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之荒

第3章 ☆、Chapter 3

第二天一早我們倆頂着大黑眼圈在互相笑了彼此一分鐘後就被智空方丈拽起來跑圈了，智空方丈沖着我們大喊到“中午不回來就沒有午飯，晚上不回來就沒有晚飯，”聽到後，我明顯感覺楚離和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馬上就要中午了，今日的太陽居然這麽毒。“楚離，你跑那麽快幹嘛！等等我啊”我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趕，只聽見從遠方山丘傳來他的聲音：“青兒，快過來，”我無奈的移動着我的雙腿。當我只剩下半條命爬上小山丘的時候，雙腿卻再也無法移動，就那麽楞在山丘上。滿世界的紅映入我的眼，九月秋高氣爽正是楓葉別樣紅，那紅随着風飄蕩在藍白之上，我能聽見那涓涓細流。我蕩漾在陽光下享受着風的贊禮。之前所有的勞累轉眼抛到腦後。我環顧四周不見楚離的身影，我輕輕閉上眼，展開雙臂。我突然覺得好像熟悉，腦子裏漸漸變得混沌身子卻也站不住了，眼看就要往山丘之下倒下。在我眼神漸漸迷離之時 我聽見耳邊傳來的呼喊，來自他。

當我再次醒來之時 月亮已經挂在天空之上了，地面有些潮濕，看來是剛下過雨。頭還是有點隐隐作痛我四處張望卻空無一人，此時我下發覺自己身處一個草屋中，我撐着身子半坐起來。“青兒，你可醒了，身子可有無大礙？”是楚離。他上前将手停在我的額頭上“還好不那麽燙了”我被這一系列事弄的不知所措便問他“楚離，我這是怎麽了？”他示意我躺下“你還說啊，我今天正午過後發現一片楓樹林。本想和你一共欣賞美景，可你小子到給我暈倒了。一定是昨晚你半夜驚醒吓出一身冷汗受了涼。”他将被子往我身上蓋繼續說道“我都看傻眼了，可偏偏又突然下起了雨，好在這楓樹之下居然還有一間草屋。不過今晚看來只能在這住了。誰這麽有閑情雅致呢。。。"他自顧自的說着，渾然不知自己身體也被雨水澆透。而我一點都沒有被雨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慌忙做起：楚離，你身子都濕透了。快脫下來別着涼了。”他說“沒事，我體質好着呢，再說這也沒有其他衣服了。”“不行，！”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震到了。楚離明顯看我我一愣，但随即他也脫了下來。我又巡視了四周，原來只有一張床。“楚離，過來。”我招呼着他。他卻背對着我“這就一張床，你睡吧我睡地上。”"你又沒有多胖，別着涼了，快過來吧”楚離見我已在堅持也就過來了。我将被子的一半輕輕蓋在他身上，卻只能蓋到一半，“你離我近些”他挪着身子慢慢蹭過來。一張小床睡了兩個大男人。不輕易就會有身體接觸，我背對着他躺下。我的呼吸都急促了許多，看來又有點發燒了。

“青兒？睡了麽“楚離試探性的輕輕喊了一句。“沒有”我翻過身，面朝向着他，月光下他安靜的面孔就離我不到一公尺近。他掃動那長長的睫毛，如湖水般深沉眼眸望着我說“你說，我們今晚不回去，智空方丈會不會着急啊？”我輕笑出聲“ 智空方丈巴不得我們兩個淘氣包不回去呢，放心吧，這四周他熟悉的狠，一定是沒有什麽危險的地方，他啊才會罰我們跑圈。”嗓子有些幹，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一有小心思小想法你左眉就會微微上揚，說吧，又有什麽心思了。”楚離嘿嘿地笑了兩聲，嘴唇嘟嘟地說：“人家一天都沒吃飯，快餓死了嘛。不如。。你讓我咬一口吧！”說完就一手抓住我的雙手另一只鹹豬手亂在我身上摸起來。本來這床就小，而我還是睡在內側，後背靠着牆，雙手被他牢牢抓住，一時間還真無法反抗。眼看着鹹豬手在我身上摸的奇癢難耐，“好你個楚離。趁人之危啊,早知道就讓你睡地板了”一伸腳胡亂的亂踹起來。若此時有人從屋外經過，定能聽見兩個不經世事的少年幹淨純真的笑聲。楚離氣喘籲籲的喊道”你舍不得“我突然身體怔了一下。楚離哈哈笑着，冷不丁一個翻身騎到我身上來“青兒，今晚借着暧昧不明的月光，我才發現這細嫩的皮膚，柔弱的身子，你小子真像女孩子啊。”他伸出一只手撫摸我淩亂在肩的頭發，一個俯身傾下來“既然我吧你辛辛苦苦背上來，親你一口也不算過吧'我看着他的幽深的眼眸，竟一點也反抗不了，任由着他的吻落在我臉頰。心想就這麽随他去吧，眼前又漸漸模糊起來，我能感覺身子又被撫摸了幾處。随即身子狠狠的被搖了幾下，耳邊傳來楚離的大叫“青兒，你身子怎麽那麽冰涼。你可不能睡。睡了可就再也醒不來”咳咳，我幹咳了幾聲。我的意識又被他搖了回來。可是渾身上下彷佛就像迷路在冰窖裏，正當我要找出路的時候。楚離一把将我摟在懷裏，一下子遇到熱氣騰騰的，身體也沒有那麽難受了。可以想到是他以身取暖，怎麽也過不去“別動。老子給你捂着，你就給老子捂着。”他不斷在我耳邊呵着熱氣。一股奇怪的暖流從我身上緩緩流過，只到很多年後我才明白它的名字。聽着他說的話,眼睛怎麽也管不住自己,聽着聽着就也流下來"別哭"他突然叫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閉着眼都能想到”“我被他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再哭。”那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能過意得去。“他見我不哭了又繼續說道“這時候知道我的好了？和我搶雞腿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我的好？”“那我以後吧雞腿都留給你吃!"“此話當真？""恩！”“那你和我拉鈎”“恩。拉鈎”

聽着他的稚氣般的話語我卻感到格外安心。

窮盡我這一生，最開心的便是可他在一起的那幾年。

第二天，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時候我因口渴便醒來了。經過昨夜的休息，身子已經無大礙了。一想到楚離為我做的一切，竟有種興奮的感覺在我體內流動，我轉過頭看着楚離，他還在沉睡。幹淨的臉龐下一雙緊閉的眼睛在微微顫抖，若你仔細看，定能發現是他右眼下的一顆淚痣。楚離本身就很招我們寺院上香的姑娘家歡喜，再加上他最喜穿着一身白，更襯托他彷佛從畫中來一般。自此自終我都無法相信楚離這似從仙境來的少年竟和我這無姓小子一樣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我那死去的爹娘，就不能遺傳點好的給我麽！！！我暗自懊惱着.我輕輕擡起腿正要從他身上跨過去,瞥眼發現他顫抖的睫毛下全是微微細汗.我暗叫一聲不好.将手觸及他額頭,果然很熱。完了。一定是昨晚我将風寒傳染給他。楚離突然一動，一把拉住我的腿，迷迷糊糊的叫青兒。我一邊将楚離往我身上扛一邊說道。要讓他知道我趁他神志不清占他便宜，等這小子醒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當我好不容易将他背起來時，才感嘆真不輕。誰讓你也救了我一命，就算我報答你的。報答。。突然想到昨夜他所要的報答，心神又有點不寧。又有奇怪的感覺了。看來我也病得不清，現在還是趕緊回寺裏比較好。于是我急急忙忙地下山了。

等我背着楚離回到寺院的時猴已經是正午了。而我們兩在被智空方丈狠狠教育過後。一個狠狠睡了兩天，一個當天晚上就活蹦亂跳了。當然，那個躺在床上的是他。

下午我去看望楚離，看見他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心裏真過意不去，準備滿滿的話竟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他大概見我不說話，硬撐着氣說 “ 別給我拉着臉，就像我快要死的樣子。”看着他說話都沒勁的樣子，我更內疚了，眼淚也噼裏啪啦的掉下來。他伸出手，我以為是要為我抹掉眼淚，頭不敢動一下。可他卻輕輕嘆了一口氣，将手放下。若有所想似的說我的雞腿呢？我被他他說的一愣，随機想到那個拉鈎，我胡亂的抹了抹臉，對他說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拿去。

楚離一共在床上躺了四天，吃了我四個雞腿。我的私房錢全部貢獻給養雞行業了。可就在好了之後，楚離卻很少與我親近。平日裏和我喋喋不休的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真不知道是不是雞腿吃過了，腦子壞掉了。我過去尋他一同玩樂，他卻當着我面拉着子明師兄玩耍去了。就因為這事我足足悶氣了半個月。他也足足不理我半個月。

轉眼十月已至，天冷。氣寒。已可以在窗戶上看見隐約的冰霜。

今天，智空方丈把我和楚離叫去，問你們可知今日是何日？我這幾天滿腦子全是楚離淡漠的樣子哪裏還有心思想其他可楚離卻張嘴說:回長老今日是我和青的成人禮。我一聽才懊悔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狠狠的登了他一眼。想不到他竟然回頭對我做了一個鬼臉。半個月不見的互動。此時不争氣的我竟然有點想哭。智空方丈滿意的看着楚離點頭說 “不錯。為師也不能寄予你們什麽。那就讓你們今日下山游玩一天。切記子時之前定要回來。否則杖責二十大板。”“是師父。”待從大廳出來後我猶豫着怎麽和楚離說話。誰知他主動走過來:“走吧。我還是不能放棄不下“說完牽我的手。我任由他牽着。根本沒在意他的一言一語。這熟悉的溫度。竟讓我喜出望外。贊了半個月的氣一下子随着掌心的熱度煙消雲散。楚離轉過頭見我欲言又止将我的手握的更緊了“青兒，這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今晚只管高興好了。”我被他這一個大喜噎的說不出話來。如果可以回溯時光，我唯一想回去的便是那一年。那一晚，寺外的夜空格外的靜。靜到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他淡淡的呼吸聲。不時傳來幾聲最後的蟬鳴。我偷偷用眼角瞥向他，星空下，他單薄的身子顯得周圍他似乎比任何人都凄清，我不管打斷他的寧靜。他微微眨眼，轉過頭看着我，臉上劃過他的笑意。輕輕附在我耳邊低語：“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