。
來的路上,江影和南柯一直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回去明顯自由許多。
在下高速的路口,車子果然如南柯所料堵了一會兒,進市區的時候又堵了一會兒,總歸是踩着點進了梁清清父母居住的小區。
梁清清的爸媽因為女兒第一次帶對象回家吃飯,相當重視今晚這頓飯菜的質量,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好了菜,上午打掃了衛生,半下午就開始洗菜備菜。
最後做了整整一桌子。
梁清清的媽媽左蘭還有最後兩道菜沒出鍋,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外面即将就要擺滿的餐桌,皺眉喊梁棟:“她爸,你說我們做這麽多,會不會顯得太重視了?”
“顯重視不是好事嗎?”梁棟聽到老婆的呼喚,從客廳探頭,滿臉不解。
左蘭咂了咂嘴,瞪了梁棟一眼:“可顯得太重視了,會不會有一種我們着急嫁女兒的感覺?”
“不能吧?再說了今天不就是請她吃頓家常飯嗎?”梁棟不太能理解老婆的擔心,也不太理解一頓飯哪裏來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左蘭撇撇嘴,揮手道:“行吧,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哦。”感覺都被嫌棄的梁棟唉了一聲,回去繼續收衣服。
梁家樓下,梁清清看着南柯買的一堆禮品,驚訝地看着她:“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第一次上門,是該表示一下的。”南柯挑了兩盒輕的給梁清清,稍微重一點的都自己拎着上了樓。
梁爸不抽煙,偶爾過節會喝一點酒,所以南柯挑了兩瓶好酒,又買了些補品,給梁媽準備的也是養氣血的東西和知名護膚品,在知道她們的職業後,又給她們買了護眼儀。
原本她是想買按摩儀的,實在是不好拿,就暫時擱置了。
梁爸梁媽第一次招待女兒的女朋友,沒有經驗,看到梁清清身後提着一大堆東西的南柯時明顯被吓了一跳。
南柯站在清清身後拘謹地點頭微笑叫人:“叔叔阿姨好。”
“你好,你好。”夫妻兩個對視一眼,左蘭開始有點慶幸自己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不然怕是要失禮了。
南柯面對梁爸梁媽的打量,心情有點緊張,眼下人家沒有開口讓她換鞋,她就那麽傻愣地站在那兒,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最後,還是梁清清碰了她一下,低聲提醒她才把東西放下,脫掉腳上那雙和清清一樣的鞋子,穿上拖鞋。
梁爸梁媽也有點不知所措,聽到女兒的聲音忙反應過來招呼道:“來得剛剛好,快,洗手吃飯。”
洗過手走進餐廳,梁清清看着滿桌子的菜,這才發現原來爸媽也比她想象中要重視。
她站在餐廳門口怔了怔,恍惚發現好像只
有她一個人,從頭到尾以為這只是一頓再尋常不過的家常便飯。
都入座以後,左蘭把目光投到梁清清地身上,然而梁清清卻像什麽都沒有感覺到,自顧自給南柯夾菜:“你嘗嘗這個排骨,是我媽的拿手好菜,我從小就喜歡吃。”
左蘭又盯着女兒看了一會兒,發現母女信號對接失敗,只得親自開口問道:“是叫南柯是吧?”
“是的,阿姨。”南柯連忙放下筷子應聲,主動開始自我介紹,“南北的南,木可柯,馬上26歲,屬牛的,現在是獨立投資人。”
梁棟點點頭:“難怪,看起來很幹練。”
南柯忙笑着應聲。
左蘭又問:“哦,小柯啊,那你爸媽是做什麽的啊?”
梁清清猛地擡頭,她先前忘記囑咐這一點了。
南柯也不避諱,直言道:“我養父母是做生意的。”
左蘭眨了眨眼,消化完南柯的回答又在女兒的眼神警告下,終于放棄查戶口,招呼南柯吃菜。
這一頓飯,左蘭為了不浪費,直接沒上主食,也沒提主食,光讓倆人吃菜,吃得南柯飯後幹了一大杯的清水。
梁爸沒有廚藝可言,習慣性主動負責洗碗。
梁媽閑下來便又拉着南柯聊了會兒天,總之,一個晚上接觸下來,除了對她的家庭關系有點困惑以外,對于南柯個人還是滿意的。
梁清清在一旁看着媽媽跟審學生似得問南柯話,心裏無奈,掐着時間起身,稱自己明天還要早起開店,該回去了。
左蘭也是尬聊,聽到女兒說要走,頓時松了一口氣,喊來梁爸一起客氣地把人送到了樓下,順便确認了南柯開得是什麽車。
雖然嘴上說着她們不願意讓女兒找個太有錢的,擔心會受委屈,但如果真的有個有錢的很愛她們的女兒,那也是好事。
半個小時後,南柯的車子聽到了梁清清住的房子樓下。
她彎着眼睛拉住沒心沒肺開門要走人的梁清清,問:“你就不關心我的家庭關系嗎?”
梁清清沒想到南柯會問她這個,想了想說:“需要刻意問嗎?我以為你想說的時候會主動告訴我的。”
南柯抿唇:“那你想知道嗎?如果你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說。”
“我希望你主動告訴我,但不希望你勉強自己,如果你沒想好怎麽說的話,不着急,我能等。”梁清清說完伸出手,主動抱了南柯一下。
南柯緊繃的胸口一松,笑着攬住她的肩膀,用掌心托着她的腦後勺落下深深的一吻。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南柯才喘息着問她:“要不……今天再邀請我一下?”
梁清清有些猶豫,自那晚之後,她對南柯的确時常冒出生理沖動,睡前也總是忍不住去回憶那天晚上把自己撩得**焚身的互動。
可她畢竟是個omega,在這種事情上太過主動了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太好?
南柯發現梁清清沒有明确拒絕她的試探,幹脆厚着臉皮又吻了上去,這一次不光舌頭連帶着手指都不安分起來。
再次唇分,車內終于彌漫起香甜誘人和清新冷冽的兩種信息素味。
這是南柯第一次主動暴露自己的信息素。
梁清清本就情動,被南柯的信息素一勾,瞬間腿軟。
南柯嗅着眼前的芬芳,再開口時聲音充滿了蠱惑:“清清,我想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梁清清望着南柯情動的眸子,心中踏軟成片,末了也沒能說出一個不字。
雙方帶有目的性的信息素随着生理沖動越來越濃,纏繞得也越來越緊,
下車時,梁清清已經被影響得走路都有些不穩了,南柯幹脆把人打橫抱了起來,一路抱上樓。
南柯已然隐忍到了極限,開門之後,連燈都沒來得及開就放下梁清清吻了起來。
黑暗中,唇舌在肉眼看不見的溫熱口腔內纏到了一處。
梁清清被緊緊抵在牆上,雖然看不見彼此的模樣,但正因為這種看不見,身體的其他感官的敏銳度在瞬間被放到了最大。
腰間的衣料由于手臂舉起,被迫上移,一只溫熱靈活的手掌在黑暗中化身游蛇,沿着腰側緊致的線條一路向上。
呼吸交錯間,後背抵在牆上的梁清清感覺自己渾身都透着一股無力感,好似只要南柯撤走放在她身上的支撐,她就會在瞬間癱軟到冰涼的地板上去。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南柯護着梁清清的後腰順着牆壁往裏移動,等她終于摸到主卧室的房門把手時,彼此身上的外衣早已不知蹤影。
開門的瞬間,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随之亮了起來。
梁清清的房間裏是裝有光控夜燈的。
雖然平時看上去并不明亮,但在今晚,它那暖白的光線竟然照清了梁清清和南柯臉上所有的渴望。
梁清清回到她的專屬大床上時,上半身只剩下了那件淺藍色的內衣,頸後随意束起的長發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散了開來。
南柯的長卷發倒是綁得緊緊,很懂事的沒有給她添亂。
她放下梁清清以後,轉身用腳尖抵上房門,濃烈的信息素随之飛快擴散,霸道得占滿了整個房間,更把這一對已經燃燒起**的人狠狠粘到了一塊。
南柯沒有刻意開燈,她的膝蓋抵在床沿,整個人都被香甜的信息素包裹着,雙手無意識貼着褲縫抓了抓,好似這樣的小動作只是為了擦去掌心的潮汗,并沒有任何的心虛和緊張。
然而不久之後,跑完三千米似得呼吸聲和心跳聲還是在這間只亮着小夜燈的房間裏響了起來。
南柯好似在過小游戲似的清除掉了所有妨礙她實驗的障礙物。
坦蕩無比地透過黑暗看着那與她靈魂契合的另一個靈魂。
柔軟的床單和薄被之間,一a一o兩條純粹的靈魂緊緊相擁在一起。
事實上,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笨拙和粗魯,上次回去以後,南柯甚至進行了相關知識補習,甚至把高中的課本都翻出來了,可以說從專業教材到劇情示範,但凡能找到的她全部都重新學習了一次。
現在正按照她總結下來的知識點,一點一點去試驗,去探索,去尋找只屬于她們的契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