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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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形針俱樂部》
作者:優秀青年小阿力力/黃村長
配對:奈哲爾/弗雷
簡介:奈哲爾和他的同事弗雷上床了。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奈哲爾都覺得自己是個純直男,他認為自己只是剛好想和一個特定的男人上床而已。奈哲爾找到了一些和他遭遇相似狀況的人,他意外地發現那兒竟然還有個神秘而奇怪的心理小組,有一大群不願意承認自己彎了的直男們坐在一起互訴衷腸。“他們看起來都是彎的。”奈哲爾想,他懷疑他在別人眼裏看起來也是那樣。
無論如何,奈哲爾·格雷格,歡迎加入每周三晚八點準時舉行的“回形針俱樂部”。
類型:歡樂向 甜餅 有肉
警告: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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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形針俱樂部》
奈哲爾穿着皺巴巴的襯衫開車回家。
現在是早晨八點四十,他的車右後輪上有一攤狗狗的尿液,前車窗上有一坨黃綠和白色相間的鳥類糞便。
他沒有弄掉那坨鳥糞,也沒有因為狗尿而生氣,他現在不會為任何事情生氣也不會為任何事情擔憂,因為他的腦子裏只剩下一件事。
他昨天和弗雷·羅斯上床了。
弗雷·羅斯,他的一個好朋友,某種意義上的同事。
奈哲爾所在的平面和包裝設計工作室與弗雷所在的建築設計室共同租用一個倉庫,所以奈哲爾和弗雷幾乎每天都在一塊兒——他們是千真萬确的好朋友。
奈哲爾覺得自己是筆筆直的。
應該說,在今天之前,奈哲爾都覺得自己是直得像天線(他想着弗雷自慰那點全工作室都知道的事暫且不談)。
如今,讓奈哲爾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彎的契機開始于昨天晚上的一次酒聚,高潮則是今天早晨奈哲爾在弗雷家床上光着屁股醒來。
這是奈哲爾九小時後加入回形針俱樂部的主要原因。
所有的鬧劇都将從這個由一群不願意承認自己彎了的“直男們”所組成的互訴衷腸俱樂部開始。
首先回到所有故事的最開始。
這是個秋日的早晨,柔軟的光線像蛋黃醬一樣誘人。
一條三個月大的黑白相間斑點狗對着奈哲爾的後車輪擡起腳撒尿,一只檸檬黃色的小鳥飛過藍如海洋的天空,拉了一小坨糞便,熱熱的排洩物剛好落到奈哲爾的前車窗上。
此時,奈哲爾從宿醉中醒來。
在弗雷家的床上醒來。
光着屁股醒來。
奈哲爾有一個長達十秒鐘的腦內空白。
十秒鐘之內他什麽都沒有想,他感到自己并沒有身在現實世界。他覺得他做了一個關于弗雷的春夢——應該說,又一個。
但肯定有什麽不對,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夢因為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于是奈哲爾很老土地捏了自己一把,這讓他的大腿痛得非常具體。
并不是夢!奈哲爾在心中吶喊道,這并不是夢!我真的和弗雷上床了!
這個精神受到極大沖擊的男人自我安慰道:“我和弗雷只是相敬如賓地躺在床上像同事那樣睡了一覺,就和我們在工作室裏常做的那樣。”
這個蒼白的自我安慰只存在了五秒鐘,就在看見搭在電視機上的內褲以及電視櫃上的、裝有可疑白色液體的避孕套時宣告崩潰。
很顯然,他和弗雷上床了(先別管他們具體是怎麽做的——他有點好奇,說真的——上床本身是事實)。
這時,弗雷從夢中醒來了,他睜開眼睛,露出了和奈哲爾剛剛一樣的迷茫表情。他坐起來,看了一眼內褲,看了一眼電視櫃,重新躺回了床上。
“哦……”奈哲爾說,尴尬地,“嗯……”
弗雷轉過來,看着他。
“我很抱歉。”奈哲爾說,他希望能在地上挖個洞然後像個兔子一樣從地球另一端鑽出來。
“你在向我的電視櫃道歉嗎?”弗雷問。
奈哲爾回過頭,他看見安全套裏的可疑液體流滿了電視櫃表面。
滴答,這可疑的液體滴到了弗雷家的地板上。
滴答,又一滴。
滴答,第三滴。
“現在我要向你的地板道歉了。”奈哲爾說,他試圖用玩笑緩和這尴尬的氣氛。
該死的,他的眼睛根本無法從那些液體上移開,這仿佛他每次都不能從恐怖片上的惡心鏡頭上移開一樣。
“不一定,因為它們有可能是我射的。”弗雷說,他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體,“我要起床了。今天我們有個提案。”他又一次坐起來。
弗雷顯得非常平常,而奈哲爾卻因尴尬和急躁像只被拔了毛的火雞。
“是嗎,你們有個提案?祝你們大獲成功!”
“多謝,夥計。”弗雷說,他從床上爬起來,光着身體走下床(一點也不尴尬的),他走到櫥子前面,拿出內褲穿上,接着開始穿襯衫、背心、棕色長褲。
奈哲爾就那麽看着弗雷的背影,直到弗雷穿上所有的衣服(包括一雙深灰色線條紋的襪子),他的脖子、大腿、腳踝看起來一如既往得迷人。
“我得現在就去工作室和瓦倫丁還有唐恩集合,你如果能在五分鐘之內出門,我就載你一起去。”弗雷說,“你也能再睡一會兒,不過記得幫我鎖門。鑰匙下午去工作室給我。那時我們應該都回來了。”
奈哲爾看着弗雷,他依舊覺得很尴尬:“我要待會兒再走。”
“好的,你可以穿我的衣服。”弗雷說,“在我的衣櫃裏随便拿,我要出門了。”
“弗雷,”奈哲爾叫住準備離開卧室的弗雷,“哦……”他抓了抓腦袋,“我還是覺得很抱歉。”
“和我的電視櫃說去吧。”弗雷背上皮質挎包,笑了一下,“喝醉酒的一個意外,我已經不記得昨天我們幹了什麽。別太在意,夥計。”他看看手表,“我得馬上走了。下午見,奈哲爾。”
“再見。”奈哲爾說,他坐在床上看弗雷。
弗雷是個瘦瘦的家夥,柔軟的深棕色頭發帶一點兒卷,眼角有迷人的笑紋。他簡直帥呆了,帥到像奈哲爾這樣的純直男都想在他趕去工作之前吻他的嘴唇。
奈哲爾·格雷格是一個好奇心重,充滿幻想,愛好體驗新事物的男人。與此同時,他還是個社交網絡愛好者,一個必須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家夥。舉例來說,他在大學時代就已經習慣看完一部電影之後去搜索一下男主角們斜線的問題,他早就發現網絡上的女孩們熱烈地迷戀着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故事并且描寫它。奈哲爾還去讀了其中的一些,他得說有一部分看起來還不錯。
然而,奈哲爾愛好新事物的特點并不表現在和男人相處的問題上,他不喜歡男人,他不準備和男性開始一段關系,他當然也不想和男人上床——關于這一點,弗雷·羅斯是一個例外。
奈哲爾已經想着弗雷的屁股自慰很久了。
他會在自慰時想着弗雷舔他,含住他,用舌頭在他的陰莖上打轉。幻想任何女明星都不會像幻想弗雷那樣讓他快速而劇烈地達到高潮。
奈哲爾認為這個意外可能是他以前看的那些斜線小說的錯,但別人可不管什麽斜線小說——他的同事們在一次真心話的游戲之後得知了他想着弗雷自慰這個秘密,對他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吐槽。
奈哲爾搖搖頭,他把車開回家,停進車庫,接着鑽進浴室洗澡。
冷水打在他的背上,他總算冷靜了1到1.2個百分比。
該死的,他怎麽就真的和弗雷上床了呢?他一直以為弗雷只是他幻想中的一個角色,就好比雜志封面的女模特——他們只是一個象征而不是他真的希望去攙和的人以及事。
事實卻不容置疑,他的的确确和一個他非常希望與之上床的男人上床了,他們還把安全套扔到了電視櫃上。單從衣服散落得到處都是這一點來看,他們昨天晚上擁有非常令人愉快的性愛。
而奈哲爾則完完全全地忘記了所有的內容,這真是太荒謬了。
如果有可能,荒謬這個詞要替換成遺憾。
奈哲爾一面洗他的小弟弟,一面試圖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麽。
除了那杯酒很好喝外,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弗雷床頭櫃上往地下滴的可疑白色液體。
滴答,一滴。
滴答,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