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節
賤人?你娘才是賤人!當年要不是镝兒的娘親苦苦央求我收了你娘做通房丫頭,她到現在還只是一個街頭賣藝的!”寧王冷冷地斜睨着阮三,冷酷的神情和阮秋镝發狠時一模一樣,不愧是父子。
這是寧王第一次在人面前提起阮秋镝的娘,就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莫小念并不知內情,沒有注意到在場人的臉色,下意識問了一句,“我怎麽沒有看見他娘啊?”
阮秋镝瞪了她一眼,臉上陰晴不定,莫小念吐吐舌頭躲到寧王身後。
寧王嘆氣,伸手摸摸她的頭,道,“镝兒的娘生他的時候難産死了,他娘曾救過你娘一命,蘇蘇和她感情很好。純兒是個很不錯的女子。”
莫小念看向阮秋镝,她以為他會難過或者傷感,卻看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垂眸望着地面,仿佛寧王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扯了扯寧王的衣袖,問道,“您心裏喜歡的是我娘,可是陪在你身邊這麽多年的是大夫人啊。就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嗎?”
寧王想了想,道,“感情麽,那自然是有的,不過不是愛,我愛的,只會是龍蘇蘇一個人。”
多麽深情的一句話,多麽殘酷的一句話,多麽不公平的一句話。
莫小念用餘光瞟到院子外那道青色的身影,伫立良久,在寧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轉身而去。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愧疚感只存在了一秒鐘,在阮三突然瘋了一樣舉劍沖過來砍向她的那刻,那小小的良知立馬蕩然無存。
別人若是傷她一分,她必要十分讨回來!
莫小念邪惡地一笑,閃身悄悄地移步到寧王身後,阮三紅了眼,哪裏還顧得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父親,眼睛直直地看着寧王身後沖他挑釁微笑的莫小念,視若無睹他面前的人牆,一劍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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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是,快樂的方式不止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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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瘋了!”阮秋镝臉色一凝,閃身擋在了寧王面前,來不及防禦,劍鋒深深地陷進了他的右肩!
“镝兒!”寧王暴怒,一掌将阮三拍飛出去,快速在阮秋镝的肩穴上點了幾下,為他止住血,扶着他的肩,怒吼道,“都愣着幹什麽!去叫大夫啊!”
府中一時亂作一團,衆人皆從床上驚起,向着喧雜的東院過去。
寧王府的幾位大夫提着醫箱慌忙趕去,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聽到寧王的怒吼聲,“大夫都死哪去了?這麽久還沒到!再不來本王把你們全部殺死!”
衆大夫面面相觑,有膽小的吓得冷汗淋漓。
“王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門外的丫鬟小跑進去報信,寧王沖出來,提起其中一個的衣領就往屋裏走去,将他摔在床前,指着床上臉色蒼白的阮秋镝吼道,“世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們全部陪葬!”
被抓進來的大夫哆嗦地爬到阮秋镝身邊,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又看了看他的舌頭和眼睛,最後将他的左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把了脈,舒口氣道,“王爺放心,世子只是失血過多,只要略加調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寧王的臉色微微好轉了一些,緩了語氣道,“那你快開些調身子的藥,世子這些天就由你全權照顧。”
“是。”
寧王看見阮秋镝動了動蒼白的嘴唇,蹙着眉頭,似乎極力想要說什麽,趕緊上前幾步走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将耳朵湊到他嘴邊,輕聲問道,“孩子,你要說什麽?”
屋裏人多喧雜,寧王始終聽不見阮秋镝在念叨什麽,猛地扭過頭不耐煩地吼道,“都不準說話!”
屋裏立刻鴉雀無聲,他終于聽清楚了他在說什麽。
他在說,“爹,小念,你們有沒有事”
寧王差一點掉下淚來。
這個孩子,平時看他溫順守禮,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卻不想這般感性,就連昏迷都擔心着他和莫小念的安危。
是他疏忽了,這些年對這個孩子缺少了關心,只一味地對他有求必應,卻并沒有去了解過他的內心。
“孩子,你受苦了。”寧王摸着他的頭,臉上露出屬于父親的慈愛神情。這個善良的好孩子,今後他一定不會虧待他。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寧王身後,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寧王臉色一變,揮手示意他下去,轉身将阮秋镝的手放回被子裏。
“小念,“他拉住一旁莫小念的手,将她引到床前坐下,“镝兒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他,我想他醒過來第一眼是希望看到你的。”
真是躺着也中槍,她從進屋開始便一直躲在衆人身後遠遠地看着阮秋镝,沒有說過一句話,現在還是将她牽扯了進來。莫小念勉強點點頭,笑道,“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阮秋镝在床上躺了三天,莫小念覺得自己比他還要痛苦。
寧王說,他昏迷之前最後一句話還叫着她的名字,他希望她守在阮秋镝床前照顧他,陪他說說話,讓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她。
于是她便每天像保姆一樣喂他吃藥,給他擦臉,趴在床邊自言自語地和他說話,不知外面世界今夕是何年。
第四天的早上,莫小念還在睡夢中,隐隐約約感覺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有揮之不去的蒼蠅在嗡嗡地叫喚,她極不情願地揮動手臂去驅趕那聲源。
剛舉起手便被人握住,伴随着一陣哭笑不得的低笑,“莫小念,你究竟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讓我照顧你的?”
“誰想照顧你啊,”她不耐煩地嘟嚷,“浪費了我三天的美好時光,浪費三天和我家小七在一起的時光。”
顧漠羽第二天一早便上寧王府來要人,是她又是威脅又是撒嬌地苦苦哀求了半天,他才勉強答應讓她照顧阮秋镝幾天,一開始他要跟着她,後來被她連哄帶騙地勸了回去,這幾天都沒有再出現過。
真沒見過他那般難纏的男人,就連她扶着狐貍喂他吃藥,他都要吃很久的醋。
話剛說完,手上傳來一陣痛楚,莫小念哎喲一聲,憤怒地睜開眼睛。
“死狐貍你幹什麽!”
阮秋镝若無其事地笑道,“你可還是我的未婚妻啊,在我昏迷在床生死未蔔的時候,你還想着其他的男人。你說我要不要把你綁了浸河裏去?”
他的表情在笑,聲音在笑,眼中卻是無限冷意。
莫小念打了一個寒戰,很不争氣地裝起了孫子,唯唯諾諾道,“我可是時時刻刻守在你床邊陪着你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鑒啊!”
阮秋镝微微活動了一下沒有受傷的肩膀,突然問道,“老四怎麽樣了?”
“他啊,我好說歹說勸了寧王一通,免了他100大板,罰他閉門思過一個月。真要挨了那100板子,他怕是廢了。”莫小念道。
阮秋镝皺眉,“謝謝你。”說完,扶着床沿就要站起來。小念趕緊上前扶着他,嗔怪道,“傷口很深的,你不要亂動!”
“可是我餓了。”阮秋镝無辜地眨眨眼,一臉委屈地看着
莫小念。
“我叫丫鬟去備午膳。”
“不要。”阮秋镝拉着欲起身離開的小念,耍起賴來,“我想吃華長街周記的桂花暖鴨,你給我去買。”
“你!”莫小念惡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齒,“你不要得寸進尺!”
“怎樣?”阮秋镝挑釁地瞪回去。
兩人默默地用目光厮殺了幾秒鐘,莫小念敗下陣來,沮喪地低下頭,“我去買好了,你好好躺着不要亂動。”
反正以後你也沒機會再指使我了,就讓你得瑟最後一次。小念想。
終于有機會上街,她的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從寧王府的後門到華長街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她吃吃玩玩,硬是走了半天還沒到。茶館的香爐裏已經換了幾次香,她一看天色,才驚覺自己是出來買鴨子的,現在因為貪玩誤了時辰,店鋪恐怕已經關門了。
嘆口氣,結了帳慢慢往寧王府的方向走去,心裏尋思着待會兒怎麽去忽悠阮秋镝,不知不覺走進了回府最近的一條巷子。
這是一條亢長窄小的巷子,兩邊是破舊的只有幾戶人家居住的舊房子,莫小念往裏走了很長一段路程,才反應過來自己進了巷子。
果然走路是不能走神的,一旦走錯了路,不管是回頭還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