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要不我去給你下載一點兒小電影
晨光微露,含蓄日光透過卧室明淨的落地窗灑在純白的長毛地毯上,被窗簾折射過後,形成一條黃澄澄的光帶落在枕邊,映在床上昏睡着的人的臉上。
狼藉淩亂從床尾蔓延到門口,地上的白色襯衫與微皺的純黑領帶中間隔着一只嫩粉色的橡膠貓爪。
“呃……”
還沒睜開眼睛,班準就被腦袋裏令他幾欲昏厥的刺痛擾得皺緊了眉頭,耳朵裏嗡嗡作響,其間卻隐隐摻雜着少年昨晚聲音低啞地湊到他耳邊,呢喃着的深沉愛意。
班準原本就喝了酒,故而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回答榮潛的,不知是眼淚,還是如同他那患了皮膚饑渴症般的竭力擁抱。
酸痛感在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的時候,便迅速回歸到了班準的四肢百骸。
他動了動腿,卻發現幾乎找不到自己的下肢在哪裏,甚至從胯骨往下的地方幾乎都是麻的。
“……”
班準緩緩掀開腫脹的眼皮,被刺目的光線照得又立刻閉上眼睛,埋在枕頭裏緩了半天才再次睜開。
他伸出手臂摸索了半天不知被丢到哪裏去的手機,用對不上焦距的瞳孔瞄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馬上就要到中午了。
班準又閉上眼睛發了會兒呆,才在手指尖沒有碰觸到本該躺在他身邊少年的瞬間,恍然想起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作為主角攻,榮潛果真……實在是……
太他媽頂了。
這種感覺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忘。
只不過他……人呢?
身邊本該有人躺着的地方空蕩蕩的,班準又試探性地在被窩裏摸索了一下,想要抓一抓榮潛的手指,然而卻再次撲了個空。
班準心下一沉。
這臭小子……不會就這麽丢下他吧?
班準忘記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哭了多久,總之直到現在,他的眼睛都還腫着,只要稍微用力睜開一點兒,刺痛便立刻波及到昏昏沉沉的腦袋,疼得他受不了。
其實一開始他并不想哭,覺得在一個小孩子面前哭出來,而且還是因為這種事,會顯得他這個當老大的很沒有面子。
但是後來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不僅險些扯破了布料精致的床單被罩,甚至還将榮潛的肩背撓出了一道道血紅的抓痕。
“呃……”
班準想要坐直身子,奈何即便大腦發布了指令,身體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只能僵硬地窩在暖和的被子裏,氣喘籲籲地緩解着自己身上的酸痛感。
他有點失落。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目睹了這種事情的全過程,想着榮潛無論如何都會在他醒來的時候,躺在他的身邊。
班準伸出布滿紅痕的手臂,虛虛地搭在眼眶上,想要蓋住眼尾被光線刺激到而不自覺淌下來的生理性淚水。
內心悲戚。
這段時間他因為看《愛暮之城》的劇本,總是把自己帶入到結局凄慘的童季珂的身世當中,但凡有一絲讓自己心思敏感的事情發生,他都會覺得人生不值得。
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就會以童季珂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
原來榮潛這麽久以來,都是在騙他的。
凡事不能武斷,雖然直覺已經将真相告訴他了,但班準還是想要親自證實一下。
他掀開被子套了件浴袍,然後光着腳踩在地毯上。
伸出去握住門把的手指幾乎是發着顫的。
不過班準還是對榮潛抱着希望般地打開了卧室門,他想要在這屋中找到榮潛的身影,以此來推翻自己的猜測。
順着離得最近的客卧一路找過去,客衛,書房,健身室,廚房的步入式冰箱,然後是他之前住過的那間次卧。
班準終于在一步一步的尋找與失望中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看不懂榮潛的做法,但毫無疑問,榮潛成功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雖然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但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班準慢吞吞地走到書房,拿出了抽屜裏的支票夾,洋洋灑灑地在上面劃了一串數字,然後大喇喇地丢在了主卧榮潛那邊的床頭櫃上。
忍着腰酸背痛收拾好了淩亂的地面,班準又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從保險箱裏拿走了自己的幾張卡後,便打算提前回到還在給他放假的劇組裏待上一段時間。
等到榮潛從他家裏搬出去後,再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中。
好聚好散吧。
。
榮潛按照甄不甲在電話裏的指示找到片場的時候,一眼就望見跟群演們一起蹲在牆邊地上、樂呵呵地吃着泡面的班準,不由微皺着眉頭,大步朝那群人走了過去。
大老遠兒看見榮潛進了片場,班準臉上的笑意先是僵了一下,旋即又微微上翹着淡色的唇角,保持了一副還算得體的笑意。
有眼尖的群演發現了榮潛的身影,屈肘輕輕怼了怼班準的手腕,笑聲中帶着讨好:“哎?準哥,你老公。”
被人将事實點破,班準只能順着他的指示朝榮潛走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末了,還要裝出一副他确實才看到的樣子,頗為驚喜地:
“诶,真的哎,我先去找他了哈。”
群演的年紀比班準大,但是出于尊敬和讨好,他還是一口一個“準哥”地叫着:
“好嘞準哥,您喝口熱乎水再過去吧,這天兒還是忒他媽冷了。”
班準端起碗猛勁兒吞了兩口方便面,然後回頭朝他笑笑,“沒事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
榮潛看着走在自己身前、步履略顯蹒跚的青年,不禁又詫異起來。
這是怎麽了?
“準準……”
榮潛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十分着急找個僻靜的地方查看一下班準的狀态,便只能跟着班準一直往前走。
聽到他的喚聲,前面班準的背影一僵,卻并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繼續劇組裏人跡稀少的地方走去。
直到邁進了道具組的角落裏,班準才回過頭來,看着跟在他身後的榮潛,動動嘴唇,剛要開口說話,結果卻被榮潛上前一大步的動作吓得一縮脖子。
榮潛不由分說地按住了班準的肩膀,湊近查看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沒有出現淤青的痕跡,又試了試溫度,這才放心地松開班準。
昨天晚上沒開燈,加之由于心情有些激動,一時間便忘記了班準的眼睛在黑黢黢的卧室裏根本什麽都看不見,以致于讓他不小心地撞在了床頭上。
今天早上雖然匆匆看了一眼,但還是不太放心,想在他醒着的時候再确認一遍。
可還沒等榮潛将人環抱在懷中好生哄上一番,班準就因為面子使然,還是從容地拂開了榮潛的手,看上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忍着腰後的酸痛,沒去看榮潛的眼睛:
“還可以。”
從小到大奉行着的“尊嚴至上”的宗旨還是讓班準迅速地搬出了铠甲,慌忙套到自己的身上裝作所向披靡的樣子。
榮潛有點懵了:“什麽?”
班準對他的疑惑表示很滿意,于是好心地解釋給他聽:“我說你昨晚,表現得不錯。”
榮潛:“???”
榮潛不知道班準竟然可以這麽大方地讨論這件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
“無所謂啦,”班準揉揉腰,轉過身想要回到片場,不在意地擺擺手,“大家都是男人,我沒覺得有什麽尴尬的,你快回去吧。”
榮潛不禁更疑惑了。
不過他的疑惑在瞬間便有了答案。
榮潛握住他的手腕,将右手拎着的袋子暫時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伸進口袋裏摸索了一會兒,半天才掏出一張被疊起來的紙條,單手展開給班準看。
班準認出了榮潛手中捏着的東西是什麽,于是大大方方地挑挑眉:“怎麽了?嫌少?”
榮潛緩緩吸了口氣,像是被氣笑了的樣子,一伸手,就将班準拽進了懷裏。
班準想要推拒開他的親近,卻聽見少年清冷中帶着的無可奈何的笑意:“班準,你是在|嫖|我嗎?”
“……”
這回輪到班準說不出話來。
足足緩了半天,班準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線,語氣是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賭氣,“是又怎樣?”
榮潛直接笑出了聲,抱着青年腰身的手臂也越加用力:“……為什麽啊?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榮潛也徹底明白了這只心思郁結的小海獺,究竟在那顆小心髒裏琢磨着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
“班英俊先生代入角色真的好快啊。”
榮潛直接就着抱緊班準的這個姿勢輕輕掐了一把他的臉。
随後像是越想越氣的樣子,稍稍用了幾分力。
“我真的是佩服死你的思維了。”
榮潛的語氣帶着笑意,手指掐在班準臉頰上的力道卻并沒有像往日一樣放得極輕,像是懲罰般地輕輕晃了晃。
說完,他直接擁着班準的腰身,另一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袋子的同時,将他推進了一邊寫着班準大名的單人化妝間裏,順手反鎖了門,把想要活蹦亂跳着蹿出房間的海獺按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見榮潛這副态度,班準立刻就明白了榮潛今天上午的離去确實是另有隐情。
畢竟他明白,榮潛如果真的不在意他的話,按照榮潛的性格,壓根兒就不會追到片場來,甚至用溫柔至極的語言來哄他。
不過即便如此,該有的懲罰也還是一點都不能少,誰讓榮潛導致自己提心吊膽了大半個上午。
榮潛看過班準的劇本,自然也明白班準在這部《愛暮之城》裏面所飾演的角色是一個帶着悲**彩的可憐形象,而班準此時做出的這副情态,和他在片中被江安甩了之後,那種周身都被自卑與失意的心情所籠罩着的氛圍幾乎一模一樣。
正因為見過那些與角色幾乎融為一體的演員走出劇情有多困難,所以這個時候的榮潛覺得自己也是可以表示理解的。
畢竟班準在做他自己熱愛的事情,他作為班準的愛人,應該做的是支持而不是阻攔。
但沒想到班準竟然這麽快就與童季珂的人物形象達成了共情,并且已經開始折磨他這個可憐的局外人了。
“啧,我一會兒還要上鏡呢!”
班準被他掐得不疼,但卻覺得在這大庭廣衆下會讓他沒有面子,于是擡手拍在榮潛的手背上,企圖保住自己本就剩得不多的顏面。
榮潛笑着松開手,改為雙手捧住班準的腦袋輕輕晃了晃,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喬導了,于是順便問了一下,今天沒有你的戲。你是離家出走來的。”
班準尴尬地眨眨眼睛,“那我,我……萬一被記者偷拍到呢,我豈不是會很沒有面子。”
榮潛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朝班準挑挑眉,“就這個姿勢被記者拍到,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沒面子?”
班準也跟着他的眼神看了過去,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手腳并用地從榮潛的腿上爬了下來,清清嗓子,蠻不講理地說道:“你。”
說完,還沒等班準回答,榮潛就單手捏着班準的兩頰,用虎口卡在他的下颌上,低頭使勁兒地親了一口,“我可真喜歡你。”
“喜歡我你還要跑掉。”
班準愠怒着扯過一張餐巾紙蹭蹭自己的嘴唇,順手把紙丢進了垃圾桶。
榮潛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委屈,他将手中一直拎着的袋子放在整潔的桌面上:“祖宗,我們講講道理好不好?”
班準不是很理解榮潛的話,只坐在沙發上仰頭望着他。
榮潛伸手小心翼翼地摘掉班準眼尾的一根脫落的長睫,然後耐心地為他敘述着事情的前因後果: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你迷迷糊糊地推醒我,說想吃城南的福記鍋貼,我說相隔兩條街的地方就有,你說味道不正宗,非要吃城南那家的,警告我說,今天早上的早餐裏如果沒有福記鍋貼,你就要讓我變成鍋貼。”
班準驚訝地舔舔嘴唇,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情緒。
“……我?”
榮潛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着青年微涼的指尖,然後放在唇邊親了一口:“不然還是我啊?我哪有你那麽饞?”
班準難為情地掐了榮潛的掌心一把,“我才沒……”
他話音未落,榮潛又接着吐槽起來,雖然語氣上十分不給班準面子,但另一只手已經繞到腰後攬住班準的腰身,動作輕柔地為他按摩了起來:
“我剛答應完你之後,你又說要吃城東師範大學門口那家的紅焖肉,我只長了一雙腿,沒法兒同時去兩個地方,所以只能一家一家地跑……”
班準的臉上露出了心虛的表情,索性不敢去看榮潛。
難不成真的是他自己戲多了?
榮潛的手法像是拿了證兒的按摩師傅一樣娴熟,同時還負責陪尊貴的客人聊天:
“結果我剛一回到家裏,就發現海獺沒了……”
班準正舒服地眯着眼睛聽他彙報,結果突然在榮潛的話裏抓到了令他耳朵一豎的詞彙:“什麽海獺?”
榮潛心道不好,忙迂回着解釋起來:“我說海苔,海苔沒了,打算給你再額外弄一個紫菜蛋花湯,想起家裏沒有紫菜,就想用海苔代替一下,結果發現海苔也沒有了。”
“哦……”班準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榮潛的這個說法,然後癱在長沙發上,悠閑地等他繼續講。
“我是掐着時間回來的,你昨晚……”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榮潛的耳尖不可抑制地發紅起來,“肯定很累,所以我以為你九點之前都不會醒。”
班準臉上的緋紅也随着他這一句話蔓延到了頸側。
倒不是榮潛不行,正是因為榮潛太行,見他哭得可憐,才在勉強滿足的時候堪堪收手,不讓班準在日後對這種交流感到恐懼,從而在日後的生活中感到恐懼。
“嘁,就是不行呗。”
班準故意想要懲罰一下這臭小子,讓他露出挫敗的表情,以此來安撫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果然,榮潛瞬間就變了臉色。
正當班準以為他會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向自己搖尾乞憐的時候,小狼崽子突然撸起袖子,直接就抄起一旁衣架上的領帶,将他鎖死在沙發扶手上。
熟悉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讓班準大驚失色地開始求饒:“我就開個玩笑,你快別,外面随時可能有記者的。”
榮潛搖搖頭:“我不是沒讓哥哥感到滿意嗎?我得向你證明一下。”
班準氣急敗壞地胡亂蹬着被人攥住的腳踝,“你行,你最行,什麽都行,快放開我!”
榮潛本來也只是吓吓他,本意還是想要讓班準吃飯的,于是單手抽開了扶手上的活結,把班準扶坐起來,笑着遞給他一雙筷子。
“肉炖得很爛的,你放心吃,正好适合現在的你。”
榮潛見小海獺的狀态不錯,于是也就有了心情逗弄他兩句。
“閉嘴,再說一句今晚就給我去睡橋洞。”
班準擡手掐了一把榮潛的手臂,發現掐不動後,便咬牙切齒地低頭咬了一大口鍋貼。
臉上雖然兇巴巴的,但手上夾起紅焖肉的方向卻是直奔榮潛的嘴巴,冷冷甩下一句:“愛吃不吃,我吃不掉了才給你。”
榮潛失笑着摸摸他頭頂的細軟發絲,拄着下巴看他吃得香甜,時不時接受着好心班老板的投喂,然後在飯後用親吻數以十倍地對班準表達着感謝。
把還應該處在假期裏的小海獺從劇組裏接回了家,榮潛這一路上都在對這祖宗噓寒問暖,每隔兩分鐘,都會親切地向班準致意崇高的問候,生怕把這班英俊先生活活逼成班紅杏。
伺候着離家出走不到五個小時的祖宗躺回到了主卧的床上,榮潛任勞任怨地聽他指揮,一會兒要端茶遞水,一會兒講霸總小說,總之班準連半分鐘都沒讓他閑着。
把人折騰了個夠嗆,班準倒比榮潛先覺得累了,索性直接倒在被窩裏呼呼大睡起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榮潛抱到了餐桌前,手中也塞了雙筷子。
“我還要進組拍戲呢,你把我弄胖了怎麽辦?”
班準夾了片白菜放進嘴裏咀嚼着,視線掃過桌面上的菜式時才發現,榮潛做的菜都是低脂低卡的營養餐,于是欣慰且滿意地點點頭,示意榮潛做得不錯。
飯後,班準學了會習,在浴缸裏泡了個舒适安逸的熱水澡,然後懶洋洋地窩進枕頭裏準備睡覺。
收拾完廚房的榮潛推開卧室門走了進來,視線落在眨着晶亮眼睛看着他的班準肩頭,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兩下。
他緩步走到床邊,半蹲在班準的身側。
“哥哥,晚飯好吃嗎?”
榮潛眼中的意味晦澀不明。
班海獺心思單純,自然不知道這個小了自己好幾歲的臭小子究竟在心裏琢磨着什麽鬼點子,躺在枕頭上滿足地點點頭:
“好吃。”
榮潛繼續推進心中念想:“那霸總小說好聽嗎?”
班英俊心無雜念,甚至還想再聽幾段:“好聽。”
聽完他的回答,榮潛感到滿意極了。
現在總應該輪到他了。
“吃也吃了,聽也停了,哥哥現在是不是應該獎勵獎勵Jasper了?”
榮潛湊到班準的枕邊,可憐巴巴地眨眨眼睛。
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長得有多好看,但直到班準每每醉酒的時候,都會傻乎乎地盯着他的臉,一動也不動。
所以時間久了,榮潛便覺得既然班準吃他的長相,那他就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這個在班準眼中的優點,以此來達成自己的小心思。
然而班準只是看不見,但是他不傻,發現榮潛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頓時明白了這小兔崽子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忙搖搖頭:
“不行了,遭不住了……要不我去給你下載一點兒小電影,你自己玩兒?”
榮潛目光一沉。
先不說那些東西看着有多令他惡心,班準竟然想讓一只沾過血的野獸改吃素?
榮潛心中想着,不由分說地按住了班準發紅的膝蓋,聲音低低的,“準準,我不想看那些,我覺得髒。”
他輕輕握住班準的手,“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就睡覺吧,你只要讓我抱着你就好。”
榮潛柔弱委屈的樣子讓班準頓時忘記了他是個73公斤級的柔道高手,只覺得這孩子屬實是太可憐了。
而想起榮潛的年紀,班準又不禁有些心軟。
于是,他為難地抿抿嘴唇,擡起有些發顫的雙手,抱住少年埋在他中原地帶的腦袋,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是……鐵打的籠子也管不住你這只水做的雞……唔。”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我真是把他慣壞了,無法無天
班太太:為了和老婆貼貼,茶點算什麽
小毛驢:要是能得到班紅杏,這水雞,我也當得(脫)
班太太握拳:嗯?
小毛驢:告……卧槽!(捂住臉上的拳印)
小毛驢這次沒跑掉
【還有幾分鐘生毛液就過期了!快!不要浪費!快砸小毛驢!要不砸綠茶班太太也行,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