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換件衣裳比我化妝都要時長?”
小鳳有些為難,“主子說了,要一步不離姑娘身邊,今日白天讓您跑了,我”
“不要說得這麽難聽,我那叫跑嗎?我可是從大門走出去的。”小念竊笑,正了正臉色,“你也看出來我有多想去參加晚宴了,我會跑嗎?”
小鳳想了想,道,“那您等一等。”便飛身從窗子跳了出去。
小念看着窗外嘆氣,武功好很了不起哦?大門就不能走,非要跳窗子才能顯出她身手不凡嗎?
偷偷溜出去,外面已經天黑,裹緊了披風埋頭向前走着,憑着記憶尋找着舉辦晚宴的環茗居。
事實上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誰說的在花園裏不會迷路的人,走出花園還是不會迷路?在沒有任何通訊設備的古代,夜黑風高的夜晚,不幸迷路的她該如何是好?
莫小念悲壯地坐在假山邊,借着手中微弱的風燈光芒,用樹枝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撥弄着泥土。
偶爾有一只小強爬過,暗示着她的荒涼處境。
若是一直沒有人來尋她,她會在這裏待到明日早上嗎?
小念越想越害怕,明白坐以待斃不是個好辦法,乘着風燈尚還亮着,一邊往前走一邊扯着嗓子大喊,“阮秋镝!阮秋镝~”
“他不會到這裏來的。”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怪異的笑聲。
小念回過頭,破亭子裏,一位衣着布衣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裏,光線很暗,她只朦朦胧胧看得見一個輪廓。
“你是誰?”她下意識問道。
布衣女子輕笑,對她招招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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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猶豫再三,終是萬分警惕地走了過去。
布衣女子在亭子裏坐下,拍着身旁的石凳子沖小念搖頭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站這麽遠幹什麽?”
話說到這份上,不去也是不行的了。
小念走過去,在女子身旁坐下,布衣女子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有些抱歉地一笑,“我這沒有什麽好酒好菜可以招待你的,甚至連像樣的茶水都沒有,姑娘還請見諒。”
“無妨。”又不是來找她喝茶的,“小姐有什麽事要與我說的嗎?”
“姑娘剛才叫着的名字,可是寧王的兒子,阮秋镝?”布衣女子問道。
小念點點頭,“是的,你認識他?”
看她這樣子,提到他的名字她便魂不守舍的,又豈只是認識?狐貍啊狐貍,你可真是風流種子,四處留情啊。
果然,布衣女子搖搖頭道,“不,我不止是認識他,我為他懷過孩子。”
這可真是驚天大新聞,小念沒有往深處去想她為什麽要告訴她這些,身子往女子身邊又湊近了一些,好奇地問,“是嗎?那你們的孩子呢?我怎麽一直沒有見過他?”
布衣女子聞言,臉色變了變,連眼神也變得潰散起來。
“孩子麽?”她喃喃念着,突然抱頭尖叫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小念見勢不對,忙不失疊地地起身,還沒跑出亭子便被那女子抓住。
“是你!你是殺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她已經進入了癫狂狀态,臉色鐵青,眼珠泛着駭人的血紅。小念被她死死地掐住脖子喘不過氣來,拼命想要掰開她的手,無奈自己的力氣不如人,只得在心裏幹着急。
想她莫小念英雄一世,今天是要枉死在這個瘋女人手上嗎?
餘光瞟到石桌邊的掃帚,離她只有半米遠,勉強試了試,還差一點就可以夠着。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小念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她很想告訴這個女人她是有多無辜,但是在嚴重缺氧的情況下,別說翻白眼,就算是伸手去夠輕易就能夠到的掃帚,也是難如登天。
身子越來越無力,掙紮的幅度在一點點減小,脖子上的蠻力卻依舊鉗制着她。迷迷糊糊中,莫小念很佩服自己在這樣的時候還能夠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
她在想,如果顧漠羽在下一秒出現,将她狠狠擁進懷中,他也許會想殺了這個女人,憤怒地告訴她,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你竟然敢傷她!
她就這樣想着,并沒有意識
到自己在想什麽,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白夢,你在幹什麽!”
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自己被驟然擁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有那麽一瞬間,莫小念突然想哭。
“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你竟然敢傷她!”耳邊壓低的怒語,那個說話的男人緊緊地抱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她能夠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淩冽的怒意,和害怕失去的驚恐,她又突然不想哭了,很想笑。
他這樣的男人啊,總是害怕會失去屬于他的東西,可是除了他自己,有什麽東西是屬于他的呢?
白夢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半跪在地上,懷中抱着另一個女人,表情悲痛并且憤恨。
他這樣的男人,從來不在人前顯露出心事,這一刻卻毫不掩飾地在她面前表達着對另一個女人的在乎。
白夢死死掐着手掌,指甲陷進肉裏,一滴一滴的血珠順着掌紋漸在地上,就像是一朵朵妖冶盛開的紅色火蓮。
她認識他的時候,鳳凰池裏也開滿了這樣鮮豔的火蓮,那年她十一歲,他十三歲,認識她是她這輩子最幸運也是最不幸的事情,而愛上他,是她這輩子最勇敢也最懦弱的舉動。
她們相識十年,愛過,恨過,鬧過,笑過,甚至有過一個小小的沒有成形的孩子。
在他親手将堕胎的藥湯灌進她嘴裏的時候,她發誓她是恨他的,以為恨得根深蒂固,卻輕易瓦解在他片刻的溫柔之中。
即使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即使他在大雨的街頭丢下她策馬去追其他的女孩子,即使她發燒說胡話差點死去他沒有來看過她一眼。可是愛了,就只能無怨無悔。
至少他對自己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這一刻,她眼睜睜看着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差點掉淚,抱着另一個女人慌張離去的背影,還有那句,‘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你竟然敢傷她!”
她才不得不相信,在他心中的确有一個女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可是那個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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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合德遠遠看見阮秋镝抱着一個白裙女子急急向他走來,他迎上幾步,低聲問道,“镝兒,她這是怎麽了?”
此人正是當日在客棧裏和莫小念有過一面之緣的老者。
阮秋镝皺着眉搖搖頭,腳步一直不停向前走,一邊側頭和李合德說話,“這個傻子差點被白夢掐死,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快要斷氣嘴唇都白了,竟然還在走神!”
李合德嘴角一陣抽搐,小念埋頭在阮秋镝懷中昏迷不醒——
等等,好像不是昏迷不醒,而是
某女子用臉蹭了蹭阮秋镝的胸膛,雙手纏上他精碩的腰部,找了一個更加舒适的姿勢,嘴角勾起滿足的笑意。
阮秋镝站住腳頓了頓,似乎在衡量要不要将這個睡的正香的女人扔下去。
“顧小七,我要吃糖栗子”懷中人兒夢呓地輕輕說着,阮秋镝的嘴角剛出現的一絲笑意猛地一僵。
李合德看了看他陰沉的臉色,又看了看他懷裏天真無邪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老臣相信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每次叫他主子,便是認真進言的時候。
阮秋镝一怔,低低笑了起來,“李叔,你永遠是最懂我的。”
“镝兒志在天下,兒女情長豈會放在你的眼裏?”李合德松了一口氣。
阮秋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淡淡道,“不,這一次,她和天下,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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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這句話,“我的女人,我自己都捨不得碰,你竟然敢傷她!”好有愛的一句話。今日更畢,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寶貝們明天見。
要想打敗敵人,就得先使其掉以輕心。
小念醒轉的時候已經是夜深。動了動身子,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抱着自己。
心下一驚,回過頭去。
只是輕微的動作,阮秋镝卻猛地從床上坐起,緊蹙的眉頭和眼中冷冽的殺氣。
看見身下的女子睜着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他,澄清的眸子如一汪幽泉。
阮秋镝松懈下來,躺回床上,将女子的腦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疼。”小念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背,想要将腦袋移開,卻被他手臂一彎極其霸道地用力鉗在手肘內。
這次她學乖了,即使疼得眼淚直冒,她也咬緊牙沒有吭一聲。
這個虐待狂。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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