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的苗疆少年成了衆人的白月光

第56章

夜幕低垂, 陸淮昱背對着遠處的篝火，站在枝葉繁茂的槐樹之下。月光斑駁而下的光影落在他的臉上，讓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幾分不可捉摸的深邃。

他唇角微彎，舉手投足間盡顯沉穩斯文, 只是眸底深處卻不見一絲與笑意相關的波瀾。

作為曾經的同學, 簡弋很清楚陸淮昱的性格絕對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麽溫和無害。早在高中的時候, 他就知道陸淮昱精于算計, 擅長利用身邊的事或者人達成目的。

戴着一層平易近人的假面，實際上骨子裏的那種漠然比他更甚。

簡弋并不會輕易評價陸淮昱這種處事方式的對錯。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一套社交理念和在待人接物上的個體價值觀。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他與陸淮昱并不熟，哪怕在城林高中的時候, 他們算是“同事”，但其實除了一些必要的活動交接，他與陸淮昱大多數時候都是維持着一種互不幹涉的狀态。

互不幹擾。

高中如此，現在, 簡弋自然也不想這種平衡被打破。

所以此刻, 即便是聽出了陸淮昱語氣裏所暗含的某些深意，簡弋也沒打算理會, 更沒打算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眼下，他最在意的只有謝槿苓。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不确定謝槿苓是單純的困倦了還是醉意上湧了，那麽現在他也幾乎能肯定謝槿苓的情況，是屬于後者。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出于私心也好, 還是出于一種基本的道德觀, 他都不能這麽放任謝槿苓獨自下山。

當然, 選擇讓林野護送謝槿苓這種念頭, 從來不在簡弋的考慮範圍之內。在喜歡人面前, 他做不了那麽坦蕩。

簡弋的心裏想了很多，而實際上才只過了兩秒。

他有自己的打算，但顯然陸淮昱不想自己的存在被忽視。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簡弋握着謝槿苓的那只手腕，漆黑的眼瞳深邃難辨。

“或許……你該松開手？”

陸淮昱說得平靜沉然，不疾不徐的語氣像是在單純的發表看法，但是如果仔細辨聽就不難發現，他的聲音裏摻雜了幾分命令似的冷意。

簡弋冷淡疏離的回道：“我該怎麽做，不需要你來說。”林野也就罷了，他知道自己在謝槿苓心中的地位比不上林野，但是陸淮昱又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跟他說這些。

陸淮昱對于謝槿苓來說，充其量不過只是一個任務而已。

至少他與謝槿苓之間，還有一點微薄的同桌之情。

“……唔……我說……能放開了嗎……”

謝槿苓現在只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一點也不想看這兩個人在那裏對峙。而且簡弋這麽握着他，讓他覺得好不順手，像是被束縛了一樣。

不喜歡……

他想回去睡覺……

謝槿苓甩了甩手，沒甩掉。

他有些惱了：“…簡弋，你不是簡弋………你是牛皮膏藥……”說到這，謝槿苓又打了一個酒嗝，随後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始笑了起來。

他無疑是長得極其好看的，哪怕是這樣無所顧忌的笑起來，也明豔得宛如灼灼盛開的桃花。

原本正在對峙的簡弋和陸淮昱都齊齊看向了他。

陸淮昱嘴唇微動，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被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苓苓！”好不容易擺脫掉那些人的林野，快步跑到了這邊。

聽到林野的聲音，謝槿苓先是有些茫然的眨了眨濃長的眼睫，再擡起眼眸看向他之後，眼睛瞬間一亮，樂呵呵的沖着林野招手：“小夥伴！”

林野跑到謝槿苓面前，一把抓住他還在擺動的手，輕輕一笑：“是我，你的小夥伴。”說完這話，林野就将視線轉向簡弋，唇角的笑容也在這一剎那盡數消失：“放手。”

他只說了兩個字，語氣冰冷，沒有多餘的廢話，銳利的眼神淩如刀鋒，直直的射向簡弋。

簡弋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林野現在一定會直接出拳，而不是只在口頭上做警告。

但是他真的就要這樣放開嗎……

還沒等簡弋做出一個選擇，下一秒，他的手就已經空了。

是謝槿苓強硬的甩開了他的手，然後雙手抓着林野的手，歡快的左右搖晃着：“……小夥伴…我們回家……”

“好，”林野回答着，随後瞥了一眼簡弋，他正看着那只被謝槿苓掙脫的手發呆。

林野輕嗤一聲，任由謝槿苓将他拉走了。

至于陸淮昱，從始至終林野都沒有理會。

聽着謝槿苓和林野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簡弋的心情也越來越低沉。

他垂着眼，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緒，那已經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像是在借此抓住點什麽。

他的手上仿佛還殘留着從謝槿苓身上傳來的溫度，然而帶給他這份感受的當事人，卻已經拉着別人離開了。

簡弋沉默了許久，再擡頭時，眼眸重歸于平靜。他也沒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陸淮昱，徑直走向了還在篝火旁載歌載舞的衆人。

他這一整天都沒怎麽喝酒，或許現在，該試着讓自己醉一下。

只有這樣，才能不去思考其他。

不去理會在內心深處那已經快泛濫成災的嫉妒。

另一邊……

下山路上。

謝槿苓牽着林野的手走在前面，這會兒，他走起路來比之前還要更不平穩，如果不是林野借着牽手的力道穩住他，怕是謝槿苓都已經踉跄了好幾回。

因為是下坡的山路，周圍有很多高大的樹木遮擋，所以盡管今晚的月很亮，但是能落到地上的銀輝卻很少，這也就使得這段路的環境較為昏暗。

即便林野和謝槿苓之間，只隔了半個手臂的距離，林野也不能很好的看清楚謝槿苓臉上的表情。

不過雖然無法通過謝槿苓的表情來分辨，但是林野能明顯感覺出來，謝槿苓現在正處于一種醉酒狀态。

林野想到自己方才趕過來時，所看到簡弋抓着謝槿苓手腕的場景，那一瞬間，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差點就想直接沖過去給簡弋一拳。

好在最後他控制住了這種驟然滋生的暴戾之情，沒有做出不理智的揍人舉動。

其實他知道了簡弋應該是想攙扶謝槿苓，避免謝槿苓獨自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摔倒。但是知道歸知道，林野的心裏依舊産生了濃烈的怒火。

好在等他走到兩人面前的時候，苓苓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那一聲小夥伴，輕輕淺淺中帶着某種歡喜之感，瞬間就澆滅了他內心燃燒的憤怒之火。

想到這，林野腳步一停，對走在前面的謝槿苓喊了一聲：“苓苓。”

謝槿苓回頭看向林野，慢吞吞的發音：“嗯？”

說着這話，似乎為了林野看得更清楚，謝槿苓擡腳往前邁了一步，結果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的邊緣，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斜前方傾斜。

林野眼疾手快的抱住了謝槿苓。

而這一剎那間，伴随着一陣銀飾晃動的鈴鈴聲，謝槿苓脖子上的銀圈一下就硌到了林野的胸膛。

林野不禁悶哼了一聲，但還是第一時間就用手臂牢牢環住了謝槿苓的後腰，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小心些。”

說話間，他嘴裏呼出來的熱氣噴灑到了謝槿苓精致的耳尖，讓謝槿苓的身體因為這份癢意，而生理性的細微顫栗了一下：“癢……”

謝槿苓聲音低低的，無意識拖長的語調傳到林野的耳膜裏，像是在撒嬌。

林野的心一下變得柔軟起來。

他發現喝醉酒的苓苓真的好乖，像一個軟軟的、溫順的波斯貓，惹得人總想去輕輕撫慰他。

這麽想着，林野又收攏了一下手臂，讓懷中的青年與自己貼得更近。

感覺到懷中這溫熱的觸感，林野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在謝槿苓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示意謝槿苓将臉靠在自己的肩膀。

謝槿苓領會到了林野的意思。

他很順從的将臉靠了過去。

然而，當他因為這份靠近，而聞到林野身上那一股很淡很淡的檸檬香之後。

謝槿苓微微眯眼。

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輕輕一笑，下一秒，直接一口咬住了林野的脖頸。

林野的身體猛地一顫：“苓苓你……”

他的話還說完，就被謝槿苓接下來的行為，給弄得從喉嚨間溢出了一聲壓抑的低|喘。

謝槿苓是有兩顆并不明顯的小虎牙，他在咬住林野之後，就松了口中的力道。但是牙齒滑過時所帶來的那種濕潤的、有些刺痛的觸感，還是讓林野本能的顫|栗。

這一剎那間，仿佛有一道焦|灼又酥|麻的電流從林野的脊髓一路往上蹿起，最後直直湧向了他的喉嚨。

攪亂他呼吸的同時，讓他變得有些口幹舌燥。

“苓苓……”林野喊着謝槿苓的名字，想要讓謝槿苓松口，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更低沉，透着幾分隐約的沙啞。

聽到林野的聲音，謝槿苓喃喃自語……

“……嗯……不是糖，是林野啊……”

謝槿苓松了口，然後就這麽将臉埋在林野的頸側，低低緩緩的說：“檸檬，好聞……”他的悅耳好聽，悶在裏面暖糯得不行。

林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降下心底的燥意。

他平複了一下呼吸，将手輕輕放在了謝槿苓的烏黑的發絲上，“苓苓，別鬧，我們先回去。”

至于能不能随便摸謝槿苓頭發這種事，早就被林野抛在了一邊。反正他人都是謝槿苓的，三年苦力不如直接改為一輩子。

“回去，好……回去。”謝槿苓輕輕笑了起來。

“小夥伴，背我，林野背我……”

林野輕輕捏了一下謝槿苓的耳根：“好，我背你。”說完這話，他往前走了兩步，背對着謝槿苓半蹲下身。

謝槿苓沒有急着跳到林野的背上，而是先取下了脖子上的銀圈，然後才上到了林野的後背。

謝槿苓的個子在男生之中已經算是非常高挑的了，不過與林野相比，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體重這些，到底還是要低上許多。

林野不費吹灰之力就将他背了起來。

被林野穩穩當當的背在背上，謝槿苓一只手環住林野的脖頸，另一只手則是拿着銀圈輕輕搖動。

聽着銀圈上面的銀飾在碰撞間，所發出悅耳清亮的聲響，他笑嘻嘻的說道：“林野，出發！”

林野有些忍俊不禁。

就在前一分鐘他還覺得喝醉酒的苓苓乖得不行，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不過好在，這之後的下山路上，謝槿苓沒有繼續搗亂，林野将他平安無事的背到了家中。

這個時間點，先回來的沈顏和趙雅茜已經休息了。

林野将謝槿苓背回到吊腳樓裏，正準備将他背上二樓的房間，林孃就走出來了。

林孃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林野背上的謝槿苓：“小槿這是喝醉了啊。”她一邊說着一邊走過來，輕輕摸了摸謝槿苓的額頭：“不是很燙，你先把他放到凳子上，我這就去給他煮一碗梨糖水醒酒。”

林野點頭：“麻煩了。”

林孃聽到林野這話，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輕輕搖頭笑了笑，頗有些意味不明的對一無所知林野說了一句：“小阿郎，我不麻煩，麻煩的是你咯！”

小槿醉酒之後，可不是一下就能好的。

慢吞吞的發作，又突然的鬧騰。

整個醉酒的持續的時間，比一般人久得多。

聽到林孃這麽說，林野心下有些疑惑，思考了兩秒後正準備開口詢問，林孃就已經轉身走向了廚房。

林野看了看她的背影，最終放棄了詢問的打算。

他将謝槿苓放到長凳上，然後貼着謝槿苓坐着，在旁邊用手臂扶着謝槿苓。

“苓苓，”林野低頭看向身旁的青年，此刻對方就這麽乖乖的坐着，這安安靜靜的樣子，與一開始在路上咬他脖子的時候，一點也不沾邊。

所以醉酒之後的苓苓，是時而乖巧？時而鬧騰？

這就是所謂的間接性耍酒瘋？

林野回想着林孃方才的話，對方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實在讓林野很難不去懷疑苓苓的酒品，說不定比他的酒品還要差。

林野正想着，謝槿苓突然擡眸看向了他。

下一秒，謝槿苓直接伸出雙手，一左一右的捏住了林野棱角分明的俊臉，然後開始跟和面團一樣，将林野的臉揉捏起來……

“檸檬糖……檸檬球……面團檸檬……”

林野俊氣的五官被謝槿苓揉得變形，所幸這力道他還能忍受，也就由着謝槿苓去了。

不過雖然放任謝槿苓這麽揉他臉，但林野的心裏是頗有些無奈和好笑的。

看來他前天早上捏的那個面團檸檬糖，給苓苓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然對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都還根據潛意識而嘀咕着它。

沒幾分鐘，林孃端着一碗煮好的醒酒水走了出來。

她看着林野那被謝槿苓揉得有些發紅變形的俊臉，笑道：“小槿他醉酒之後就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鬧騰。”

“看出來了，”林野握住謝槿苓還準備亂動的手腕，阻止了他繼續動作：“苓苓，先喝梨糖水醒酒。”

聽到林野這話、或者說是聽到喝梨糖水四個字，謝槿苓暫時停了下來，緊跟着就看向了被林孃放到桌上的碗。

林野問道：“他會老實喝嗎？”

林孃笑着點了點頭，說：“這個你放心，你把他的手放開，他自己就會主動喝了。”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梨糖水是我用梨和紅糖煮的，甜味很濃郁，香氣也明顯，小槿會當成飲料喝。”

聽到她這麽一說之後，林野也沒多問，依言松了手。

而謝槿苓也果然如林孃所言，很自覺的捧住了碗，開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小阿郎，熱水我已經燒好了，木桶裏也放了散熱的草藥，等小槿喝了這醒酒水，還要繼續麻煩你了。”

“好。”林野此刻正專注地看着謝槿苓喝醒酒水，就并沒有想太多：“林孃你去休息吧。”

見林野應下來，林孃也就直接回了屋。

沒多久，小半碗的梨糖水就被謝槿苓全部喝下了肚。

喝完之後，謝槿苓放下手中的碗，下意識用舌|尖輕|舔了一下唇角。

看到這一幕的林野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他的目光落到謝槿苓那被醒酒水潤濕的唇|瓣上，這殷紅的色澤就像是被露珠浸潤的花瓣，吸足了水分之後，顯得嬌豔欲滴。

林野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猿意馬了。

他輕輕咳了咳，收斂了一下心神，正準備說話，謝槿苓就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

林野見狀，也緊跟着站起身：“怎麽了苓苓？”

謝槿苓擡眸，對林野說道：“洗澡。”

“洗澡？”

林野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槿苓已經徑直朝着專門用來洗澡的浴室房走去了。

回想起林孃說的話，林野幾步追了上去，對謝槿苓說道：“我去給打熱水。”

等林野将兩桶熱水提到浴室房之後，一眼就看到謝槿苓關掉了水龍頭，準備擡腳進到那剛放好冷水的木桶裏。

林野一驚：“苓苓！”他喊住了謝槿苓。

謝槿苓回頭：“喊什麽啊……”他微微皺了皺眉，像是在怪林野怎麽一驚一乍的。

林野趕緊将兩個水桶放到地上，幾步走過去拉住了謝槿苓：“苓苓，這裏面還只有冷水。”

謝槿苓擡手想要推開林野，斷斷續續的說：“唔……水……洗澡，沒錯……”

“是沒錯，”林野回應着他的話，半哄似的将他拉得更緊了，“但是苓苓你先別急，等我把熱水放進去。”

“衣服也要脫了才行。”林野又緊跟着補充。

也就是這最後一句，像是一下提醒了謝槿苓。

謝槿苓噢了一聲：“對哦，還沒有脫衣服。”說着，他自己又從臺階上退了下來，慢吞吞的走向旁邊放衣服的架子。

趁着這個空擋，林野眼疾手快的将水桶裏的熱水倒進了木桶。

這桶裏有林孃事先放好的草藥，在水面浮了一層。

林野看不出這都是些什麽草藥。

從外形來看，這些草藥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都不像那種他認知裏的那種。

比起說是草，林野覺得，這些更像是一片片紅色的楓葉或者花瓣。

他湊近一點，還能聞到一股很清幽的香味。

林野用指尖試了試水溫，還比較燙，于是他又擰開旁邊那個只能放冷水的水龍頭，開始兌起溫度。

覺得水溫差不多合适之後，林野關掉了水龍頭，他站起身，對一旁已經脫下外衣的謝槿苓說道：“苓苓，水兌好了。”

謝槿苓懶洋洋的嗯了一聲，低低的語氣裏夾雜着些許鼻音。

“那你好好洗，我先出去了。”留下這句話之後，林野就火速朝着門口走去，這期間他始終目不斜視，硬是沒敢看向謝槿苓所站的方向。主要是他怕自己看了衣服全脫的苓苓，就不想出去了。

然而，就在林野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謝槿苓突然叫住了他。

“林野小夥伴…你過來，我這個腰帶扣打成結了……”

林野腳步頓住，不過并沒有回頭，似乎是在掙紮。

“林……”

不用謝槿苓再喊，連半秒都沒有掙紮到的林野，果斷轉身，動作麻利的走到了謝槿苓面前。

謝槿苓轉了個身，将後背對着林野：“幫我解開……”

因為脫掉了繁複的外衣，謝槿苓現在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內襯。

他頭發柔順的披散下來，落到那清瘦卻漂亮的肩頸，每一根發絲裏都散發着淡淡幽香。

由于腰帶的位置被他剛剛扯成了死結，于是那收緊的內襯腰帶，便自然而然的将他清瘦流暢的腰線勾勒得清清楚楚。

那白色的布料貼合着謝槿苓的身體曲線，每一個褶皺之間，對于林野來說，都是一種無言而隐|秘的誘|惑。

林野沉住呼吸，垂下眼簾，替謝槿苓解着死結。好在這死結并不是很緊，林野沒用幾十秒就将結解開了。

“好了。”林野松了一口氣。

“嗯……你可以走了。”謝槿苓不甚在意的說。

聽到謝槿苓這麽說，原本想要盡快離開這裏的林野，突然就不怎麽急着出去了。

“苓苓，我幫了你，你就這樣趕我走？”林野開始羅列着：“我又是背你，又是兌水，又是幫你解死結的，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表示？”

“嗯，表示，比如抱一……！”唇角處猝不及防的觸感讓林野的瞳孔猛地一縮，要說的話也瞬間頓在了喉嚨裏。

他原本只是想讓謝槿苓抱一下他，完全沒想到謝槿苓會突然親他的唇角。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的淺淺一吻，卻已經足夠讓林野驚訝了。

他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雖然那一瞬間很短暫，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那種柔軟的觸感，和從謝槿苓唇齒間流轉出來的馥郁甜香。

林野唇角不自覺的上翹，就在他忍不住去細細回味這份意外的甜蜜時，水浪聲從他斜後方響起，将內襯也脫掉的謝槿苓已經進到木桶裏，十分悠哉的靠躺下去。

溫熱的水流沒過謝槿苓的肌膚，讓謝槿苓感覺到了一種皮膚被溫水浸潤的放松之感。

他将手臂放在木桶的邊緣，脖頸微微往後仰着，閉着眼睛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輕嘆。

聽到謝槿苓發出的一聲慵懶缱绻的嘆聲，林野的身體直接繃緊。

他沒有轉身，整個人僵直在那裏，腦海的思緒開始飛轉，思考着這個時候，他到底是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