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楊澤奎壓着吃了飯,然後回去宿舍的路上,張祝時都一副踩了狗屎的憋屈樣。
不光是周圍朝他們投來的異樣目光,主要是他想起了一件無比重要但是被他遺忘在角落的要緊事——楊澤奎這小子暗戀他多年啊!
所以,他這是真、真吃醋了吧?!
他無奈捂臉,有點不太想面對這個事實。
真是的,這就是電視劇裏所說的後宮起火嗎?
哦也不對,李加平并不喜歡自己,他只是鐘意和楊澤奎作對罷了。
啧啧,不過這也依舊挺難搞的。
逡巡寝室一圈,并沒有看到李加平的身影。
正奇怪着,楊澤奎就一歪腦袋擠進了張祝時視野:“在看什麽?”
驀然和面前人撞上目光的張祝時汗顏:“現在除了你這大臉,我還能看哪裏。”
楊澤奎聞言摸摸自己的臉,小聲嘟囔:“我臉不大啊。”
望着這般有些傻裏傻氣的家夥,張祝時真是服了:“啧,你還真是——天真。”
憋了半天,他最後只得出這麽兩個字來。
白萬林回來寝室,是個胡與尚一起的。
他們才回來,就将手上的幾張資料紙給了張祝時和楊澤奎一人一份:“運動會名單,看看?”
張祝時看了眼手上的紙張,邊在身旁椅子坐下邊道:“不是分班了嗎,我們和你們應該不是一個班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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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他又補充:“對了,你們現在是幾班的?”
白萬林遲鈍一下,轉而擺手:“這個不重要,你們先看看,有沒有報名什麽項目的想法?到時候我和與尚給你們打call啊。”
張祝時好笑:“你有毒吧,班級不重要,反倒運動會比較重要。”
楊澤奎睨着手上的資料,一針見血地問:“你們是不是被誰委托來的?”
“哈?!”門口倚着的胡與尚身子陡然一直,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句“你怎麽知道”,不過還好及時被白萬林投過來的目光壓了回去。
被楊澤奎這麽一說,也慢半拍發覺出來其中微妙的張祝時點了點紙張上的項目欄:“老實說,誰叫你們來的?”
胡與尚即刻否認:“沒啊,沒人叫我們來啊,都是我們熱心想幫班長把這報名人員給早點解決而已!”
張祝時摸摸下巴,更加篤定了心中想法:“哥哥們,按理說我們現在并不在一個班級了,但是你們卻還想幫着班長,早點把這報名人員早點解決?切,鬼才會信啊!”
想着,他不知回憶起了什麽,面色陰沉地将手中的紙張拍在了邊上桌面:“要報複我,也別找這種方法啊,我體力可老差了。”
楊澤奎聞言輕笑:“體力差?籃球場上跑得最歡的就是你。”
張祝時冷漠觑他:“那是因為我是主力,勝負欲驅使好不好!”
“好好好。”楊澤奎擺手,不打算和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
白萬林沉吟片刻,很快就插縫進來将話題拉了回來:“別管有沒有人報複你們什麽的了,真有報複我們是不會同意把這報名表拿來給你們的。反正就一句話,你們報名不報名?”
話出,張祝時和楊澤奎悄然對視一瞬,繼而不約而同把目光移向白萬林,異口同聲道:“報。”
看着兩人還一齊點了點頭,胡與尚揶揄:“你倆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就連默契值都上升幾個度了?”
張祝時聞言瞪向他:“哪有!分明就是他在學我說話!”
楊澤奎勾唇輕笑,倒也不拆臺說些什麽。
運動會在下周開始,所以這周并沒有別的稍微有起伏的事。
勉強有點波瀾的事,算起來也只有張祝時後來找李加平去道歉并說明原由的時候,和他發生了幾句口角。
好在最後兩人都還是各退一步,沒有讓事情進一步發酵起來。
經過幾天熟悉,張祝時和楊澤奎也在新的環境下很快進入了學習氛圍。
周五大課間,校方選擇了這個點說了下關于月考成績的事,然後頒發了獎狀和獎金給那些理應得到獎勵的學生。
其中就有張祝時和楊澤奎。
所謂烨莘,還真是有野心,以錢砸學生激勵他們的成績。
算上進步獎和鼓勵金以及應得的優秀等級的獎勵,張祝時和楊澤奎各拿到手六千塊大洋。
“喲吼。”張祝時捏着手裏的信封,認真感受着它因裏面的軟妹幣而撐起的實質弧度,心滿意足,“本大爺我此生無憾了。”
楊澤奎哂笑:“你現在也就這點出息了。”
說着,他把自己的信封直接塞進了張祝時手裏:“鼓勵金。”
被驚喜砸得有些猝不及防的張祝時眼睛亮亮:“這這、這是給我的鼓勵金?”
楊澤奎淡然:“嗯,不然呢?”
伴着輕笑,張祝時故作扭捏地低頭腼腆低語:“那、那多不好意思啊。”
楊澤奎淺淺掃了他一眼,最後只是借此打趣:“要真不好意思,就在周末工作的時候多賣點力呗。”
張祝時将這話快速在腦中過了遍,雖然感覺隐約有點歧義,不過還是看在毛爺爺的面子上,用力點點頭:“嗯!”
周末,也如張祝時承諾的,打着十二分精神面對他新一次的工作。
這天,楊澤奎也依舊過來監督他工作。
休息間隙,張祝時有點不自在地抿抿唇,接過楊澤奎遞過來的水喝了口:“你怎麽又過來了?”
楊澤奎挑眉,雙手環胸反問:“小時同學,我在你眼裏應該還算是個老板吧?”
話音才落,張祝時就被水嗆了下:“咳咳咳!”
被楊澤奎拍了拍脊背順暢了氣後,他才憤憤抱怨:“別叫得這麽惡心啊,叫我名字不好嗎。”
“名字?”楊澤奎愕然,“為什麽其他人可以這麽叫你,而我不行?”
眼看楊澤奎又要“醋意大發”,張祝時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停停停!”
真是的,那當然是因為叫這稱呼的人心中所想不同咯。
面上,他并沒有直言戳破這一點,只是笑着打了個哈哈就糊弄了過去:“那是因為你是我老板嘛,你這麽叫我顯得我是個關系戶似的,會掩蓋掉我自身的實力。”
說完,等不及楊澤奎再開口講點什麽,張祝時就借口溜了:“我去看看今天的照片拍得怎麽樣,老板您自己玩得開心啊!”
語閉,楊澤奎只看見眼前一團黑影竄過,然後面前的張祝時就沒了影子。
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楊澤奎在邊上找了個能清楚看到張祝時的地方,倚靠着注視他。
他在反思,這幾天會不會表現的太過有意接近他了。
雖然他是有明确目的要和張祝時打好關系來着,但如果靠得太緊的話,他和他之間的關系會不會反而适得其反呢?
“嗯——”楊澤奎揚了揚下巴,斂着一雙清眸看他。
“算了。”盯了會兒後,他暗自收回了視線。
這麽自己瞎猜也沒有用,還不如到時候直接開口問問他本人要來得比較好。
擡手在手機屏幕上劃拉幾下,楊澤奎點進置頂聊天框,飛快輸入:怎麽樣了?
那邊很快回複過來:不怎麽樣。
楊澤奎:……好好說話。
手機那頭的白小飛驀然皺了皺眉:你怎麽跟你哥說話的?
楊澤奎不屑:又不是親的。
白小飛:那也喊着一聲“哥”呢,基本的禮節不得給我安排着來一套?
楊澤奎:……你還想不想要你想要的信息了?
白小飛收了嬉皮,認真打字:想的。
楊澤奎望着屏幕上簡短的兩個字,神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常:那就告訴我,關于張祝時的事情。
白小飛輕抿唇角,打趣道:是不是現在只剩可以依靠我的時候,才會回想起哥哥的偉大來?
轉而,他又在鍵盤上飛快敲打過去了關于張祝時平日一些的習慣和性子,最後才在末尾補充:我了解他的也不是很多,這都是我按照你所說的,除了張家人明面放出來給外界看到的信息之中,層層深挖出來的。
楊澤奎沒忍心拆穿他其實這都是他平時切身觀察張祝時得來的結論,只是順勢誇他:好好,謝謝你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完了,也不等那頭的白小飛再有什麽回複,他直接往上翻了翻消息然後截了個屏備份就朝張祝時走去。
工作又開始了,張祝時穿着一套清爽的休閑裝正坐在道具課桌椅上拍照。
楊澤奎望着張祝時穿着這套和他們校服款式差不多的衣服拍照,擺出各種酷拽帥姿勢的模樣,心間緩緩蕩開一抹自得。
還真是個合适的模特,還真是多虧了白小飛拉他進這個圈子,也還真是多虧了他一早就看中了這家店并後來入了股。
衣服什麽的,一切有關于裝扮的東西,楊澤奎從小就很喜歡。
目前他所住的公寓裏,服飾多的也專門騰出了一間屋子來放那些寶貝。
而當有了這些寶貝的楊澤奎,遇到活體人形衣架的張祝時時,他只覺想把這貨拐回家,也同他的那些服飾一起珍藏起來,然後就看着張祝時換各種衣服給自己看,亦或是拍照上傳到他的社交賬號上給幾十萬人炫耀。
“嗡嗡。”
正遐想入神,楊澤奎手心微麻的震動剎然拉回了他的思緒。
輕點屏幕查看內容,解鎖頁面上明晃晃躺着楊安平的消息——
就這麽不放心我會去找那小子,以至于投資的那種芝麻小店都要親自去看着?
看着這條消息,楊澤奎驀地攥緊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