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沒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遭惡意傷害而不發火,即使膽小鬼也有三分的鬼氣,惹火了她照樣發标,管他是孤狼、還是狂鷹。
現在她不知該同情誰多,死人活人之戰不關她事,她惟一該做的事是喂飽自己,然後回家睡個好覺——一個人。
--------------餐廳內---------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顯了。”那個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邱先生先開罪于鬼,不能怪鬼不講人性。”
鬼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狽大大的取悅你了。”他的頭發還是濕的。
“其實你算是閃得很快了,雙氧水的味道我還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屍臭味。
“沒事幹麽擺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謀殺誰?”屍體嗎?
“怎麽沒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邱傲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蕭寄伊好笑的看他任性的舉動,再瞧瞧那一頭被六瓶雙氧水攻擊的黑發,一口笑氣随牛肉咽下肚,小心的維持面無表情。
他該慶幸婉婉丢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還有洗不掉的顏色,那樣的話,他大概一個禮拜不用見人了。
誰叫他鐵齒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張的不肯善待“屍體”,才會招來□□鬼怨。
“邱先生別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嗎?”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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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護不了你嗎?”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他不允許。
“不,怕你的仇家砍錯人,當我是你心愛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讓他不能理直氣壯的開罵。“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對我的意義為何,不會拿你當籌碼。”
☆、你敢不愛我
---------餐廳內------
“真是見鬼了,我竟然會愛上你這種玩屍體的女人?”他失措的灌了一口酒,鄙視她的自說自話。
他聲音不大,卻引起周圍人的側目,以審視的眼神瞧着“玩屍體”的女人,心中都浮起疑問:她是哪條道上的大姐大,拿屍體當游戲?
“小聲點,欲蓋彌彰反而易讓人誤解你是愛在心底口難開。”他不就見鬼了。
邱傲嘀咕地沉下臉。“給你三分顏色少開染房,我不愛你。”
“是,你不愛我,正如我也不愛你一樣,我們是飯友。”與黑道分子為友會不會被列入一清專案的掃蕩對象?
“去你的飯友,你敢不愛我。”是女人都該愛他,臣服在他腳底下乞求憐愛。
“邱先生你在生氣,你的口氣像是要不到糖的小男孩。”她沒理由愛他。
心動是一時,愛就珍貴多了,她豈會廉價施舍。
他的确在生氣,而且快冒火了。“你必須愛我,我允許你愛我。”
“邱先生好生風趣,你不愛我,我為什麽要愛你,你要的是我的身體而不是心。”剛出爐的香味,面包也很好吃。
“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心我全要,你敢不給試試。”他要挖空她的一切。
不知不覺中他掉入她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把自己埋了。
蕭寄伊笑笑地将一小塊牛排放人他口中。“所以說,你不愛我卻要我愛你。”
“沒錯,你變聰明了。”明明是他占了上風,可是他忽然覺得心口一陣悶。
“女人失去愛會枯竭而亡,原來說穿了,你要我的命。”她一副終于了解他的企圖而小嘆了一口氣。
快被她逼瘋了的邱傲一掌拍向餐桌。“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人無靈魂豈能活,我曉得你是在代替馮小妹報仇,畢竟你們是同一種人。”她沒有半句嘲諷,但是卻明白地讓人感受層次不同。
“你敢瞧不起我——”他知道她的隐喻,她在諷刺他沒有心。
“邱先生,我還沒吃飽,請你在掀桌子前,先體諒我餓了一天。”他似乎很沖動。
人生幾何,美食佳肴還有美景賞,舞池裏一對對嫖客□□!喔!此種說法太粗野了,是酒客和舞女,酒酣熱舞地玩着摸乳搓臀的游戲。
不需要道德心和羞恥,因為人人的目的都一樣,只為求一夕歡愉而來,撒盡千金來當大爺。
誰會想到她一身便服的來到高級夜總會用餐,底下人影成雙成對,劃拳喝酒抱女人好不快意,公關們笑得開懷,大把大把的小費往乳溝塞。
你情我願沒人管得着,王立委正擁着和她女兒一般大的少女互哺着口中酒,陳代表撫着身邊嬌豔女子的私處,連老國代都來了。
若是一通電話請人來臨檢,這些官兒肯定吃不消,更別提卧虎藏龍的暗處有着警方通緝的十大要犯之一的殺手林,他的相好正是夜總會的紅牌舞女。
而她能安然無恙地坐在最豪華的包廂用餐,全賴邱先生的厚愛,帶她來巡視暗幫的資産,笙歌淫舞的夜總會“剛好”在他名下。
否則近午夜十二點,有哪家餐廳還在開門營業,又不是PUB,搖頭丸店,專賺特殊人士的鈔票。
☆、成為女人公敵
“蕭寄伊,不許再叫我一句邱先生。”邱傲氣的高吼出她的名字,馬上有敏感人士看向二樓。
蕭寄伊的大名不下于孤狼,只不過一是黑一是白,黑白兩道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邱先生的脾氣真壞,你瞧張局長吓得連忙結賬不敢帶小姐出場,你會少賺不少貪污錢。”虧她還叫他一聲張伯伯呢!
臨老人花叢,晚節不保。
“你……”邱傲氣得傷處隐隐抽動,卻沒法打斷她的優雅進食。
本來他的傷就未痊愈,滿腹的欲火堆積在小腹,将就地拿安恬華的身體來發洩,過度激烈的運動讓他一再扯動傷口,因此傷勢總是要好不好的。
他并未允她離開暗幫,那蹩腳醫生阮正達已經付出代價,帶走他的女人是被他狠揍一頓,三天下不了床,趴着哀叫肋骨斷了兩根。
對朋友都不留情了,偏偏狠不下心對她使狠,口頭上的叫嚣只會氣得自己內傷,她根本不痛不癢地賴他愛上她。
孤狼像是會随便愛上人的男人嗎?他有上千的兄弟要帶,哪有餘力去談什麽情,她天真地想要愛無疑是吊他胃口,等上了床還不是蕩婦一個,淫聲穢語地求他別離開。
“邱先生家的狗沒拴緊,我剛吃八分飽不想動,麻煩你多擔待了。”拭拭嘴,蕭寄伊恬靜地吃着飯後水果。跟着大哥的特別款待。
眼睛一眯,他往下一瞧。“別理會她,我會處理。”
“如果她又要我償命呢?我是不是該抹淨脖子等她?”難怪收費高昂,原來食物可口,連水果都甜得像蜜。
“伊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拉近她,邱傲雙手環抱住她的腰。
啊!她頭暈了,他的胸膛好厚,還有強勁心跳聲。“你不像屍體。”
她一時不經心的說出心底話,換來他懲罰性的長吻,讓她暈得更徹底,全身無力的靠着他,該死的心似乎滲進了一點什麽怪東西。
唉!她有點愛上他了,真是太糟糕。
“伊兒。你有一張适合男人親吻的嘴。”如飲一杯純威士忌,入口醉人。
蕭寄伊笑不出來了。“邱先生,你吻過太多女人了,唇肌早就已經麻痹了。”
她要一張适合親吻的嘴何用,又不參加接吻比賽。
“是嗎?我再試試。”不給她思考空間,他迅速地壓下自己的唇。
早該吻她了。邱傲在心底說着。
算不算被侵犯了?法醫的鑒定範圍很難判定唇的貞操。“邱先生,我的水果還沒吃完。”
“喂我。”眼神帶着挑逗,他似狩獵的狼盯着她鮮豔桃瓣。
“有手有腳自己吃……別再吻我了,我已經成為女人公敵。”為什麽包廂沒有門,讓她成為衆人妒羨的目标。
成為黑幫頭子的女人真是件好事嗎?她能了解底下出賣靈肉的女子的心情,既然弄髒了,就釣個靠山好擺脫看人臉色的皮肉生涯。
暗幫的孤狼是道上的大哥,多金俊朗又有權勢,強健的體格在□□絕對是一尾活龍,趨之若骛的拜金女、苦情花無不以他為最後依靠,撈不上情份好歹撈到錢,日後不愁沒好日子過。
煙花女子的悲哀,哭笑不由己。
“我想吃你。”女人恨她是應該,因為她的男人是他,邱傲。
她成了枝頭鳳凰。
蕭寄伊沒法保持冷然态度面對他。“等我死了再去分食我的屍體,我會在遺囑裏注明你一份。”
☆、劣質品
蕭寄伊沒法繼續保持冷然态度面對他。“等我死了再去分食我的屍體,我會在遺囑裏注明你一份。”
“裝傻逃避不了既定的命運。”他不會準許她比他早死。
“打個商量,我們用較正常的方式交往。”惹上他,她自己有有一種很難獨善其身的覺悟。
就當是一段增長情欲之旅,他對她的興趣照理來說不可能長久,頂多一年他就受不了。
“別告訴我什麽約會、逛街、喝咖啡,我不興這一套。”他最愛的地方是床。
“我不喝咖啡,逛街太累,約會沒時間,你大可放心。”她有她的原則。
在邱傲聽起來像交易。“連上床也空不出時間是吧?”
她正要說金錢買不了蕭寄伊,要他多忍讓時,含怒帶哽咽的女音先一步揚起。
“邱大哥,你都有了我,為何還要找這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
“喔喔!你上了她。”有點不是滋味。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誰叫你逃了,讓我不得不找劣質品代替。”他不隐瞞地道出替身論。
馮鴻語的臉色刷一下的失去顏色,幸福的藍圖分崩離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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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能,她怎麽能……
她怎麽能堂而皇之的剽竊她的位置,看着她小鳥依人似的依偎在他懷中,那是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她竟敢正大光明的偷走,她根本就是個賊。
兩眼皆紅的馮鴻語燃燒着前所未見的怒火,周身像是圍繞一團暗沉的烈焰,妖魅在背後生長,搖印牆上的陰影張牙舞爪。
剛失去的薄膜象征她終于擄獲他,編織的夢想正一步步實現,他的狂暴需索讓她一身的青紫仍在,叫人無法遺忘初為女人的不适和□□。
是她主動獻身又如何,飽實的昂藏硬生生撐開處女寶地,澎湃的熱情叫她徘徊在地獄與天堂之間,同時感受痛楚和極度歡愉。
背後的鞭傷未愈,片刻的寵幸轉眼冰裂成空,什麽叫替身?她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馮鴻語,沒人能搶走她的地位,她也不會成為別人的影子,她要奪回與他枕畔纏綿的主權。
只因她戀上體熱的交纏,粗野、毫不溫柔的肉體撞擊,惟有他能帶她體驗那幾近死亡的快樂。
要他,要他,要他……全身都吶喊着要他穿透柔嫩花心,她變得癡迷于男歡女愛的激烈情欲,不能忍耐少了他體溫的空床。
由情欲的天堂回到地面,顧不得鞭傷疼痛,她草草地抹上藥膏便四下尋他,一整夜,她甜蜜的回想魔似雙掌游走身體的滋味。
可是不應該,在她幾乎跑遍暗幫旗下的據點,誰知換來的竟是夢的破滅,心如刀割——
“邱大哥,我沒滿足你的需要嗎?為何你又找上這個臭女人?”
“一個茶壺四只杯子的道理你不懂嗎?別再讓我聽見你攻擊她的不當言語。”他不認為有錯,同時擁有數個女人是男人的特權。
對他而言,女人都差不多,乖巧、溫順的伺候他的欲望,不多話的接受既定本分,他不會虧待對方,金錢、珠寶買斷女人的自我。
☆、不認同茶壺論
對他而言,女人都差不多,乖巧、溫順的伺候他的欲望,不多話的接受既定本分,他不會虧待對方,金錢、珠寶買斷女人的自我。
不像某人只會不斷地惹他發火,三句話就讓他氣到吐血,打罵不得地恨起柔軟的心。
他于嗎遷就她,打暈拉上床辦事不就得了,何必顧慮她要不要。
女人都是這樣不教不乖,貪婪地汲取他在床第間的高超技巧,他看透了女人的本質,骨子裏騷浪裝貞節。
“邱先生你別用暧昧眼神瞧我,本人不認同茶壺論。”她是咖啡杯,随時替換精致的杯盤。
而且她還有調匙,奶糖和糖作伴,選擇多項化。
“我的女人,你在暗示我有了你就不能再玩花弄草了嗎?”如果他還活着不被她氣死。
唉!他為她樹敵了,真是麻煩。“我是希望邱先生高擡貴手,滿園的花香撲鼻。”
她有時間談黏膩的戀愛嗎?她好像永遠在忙,生活中填滿了屍體。
蕭寄伊望着身側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心裏轉着千百個旁人看不透的思緒,看似保守其實率性,她是一朵任性的天人菊。
“前陣子吃膩了大閘蟹,獨鐘你一身美味,早忘了花的香氣。”說到花香,他怎會聞到一段很淡的菊花味。
“邱先生太少在花園裏走動,吃素有益健康。”他的體味擾亂了她正常思考。
笑着撫搓她粉頰的邱傲咬了她一口。“別教我怎麽用女人。”
用。一句貶語。
“該死的,你真咬我。”臉色微變,她低聲的咒罵。
“錯了,我是在疼你,伊兒甜心。”邱傲發出清朗的笑聲,為擊破她的恬靜而得意。
她好想揍花他的笑臉,刺眼。“邱先生,你喜歡我的解剖臺嗎?”
“用來占有你嗎?我還沒在死人臺上做過愛。”絕對刺激。
越說越離譜“不,我打算閹割你身上最不安分的部份。”
一刀切下一勞永逸,永不作怪。
“伊兒你錯了,那部份會帶你升天,沉溺在性愛頂端。”那方面他向來引以為傲。
性,是征服女人的手段之一。
“你太糜爛了。”幽幽一說,蕭寄伊調開視線游覽底下瘋狂好鬧的人群。
人為什麽總是在追求虛幻?
“她不适合你,邱大哥,我才是和你同世界的人。”馮鴻語忍耐的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她不想再挨鞭子了。
急躁成不了大事,盡管她恨得牙肉都咬疼了。
同世界的人?這句話讓心情大好的孤狼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我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誰敢多言。”
一條條溝橫在眼前,他要如何跨越立場廻異的對立現象,黑永遠是黑怎麽也漂不淨。白呢?
“她是站在司法的一方,而我們是走在法律邊緣的人,她有可能背叛你,送你進牢裏吃免錢飯。”
“你會出賣我嗎?小伊兒。”他的眼神深沉迷離,眼眸似要着穿透她的靈魂。
“會,我會出賣你,如果我握有你犯罪的證據,我會一并呈上地檢署。”維護治安人人有責。
他笑得森冷。“你真誠實得令人着迷,我越來越中意你成為我的女人。”
“誠實是一種美德,邱先生今後應該更小心行事,別讓我有機會出賣你。”原則上她不愛管閑事。
所以說屍體比活人可愛,不頂嘴,不會讓她煩心,安安靜靜地等着腐爛生蛆,平靜的消失在解剖臺上,然後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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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中人是不多,可是煙霧彌漫的環境叫她吃不消,吵鬧的聲響搔擾着耳膜,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不用酒瓶去砸人。
煩吶!好想清靜清靜,她倏然起身。
“你想去哪裏?”收集他的罪證嗎?她這輩子休想擺脫他。
無形中,邱傲已經将蕭寄伊定位成他一生的伴侶。
“洗手間,邱先生不許人污染潔淨的馬桶嗎?”她瞅視在她手臂上按下五指痕的男人。
“快去快回,別想開溜。”他彈彈手指,命兩名手下“護送”。
蕭寄伊失笑地一眨眼睛。“承蒙你看得起,要不要順便在我脖子上套條狗鏈?”
要走不難,他真以為她走不了嗎?
蕭寄伊走出包廂,身後跟着兩個大男人,看起來威風凜凜,十足大哥女人的派頭,讓人品頭論足老半天,暗地猜測她身價多高,日後能不能包下她。
以一個二十七歲“高齡”的女人而言,混在一群二十出頭的漂亮妹妹當中她毫不遜色,不少色迷心竅的狼字輩還向其他舞女詢問她一夜多少。
當她一離開,野心不減的馮鴻語立即補位,嬌媚帶嗲地偎向寬厚胸膛,只不過她只得到一個滾字。
☆、你竟然給我報警
該不該道歉呢?
還是算了,所謂無知最快樂,何必去剝奪他短暫的平靜,一餐飯的代價是守口如瓶不算太壞吧!他本身多少要付點責任。
甩甩發酸的手臂,她不得不承認男人的臂力的确大過女人,解決四五個大男人居然耗去她十五分鐘的寶貴時間,看來她得抽個空讓特訓隊的教官給予特訓,不然她真的會成為同事解剖報告中的人物。
“咦,馮妹妹人呢?被你分屍了還是丢進血池。”她肯定更恨她了。
邱傲的眸中映出冷戾。“怎麽去那麽久,青林和石寶呢?”
“要聽真話還是霧裏摸花?”應該快到了,他可能會氣炸。
“霧裏摸花?!”他不解地勾勾指頭要她坐近些。
“明知眼前有叢花,怎麽摸也摸不着,霧中花,花裏霧,分不清是花或是霧。”老實說就是真真假假。
“少給我花和霧的故弄玄虛……你受傷了?”沁鼻的血腥味雖淡,逃不過他眼底的精明。
他一反平日的霸氣顯得張皇,拉過她仔細一瞧,食指拍起她手肘的一滴血質問。
“若說女人的生理期你信不信?如廁時難免不小心……”好大的臉,鼻頭有顆小豆子。
這女人不揍不乖。“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說明白,別讓我親自檢查。”
她像是放棄當個好心人似的笑笑。“以你暗幫的勢力來看,我會不會有敵人?”
“什麽意思?”
“邱先生該整頓整頓洗手間的安全措施了,免得人家說你暗幫無能人。”世代的替換是必然現象。
“拐着彎暗示當我是神嗎?”目光一沉,狂妄的諷語帶着自嘲。
“我開門見山的說吧!有人要殺我,而且不像是一般見色起意的小混混,看得出受過訓練。”資質不差,再磨個五年她可能就不是對手了。
“你那兩個手下正躺在洗手間外頭的地板上,一時半刻是醒不了,對方下手不輕卻沒有要他們的命,主要是針對我而來。”
“肘上的傷是讓人給傷的?”他的口氣平淡,冷厲的黑眸沉積嗜血光芒。
“閃子彈時撞上洗手臺上的玻璃,他們傷得更慘。”治安敗壞讓□□力有未逮。
“他們?!”很好,在我的地盤開槍還動他孤狼的女人。“全都該死。”
一抹慎重掠上蕭寄伊飄移的水眸。“你別急着生氣,待會還有事等着你處理。”
“什麽事……”警哨聲打斷他的追問,他倏地明白了。“你給我報警——”
“身為維護公權力的一員,我只是做到‘被害者’該做的事。”有備無患的手機适時發揮功效。
“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可惡,是刑二大的,她可真行。
蕭寄伊平靜的面容,一轉嚴肅。“今日幸虧是我有學過幾年功夫,若換成其他人呢?你的保護來得及嗎?”
“我——”
整個夜總會因大批警力進人而人心惶惶,心裏有鬼的政商大老,有老婆的男人全都慌成一團,找着後門準備開溜。
在一群穿制服的□□中,有一位貌美如花的警官持槍走上二樓包廂,态度傲慢地點了個頭。
“蕭法醫,你沒事吧?”
“司徒大隊長,你還是美得風騷,犯人在洗手間裏面壁。”站起身,她趁亂脫身。
開玩笑,不趁着現在溜之大吉,難不成還等那只餓狼回頭一怒之下把她撕成碎片不成嗎?她覺得有義務報警是一回事,勇于承擔後果是另一回事,可惜她沒有那當炮灰的個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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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0:52 新的一天開始了,今日先奉上三章,剩下的晚點更新。
困了,這麽晚不睡覺等于自殺、還等于毀容。。。
先去睡覺了。大家晚安安!閃人~~~
☆、所有人的噩夢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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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被偷了?!
這年頭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竟然會有人連具屍體都不放過,趁夜裏警衛不注意時偷偷運走,法醫室外還有機油的殘存物,她真不知該笑世風日下呢,還是盜兒冷血。
昨幾夜裏趁邱傲出面與司徒大隊長周旋之際,她坐上警車招搖過市,在警笛嗚嗚的護送下,回到家裏,那時快三點了。
洗個澡上床睡不到五小時,電話的催魂鈴聲不斷轟炸她疲累神經,耐性十足的響了二十餘聲才被她接起。
一聽內容她哪裏還睡得着,立即清醒地檢查備用電腦磁卡是否還在,然後就匆匆的洗了把臉,換上外出服,依照慣例走樓梯下樓,她對狹小的電梯向來反感。
根據現代醫學說法是空間幽閉症,密不透風的小房間會讓她喘不過氣來。
蕭寄伊邊走邊思考,翻着她随手塞進皮包未完成的鑒定資料,她想不出有誰會偷屍體,于婉婉已經死得夠可憐了,怎麽還有人忍心竟然要她死後還不安寧?
莫非其中另有隐情,怕解剖結果大出人意料之外,因此先下手為強,讓人無屍可驗?
三零七號女屍的檢驗只到胸腔部位,下體精液的采樣尚未分析,不曉得辦公室的損壞程度是否糟到不能修複,她斷言重要關鍵在那的精液裏。
說不定昨晚的遇襲也與此案有關連,兩者時間上的相近意味着什麽,誰會知道屍體到了她手中。
未解的疑問答案全在屍體上,她不認為以目前的警力找得回來。
婉婉呀婉婉,你要自個來托夢,別做胡塗鬼。她在心裏默念。
剛走出樓房,就看到邱傲走了過來,他上上下下瞧了瞧她。“沒人再找你麻煩吧?”
“一覺到天明,無夢無魇。”除了天亮前那通緊急催魂電話。。
反正早到晚到都是遲到,先解決眼前的他。
“夢中沒有我的存在?”他伸手扶住她後頸,趨近一吻她唇瓣。
順其自然嗎?“有你肯定是噩夢,我不想夢裏還被惡狼追殺。”
“哼!磨人的賊魔女,你才是所有人的噩夢精華,不拿根繩子拴緊不成。”他以手臂代繩地圈住她。
短短幾個小時沒見,他竟異常的想念她,等不到天亮就命手下查出她的住所。
正确說法是根本沒睡,她一手搞出來的鬧劇折騰了他一夜,既要應付警方的盤查,還要安頓身份特殊的客人,免費招待其他受驚吓的酒客。
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下令追查在他地盤上開槍者的身份,沒經過他的允許敢動他的女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裏,公然向暗幫挑釁。
在現場發現了當時遺留下的七顆彈殼,他不敢想象,假如那其中一發射入她的身體會怎樣,那種椎心之痛他不要她感受到。
頭一次有着為人心疼的感覺,他害怕失去她,當所有人都畏懼他時,惟有她敢以最直接的目光說出心底的話,不見絲毫退卻。
他自己不怕死卻怕她死,不懂愛卻愛上她,他不得不向自己投降,愛情讓人軟弱,承不承認還是愛了,半點不由人。
“邱先生的眼球有紅絲,昨夜沒睡好?”蕭寄伊的心裏浮現出他與馮鴻語歡愛的畫面,胸口微窒。
“小腦袋瓜裏少給我胡思亂想,我一夜沒睡是為了處理你惹下的亂事。”他以前額輕撞她前額,表示他非常不高興。
她心情一下由谷底爬升。“馮妹妹沒在□□等你所以睡不着覺吧!”
“聽起來像是吃醋,有了你幹嘛還要她,我戀上了你的滋味。”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們之間第一次歡愛,該死的,幹嘛不多要她幾次,那次等他忙完回去看到的不是佳人的等候,留給他的只有空曠的房間,更可笑的是,他連她到底是誰都還不知道。
“邱先生醋喝多了吧!別聞錯自個身上的酸味。”戀?她喜歡。
這男人還有謙卑的因子,可真叫人意外。、
☆、變态的偷屍人
“邱先生醋喝多了吧!別聞錯自個身上的酸味。”戀?她喜歡。
這男人還有謙卑的因子,可真叫人意外。
“陰謀家,我們該算算賬了吧!我積了一晚上的熱看你怎麽消。”這女人老是在玩迂回的游戲,叫人恨呀!
“一杯冰酸梅汁如何,清涼退火又消暑,涼你的肝火旺盛。”她不記得曾欠債。
“你還有膽子消遣我,昨天的事你為何不找我出面,反而調來大批警力砸我的場子,我還沒有原諒你的擅自決定。”她根本不信任他的能力。
“警民合作大團結,凡事要講法律,若把人交到你手中必死無疑,我不樂意見到解剖臺上的屍體是因我而死。”他的作風太霸氣。
黑社會有黑社會的作法,警方有警方的方法,二者并不沖突,除卻犯人的歸屬問題,她曉得兩方都會給她完整的交代。
社會已經夠亂了,誰人無父母,誰家沒妻小,沒必要造成更多不幸的家庭,将壞榜樣傳承給下一代。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她也算是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的事她不去碰,□□能處理的案子就交給專業人才,她的工作領域在法醫室,相輔相成地打擊罪惡。
偏偏不放開她的男人卻是罪惡之首,她能做的就是讓他少造些孽,不要動不動就要以黑社會準則草菅人命。
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善惡僅存于一念之間。
沒幾人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給予改過向善的機會反而是造福人群,大徹大悟的人才有一顆真正關懷別人的心,法律只是一種有形的制裁。
其實,無形的監牢無所不在,法律之外的受刑人更是痛苦,因為他們的罪無從說出,只能任由噩夢纏身,直到死亡。
“傷了你就該死,婦人之仁只會任其更猖狂,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驗我所殺的人。”一把火燒成灰燼,看她怎麽驗起。
無知的說法。“我不想有朝一日驗你的屍體。”
面上一柔,邱傲盯着她的臉微笑。“當我的女人,看着我活到七老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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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寄伊環目四顧,被翻倒的櫃子,裝着內髒的瓶瓶罐罐,滿地的文件和碎玻璃,肢離破碎的電腦,漂白粉灑在牆上,而冰櫃——卻是空的。
只能用凄慘兩個字來形容,真看不出這裏曾經是整潔幹淨的法醫室,眼前豬窩似的淩亂,竟然沒有引起警衛的注意,可見入侵者是在非常小心的破壞,心思細膩的叫人寒心。
真是智慧型的犯罪,但是偷走屍體,毀掉所有的儀器有什麽用處,真能遮去蒼天的眼嗎?
真是毀得有夠徹底,可笑的行為。
“蕭法醫,你帶這個人來于什麽,他是黑道分子。”膽子真大,敢現身滿是執法人類的地方。
“找得到犯罪證據歡迎你來逮捕我,人妖隊長。”欺世的容貌叫人看了惡心。
“你再說一次看看,我會以公然侮辱執法人員的罪名,送你去吃牢飯。”他的容貌是天生的,改變不了。
“小伊兒,你檢驗過他的‘器官’了嗎?怎麽看都不像男人。”變性人吧!
“你……”
劍拔弩張的兩人像拉滿的弓,都想射向對方的心窩,一箭刺穿,黑與白的對峙沒有妥協,只有互相仇視。
美麗的男人,狂妄的男人,他們的目标都是一致,找出變态的偷屍人,保護蕭寄伊。
一為愛,一為責任,兩種堅持,同樣頑固。
☆、你們可以合作
“邱先生、司徒隊長,你們準備相愛了嗎?”吵!兩頭牛。
“去你的。”
“閉嘴。”
吼我?好個大丈夫。“你們身上好像都有槍,何不來個七步決鬥。”
“伊伊,你出賣我。”該死的。
“我說過的,有機會一定出賣你,我在實踐諾言。”她的嘴很難閉。
邱傲暗咒了一句,拿她沒轍。
“非法持有槍械是犯法的行為,你乖乖地上手铐別讓自己難堪。”持械事件可大可小,先關他個三五個月再說。
“你做夢!”他像是束手就擒的人嗎?
“司徒大隊長,能問你幾時破案嗎?麻煩像個男人別節外生枝,只有女人才會在小事上斤斤計較。”她這是在償還那句“去你的”。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司徒天冰又在磨牙了。“我的人正在審問犯人。”
“結果呢?”她擡起一瓶半碎的保存液。“別告訴我很快就能破案。”
“犯人的口供是不認識主使者,他們在網上進行交易。”局裏的電腦連線一查,似乎證實了說詞。
但是仍有可疑處,他會繼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