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章節
兒沒聽過狡兔三窟麽?只管叫寧王尋去,看能否在在下的屋裏找到你?在下做這生意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要是被找得到,在下還活得到今天?”說罷大笑不已。
小念恨不能一拳揍扁他的臉,好教他不出那刺耳的笑聲,被他這笑一刺激,當下便不管不顧地道:“我勸你趁早放了我,否則只要我出得這門,定将你千刀萬剮!”
“哼哼。”邱千連哼兩聲,他最恨別人威脅他,一張臉立馬冷成了九寒天的冰塊,眯起眼惡聲道:“你是非得挑戰在下的忍耐力麽?竟然如此,在下便先給美人點甜頭嘗嘗,叫你乖乖的聽話。”說着就欲伸手去撕她的衣襟。
“嗚嗚我方才不過與你說笑而已,你可別往心裏去,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莫小念畢竟是女子,被逼到這樣絕望的處境,不免六神無主起來,慌亂之下,竟急得大哭。
“放了你?哈哈,你以為我真的只是因為錢財才賣了你麽?不怕告訴你,阮秋镝的東西,我都要毀了!”
說半天,原來是死狐貍惹下的孽債!莫小念此時真是恨死他了,心道我多無辜啊,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啊死狐貍,否則非得剝了你的皮做成皮草!
冷不防,邱千大掌一揮,小念的外衣在他的手中裂為碎片翻飛。
“我跟你拼了。”情急之下,半跪在地上的小念拔下頭上簪子,就往邱千身上刺去,老天開眼竟然剛好紮中那裏!
一聲凄厲地慘叫震破耳膜!
邱千兩手捂着下身,就跟油鍋裏的泥鳅似的狂蹦亂跳,小念趁熱打鐵,再一次狠狠地紮在他的腰際!
暗嘆一聲要不是他跳得太快,自己肯定能夠很準地紮在他的頭上。
“死變态,以後不要動不動就luo着,你不知道沒穿馬甲很容易暴露目标嗎?”小念斜靠在門上,掩嘴輕笑。
院裏一扇扇房門打開了,衣衫不整的尋歡客與袒胸露乳的青樓女子紛紛從門後探出頭來,看向邱千那扇緊閉的房門。
小念拉開門,正要沖出去,在看到門外狂奔過來的一幹人等,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
不能被他們抓住,被抓住她就完了!莫小念驚恐地想着,迅速栓上門,退回屋裏。
邱千痛得在地上打滾,暫時是無法顧及到她的,小念環視了一圈了屋子,到床前一把扯下床單,小跑到窗前往下一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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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至于會不會殘廢,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莫小念苦笑,自己作惡太多,恐怕這就是報應。
想着,終是将床單往自己身上一裹,另一頭緊緊地綁在窗子的倒鈎上,躍身一跳。
很可笑的是在降落的短暫的零點零幾秒鐘裏,她的腦子裏飛速地閃過很多事情。突然想起自己喜歡的一個明星,不知道他在跳下去的那一刻心裏想到的是什麽。
是否和她一樣,遺憾和不甘,忐忑和釋然。
只是安安,娘都還沒來得及看上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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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這些年我遲到的時光。
不是想象中落在地面的那種場景,驚天動地的砰的一聲,西瓜碎裂的聲音,然後腦漿混合着血液流出來。
跌進意料之外的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那一刻讓她止不住落淚。
“沒事,沒事,有我在,不要怕。”耳邊響起他低聲的撫慰,緊緊地摟住她,腦袋挨着她的,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重複說道,“有我在,不要怕。”
莫小念揪着顧漠羽胸前的衣服,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哭,哭得快要斷過氣。
該怎麽去形容那一刻的幸福感,在他接着了她,緊緊将她抱住的那一刻,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出一點差錯她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只要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了。小念雙手緊緊地環在他腰間,隔着已經日漸大起來的肚子,動作有些吃力,卻是如此安心。
抱她的是她的丈夫,肚子裏的是他們的孩子,如此幸福,就這麽簡單。
莫小念淚眼朦胧,擡起頭去親吻他的臉。
“以後再也不要離開你一步了。”顧漠羽任由她鼻涕眼淚地弄了他一臉,心有餘悸地撫摸她的頭發。
小念仰臉看着他,恨恨地道,“我一定要殺了那死變态!”
聽她帶着哭音斷斷續續地說完,顧漠羽的拳頭已經握得緊緊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似隐忍了極大的怒氣。
“我們先回寧王府找阮秋镝,”他極力忍住想要沖進去殺了那賤人的沖動,道,“殺他一百次也不足以解恨,這事讓阮秋镝來解決。”
淡淡的月光裏,莫小念和顧漠羽拉着手走在安靜的小街上,穿過巷子,又轉過街口,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離開了繁華的大街就安靜下來,偶爾有乞丐、僧人和流浪的畫師在街邊的黑暗裏探探頭,除此就只有他們兩個,游游蕩蕩,仿佛漫無邊際,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小念走得悶了,于是開始哼歌。一首一首地哼,顧漠羽只是緊緊牽着她的手低着頭往前走。
“真是塊木頭,悶油瓶子。”小念倒退着走到顧漠羽前面去扯他的臉,“木頭,死木頭,你不要這麽悶好不好,我們聊天好不好?”
“你不要扯我臉。”顧漠羽無辜地瞪着她,一張臉被扯得變了形。
“我喜歡你才扯你的臉,你見我扯過別人的臉嗎?”莫小念吐吐舌頭,嘻嘻一笑,踮起腳尖往他唇上吻了一下,将他的臉揉了揉,恢複了原本面目。
顧漠羽無奈地看了她半晌,道,“阮秋镝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放人,他要糾纏起來也是不小的麻煩。”
莫小念默不作聲,手從他肋下穿過,抱了他的腰,嗅到他衣服上淡淡的味道,像山林古木的清香,半晌方慢慢道,“反正我不管,這些事都交給你去處理,我只要明天睜開眼睛就可以跟你走便是了。”
“娘子放心就是。”
月涼如水,莫小念一進寧王府就回房間休息去了,今天的事情對她的刺激不小,顧漠羽半哄半騙才得以脫身,只身一人潛進了阮秋镝的房間。
屋裏沒有開燈,清涼的月光灑進屋子,斑駁的樹影淺淡地映在他的臉上,一半身子隐于黑暗,一半身子顯于光明。
他優雅地,甚至可以說是萬分優雅地抱膝坐在地上,将一襲白色亵衣穿出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不染塵土渾濁的味道,正仰臉看着窗外樹梢的月亮,不知所思。
顧漠羽緩緩走了過去,水銀一般的月光下浮出他俊朗的眉目,星一般明亮的眼。阮秋镝聽到腳步聲徐徐回頭,看到他時一怔。
目光從他的臉上看到腳上,探究打量,顧漠羽不複是那個沉默冷清的少年,多年的征戰使他變得從容不迫,臉廓英挺深刻,身形挺拔偉岸,眉宇間更多了一份洞察的平靜。
阮秋镝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神色似笑非笑道,“她回來了嗎?”
“你可知道她差點就死了?”顧漠羽凝視着地上朦胧的樹影,“我們的自信差點害死她。”
阮秋镝驟然收了笑,愣了一愣,“我以為她是很獨立的女人,自己懂得保護自己的。”
“她不過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我以為你有派人去暗中保護她,你以為我又派人去暗中保護她,于是她便沒有一個人去保護。”顧漠羽肅然道。
阮秋镝嘆了一口氣,頗有幾分感慨,“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當然不會再發生,我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顧漠羽平靜卻不容置疑地說到。
阮秋镝緩緩搖頭,語重心長地道,“那年在夢川,私下裏我問你,對于你來說人生最快意的事情是什麽?你說亂世之中安邦定國,太平天下輔國安邦,實乃人生之快事。我曾經想,有朝一日陣前相遇,你會是我最大的敵手,卻萬萬沒想到你,已經沒有了逐鹿天下的雄心壯志……”
他開始說到過往時,顧漠羽尚露出幾分惆然之色,此時卻笑了,聲音低沉悅耳,帶着一絲嘲弄。阮秋镝也笑了,淡淡道,“你笑什麽?”
顧漠羽微微搖頭道,“阮秋镝,你時時刻刻都想着煽惑人。”
阮秋镝見他看了出來,也不辯,仰頭望着屋頂道
:“你若為我所用,必定是我的左臂右膀。”
“你既知我非池中物,又何以肯定我會為你所用?”顧漠羽微諷道,“若要奪這天下,我未必不如你。”
阮秋镝大笑,“顧漠羽,你心太直,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