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想讓我死
沈祁然說話聲音不高,但已經有人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陶蘅無意成為衆人的焦點,于是一甩胳膊,掙開他,“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要留着我,要不你幫我去問問他?”
說完沒再理會他,轉身朝有露臺的那一側走去。
沈祁然哪能輕易放過他,一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走到露臺上。
露臺很大,一側錯落有致地擺着幾個一米多高的大花瓶,瓶裏栽種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另一側是一個直接連通到樓下的戶外樓梯。此時宴會剛剛開始,露臺空無一人,沈祁然再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你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了?”
陶蘅不客氣道:“我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麽了,請沈少爺離我遠點,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沈祁然根本不放過他,抓得他越來越緊,“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離你遠點,你算個什麽東西?沒有文遠哥,你以為你能來這種地方?別做夢了!”
陶蘅用力一甩胳膊,把沈祁然震得往後退了兩步,他譏笑道:“我的确不算什麽,那你又算個什麽?死皮賴臉地扒着別人的男人不放,你就這麽缺男人操你嗎?”
這話陶蘅本不想說,聽起來像個沒有素質的怨婦,實在太難看了,但沈祁然的糾纏讓他煩不勝煩,只要能發洩,他什麽都說得出口。
果然,沈祁然惱羞成怒,用力推了他一下。露臺欄杆不高,将将到陶蘅的胯部,陶蘅被那股力氣推得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掉下去。
他們所在的樓層是三層,雖然不算高,樓下還是柔軟的草坪,但就這麽摔下去,就算不出人命,也難保不會傷筋動骨。
陶蘅驚懼地叫出聲音,就在他以為會就這麽摔下去的時候,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将他整個身體拉了回來。
陶蘅撞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腰被一只手臂箍住了。
“唔!”他悶哼一聲,随即捂住鼻子。
恐懼之後,他只覺得疼。
“你怎麽樣?”一個好聽的男聲在他頭頂響起。
陶蘅意識到他還在別人懷裏,連忙退出去,低着頭道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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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輕笑,“你就是這麽道謝的?不擡頭看看恩人?”
陶蘅擡起頭看向那人,那人個子很高,幾乎比秦文遠還要高上兩公分,五官俊郎,劍眉星目,他背着光,似笑非笑地看着陶蘅,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怎麽?你認識我?”那人問他。
陶蘅搖頭,“不認識。”但總覺得在哪見過。
那人笑着指了指他的鼻子,“紅了,疼嗎?”
陶蘅下意識捂住鼻子,“我沒事,謝謝。”
那人說話總是帶着笑意,“沒事就好,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陶蘅看他的穿着,西服、領帶,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心裏放下了警惕,“陶蘅。”
“好名字。”那人說着,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沈祁然一眼,道,“進去吧,別在這兒了,太危險。”
說完他轉身往樓梯走去,頭也不回地下去了。陶蘅站在樓上往下看,沒一會兒,那人出現在樓下的草坪上,沿着草坪的走道走到了停車場,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離開了。
一直沒出聲的沈祁然這時道:“你還真是命大,居然沒摔死你。”
陶蘅轉頭怒視他,“你想摔死我?我要是摔下去了,你能有什麽好下場?”
“我不在乎,”沈祁然的眼中逐漸染上瘋狂,“只要你死了,文遠哥就是我的,你以為我會坐牢嗎,你太天真了陶蘅,就算你死一百次我也不會坐牢,就算坐牢又怎麽樣,至少我還活着,而你是一個死人了,死人是不會和我搶東西的,文遠哥早晚會把你忘了,陶蘅,文遠哥遲早是我的,你等着吧。”
陶蘅只覺得背脊發涼,“你想弄死我?”
沈祁然惡狠狠道:“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你還不離開文遠哥,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陶蘅看着他那張扭曲的臉,只覺得無語,“我等着。”
“秦總,這塊地我已經提前做過評估,未來價值不可估量,我想來想去,還是想跟你秦氏合作,如果你有意向,可以再找人去評估一下。”
沈益鋒為秦文遠的茶杯裏添滿茶,“我等你的答複。”
秦文遠聽完,輕輕點了一下頭,“嗯,我會找人去做。”
秦文遠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一名手下打來的。
他接起,手下一接通連忙說:“秦爺,消息有誤,人今天淩晨就已經入境了,我們錯過了。”
秦文遠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道:“收工吧。”
“不找了嗎?”手下問。
“不用了。”秦文遠說。
“是。”
秦文遠挂了電話,沈益鋒見狀道:“秦總真是個大忙人。”
秦文遠淡淡道:“還好。”
沈益鋒有些許尴尬,然後哈哈大笑兩聲,揭過了這層尴尬。
陶蘅回到宴會廳的時候,秦文遠還沒從休息室裏出來,他拿了點吃的喝的,躲在角落裏默默地把肚子填滿,然後看着窗外發呆,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側臉被人親了一下,不用看,光聞味道他都知道是秦文遠。
秦文遠越發纏人,他完全不顧及周圍還有這麽多人在看着他們,對他又摟又抱,又親又咬,像是在宣示主權。
可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他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陶卓,為什麽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對他表現出愛意,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陶蘅被他拉起來走向人群,晚宴已經接近尾聲,秦文遠跟主辦人打了聲招呼,帶着陶蘅先行離開了,結果剛出門就被沈祁然攔住了去路。
沈祁然紅着眼睛哀求秦文遠:“文遠哥,我們談談好嗎?”
秦文遠很不耐煩,“沒時間,讓開。”
沈祁然指着陶蘅,“對他你就有時間?”
“他是我丈夫。”
秦文遠說完,牽着陶蘅向停車場快步走去,把沈祁然遠遠地甩在身後。
回去的車上,秦文遠問陶蘅:“我不在的時候,沈祁然和你說了什麽?”
陶蘅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想知道為什麽剛剛不自己問他?”
“我要聽你說。”
陶蘅把臉偏向一邊,“他想讓我去死,說我妨礙到他和你在一起了。”
秦文遠聞言,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沉聲道:“放心,你以後不會再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