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一句,顧漠羽猛地收回身子坐了回去,小念如夢初醒,兩人都有些尴尬地将視線移開,看向喧鬧的聲源處。
如果說這世上真有仙女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人一定就是了。
清水出芙蓉不能夠形容她的冰清玉潔,濯清漣而不妖不足以表達她的清新靈氣,要說美,這個女人及不上喬鳳暖七分,可是那令人心生愛憐和向往的氣質卻是喬鳳暖沒有的。
“鎖鎖姑娘,好些日子沒有見着您了。”一幫男人巴巴地湊上去,從她進門開始便圍在她身邊,一直到她上樓,這才依依不舍地止了步,目送她走上去。
“诶,這是誰啊?”小念忍不住好奇地問鄰桌的客人。
那人轉過頭來,一臉鄙視地看着她直搖頭,然後轉過頭去繼續看那黃衣服的女
子。
“有什麽了不起”
“朱鎖鎖。”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身旁的某漠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叫朱鎖鎖。”
小念一個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朱鎖鎖
她難以想象亦舒小說裏的******,突然變成了這樣一個清冷的女子。
顧漠羽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并沒有問她為何如此大反應,仿佛在他眼中,這樣的她一點也不奇怪。
“快吃,吃完了好回去。”他将盛菜的盤子往她面前推了一下,用筷子敲了她的碗沿,蹙眉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女人,有哪個女人會對着一個美人流口水的?像一個色鬼一樣。”
她吐了吐舌頭,眼睛卻絲毫沒有離開臺子上垂眸淺唱抱彈琵琶的女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說女人就不能愛看美女了?這是一個極品啊,連我這樣妩媚又清純的絕世美女都要自慚形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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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鳳暖美得讓人嫉妒,這個女子美得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咦,那女子的眼睛向她這邊瞟了一眼,竟放下琵琶,一臉欣喜地跑了下來,她向她跑了過來!
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她可不好這一口
小念愣愣地看着朱鎖鎖向她跑來,心裏胡思亂想着,直到她越過她停在顧漠羽面前,笑靥如花地撲進他懷裏,輕輕喚他道,“夫君!”
“鎖鎖,你我并無夫妻之名,更無夫妻之實,你這樣叫我,怕是污了你的名聲。”顧漠羽不露聲色地将懷中的女子扶起,竟無視周圍男人們殺人的目光,繼續慢條斯理地吃着他的飯。
“夫君是嫌棄鎖鎖嗎?”朱鎖鎖眼泛淚光,死死地咬着嘴唇,“三年前你走的時候,說過會回來娶我的,難道都是騙人的嗎?夫君可知這三年來鎖鎖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夫君?等着你,盼着你回來?今日要不是在這裏偶遇,夫君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這個人,忘記了當日對鎖鎖許下的諾言?”
小念算是聽明白了怎麽一回事,眼見這楚楚可憐的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心中頓生愛憐,忙拍桌而起,怒瞪着顧漠羽,道,“顧漠羽你太厚道了,不帶你這樣的!你竟然答應了她,就不應該反悔!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答應,答應了的事情就必須做到!別說******姑娘,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罵誰是******?”朱鎖鎖臉上淚痕未幹,擡眼看向小念,不悅地蹙眉,問道“你是誰?我夫君的朋友?”
小念不得不佩服她的傻氣,是不是所有的美女都是臉蛋漂亮,頭腦草包?要是換做自己,看見心愛的人和別的女子在一起,早就沖上去質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怎會天真地以為,只是朋友。
雖然他倆的确只是朋友。
她想了想,盡量說得委婉,“我是他前妻。”
可不是前妻嘛,就是這個男人,将她從少女變作了婦女,再從婦女變作了離婚婦女。
她自覺說得已經足夠委婉簡潔,誰料朱鎖鎖還是被她的話刺痛了,剛剛止住的淚水,這一刻又嘩嘩地流了下來,如同關不住的水龍頭。
“夫君夫君說過要娶我的,為什麽竟在外面娶了其他女子”
顧漠羽有些愧疚,掏出手帕輕輕為她擦拭淚水,語氣溫柔異常,生怕驚吓到她似的,“當年我救下你,你執意要以身相許,否則就不接受診治,我沒有辦法,只好暫時答應你,本想待大夫替你治好了病,我再婉拒你,可是軍令如山,我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向你告別,我以為你不會将這順口的承諾放在心上,誰知道”
“真是一個傻女子。”顧漠羽嘆了口氣,目光看向窗外,雨已經小了很多,該回去了。
“算是我對不起你,鎖鎖,自己珍重,今日一別,再見無期。”顧漠羽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劍,向小念使了個眼色,便舉步向門外走去。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莫小念暗嘆一聲,趕緊跟在他身後離去。
顧漠羽站在門口,伸手探在出屋檐,過了一會兒道,“雨勢很小,不打緊,待會兒你且将我的外袍頂在頭上,就不會淋到雨了。”
說完,掏出哨子一吹,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從遠處閃電般奔來,一聲長嘶,在他們面前停下。
顧漠羽翻身上馬,将手遞給小念拉她上去,正準備策馬離開,朱鎖鎖失魂落魄地從屋裏沖出來,跌倒在馬邊的水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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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越是了解一個人,你越是害怕了解他,因為害怕愛上。
“夫君,不管你要不要鎖鎖,鎖鎖今生都是你的人了。做牛也好,做馬也罷,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跟着你,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她不顧自己渾身濕透了,摔得滿臉泥漿的狼狽,一雙眼睛堅定不移地看着顧漠羽,倔強并且執拗。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你一個弱女子能夠去的,鎖鎖,謝謝你的感情,可是我不想耽誤你,你是個好女子,會找到真正喜歡你的人給你幸福的。”顧漠羽跳下馬,将朱鎖鎖從地上扶起來,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無奈又心疼,“每一個女人被雨淋濕,都是一個男人的錯,原諒我不是那個為你撐傘的人。”
整個營寨都在燃燒,映紅了半邊夜空。
已經不是碩王爺,而是丠安威武大将軍的顧經年,策馬而立,就着火光凝視着眼前仿佛觸手可及的城牌。
幾年的征戰生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征服的戰利品能那麽安靜,這座小小的城鎮,透着一份熱鬧過後寂靜的哀涼。
一名士兵将朱紅色的匣子奉上,顧經年接過,打開匣子,懶懶地垂眸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驟然冰冷。
“混賬!”他狠狠地将匣子摔在跪在地上的士兵身上,匣子摔裂,裏面一顆渾圓的人頭滾落了出來,靜靜地躺在地上,睜着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顧經年,哀怨忿恨。
“誰要你将這城官的人頭割下來的?誰給你們下的屠城令,要你們血染七松鎮?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行動!”
跪在地上的士兵瑟瑟發抖,剛想要解釋,身後響起一道漠然冷冽的聲音,“是我下的屠城令。”
花雲輕走到顧經年面前,蹲下身将那顆人頭重新裝進匣子裏,放進他手中,“夫君,不可一時心軟,留下禍根。七松鎮是商都防守的一大站點,我們必定要摧毀它,不給他們留有死灰複燃的機會。我們這次做得很好,一定能直搗黃龍,很快進入夢川!”
說着,她竟跪了下來,以一個副帥向将軍行禮的方式,鄭重地行了大禮,口中道,“恭喜将軍,得報昔日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
顧經年愣了一下,半天沒有做出反應。真的有那麽大的仇恨嗎?殺父弑母之仇,奪位之仇,流放之仇,搶他心愛之人之仇,令他一無所有之仇。
這些無一不是深仇大恨,可是,真的有那麽恨嗎?
恨到傷及無辜,不惜叛國,不惜要這個天下作為陪葬。
這仇恨的火焰既然可以燎燒掉一個國家,那麽終有一日必會灼傷他自己。
顧經年扶起跪在地上的花雲輕,他的妻子,也是他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雲兒,還是沒有找到顧漠羽和莫小念嗎?”
花雲輕搖了搖頭:“我們的軍隊沖進城裏,一路上見人就殺,人都死光了,沒有找到那兩個人。別是……”
顧經年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松開握緊的拳頭,對着一旁的士兵低喝:“傳令下去,搜索每一個角落,即使掘地三尺,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