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離開我
陶蘅在聽到開門聲的一瞬間下意識要松開手,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他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你們在幹什麽?”
秦文遠聲音沉得駭人,冷得刺骨。
沒有人回答他。
空氣窒悶,陶蘅閉上眼睛,等待淩遲。
先動的是季牧橋,他拍了拍陶蘅的後背,說:“回去吧,放松一點。”
他握住陶蘅的肩膀,強硬地将他推離自己的身體,後退一步,“我還有病人,就不送你們了。”
該來的終究要來,陶蘅僵着身體慢慢轉過身去,剛動了半步,手臂傳來一陣疼痛,一股拉力将他拖着往外走。
為了不讓自己摔倒,他連忙跟上去,秦文遠走得很快,他的手指陷入陶蘅的皮肉,将陶蘅的胳膊拉得幾乎要脫臼。
“秦文遠你放開我!”陶蘅痛苦大叫,“好痛啊你放開我!”
秦文遠非但沒有放開他,甚至抓得更緊,一步不停地将他拉出診所,拉進電梯,掼到轎廂牆壁上。
“唔!”陶蘅抱着胳膊彎下腰,整個人忍不住發抖,“好痛……”
這是結婚以來,不,是他認識秦文遠以來,秦文遠第一次對他使用暴力。
秦文遠一直是溫柔的,哪怕生氣也只表現在臉上,從沒跟他動過手,這是第一次。
陶蘅有些害怕。
電梯下行過程中,秦文遠沒說話,逼仄的轎廂內傳來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秦文遠盯着陶蘅,那目光似乎要把他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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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秦文遠捏住他的後頸,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出去,推進車裏,然後自己坐進去,沉聲道:“下車。”
司機會意,連忙下車去等着。
密封的車裏比轎廂還讓人憋悶,陶蘅的手臂終于緩過勁來,沒那麽疼了,後頸卻火辣辣的,像是破了皮,他摸了摸,還好沒出血。
秦文遠因為他的動作握了握拳,面色陰沉道:“你們幹什麽了?”
秦文遠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陶蘅有些害怕,搖頭,“沒什麽。”
秦文遠盯着他,突然掐住他的下巴,涼飕飕道:“他是不是說喜歡你?他對你表白了?你呢?你接受了?”
陶蘅本意是想氣氣秦文遠,但是聽到這番質問,他又覺得自己做錯了,利用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什麽意思呢?
下巴被掐得生疼,像是要脫臼一般,話都說不清楚,“你在說什麽啊?什麽表白接受的?你先放開我秦文遠,好疼啊!”
秦文遠非但沒有放手,反而越來越用力,他逼近陶蘅,眼睛裏泛出的冷光仿若實質,利箭般射穿他,“你們為什麽要抱在一起?告訴我陶蘅,他對你說了什麽?是不是說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沒有……”
陶蘅疼得快要窒息了,他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秦文遠,又因為動作太大,慣性導致他的腦袋磕在後面車門上,他暴躁地又用力推了一下秦文遠,大罵道:“秦文遠你神經病啊!”
秦文遠也撞了一下,腦袋清醒不少,看到陶蘅捂着後腦勺,還有他兩腮的青紫,頓時心疼了。
他長臂一撈,把陶蘅撈進懷裏親吻,陶蘅掙紮,他就用力把他箍緊在懷裏,整個身體和陶蘅相貼,臉埋進陶蘅的肩窩,喃喃道:“你們接吻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陶蘅嘶聲大叫,“沒有表白沒有接吻!你看好了,我是陶蘅不是陶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對我表白!”
秦文遠身體一僵,随即像是為了堵住他的話,撬開他的齒關與他糾纏,陶蘅拗不過他,被動承受。
兩三分鐘後,秦文遠放松力道,卻仍舊抵着陶蘅的唇道:“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兒,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離開我,你哪裏都不能去,這輩子就待在我身邊,哪裏也別去好不好?”
陶蘅忍不住哭出聲,捶打他,“秦文遠,你太混蛋了!”
秦文遠重新吻住他的唇,封住他那些還沒出口的話。
這一晚秦文遠弄他弄到很晚,一邊做一邊逼他說自己不喜歡季牧橋,陶蘅一邊哭一邊說,反而被他弄得更狠。第二天上午醒來,陶蘅狠狠地甩了自己兩巴掌,“賤人!賤人!”
陶蘅覺得自己沒救了,明明難受得要死卻還像個ji女一樣躺在秦文遠身下爽到大叫,賤骨頭到極點。
他捂着臉坐在床上嗚嗚大哭,傭人聽到聲音來敲門,問他怎麽了,他才抽泣着抹了一把臉,停了哭聲。
傭人以為他不舒服,把陳醫生叫了過來,陳醫生為他檢查了一下後面,發現有點腫了,便幫他上了藥,囑咐他這兩天內最好不要同房,被陶蘅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話對陶蘅說不合适,于是悻悻地走了。
陶蘅在房間裏趴了一天,直到傍晚秦文遠回來。
這天秦文遠原本是有個應酬的。
沈家最近和秦氏有個合作項目,兩家高層今天開了一天的會,結束的時候沈益鋒說訂好了餐廳一起吃飯,被秦文遠給推了。
沈益鋒是沈祁然的父親,一直以來都很欣賞秦文遠,但自從兒子回家吵着鬧着要跟秦文遠在一起後,沈益鋒差點氣得心髒病發作。這秦文遠是什麽人?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別人床上醒過來的主,試問這整個A城,哪個正經人家的兒子閨女敢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家傻兒子着了什麽道,竟然說要和秦文遠結婚!
沈益鋒欣賞秦文遠在商業上的手段,但不代表願意跟這樣的人結親。
可兒子又是他的軟肋。
他們沈家一脈單傳,上一代還有個女兒,到了他這一代,連個女兒都沒有,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全家寵着,要什麽給什麽,現在兒子哭着鬧着要跟秦文遠在一起,他一想再想,還是同意了,但他有個條件,就是秦文遠必須要和現在的丈夫離婚,并且承諾婚後不再跟別人上床。
他話說出來了,滿以為秦文遠會答應,沒想到秦文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沈益鋒氣得要死,罵了秦文遠一頓,勒令沈祁然不許再去找他,沈祁然卻來了個離家出走。
這件事最後是怎麽收場的呢?
是秦文遠派了人把沈祁然送回家,并明确表态,不會再和沈祁然有任何私下來往,這才讓沈益鋒消氣。而沈益鋒本質上是個商人,雖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生意還是要做的,今天這頓飯一方面是談合作,一方面也是為了和秦文遠重新拉近距離,沒想到秦文遠卻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