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和榮潛的結婚證
聽到榮潛這句看似真誠,實則仔細分析起來絕對有詐的誇獎,班準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剛剛扶白之進房間的時候,應該沒有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吧?
難道他以前當變态當久了,肌肉記憶真的驅使着他摸了白之的小細腰?
所以榮潛……這應該是陰陽怪氣吧?是吧是吧?
應該是讓他有點自知之明,不要随便觊觎他主角攻的所有物。
班準又偷偷瞄了眼榮潛的表情,發現少年的臉色竟然也有點不自然,雖然視線沒有停留在床上蜷縮着的白之身上,但是白淨的耳垂卻微微發着紅。
估計是了。
他酸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畢竟可以證明他對白之還是有感覺的,就算嘴硬,臉紅和害羞也是藏不住的。
想到這裏,班準撐着拐杖站起身來,想要給額頭上滿是細汗的白之擦擦臉,讓他睡得舒服一點兒,榮潛的心裏也能好受點兒。
但他手上還有傷,沒辦法搓洗毛巾和端水盆,右手前三根手指倒也能用,可大老爺們兒翹着蘭花指實在不像那麽回事兒……
班準低下頭,猶豫地舒展了一下冷得發僵的右手,剛想出去,結果卻被躺在床上迷蒙着眼睛的白之一把握住了右手腕,低聲央求道:
“準哥……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班準的手容易泛紅幹裂,在白之來他家之前剛塗了點護手霜,此時被用力一扯,握在手腕處的纖細手指順着滑膩的觸感撸到了班準的指尖,自然也波及到了套着夾板的無名指。
“嘶……”
其實平日裏班準對疼痛的感知并不算敏銳,但畢竟十指連心,脆弱的傷處實在禁不起這麽一拉,班準瞬間便疼得面色蒼白,倏地将手抽了回來,輕顫着蜷縮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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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潛臉色一變,下意識就想要過來查看一下他的傷勢。
然而卻被班準誤會他頗為用力地甩開了白之的手,忙解釋道,“沒用力,沒用力。”
他說的話模棱兩可,使聽到的人下意識就往自己第一時間理解的意思靠攏過去。
有他這麽一解釋,榮潛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态度顯得有點過于主動,加上看到班準的表情真的恢複到了常态,這才放下心來,陰郁的目光落在白之仍舊泛着酡紅的醉顏上。
班準發現榮潛在聽到自己的解釋後,也還是在第一刻去看白之的狀态,欣慰的同時不禁有些羨慕。
總之班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出這種情緒,可能是因為結合着原書中磕cp的感動,此刻又眼見為實,所以在身負成就感之餘,還會感嘆自己身為一個炮灰渣攻的悲慘命運。
“你幫我照顧他一下,我去打點水給他擦擦臉。”
班準抿抿嘴唇,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幫白之蓋好被子,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然而當他經過站在卧室門口的榮潛時,手腕卻突然被握住。
少年溫熱的掌心對周身冰冷的班準來說有點過于突然,甚至有些發燙,以至于燙得班準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肩膀。
榮潛迅速松開他的手腕,別過視線,“我去吧。”
說完,就轉身走進了洗手間,動作輕柔地開始放水。
班準看着他走向洗手間時有幾步路竟然出現了同手同腳的狀況,不禁再度感嘆着愛情的偉大。
手腕上炙熱的溫度飛速蔓延,班準伸出手指碰了碰那片被握過的皮膚,迷惑地按住心髒狂跳的胸口。
吓死。
剛剛他還以為榮潛要把他的手扭斷呢。
原來主角受當真有這麽大的魅力,只是單純喝醉了點,就能讓主角攻放下對人渣反派的仇恨,心疼地去為他打水擦臉。
啧啧啧,總算被他見識到了。
班準回頭看了眼重新窩進被子裏昏睡的漂亮主角受,慢慢嘆了口氣。
真是好命的小天使。
榮潛手腳麻利,很快就端着半盆冒着熱氣的溫水走回了客卧,将水盆放在了白之的床邊,然後便站在原地沒了動靜。
班準知道他性格內斂,雖然對命中注定的心上人已經有了好感,但畢竟是原則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直接上來就給人家擦臉,還是很容易讓人不好意思。
于是班準自告奮勇地想要幫榮潛一把,單手拖過水盆,用力攥了攥柔軟的毛巾,努力将水分擠出,然後輕輕覆在白之的額角處擦拭起來。
榮潛的視線一直纏繞在班準蒼白細瘦的手腕上,自然也不免會看到被班準悉心照顧着的白之的臉。
長得确實還可以,眉毛淺淡,眼尾狹長,鼻尖小巧,嘴巴紅潤。
可平心而論,不管是五官,還是身材,都要比班準要差上那麽一截兒。
班準也在打量着白之的長相。
不過更多的,是在考慮之後需要他推動的故事線發展。
榮潛現在對白之雖然有感覺,但畢竟還不算穩定,如果想要他們早點在一起,就得讓他們兩個早點認識和交流。
班準突然意識到,他沒有辦法向白之介紹榮潛的身份,更沒有辦法跟白之解釋他跟榮潛的關系。
他絕對不能讓白之知道他和榮潛秘密結婚的事情,否則這會成為兩人之間的巨大隔閡,到最後倒黴的還是強娶民男的他班準。
這些事情要是放在平日裏,班準絕對不會忘記,只不過因為白之突然的到來,讓班準覺得自己可以提前完成任務,故而頭腦一時有些發熱,不管不顧地就讓榮潛和白之見面了。
可現在看來,幸虧白之是喝醉了,沒有對榮潛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沒等他給白之擦完臉,榮潛就轉身走了出去,緊接着主卧就傳來了關門聲。
班準将毛巾放進水盆裏,幫白之掖好被子,靠在床頭守了一會兒。
他同樣不想讓榮潛對白之留下醉醺醺的記憶,因此便起身離開了卧室,走到客廳掏出手機打給了甄不甲,想要再催他一下。
剛剛他有給甄不甲發短訊,但到現在為止過了将近一個小時,甄不甲也遲遲沒有回複。
因為老板受傷的事情,甄不甲正盡情享受着來之不易的潇灑生活,班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剛抱起坐在他大腿上的文文上下其手。
“卧槽,是準哥,”看見班準的來電,甄不甲立刻推開文文,握着手機走到僻靜處接起電話,“準哥。”
看見屏幕上的來電人是班準,文文忙提了提小短褲,扭腰跟了過來,随時準備跟電話那頭的班準搭兩句話。
班準聽到那邊的喧鬧聲響,不習慣地皺了皺眉,聲音比往日要涼上不少,“我給你發的短訊沒有看到嗎?”
甄不甲心下一懸,緊忙先道歉,“不好意思啊準哥,我剛剛沒注意,我現在就看。”
他真是糊塗了,班準雖然出了車禍,但畢竟還是班準,以前刻進骨子裏的高傲冷漠不可能從他的脾氣秉性中去除。
“你讓白之的經紀人Amy,過來把他接走。”
甄不甲倒吸了一口涼氣,“白之?準哥,榮先生在家嗎?”
班準早就忘了自己因為敷衍甄不甲時而對榮潛的表白,“在啊。”
甄不甲按下文文蠢蠢欲動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先別添亂,“準哥,那你們三個……”
班準這才知道他是誤會了,不過又沒法跟他解釋,只能冷聲道,“你最近問的太多了。”
聽到這熟悉的冷漠音色,甄不甲的後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是,準哥,我這就聯系Amy。”
跟甄不甲又交代了一些有關于公司近期的事務之後,班準挂電話的時候順便看了眼時間,去廚房端了杯溫水,拄着單拐走進白之睡覺的客卧。
班準一向是個在酒桌上很能喝的人,所以他深切地明白這種酩酊大醉之後的情況,睡得越多越久,醒來之後就會越發的不舒服。
因此他覺得白之要是睡得多了反倒會頭疼,便打算叫醒白之讓他喝點水,順便讓他敘述一下自己來之前的經歷。
白之這種抛下平日裏容易害羞的形象,醉醺醺地跑到他家裏來的行為,絕對是另有隐情。
然而當班準推開客卧的門,瞳孔便瞬間緊縮。
白之已經醒了。
正端坐在床上一臉好奇地低頭看着手中的東西。
班準心跳加速起來。
他手中拿着的……是平日藏在床頭櫃最下面的,他和榮潛的……結婚證。
白之手指微曲,正搭在結婚證的邊緣,看上去還沒來得及翻開,沒有看到裏面的姓名和照片。
…幸好。
班準見狀來不及感到慶幸,便連拐杖都顧不上用,扔下杯子就直接竄過去撲在床上,用身體将白之手中拿着的東西壓在身下,讓他沒辦法翻開。
仍有些醉意的白之對班準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感到很驚喜,巴掌大的小臉兒微微發紅:
“準哥……”
身後的卧室門發出輕微的響動。
班準狼狽地回過頭——
榮潛那雙黑得發冷的眸子正帶着入骨的寒意,死死盯着他和白之相碰的部位。
這就是他對甄不甲口口聲聲說的喜歡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我現在要是說白之褲子的布料不錯,榮潛相信的可能性有多大?
班太太:當我被雪藏在冷宮裏的時候,沒有一個姓白的人是無辜的。
【嗚嗚嗚,不好意思大家,小毛驢來晚了,頭疼,今天發52個紅包給大家,實在不好意思呀,嘤。今天是9月27號啦,還有三天生發液就過期啦,不要浪費呀,快砸我呀,我不怕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