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病,耳光
花朝看到蔣母遭到了邪神的反噬, 就将連接切斷了。
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再看下去容易被發現。
她趕緊給孟南枝發消息:【姐姐姐姐,打男人的事情我們可以先放一放, 青青姐那邊出事了!】
【也不是青青姐出事,是她媽媽,輕則全身癱瘓,重則絕症晚期啊!】
南枝:【?】
南枝:【怎麽了?你說清楚點。】
朝朝是朵金山茶:【供奉邪神是要付出代價的,邪祟之前還被我摧毀一個擺件, 所以她對青青姐她媽下手了。】
對話框安靜了片刻,随後孟南枝回複道:【所以這一次的重點不是蔣傳宗, 邪祟是要用她媽媽的安危, 來傷害青青。】
朝朝是朵金山茶:【應該是這樣的, 之前蔣傳宗惹上官司, 青青姐被媽媽逼着結婚時, 她是怎麽做的?】
南枝:【她将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也跟章宋借了錢,但要她結婚,她是絕對不肯的。】
南枝:【之後她爸媽找到了我,我出錢把事情解決了。再後來, 青青媽媽橫穿馬路, 青青為了救她出了車禍,斷了腿。】
一個運動員斷了腿,她的職業生涯就此結束。而章宋趁虛而入,表明不論蔣青青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會不離不棄, 會給她一個家。
章宋若是把愛情挂在嘴邊,蔣青青或許不會徹底淪陷, 但他說會給蔣青青一個家,她就無法不動容。
尤其是在斷腿之後,蔣父蔣母的态度實在叫人心寒,他們一分醫藥費都不肯出,還在責怪蔣青青年紀輕輕就失去了工作能力,說有她這麽一個姐姐,蔣傳宗以後老婆都不好找。
在他們的襯托下,章宋簡直是人間好男人,蔣青青還沒出院就答應了他的求婚,一出院就領證了。
蔣青青也曾經覺得這樣的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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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怎麽會快呢?你知道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多久嗎?”章宋拉着她的手,一雙眼睛盛滿了僞裝出來的溫柔,“早一點結婚,就能早一點和你共度一生,創造屬于你和我的小家,你難道不期待嗎?”
孟南枝想起這一段來,還是會深吸一口氣來平複情緒。
章宋說了那麽多花言巧語,其目的無非就一個:讓蔣青青早點和他結婚,不給孟南枝和辛月吟阻止的機會。
朝朝是朵金山茶:【那這麽看來,邪祟之前做那麽多,目的只有一個:讓青青姐嫁給章宋,将她從原生家庭這個深淵,推到另外一個地獄去。】
後面不論孟南枝怎麽阻攔,邪祟都會給蔣青青送來一個垃圾男人,也正是這個原因。
朝朝是朵金山茶:【而現在,青青姐在我們的幫助下已經分手了,邪祟又被我所傷,沒那麽長的時間去布局,那麽她能下手的對象就很單一了。】
對邪祟無比懼怕又虔誠信仰着她的蔣母,就是最好的目标。
蔣母愚蠢又好控制,而最重要的是,愛情或許可以割舍,而求了這麽多年依舊求不得的親人,卻是很難擺脫的。
南枝:【只要她媽媽出了事,她一定會上當。】
花朝認真思索着,問道:【如果能讓青青姐找到更加值得愛的對象,她應該就能脫身了吧?】
南枝:【說是這麽說,但誰能代替親人的作用呢?】
朝朝是朵金山茶:【她還有親人啊。】
朝朝是朵金山茶:【她有血脈相連的孩子啊。】
雖然長得醜了點,但蔣青青應該不會嫌棄。
吧?
花朝想到鬼嬰那張臉,也忍不住有點懷疑起來。
孟南枝覺得她說得有理,但也同樣忐忑。她倒不是覺得孩子不好看會影響母愛,她是單純覺得,蔣青青可能無法接受重生鬼嬰這種超自然的事情。
手機又一次震動了起來,花朝的消息還在繼續發:【我想讓青青姐在夢中感受當初孕育孩子時的感受,枝枝姐姐你覺得可以嗎?】
孩子一定要親自生感情才會充沛,為什麽那麽多男人期盼有一個孩子,但孩子真的生下來之後又覺得煩?
因為他們沒有懷胎十月,沒有嘗過身體浮腫、妊娠反應、沒完沒了的嘔吐、死去活來的陣痛和孩子在體內一天天孕育着長大的感受,他們的愛很容易虛浮而淺薄。
在鬼嬰的長相如此可怖的情況下,花朝覺得這孩子恐怕很難喚醒蔣青青的母愛。
她需要将曾經那些日子再走上一遭。
這或許有點殘忍,但花朝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蔣青青需要愛,很多很多的愛,需要一個家,能給她愛的家,這不是其他東西可以彌補的。
南枝:【等到了周末,你跟我仔細說說,我們再做決定可以嗎?】
花朝迅速回複:【當然可以了!我肯定聽姐姐的!】
她做這麽多,所希望的也不過就是讓孟南枝高興,當然要以孟南枝的想法為主。
只是她們倆的計劃可以等到周末再來商量,蔣青青那邊卻是等不了了。
蔣母在一夜之間體內多個器官衰竭,好幾個醫院都表示根本沒見過這種情況:
毫無征兆,無法解釋,眼看到了瀕死之際,卻又吊着一口氣。
醫生明确說了,這種情況他們聞所未聞,給不出一個最佳的治療方案,只能盡力而為。而每一種治療手段,醫藥費都非常昂貴。
對此醫生都忍不住勸:“實在不行可以先保守治療,但病人的情況,家屬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蔣青青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情況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生命真的會這麽脆弱嗎?
她看着雙眼凹陷面色蠟黃的媽媽,忽然覺得後背一冷。
如果不是她是唯物主義者,看到這一幕怕是要覺得這是撞邪了。
“青青,青青!我的好女兒,你可不能放棄我啊!”蔣母通過人魚娘娘,聽到了蔣青青和醫生的對話,“那個醫生是庸醫!是沒有良心的!他想要害死我啊!你不能聽她的!”
“你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命都是我的,你可不能這麽沒良心!”
蔣母的态度,讓蔣青青那些安慰她的話,到了嘴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為什麽不吭聲?為什麽!?”蔣母忽然開始歇斯底裏,“我知道了,你想聯合外人害死你的媽媽是不是?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如果沒有蔣青青,她只會生下一個傳宗。
如果不是蔣青青不聽話,她不會被人魚娘娘降下責罰!
如果不是蔣青青,如果不是蔣青青!
蔣母還沒有意識到,因為她供奉的人魚娘娘,她從最開始對蔣青青不太喜歡,到了如今的憎恨厭惡。
哪怕重男輕女,這也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感情。
因為越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在受到外人的質疑時,越會彰顯出自己所謂的不偏心。
蔣母在這麽多年的影響下,其實已經有些不正常了,而在遭到反噬後,更是有了逐漸瘋魔的趨勢。
身體裏的疼痛和死亡的威脅,都在緊逼着她的神經,讓她越來越瘋狂。
蔣青青狠狠嘆了一口氣,也無意做口舌之争,“行啊,都怪我,反正這麽多年來,不論發生了什麽事,都是我的錯。”
聞言第一個出聲的成了蔣傳宗:“媽都成這樣了,姐你挨她兩句罵又怎麽了?至于這時候了還要頂嘴嗎?”
“你一個在這裏吃幹飯,半點用都幫不上忙的,又有什麽臉來說我?”蔣青青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有本事,就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先去把醫藥費交了。”
蔣傳宗理直氣壯的反駁着:“我哪兒有錢?我才十九歲!”
才剛剛二十出頭,連生日都還沒過的蔣青青:“……”
她這下是真被氣笑了,蔣傳宗被慣成了這副樣子,十九歲了還跟九歲一樣理直氣壯。
“既然派不上用場就趕緊閉嘴,看清楚你的吃穿用都花的都是誰的錢。”
“爸媽,你看姐,她又說什麽呢?”蔣傳宗告狀已經成了習慣,“都是一家人,我用她點錢怎麽了?張口閉口就是那兩個臭錢,好像我欠她的!”
蔣母剛剛發了一通火,現在已經連說話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瞪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蔣青青,像是瞪着她血海深仇的仇家。
哦或許不是好像,此刻在她眼裏,蔣青青可能真是她的仇家了。
“還有完沒完?都別吵了!”蔣父聽着這鬧劇一般的動靜,終于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
蔣青青眼看着蔣母被他吓了一跳,胳膊抖了下,正在輸液的時候差點回針。
“爸,你小聲點……”
“啪!”
蔣青青勸阻的話還沒有說完,蔣父直接一耳光打了上來,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讓她根本沒時間反應,瞬間眼冒金星。
一陣頭暈目眩結束後,蔣青青終于從劇痛中回過神來,她摸了摸嘴角,猩紅的鮮血凝固在指尖上。
“父母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蔣父怒斥着。
蔣傳宗先是被這突然的一巴掌吓了一跳,随後便開始幸災樂禍。
“活該。”他呸了一口,“賺了點錢還真把自己當一家之主了,現在挨打了吧?”
爸爸和弟弟的話,以及媽媽那寫着解恨和活該的眼神,蔣青青都清晰的聽着看着。
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小時候她有哪件事做的不夠好,讓父母不滿意,或者是和弟弟起了沖突,她都會挨打。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是她不夠乖不夠聽話,所以爸媽才不喜歡她。
但後來她發現,會挨打的只有她一個。
蔣傳宗可以淘氣,可以不聽話,但他只會得到誇贊,從來沒有責罵,更別說是挨打了。
而她,哪怕蔣傳宗哭了和她沒有關系,她也會被父母以“你是怎麽照顧弟弟的?”為理由打上一頓。
到後面甚至發展到,父母心情不好了都會掐她兩下來撒氣。
曾經有一段時間,蔣青青已經習慣挨打,直到後面她認識了辛月吟和南枝。
“月吟和南枝。”蔣青青碰了一下疼痛的臉頰,猛地回過神來。
她還有朋友。
蔣青青轉身跑出醫院,蔣父看她态度這麽差,更加生氣,簡直是暴跳如雷。
蔣傳宗還在那裏陰陽怪氣:“姐今天是怎麽回事兒啊?平時她不是最聽話的那個嗎?”
“行了,你也出去!她不聽話,你以為你就是什麽好東西嗎?沒出息!”蔣父狠狠呵斥着。
蔣傳宗沒想到自己也要挨罵,但礙于父親的臉色他也不敢反駁,嘟囔着一瘸一拐離開了。
等把兩個孩子都罵走了,蔣父這才坐到了病床邊上,湊近蔣母的耳朵,小心問着:“這麽逼她,會有用嗎?”
——
蔣青青電話打過來時,孟南枝還在學校裏,她本來要去找辛月吟,在看到來電顯示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青青,怎麽了?”
“我……我想見你們,你們在哪兒啊?”蔣青青一開口滿滿的都是哭腔,她這才發現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孟南枝迅速回答道:“當然是在學校,不過我們都已經下課了,你在什麽地方?我們去找你吧。”
“去你家吧,我在你家小區門口等你行嗎?”蔣青青吸了吸鼻子,臉上的傷讓她說話嘟嘟囔囔的,“我不想回隊裏,也不想見人,我就想見你們兩個。”
孟南枝本想帶上花朝的,聞言也只好打消了念頭。
她們兩個約好之後,孟南枝又給辛月吟打了個電話過去,兩人在學校門口碰面,攔了輛車往小區趕。
辛月吟緊緊皺着眉毛,“到底出什麽事了?青青沒跟你說嗎?”
“沒說,但也能猜出幾分來,還不是因為家裏的事情嗎?”
其實在接到蔣青青電話的那一瞬間,孟南枝就已經将前因後果推出來了。
花朝已經給她提前打過預防針,告訴她蔣母可能會突發惡疾,蔣青青會遭遇些什麽猜也能夠猜得到。
無端指責,道德綁架,惡意辱罵,估計還有蔣傳宗那個不争氣的東西,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拱火。
“你最近一段時間好像總是很忙,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辛月吟滿眼狐疑的看着她,“現在就連有關青青的事情,你都要跟我半遮半掩了嗎?”
她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情分。
孟南枝輕笑了一聲,“怎麽會,我們三個知根知底,你連我幾歲尿床的事情都知道,我還有什麽事是能瞞得住你的?”
“是嗎?”辛月吟手指搭在膝蓋上,焦躁不安地點來點去,“那青青和章宋分手的事,為什麽我不是最先知道的?”
辛月吟豈止不是最早知道的,就連孟朝都比她知道的要早一些。
“她甚至去了現場親自參與,而我是在事情結束之後,被轉達消息的那個。”
孟南枝解釋道:“朝朝知道是因為她是被騷擾的當事人,不把她叫到現場對峙,青青又怎麽可能那麽幹脆利落的分手?”
“朝朝。”辛月吟聽到這個稱呼忍不住抖了一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你管蔣青青叫青青,管孟朝叫朝朝,怎麽不見你給我也起個昵稱,管我叫月月?”
“……”孟南枝盯着她的臉看了半天,最後默默的yue了一下,“別說真喊出來了,光是這麽想一想我都得吐。蔣青青是名字就帶疊字,這是我給她起的昵稱嗎?別無理取鬧,算我求你。”
辛月吟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自己也覺得有點惡心了。
有些時候人太熟了就是這樣,你連對方打嗝放屁的樣子都見過,是叫不出太膩歪的稱呼的,只能起一些調侃意味的外號。
“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和孟朝關系這麽好了。”辛月吟在意的點還是這個,“你不僅沒有告訴我,你甚至還故意岔開了話題,南枝,你還說你沒有瞞我。”
“我不是故意瞞你,這只是單純因為……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孟南枝臉上寫滿了淡然和正直,“她既然改過自新,我對她的态度當然要好一點。朝朝是我爸媽對她的稱呼,我也跟着叫了而已。”
見辛月吟還想說什麽,孟南枝又一次岔開話題:“到了,你記得付錢。”
說完,她直接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你等等我,你跑什麽?你還說你不心虛。”辛月吟付了錢就急匆匆的追了過來,“南枝,你是不是有點喜歡孟朝。”
孟南枝心頭狠狠跳了一下,但臉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半點情感變化都瞧不出來。
“你放心,我對孟朝,半點多餘的感情都不會有,當成鄰居妹妹來看已經是極限了。”
辛月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自認沒看出一星半點兒的心虛之情,來這才最終松了口氣。
“沒有就好,我只是怕你走歪路。”辛月吟說,“你最好平安健康到老,找一個或許不那麽喜歡,但足夠靠譜的男人過一輩子。結婚生子,按部就班,或許有些無趣,但也不會有波折。”
“別的路,太難走了。”
有些事是不能輕易提及的,一旦說起來氣氛便會沉重安靜,叫人無所适從。
孟南枝沒有接她的話,一轉頭剛好看見從車上下來的蔣青青。
“青青!”她用力揮了揮手。
在回來之前,孟南枝已經将蔣青青可能遇到的情況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但在看到她哭紅的雙眼、紅腫的臉頰以及被打裂的嘴唇後,她的臉色還是一瞬間就變了。
“他們敢對你動手?”
“媽的。”辛月吟火都起來了,“跟我走,去醫院留證據,告死他們!”
蔣青青知道他們是關心她,但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份提議。
“我好疼,特別疼。我現在就想跟你們說說話,行不行?”
辛月吟也知道蔣青青是個什麽樣的性格,告死他們不過是解解氣的話,根本無法落實。
因此她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先進屋吧,把傷口處理了再說別的。”
孟南枝家裏各種東西都準備的很齊全,她拿出醫藥箱,動作小心的給蔣青青處理傷口。
她從小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根本無法理解怎麽會有做爸媽的對孩子下這麽重的手。
“這次又是為什麽打你?不是很久沒動過手了嗎?”
小時候蔣青青每次挨了打,孟南枝和辛月吟都會想盡辦法給蔣父蔣母使絆子,最解氣的一次直接把他們兩個絆到下水道裏去了。
等長大後,蔣青青的武力值逐漸增加,她也成了家中主要賺錢的那個人,再加上她常年不回家,基本沒有挨過打了。
蔣青青将剛剛的事情說的輕描淡寫:“我媽生病了,我跟蔣傳宗吵了幾句嘴,我爸嫌我煩,就打了我一巴掌。”
“兩個人吵架就打一個?他怎麽不嫌寶貝兒子煩啊。”辛月吟煩得不行,不停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孟南枝:“你快別溜達了,看得我眼花缭亂,去燒壺水來。”
辛月吟:“……行。”
等到她進了廚房,孟南枝這才問蔣青青:“阿姨生病了,嚴重嗎?你缺不缺錢?”
“……缺。”蔣青青覺得很難堪,臉上火辣辣的。
她剛剛才挨了一巴掌,如此難看又狼狽地出現在朋友面前。姐妹們都在為她的經歷而感到氣憤,而她……她還需要向南枝借錢。
蔣青青也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但是……讓她眼睜睜看着母親就這麽病死,卻什麽都不做,她真的做不到。
孟南枝早就已經猜到了。
蔣青青要真的如此輕易甩脫原生家庭的束縛,也不會同一段經歷重來了一百八十多次,卻始終無法改變了。
“沒關系的。”孟南枝安慰她,“我明白你在想什麽,我會幫你的,別難過。”
“南枝……”
“你們兩個先等等,別煽情,我有話要問。”
蔣青青就快哭出來時,辛月吟端着剛燒好的熱水壺進來了。
“你卧室裏怎麽兩個枕頭兩個被子?”她直直盯着孟南枝的眼睛,“你偷摸跟誰一起睡覺了?”
蔣青青:“?”
她聽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