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為我找的應召女郎。”
“你剛剛學會了戴安全套,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和學會讀盲文一樣,生活必須技能,早晚要學會它。”
“拜托,丹尼,你26歲了,還在以為上床需要擁有愛嗎?”
“我三天後會去領養一只小狗。”
“那條狗不會把你變成非處男!”
“晚安,我繼續嚼安全套。”丹尼又往嘴裏塞了一把薯片,挂了勞瑞的電話。
丹尼把安全套收拾好,回到床上躺着。他睜着眼睛,面對天花板。
他想到了瑞茲,那條小狗。在抱着他的時候,他覺得非常溫暖。他未體會過被除家人和朋友之外的人愛着的感覺,但他明白那種感情所帶來的是一種溫暖,就像瑞茲用舌頭舔他的臉時的那種溫暖一樣。
他閉上眼睛,催促自己快點入睡。他今天傍晚和奧利弗說過,明天他要去醫院做手術的前期測試,不會去流浪犬中心。現在他後悔了,他決定再去抱抱瑞茲。瑞茲非常溫暖,他希望他能夠領養那只小狗。他會陪在他身邊,像個和傑一樣要好的朋友,一個不會說話的家人。
丹尼用被子将自己蓋起來。
如果人們都像他的好朋友傑和他的競争對手奧利弗那樣對待他是盲人這件事,或許他早已經有了一場戀愛。
他想着瑞茲,想着當他的爪子在他手心裏時的那種觸感。
他感到溫暖。
TBC
9.
離收養瑞茲還有兩天。
奧利弗從床上爬起來,刷牙、洗臉,小狗模型說早安。吃完早餐,他坐到電腦前,收郵件,順便看看狗糧的評測。
他所在的工作室下下周才會開始接新的項目,在上一個大的項目完成之後,所有人都應該得到一個足夠的休息。
今天丹尼不會去流浪犬救助中心,那意味着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瑞茲玩。不過有丹尼在也沒有什麽壞處,他不令人讨厭。
至于昨天的夢,奧利弗決定先別去想它們。
吃完中飯,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耽誤了點時間。下午兩點整,他從家出發。
今天是周日,路上有些堵,奧利弗到達流浪犬救助中心的時間是兩點四十五分。他把車停在門口的廣場上,走進去。
遞給哈森太太一杯冰拿鐵之後,他沿着熟悉的道路走過曲折的走廊,上樓,來到瑞茲和其他小狗的房間裏。
瑞茲的籠子前坐着一個人,奧利弗發現那是丹尼。
“丹尼?”奧利弗納悶地皺皺眉頭。
“hi,奧利弗。”丹尼和他打招呼。
“我記得你昨天說你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
“是手術前的測試,漏掉一次不是問題。”
奧利弗在丹尼身邊坐下來:“你要去做手術?”
“在大腦控制視覺的區域放進一個假體,再戴上一副特制的眼鏡,就可能看見東西。”
“要打開大腦?”奧利弗問,這聽起來實在有點可怕,尤其是對他這樣一個看牙醫都要鼓足勇氣的男人來說。
“是的,聽起來很科幻?”丹尼哈哈地笑了起來。
“聽起來很科幻。”奧利弗說,“意味着你可以自己打掃瑞茲的大便。”
“哦,沒錯。就是這麽一回事。”
奧利弗看了一眼瑞茲,他思考了一下,說:“管理員哈森太太說,明天确認程序就能夠完成,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夠來通過抽簽決定誰可以領養瑞茲。”
“明天上午?我以為是後天。”
“現在改到明天,早晨八點。”奧利弗非常奇怪他為什麽要告訴丹尼這個事實,或許是為了公平競争?
他下面說的話更加令他自己納悶。
“明天是工作日,路上會很堵,如果你要轉乘公共交通可能會非常麻煩。我可以去你家門口接你。”。
“多謝,夥計。”丹尼說,他笑起來,他給了坐在他身邊的奧利弗一個擁抱,拍拍奧利弗的背。
奧利弗睜大眼睛,抿着嘴,看着天花板。
這感覺好極了——就像是被瑞茲這種溫暖又可愛小狗抱住。丹尼比奧利弗矮上一點(就他們這種坐在地上的姿勢來說,這一點看不出來),丹尼今天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綠色T恤和一件襯衫,所以奧利弗在抱住他的時候能明顯感到丹尼比他瘦上一圈。他抱起來的感覺好極了,讓人想吻他并且吮吸他的舌頭,直到他呻吟出聲,直到他打開身體。
“你贏不了瑞茲。”奧利弗說,他拍拍丹尼的背,放開丹尼——他只能這麽說,只能這麽做,因為他非常不幸地意識到,如果再多五秒鐘,他就會因為某個部位出現變化而不得不用手捂着褲子出門。
“我們等着看。”丹尼說,他笑得非常快樂,就像瑞茲馬上會和他回家。
奧利弗凝視丹尼的眼睛,他在腦海中把這種藍色轉化成了RGB和CMYK的數值——該死的職業病。
一般他的職業病發作,不是加班過頭,就是他正處于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中。他簡直可以把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詞都拿來形容丹尼的眼睛。
這位和平主義者如今甚至認為他可以為了丹尼去和別人發生争吵(至于打架還是算了,奧利弗令人堪憂的運動細胞表明他只有被揍的份)。
奧利弗感到他自己現在說的每句話聽起來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他因此擰了擰自己的耳朵。
“丹尼,你準備嘗嘗我給哈森太太買的那種咖啡嗎?那是家不錯的咖啡館,如果你傍晚沒有事,我們可以過去喝杯咖啡。”
丹尼轉向奧利弗,眯起眼睛,裂開嘴露出笑容:“聽起來不錯。”
奧利弗的腦海真的快只剩下那些數字了。
丹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奧利弗把車開得非常穩,他的目的是不希望丹尼受傷,就好像只要他開快了一點、踩了線、多超了幾個車,就會弄傷丹尼那樣。
到達目的地時,奧利弗迅速從車上下來,去另一邊給丹尼開門。他希望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紳士——就算明天丹尼得到瑞茲,他也希望自己表現得稍微紳士那麽一點兒(如果他能夠做得到的話)。
咖啡館有個小小的院子,裏面種着各種香草。剛進院子,丹尼的腿就碰到的匍匐迷疊香的枝條。奧利弗走到丹尼前面,移動了幾個花盆的位置。随後,他直起身體,讓丹尼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走進咖啡館,熟悉奧利弗的店員立刻和他打了招呼。
奧利弗領着丹尼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他們身邊的牆上挂着一些18世紀到20世紀初期的自然科學畫作,下面寫着它們來自亨利·沃爾特·貝茨的亞馬遜筆記和蘇裏南昆蟲變态圖譜。一些鮮豔的蟲子和鮮豔的植物。
丹尼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奧利弗要了一杯熱巧克力。
“手術什麽時候開始?”奧利弗問,雖然有點不合适,但他想知道這個,在腦袋裏放個東西聽起來很危險,而他不希望丹尼受傷。
“大約一個月左右。帕金斯醫生說,這個手術最終成功與否,并不是單純建立在眼科的基礎上,它很可能取決于個體應對手術成功或失敗的能力。”丹尼喝了一口咖啡,皺皺眉頭。
“你要加糖嗎?”奧利弗問。
“是的。”丹尼說。
奧利弗把糖罐遞給丹尼,說:“我沒有聽懂,關于手術的理論。”
“那是指……”丹尼又喝了一口咖啡,他依舊皺起了眉頭。
“你還是覺得它太苦了?”奧利弗問。
“我想是的,我不常喝咖啡。”
奧利弗突然覺得來到咖啡館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們是兩個不喜歡喝咖啡的人。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喝我的熱巧克力。我還沒有開始喝它。”奧利弗說,這個天生體貼的男人将熱巧克力推到丹尼的面前,“我不介意喝你的咖啡。”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體因緊張而僵硬了三秒鐘,他抿了抿嘴,微微低下一點頭,看着對面的丹尼。
直到丹尼決定交換,奧利弗才松了一口氣——他感覺他的做法看起來像個變态。
“手術成功與否取決于我是否能适應假體和這種模式。安放假體的手術有5%的風險會讓我失去兩條腿的行動能力。”
奧利弗喝了一口咖啡,苦的裏面添了糖讓人感覺很詭異,他皺着眉頭,問:“你不會擔心那5%的可能性嗎?”
“我的父母并不支持我參加這個實驗性的手術,如果我還表現得擔心它,一定會被勸說放棄。我要學會不去想那些風險,我自己要先做到這一點。我希望能夠看得見,哪怕只有一點。我從沒看過東西,我連自己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我可以用手指摸我自己的臉,但那沒有告訴我任何事。”
“你有藍眼睛和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