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麽希望我去找別人?
之後的路程,秦文遠沒再說話,但陶蘅看了他幾次,發現他竟然有些不高興,不過他沒在意,秦文遠高興還是不高興,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直到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秦文遠突然問他:“你對什麽感興趣?”
陶蘅正在解安全帶,聞言一愣,不知道他想聽什麽。
秦文遠又問:“你喜歡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想辦法幫你弄來,除了……”
“除了什麽?”陶蘅問他。
“除了離婚和離開我。”
陶蘅心一沉,解開安全帶,推開門下車。
他的腳已經腫成了饅頭,只能單腳站立,秦文遠繞過車頭走過來,彎腰又打算抱他,被陶蘅制止,他指了指醫院側門,“你去借一輛輪椅過來,我在這兒等你。”
秦文遠沒動,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出五分鐘,一名醫生帶着兩個護士推着輪椅匆匆忙忙跑過來,殷勤地把陶蘅扶到輪椅上,一邊跟秦文遠保證馬上就送去做檢查,一邊推着陶蘅往醫院裏走去。
檢查過程全程都有醫生陪着,拍完片子出來後,骨科主任親自把他們接到貴賓室,沒一會兒,陶蘅的片子結果被送了過來,主任看了一下,說沒什麽大礙,就是普通的踝關節扭傷,短時間內不要下地着力,養養就好了。
“謝謝。”陶蘅轉頭對秦文遠說,“能走了嗎?”
秦文遠問醫生,“有什麽要注意的?”
醫生象征性地開了一份醫囑和藥單,再三保證沒有大礙,秦文遠才帶着陶蘅離開了。車子開出醫院大門,陶蘅說:“送我回大宅吧。”
秦文遠:“不去別墅了?”
陶蘅覺得秦文遠搭錯了筋,腦子有病,反正他想不通一個正常人怎麽會幹出這種事。
“不去了,”陶蘅說,“你們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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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補充一句,“你可以多找點人看着我,我跑不掉的。”
最後秦文遠還是親自開車把他送回了大宅。
回到大宅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秦文遠把陶蘅送到樓上主卧,幫他把衣服換了扶到床上後,自己也換了身舒适的居家服。陶蘅問他:“你不走嗎?”
秦文遠背對他挂衣服,說:“不走。”
“為什麽?”
“天黑了,累,不想開車。”
“家裏那麽多司機,又不要你自己開車。”陶蘅嘟囔道。
“什麽?”秦文遠轉身看着他,過了一會兒,他蹙眉道,“你這麽希望我去找別人?”
陶蘅驚訝地張開嘴,什麽叫我希望你去找別人?難道不是你自己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外面找人嗎?
見他不回答,秦文遠說:“今天我睡這兒,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端的是個好男人的樣子,要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麽德性,真能被他這副狗樣子給騙了。
陶蘅沒再管他,找了本書開始看,秦文遠收拾好衣服,說:“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吃的傭人會送上來。”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吃完晚飯,陶蘅打算去洗個澡,今天在山上跑了一圈,身上很不舒服,他把自己挪下床,單腳跳着往浴室去。浴室很大,設施完善,倒是很方便他這半個殘障人士洗澡。
洗完後,他給自己換上幹淨衣服,或許是泡了熱水,腳疼得有些難受,他想起藥還在車上沒有拿下來,便想下樓去取藥。
陶蘅打開門往外蹦,經過書房門口時,他停下了。
書房門沒有關嚴,他聽到裏面傳來說話聲,陶蘅沒有聽秦文遠講公事的興趣,但他聽到了一個久違的名字——秦文瀚。
秦文瀚是秦文遠的弟弟,同父同母的那種,但是感情很一般,具體原因陶蘅不清楚,但他聽過幾個不知真假的傳言。
有一種說法,說是因為秦文瀚剛出生沒多久,才兩歲多的秦文遠就想把他抱出去扔進噴泉池裏,被及時追出去的保姆給搶了回來。
這件事本來秦文瀚不可能知道,但不知道那個保姆出于什麽心态,在秦文瀚長到十多歲的時候她說漏了嘴,也是因為這件事,她被秦家趕了出去,但那些話到底在少年秦文瀚心裏留下了烙印。
還有一種說法,說是秦文瀚從少年時喜歡上哥哥秦文遠的好友陶卓,暗戀多年當他想表白的時候,親哥哥卻出櫃了,對象正是陶卓,因此,兄弟感情一落千丈。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也是最常見,最多人點頭輕信的,便是為了秦家掌權人這個位子。
同是母生父養的嫡子,憑什麽掌權的是秦文遠,而弟弟秦文瀚只能看着?秦文瀚心理不平衡,對兄長生出嫌隙這也是正常的,畢竟豪門大戶中,兄弟阋牆的事不算稀罕。
這些傳言陶蘅一個都沒有去求證過,他只知道,秦文瀚在兩年多前,陶卓意外身亡後的一段時間內突然離開A市去了國外,再沒回來過,而秦文遠像從來沒有過這個弟弟,沒有在任何場合提起過他,如今卻突然說起秦文瀚的名字,陶蘅不得不懷疑,秦文瀚可能回來了。
“給我盯住了,有情況立刻彙報。”
秦文遠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挂了,陶蘅連忙往前蹦了兩步,離開書房範圍。
這時書房門開了,秦文遠走出來,對他道:“幹什麽去?”
陶蘅說:“藥落在車上了。”
秦文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彎腰将他抱回房間床上,說:“我去拿,躺着別動。”
秦文遠很快把藥拿回來,裏面除了有一支噴劑,還有口服的消炎藥,秦文遠讓傭人送水上來,先喂陶蘅把藥吃了,然後坐在床邊,把陶蘅的腳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打開噴劑的蓋子幫他上藥。
陶蘅的腳腫得很厲害,醫生說過讓他回家自己冷敷熱敷,但也說如果嫌麻煩,不敷也行,就是恢複得慢一點,但沒想到會這麽疼,早知道一回家就應該讓傭人給他敷的。噴劑藥味很濃,秦文遠對準患處噴了幾下,冰冰涼涼的倒是很舒服,很大程度緩解了疼痛感,陶蘅舒了口氣,祈禱這個藥效能持續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