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唯一一個
這會兒月光正打在裴曉葵的一只眼上,将她原本黑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琥珀色,她輕眨眼皮,随着他的吻輕密的落在自己的唇上,藕節似的手臂也環上梁舟遲的脖子。
此時的梁舟遲微閉着眼,就像是想要将眼前的人生吞了一般,可是腦海中還有一絲理智殘存,有些事,他不能做。
他的唇離開裴曉葵的,可手還輕輕環在她的腰上不舍得放開,上氣不接下氣的用低啞的嗓音道:“有些事,還不能。”
“怎麽?”她不明白,她不能明白為何他戛然而止。
情到濃時,不應該就是如此嗎?
“此去京城,我并非是攀附權貴,而是想要憑自己的真本事做出一番事業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他一頓,擡起指尖兒輕撩了她散在額前的碎發,“意味着,若想比旁人更快出頭,就要比旁人過的更兇險。”
“我梁舟遲素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對你也是如此,”他的氣息漸漸平複下來,可體內似還燃着一團火似的,“我若是出了什麽事,你總得嫁人。”
“你在說什麽!什麽叫要比旁人過的更兇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裴曉葵聽他說這些,心裏反而沒底。
“出去當兵,自不同趙舒恒那樣整日看書寫字的讀書人,需得操練習武,自是會有些兇險在的。”他得知自己說錯了話,忙安撫她道。
“總之,今日我知道,你心向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待半年之後,待我在京城穩定下來,一定接你過去,那時我們便成親。”
事到如今,裴曉葵終于明白他言中深意,他是怕他有個什麽萬一,自己沒辦法再清清白白的嫁人。
原來,無論何時,他總是先把後路給自己想好的。
“這時和那時,又差的了什麽?”裴曉葵于此事上難得聰敏一回,他方才說的那些,絕非那麽簡單,若只是操練習武,哪算得上什麽兇險。
“你覺得,我若不跟着你,我還能嫁給誰?我還會嫁給誰?”此時裴曉葵的聲線有些發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萬一......”他慌忙解釋。
“我不就是你的萬一嗎?”裴曉葵不知為何,竟有些委屈,兩手攥住梁舟遲肩頭的衣衫,只薄薄一層的寝衣料子,還是當初她親手做的,“你從前在梁府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為了我這個小婢女拼命和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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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曾想過,從未想過,可如今一切,就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你不是小婢女,在我眼裏早就不是了。”聽到她說婢女的事,他便覺得心疼,從前在梁府裏可沒少欺負她,害她掉眼淚。
若是早知今日,他當在未家道中落時好好疼她愛她,給她摘星星或是摘月亮。
只要她開口,他命也可以給她。
“我不管,我只做你的妻子,你若有事,我便一輩子不嫁,守着墨州城的小鋪子過日子......”今日裴曉葵當真是下定了決心,并非為了什麽報恩,或是為得感激,就只是喜歡眼前這個男人而已。
她輕吸了兩下鼻子,而後手朝下,去尋他的衣帶,可是屋子裏黑,她手因慌亂的關系略顯笨拙,尋了半天也尋不到那衣帶在哪裏。
最後只聽上頭梁舟遲輕嘆一聲,随後抓着她的手,一路帶到衣帶處,可裴曉葵的手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怎麽也扯不開。
梁舟遲的一聲輕笑正灑在她的臉上,随後見他騰出一只手來輕輕一拉,衣帶漸松。
他直起身來,跪在炕上,像是一座塔,正遮了裴曉葵眼前的光影,裴曉葵隐約看見他肩膀的線條,他胳膊的線條,他腰部的線條,還有......
梁舟遲如同一道黑影,再次覆蓋在她的面前,他只用手臂撐在身前,二人現在只有一拳的距離。
梁舟遲好似能聽到裴曉葵現在劇烈的心跳聲。
她正羞的不敢睜眼,手指用力摳着身下的床單一角。
“可想好了?”就連梁舟遲自己也不确定這樣能撐多久。
裴曉葵就在他問聲中輕輕擡起手臂,再次環上梁舟遲的脖子。
他全然明了。
俯身下去,唇蓋住她的,瘋狂吮吻起來。
裴曉葵手掌扣在梁舟遲的肩上,随着他的瘋癫或輕或重的捏着,就在一捧旺火越燒越熱之際,梁舟遲唇角側移,突然在她耳畔低語道:“你的那件桃粉色肚兜,是我拿的。”
聲線有些磁啞,聽的裴曉葵心尖兒一顫,她下意思的回應一句:“嗯?”
似未懂他話裏的意思,随後才想起那件怎麽也尋不到的肚兜,原來當時沒看錯,果然是他拿的,她一時覺着好氣又好笑,“你拿它做什麽?”
梁舟遲輕輕咬住裴曉葵的耳垂,低語道:“想你時,就偷偷拿出來,然後......”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最後的那幾個字低到只有裴曉葵才聽得到,卻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所指為何,臉色一下子更紅了,好在夜色幽暗,将緋紅一同隐去。
“可我從來也不知道......”
“這種事怎麽可能讓你知道?那我的臉還要不要了?”他伸手在白雪上輕糅一把。
緊接着聽到裴曉葵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你現在的臉就不要了?”
“嗯,不要了。”他癡笑出聲,又貼在裴曉葵耳畔道,“反正都說了,不妨再多告訴你一件事,我想時,就會把你的肚兜蓋在臉上,然後想着那是你。”
裴曉葵都替他羞的慌,忙把臉埋進他的肩下。
“那你......”她悶悶的聲音自肩頭傳來,這些話裴曉葵正猶豫着要不要問,思量再三,還是怯怯地問了句,“從前他們都說你聲色犬馬花天酒地,你到底......”
接下來的話,她怎麽都羞于啓齒。
想着,他從前不管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眼前這個人,只是梁舟遲,而非當初那個浪蕩的大少爺。
“我到底有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他很認真的擡起臉,字字句句都萬分鄭重的同她道,“少爺從前是喜歡喝酒亂逛,聽曲兒看戲,可旁的女人,一個都沒碰過。”
“若今日碰了你,那你就是頭一個,”他一頓,“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
“你信嗎?”他又問。
裴曉葵重重點頭,“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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