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實在是班先生握得太緊了,我扯都扯不開呢
看着那只璀璨的大金镯子,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班氏集團總裁也久久難以回神,更別說滿堂驚怔的傭人們。
半晌,班卓終于彷徨地眨了眨眼睛,禮貌地從盒子裏拿起……舉起那個至少有五百克以上的物件兒。
在班準殷切的期待目光中,班卓單手整理着身上一絲不茍的西裝的同時,轉頭對着卓眉眉女士,将大金镯子朝自己的腕上比劃了一下,問道:
“媽,搭嗎?”
見班卓似乎對自己送出的禮物不是很排斥,班準像只撒歡兒的小狗一樣,颠颠地抱着書包走到卓眉眉女士身邊坐好,笑盈盈地等着她的回答。
衆所周知,卓眉眉對班準的喜愛是尋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
因此即便見到自家大兒子手中捏着的那金燦燦的物件兒,俊朗的眉宇間罕見地露出了茫然時,卓眉眉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在小兒子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她果斷地選擇了違背自己的良心,一臉和藹地對班卓說道:
“搭,怎麽不搭呢,小卓,快戴上給爸爸媽媽看看。”
班卓:“……”
如果不是班準臉上那略顯虔誠的表情,班卓幾乎真的要以為他家這個小混賬是在惡搞他了。
不過手上這沉甸甸的感覺,還真的能看出班準是下了血本兒,平日裏要是沒怎麽鍛煉的,估計一下子真的拿不起來。
這玩意兒重得就像當年太上老君用來砸暈孫悟空的金剛琢一樣。
似乎是看出了班卓的心中所想,班準忙笑眯眯地給他解釋着自己送給他的這份禮物的含義:
“大哥,淨重888克,象征着發發發,祝大哥的生意越做越好,也祝大哥財運亨通,事業長虹。”
班卓拎着金镯子,被自家小弟不容他拒絕的祝福硬生生呼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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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得體的笑意:“……謝謝阿準。”
說完,他就深吸了口氣,在衆目睽睽之下,将那個項圈,不,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末了還朝父母輕輕晃了晃,示意他與班準兄友弟恭,一派祥和。
估計卓眉眉女士早年間是氣氛組的,見此情景,她直接笑眯眯地帶頭鼓起掌來:
“來,家人們,為了慶祝小卓得到這麽一份大禮,除了腿傷剛好的準準之外,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班江:“…………”
班卓:“…………”
班準:“(*^▽^*)”
要說班準喜歡喝酒的這個特點,完全是因為在卓眉眉長久以來狂放不羁的教育理念下,将自家小兒子幾輩子的社交牛逼症盡數地給釋放了出來。
“真的可以嗎?爸……”
嘴裏的“媽”字還沒說出來,班準就迎上了班江那“你敢撺掇你媽,我就把你丢進垃圾桶”的威脅視線,急忙閉上了嘴,轉而去勸他媽。
“媽,酒沒什麽好喝的,我覺得還不如吃餃子呢。”
班準見識過卓眉眉女士喝醉後的樣子,因此不想再看見他爸的臉青白不定地追在醉酒後的卓眉眉身後苦苦相勸的可憐模樣。
那副畫面幾乎可以用得上“慘烈”二字來形容。
班準從來沒有見過卓眉眉這麽愛喝酒的豪門太太,這可能跟卓家從小到大把所有孩子都當小子養的後果,致使卓眉眉女士的性格非常多動愛玩鬧,跟調皮搗蛋的男孩兒沒什麽兩樣。
聽到本應最支持自己的班準也打了退堂鼓,卓眉眉詫異中帶了幾分不可置信的失望:
“準準,你是不是讨厭媽媽了呀?怎麽都不讓媽媽做喜歡做的事情了呀?”
班準百口莫辯,只能摟摟卓眉眉的肩膀,笑道:
“媽,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歡喝酒,結果你還要說讓除了我之外的大家不醉不歸,我才要說媽你讨厭我了呢。”
“嘿你這小混蛋。”卓眉眉捏捏班準的臉頰,拿起擀面杖就作勢要捶他。
班卓的目光停留在班準唇角的梨渦上,半天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盯了他良久,于是不着痕跡地移開了視線,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不覺失笑起來。
真是個小怪物。
。
班準還惦記着回家多琢磨一點可以無形中給自家大哥獲利的手段,于是在家吃過中飯、給外婆講完《身為霸道副總裁的男明星和他的甜蜜小嬌妻Jasper的密愛日記》,成功将外婆哄睡後,便在卓眉眉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駕車離開了班家老宅。
汽車剛駛上環城高速,班準就接到了胡朋的電話。
他輕點了一下右耳的藍牙耳機,接通後就笑道:“喲,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阿準,我哥倆回來了,”胡朋的大嗓門兒從聽筒裏傳了過來,吵得班準下意識拔下了藍牙耳機,拿得離耳朵遠了點兒,“走啊阿準,出來耍耍。”
這幾天臨近過年,而班準如今任職的集團副總裁也沒有十分需要他處理的事務。
昨天在富麗堂皇喝酒是因為榮潛的生意,而今天約他的人是胡朋茍酉,所以班準下意識地就覺得很親近,受到邀約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成,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們開了酒等我吧。”
整天憂心忡忡地為了保命事業而奮鬥,班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真的需要和摯友好好傾訴一番。
雖然不能說出實情的真相,但是最起碼可以有人陪他喝喝酒,開解一下繁冗的心緒。
他耐痛能力強,所以從來都不擔心傷口恢複不好、甚至是會紅腫的問題,一想到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便打心眼兒裏開心。
班準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覺得頭重腳輕的時候,不用再去想那些桎梏着自己的心事,讓他覺得有種忙裏偷閑的輕松感。
胡朋和茍酉都喝了酒,因此也跟班準一樣不能開車。
不過胡朋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直接帶着司機來的。
專門負責送喝大了的朋友回家。
跌跌撞撞地被人扶着走出電梯時,班準還殘存了一絲清醒的意識。
他隐約還記得榮潛不願意被外人知悉他倆的關系,故而在準備人臉解鎖的時候,班準直接用脊背靠在身後的門板上,凝神對送他上來的司機說道:
“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
胡朋是個顏狗,受不了身邊的人醜到他,因此就連家中雇傭的司機都十分英俊,向來衣着考究,身上時常彌漫着胡朋慣用的香水味,替胡朋送人回家的時候,即便扶着醉鬼,臉上也還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見班準不需要他繼續攙扶,司機不放心地搖搖頭:“班先生,朋哥特意交代我,讓我一定要把您扶進卧室的。”
班準喝得頭暈目眩,太陽穴都隐隐作痛了起來。
他低低地“嘶”了一聲,晃悠着身體朝地面栽倒了下去。
年輕的司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班準的手臂,“班先生小心。”
話音剛落,沉重的入戶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吓得司機急忙想要将幾乎失去意識的青年攏在懷裏,結果卻被裏面的人一把扯住班準的肩膀,直接就要把人輕輕巧巧地拖進屋子。
然而原本應該幹脆利落的動作卻受到了阻礙——
班準的手,竟然正緊緊地攥着司機的小指,甚至還大有一副想要得寸進尺地握住無名指和中指的架勢。
榮潛眯起眼睛,視線落在兩人相接的部位上,沉聲道:“松開。”
司機雖然見識過很多胡朋身邊的小男孩兒,但護送班準卻是頭一次。
他可以很負責任地說,就算把他接送過的幾十個小男孩兒的長相都疊加在一起,放在班準面前,那也還是一點兒都不夠看的。
因此聽見榮潛命令性的話後,司機也有點不服氣了。
畢竟班準身邊的小鴨子他也是見識過幾個的,今天他面前的這個不過是提早到了班準家裏,就敢對他頤指氣使了,實在是有夠好笑。
榮潛向來不是個願意過多廢話的人,見司機對他的話無動于衷,忍下不耐再次警告道:
“松手。”
司機的表情變得有點為難,又像是有點害羞:
“不好意思,實在是班先生握得太緊了,我扯都扯不開呢。”
榮潛:“???”好大一股茶味兒。
他伸手握住班準冰涼的手腕,最後警告一次:“你今天要是想站着離開這裏,就立刻松手。”
司機終于注意到高大少年的陰鸷視線,吓得後背一涼,虎軀一震,X花一緊,忙不疊地去扯自己的手指,絲毫不敢弄痛班準半分。
末了,沒等榮潛對他下逐客令,就一頭鑽進了電梯裏逃之夭夭。
被人丢下的班準什麽都沒有察覺到,除了手中空下來的時候,他不滿地低哼了一聲之外,剩下便別無反應。
而至于只不滿了一瞬的原因……榮潛低頭看着自己主動塞進班準手中的食指中指,心情複雜地抿抿嘴唇。
醉漢而已,所有的行為都不能當真。
班準好歹也是個身高過了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喝得不省人事間,壓根兒不會有自己擡腿挪動腳步的意識,倒比生病的時候昏厥過去還要重上不少。
不過這點重量對榮潛來說仍舊算是輕松。
把人放倒在沙發上時,班準轉眼就一個翻身鑿在了地上,磕得腦門兒發出“砰”地一聲,人卻依然睡得香甜。
榮潛不知道應該先給他擦臉還是先将人弄回到卧室,皺眉沉思間,班準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小榮,你要是想做生意,咳咳……”
班準趴在沙發上,聲音悶悶的,加上可能因為着涼而産生的鼻音,竟帶着幾分引人淪陷的誘惑。
榮潛垂眸聽着,等他說完。
班準慢悠悠地蜷起雙腿,說教似地對榮潛道:“……你就得陪人喝酒。”
他醉的厲害,不顧及身邊的人是誰,就伸手掀起背後的衣裳,撓了撓腰窩的位置,看起來估計是有點癢,撓完卻忘了将衣服蓋回到身上,任憑那片雪白暴露在空氣中。
榮潛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嗯……唔……”
班準眉頭皺得有點緊,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榮潛推推他的肩膀,試探着問道:“班準,我送你回房間?”
班準聽到榮潛叫他的大名,估計是因為喝醉了,面對榮潛時的膽子也跟着變大了許多。
他再次強撐着困意睜開眼睛,梗着脖子看向榮潛,教訓似地拍拍他的屁股:
“嘶,沒大沒小,你叫誰班準呢?叫準哥。班哥也成,不許……不許叫我名字,沒禮貌。”
說完,摸過自己的魔方和手邊的遙控器,直接寶貝似地塞進了外套裏,手拿出來的時候,胸腹間直接突起了一塊兒,顯然是又把東西放在肚子上了。
榮潛顧不上他敢打自己的驚訝,壓下唇角的弧度,俯身将癱在沙發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架了起來,準備将人攙扶進他自己的卧室裏。
忽然,榮潛聞到了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
似乎是從班準的頸間傳來的。
和剛剛在門口遇到的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不同。
榮潛皺皺眉,覺得這個味道不簡單,于是下意識湊過去聞了聞。
……庸脂俗粉。
雖然和疊字男孩兒們身上的不同,但也極為相似,看來還是去了同一個地方。
如果富麗堂皇的生意做得真的不幹淨,那他不介意向警局來一波自曝,只要能把那群無法無天的小鴨子抓起來教訓一通,就比什麽都強。
“心肝兒……再,倒半杯。”
班準的手虛握成拳,直接怼到俯身給他蓋被子的榮潛下巴上。
等了半天見人沒反應,他嘟囔了一句“不給算了”,就轉身繼續睡了起來。
呵,又心肝兒又寶貝兒的。
榮潛不知道班準為什麽沒了漂亮的小男孩兒,就好像連活都活不下去了一樣。
明明身體還沒有痊愈,就開始卯着勁兒地拼命折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個界限,讓他認清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夜夜笙歌,縱情酒色。
想到這裏,榮潛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憋悶。
他直接帶走了給班準擦了大半張臉的溫熱毛巾,回到卧室悶頭睡了過去。
讓心肝兒來給他擦吧。
。
昨晚喝得不是很難受,比在有目的性的酒桌上喝得要舒服一點。
因此班準起床後直接在右手上套個袋子,然後去浴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穿好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班準正好看見從卧室裏走出來的榮潛。
這種場景莫名的有點熟悉。
班準這才想起來,昨天早上也是這樣的。
那昨晚……也是榮潛照顧他的?
不對,是胡朋的司機送他回來的,跟榮潛應該沒什麽關系。
班準對榮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的行為感到很熟悉,于是也不是很在意的用浴巾擦拭着仍在滴水的頭發,嗓子發癢得低咳了兩聲。
見榮潛穿戴整齊地站在入戶門口,擡手作勢要開門的樣子,班準不禁好奇地問道:
“你要下樓嗎?”
不然呢,難道出門去樓道看風景?
榮潛對班準的廢話文學表示不想回應。
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在開門之前,低低地“嗯”了一聲。
随即像是覺得自己沒骨氣一樣,竟然又回答了班準的問題,而用力地關上了大門,将茫然的班準一人留在家裏。
班準實在不知道自己又怎麽得罪這位祖宗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絞盡腦汁地也回憶不出來,索性不再去想,掏出手機查看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
榮潛出門一部分是因為和班準生氣,雖然他也不知道氣從何來,但無緣無故的,就是不想在有班準出沒的地方多做停留。
而另一部分是因為私事。
他需要帶舅舅家吃竄稀的熊孩子去醫院連續輸液三天。
其實在榮家出事之後,榮潛的舅舅年安東在第一時間就開始為姐姐家籌備資金。
然而不知怎的,他公司的市值卻在一夜之間蒸發了七八個億,這種毀天滅地的變故讓年安東再無暇去管姐姐家的事情,只能勉強将自己的公司維持下去,避免受到大盤走勢的影響。
榮潛向來知恩圖報,他看得見舅舅在他家危急關頭時的努力,所以在父母出國的這段時間裏,榮潛時常跟年安東聯絡,一是為了親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另一個就是積累資金,以求早日攢夠流動的三個億,然後盡數還給班準,重獲自由。
想到這裏,榮潛的眼神陡然黯淡下來。
這段時間因為班準在他面前展示的、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榮潛發覺自己竟然有了些許的動搖。
以至于會對……這樣一個人……
“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年安東的兒子還不到十歲,說起話來卻格外老成持重,隐約有點像榮潛小時候的樣子,不過言語之間還是透着孩童的稚嫩。
榮潛的腦海中立刻浮現起深深刻印在他記憶裏的削瘦背影。
……和昨晚青年趴在沙發上的姿勢。
深淺剛好的腰窩,伸直的時候沙發幾乎容不下的長腿,和那雙仿佛浸了水的烏黑眸子。
榮潛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
年豆豆按着拔了針的手背朝他笑:“哥你騙人。”
榮潛捏了他的臉一把,笑道:“你再亂說話,今天回去就再寫兩套卷子。”
年豆豆立刻閉上嘴。
不過馬上又不死心地湊過去八卦道:“哥,你跑到我家裏住了兩天,是不是因為跟喜歡的人吵架了,離家出走了?”
榮潛被他說得咳嗽起來,指着年豆豆:“你這兩套卷子寫定了,牙都沒長齊你還分析起我的感情來了?”
“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跟喜歡的人吵架了~”
年豆豆哪壺不開提哪壺,看着窗外逐漸變暗的天色,他笑嘻嘻地對榮潛道:
“哥,今天是我最後一天打針,今晚你還用什麽理由來我家住呢?”
榮潛:“……”
好像确實該回家了。
不過他不是因為家裏那個色鬼,而是因為……
他好幾天沒有看書學習了。
榮潛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理由,打算把年豆豆送回家後,再回自己的家。
然而他的餘光突然瞄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榮潛頓住腳步,轉頭朝那處望了過去,目光一怔。
是班準。
他怎麽又折騰到醫院來了。
生病的人向來很容易得到他人的憐愛。
更何況長了這麽一張臉的班準。
榮潛順手把年豆豆塞到了護士站裏,然後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班準的面前,垂眸看着戴着眼罩,睡得無所顧忌的青年。
手背上還紮着輸液針,他就敢這麽睡過去?
當真是不怕回血嗎?
“唔……”
班準的眉心微蹙,難受地捂住涼得青白的手腕,低低地輕哼了一聲。
扯下眼罩想要看看還剩多少藥液,沒想到直接就對上了躲避不及的榮潛的視線。
“诶?你怎麽在這兒?”
班準像是有點驚喜,旋即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又下意識皺眉問道:“你也病了?”
榮潛低頭看着他,把年豆豆搬出來當個充足的理由,“表弟病了,我來帶他輸液,生病的時候除了我誰都不肯跟。”
班準的聲音啞得厲害,但聞言還是扯着蒼白的嘴唇笑了笑:“現在好點了嗎?小孩子病了很可憐的。”
榮潛低頭看着蜷縮在椅子裏、看上去明顯更可憐的青年,低聲答道:
“……他吃撐了而已,撐拉了,腸胃炎,已經好了。”
說完,又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麽了。”
“昂,我前天去了趟滬市,本以為當天就能回來的,結果臨時有事,就耽擱了一天……”
班準的聲音有氣無力,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連貫,時不時要停下緩一口氣,才能艱難地把話說完。
看得榮潛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他這身體狀态,還學別人飛來飛去的做什麽。
“那兒沒有暖氣,冷得骨頭都疼。”
班準單手折好眼罩,囫囵地揣進了大衣口袋,難受地咳嗽了兩聲。
“耽擱了一天,怎麽是今天回來的?”
榮潛算着時間不對勁,直接将疑惑問了出來。
班準的反應因為發熱的緣故而有點遲鈍,低頭想了想才擡起頭回答道:
“昂,昨天就應該回來的,但是又去了趟港城,今天中午飛回來的。”
“準哥~”
黏糊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榮潛看了眼班準,轉頭去看手裏捏着繳費單朝班準跑來的漂亮男孩兒。
都玩到醫院裏來了,合着這兩天全國各地折騰了個遍。
榮潛的視線落在裹着大衣的文文身上。
連在醫院打針也不消停?
班準注意到榮潛表情的變化,忙坐直身子解釋道:
“啊,我生病了,開不了車,正好在機場碰見文文了,他就送我來醫院了。”
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後,班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跳有點加快。
就像是……被妻子抓到奸情的丈夫拼命解釋并證明自己的清白一樣……
怎麽這麽別扭……
清俊的少年光是站在那裏,就讓文文差點犯了職業病,在班準陡然變得有些陰郁的眼神壓迫下,才勉強收住自己即将抛給榮潛的媚眼兒。
班準松了口氣。
多虧了他,這小屁孩兒的命才保了下來。
公然勾引主角攻,他怎麽敢的啊。
然而文文發現,本以為同樣對自己有意思的帥哥卻在和他對視的瞬間,原本在看着班準時的溫和目光,頓時變得陰鸷冷戾。
文文接連被這兩人的眼神吓到,下意識往後退了小半步。
榮潛瞟了眼他大衣下面光溜溜的纖細小腿,眸光一沉。
沒穿長褲。
裏面是……粉色超短小熱褲?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他為啥發脾氣離家出走啊,我又咋的了。
班太太: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
【嘻嘻嘻,小毛驢多寫了點哦,快誇獎,嘻嘻嘻,有沒有生毛液呀,小毛驢不想變成小禿驢,嘤,班老板說的“心肝兒”不是真的心肝兒喲,他只有自家太太一個小心肝兒,哈哈哈,要評論!要摩多摩多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