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愛+你是我的眼

第10章 ☆、帶土

卡卡西慢慢醒過來。他慢慢恢複知覺，卻發現自己被綁着，雙手被固定在椅子後面，雙腳被綁在凳子腿上，帶土那個混蛋甚至把他的眼睛都蒙上了。

很好，帶土真是他的好同伴，把卡卡西想對他做的事情對卡卡西做了一遍。

他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這是哪裏？帶土。”他有些虛弱的問。

“一個木葉的人不會找來的地方。”過了一會，帶土的聲音恰當的響起。他的手觸碰卡卡西的臉，然後把卡卡西的面罩摘下來。

他好一會沒出聲。

卡卡西皺眉說，“你知道我不喜歡摘下面罩……”

“可是我喜歡，你長得還挺帥。”帶土說，“不過現在你生氣也沒有辦法啦。”他語調輕快，像做了一個有意思的惡作劇一樣。

他繞着卡卡西轉圈，“現在，是你告訴我，你來做什麽？火影下了什麽任務給你？”

卡卡西嘆氣，用嚴肅的口氣說“帶土，把這個凳子移開。這個玩笑過分了。”

帶土好奇的問他。

“你現在還以為這是個玩笑嗎？卡卡西，暗部可沒這麽教你逃避問題。”

“老師更沒這麽教你。”

帶土沉默片刻，摘下卡卡西的眼罩，寫輪眼仍然被護額擋着。

卡卡西四處看了看，這是個山洞。他們應該離木葉不遠。山洞裏基本的設施齊全，帶土很早就有這個秘密基地了。現在是晚上，外面已沒有光亮。昏黃搖動的燈光，帶土坐在離他不遠的桌子上，面具已經摘下。帶土的表情凝重。

“記得十多年前那個戰役嗎？就是我半邊身體被砸的那場。”

帶土撫摸臉上的傷疤。

卡卡西想起什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

“雖然所有人告訴我，是火影救我回來的。但這樣——”他用苦無在自己手臂狠狠刺去，他的臉因痛苦而變形。奇怪的是，他的手臂并沒有流出血來，而是白色的黏膩的液體。他看着卡卡西，“這不是木葉的人能做到的。我曾經很想相信你們。”

卡卡西說不出來話。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卡卡西沉聲問。

“誰知道呢。”帶土說，“誰知道是哪個睡不着的晚上，你和凱在比試，琳興沖沖的跑去你那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做，誰會在意一個眼睛都沒有的廢物呢。我突然想起來了，救我的是誰，而你們只是把昏迷的我送到了木葉醫院。我找到了那個人，他告訴我他叫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卡卡西驚訝。

“宇智波斑。”帶土重複了一遍，“他教會我很多事情。多麽可憐，一個和初代火影并稱的人，晚年的時候只有一個被毀容的孩子無人理在他身邊，陪他度過最後的歲月。”

“他教會我怎麽用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帶土說，“這也是我們能開啓萬花筒寫輪眼的原因。他給了我很多，并且在死前交給我一個任務，希望我能繼承他的意志。”

卡卡西的心沉下去。

“是什麽？”

“月之眼計劃。”

“宇智波斑當年被宇智波家族驅逐……”卡卡西看着帶土說。這事身為宇智波人的帶土應該更清楚。

帶土聳聳肩，“所以我會替他向木葉和宇智波複仇。”

卡卡西放慢了語速，看着帶土，期待能從他臉上找到什麽破綻。

“你瘋了。”

“他救了我，我這條命是他給的。”帶土解釋着。他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卡卡西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帶土一邊說一遍解開了卡卡西身上的繩索，“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秘密，那麽我們不得不對立了。所以我給你機會。”

卡卡西站起身，長期間的捆綁讓他的手腳有些無力。但他不能在帶土面前表現出來任何弱點。

帶土笑了，“你在考慮什麽時候把我擊倒？”

他把手放在身體兩側，靠近卡卡西。

“你可以殺了我。在我實施計劃之前。”帶土低聲說，他比卡卡西矮，呼吸噴在卡卡西的耳根，讓他感覺全身酥麻。

帶土的眼神看上去并不像開玩笑。

“殺了我。”帶土輕快的說，“否則你就會變成喪家之犬一樣被我殺掉。”

卡卡西沉默。他掏出手裏劍。

帶土閉上眼睛。

“你沒有動手。”帶土□了一聲，說。卡卡西對他可一點不溫柔，他只是将卡卡西綁了一會，卡卡西卻狠狠揍了他。現在他身上的每塊骨頭都在叫嚣。卡卡西站在床頭，聲音也一點不溫柔。

“醒了？”

“風水輪流轉。”帶土苦笑着，“你就不能輕點？或者給我個痛快？”

山洞內有個石床，卡卡西把他抱到床上。卡卡西站在床頭，俯視着帶土。帶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現在還可以反悔。快點殺了我。”帶土瞪他，“否則我恢複了一定要揍扁你。”

卡卡西伸出手，白皙修長的手按在帶土的脖子上。

帶土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卡卡西摸了摸帶土滿是疤痕的臉，坐在他的身邊，聲音很無奈。

“別鬧了，帶土。”

帶土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很亮。他想支起身體，胳膊卻僵硬的沒有力氣。

“你還在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帶土諷刺。

卡卡西遮住他的眼睛，揉了揉這個二十多歲男人的頭發，什麽都沒說。不知道過了多久，帶土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

“不是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知道你什麽都沒做。”卡卡西低聲說。他其實有一副好嗓子，溫柔有磁性，一直都很受歡迎。“即使你說那麽多我也不信。”

帶土別過頭，“愚蠢的卡卡西。”

卡卡西低聲說：“是你當年告訴我，不在乎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那麽，如果連同伴都不能相信的人，連廢物都不如。”

“哦，同伴。”帶土拉長了聲音說，“當年是因為那是琳，我才這麽說。”

“可是你這樣卻是因為我。”卡卡西低聲說，他的手指順着疤痕撫摸，帶土有些難堪的別過頭去。

帶土沉默了。卡卡西知道，談話才剛剛開始。帶土的一言一行表明他對二天前的事情很在意。

“我和琳的事情……”

“那不重要。”帶土飛快的搶白，“你們如何不用和我說。剛知道事情的時候我是有點不高興，你們的好事竟然都不和我說，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可這對我來說，也只是最好的兩個朋友在一起了而已，你不用事無巨細的向我報備。”

“你剛才卻想自殺，還想讓我親手殺了你。”卡卡西冷聲說，“為情而死，多麽高尚的理由啊。你死了之後知道真相的我該怎麽辦？”

“你可以自我安慰自己，我确實是反叛了。”帶土咕哝着，“反正這種事情你最拿手了。”

他又加了一句，“剛才的只是惡作劇，你剛才也承認過。”

卡卡西的手移到帶土的脖子處。他慢慢用力，帶土的眼睛睜大，但他沒出聲。

卡卡西氣勢洶洶的看着他的同伴，想着用什麽手段來懲罰他。

他松開手。突然獲救的帶土忍不住咳嗽。卡卡西卻站起身來，他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

他離開了。

帶土瞪着黑暗處消失的背影。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嘆了口氣。

帶土閉上眼睛。他聽到外面風滑過的聲音，蟲的鳴叫聲，慢慢撫平他的心緒。還有自己的呼吸聲。他承認出來一開始他很煩躁，看見卡卡西和琳——背叛，不安，痛苦，種種情緒湧上來。最糟糕的是，比起生氣卡卡西，他更生氣琳——即使是琳也不能對我的卡卡西這樣親密！等等，“我的”卡卡西？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卡卡西當然不是自己的，他有其他的朋友。可帶土知道他是卡卡西最好的朋友，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卡卡西。當他消沉的時候，卡卡西總會陪在他身邊溫言安慰他。同樣的，卡卡西也是他自己最好的朋友，好到他甘願把自己的眼睛送給卡卡西。

本該是這樣的。他清楚自己喜歡的是琳，也知道琳喜歡卡卡西，而卡卡西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們三個之間有微妙的平衡。可現在這個平衡要被拆碎了。帶土感到恐慌，在睡夢中，最親近的兩個人正在遠離他，掉入懸崖，帶土大聲呼喊着他們的名字，伸出手，抓住了他最重要的人——

卡卡西站在他的身邊，他白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爍着光澤。卡卡西彎着雙眼對他微笑。

帶土渾身冷汗驚醒。

夢預示的是什麽，他不敢想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