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晉江唯一首發
經過剛才那番挑釁,關易安對整個玄鶴門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以後還是老實待在外門比較好,她摟了摟靈和快步往北面走去。
只是路上遇到的那些修士們,總是把視線集中在她懷裏的靈和身上,更有人當面對她指指點點,明裏暗裏說她有意炫耀,根本不配用這麽好的法器,總有一天會把它奪走。
面對他們的言語挑釁,關易安只覺得好笑,她拉住想要開口辯駁的袁稚,加快速度回了房間。
“安安,剛才你拉着我幹什麽,他們都那樣說你了,你就不生氣?”
袁稚氣呼呼地鼓起臉頰,接過她遞來的清水咕嘟咕嘟喝下:“我看他們就是嫉妒你有這麽厲害的法器,也就是你脾氣好,這要換成是我,早就把他們全都罵走了!”
關易安微勾唇角,伸手在她背上輕撫:“我也生氣,可是我又打不過他們,而且剛才因為這事,連劍修掌門都來了,我可不敢再亂來。”
“更何況你剛才也說他們就是嫉妒我,那就更沒必要回嘴了,讓他們嫉妒去吧,反正難過的又不是我,法器不也還在我手裏嗎?”
袁稚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這招就叫按兵不動,讓他們自己氣死自己。”
“嗯,算是吧。”關易安捋着手裏的鏊尾淺笑,“我剛才拉住你,也是不想連累你,畢竟他們才笑話過你的聲音。”
“吱吱,我們修為低,今日之後恐怕大家對我們的惡意有增無減,以後遇到剛才那種人,直接忽略就好。”
袁稚撐着腦袋想了會兒,輕拍桌面道:“我明白了,他們就是閑的,故意找我們的茬兒。”
“不過安安,雖說我們不理人家是個辦法,可要是再遇上像吳劍修那樣的人,事情就難辦了。”
她從乾坤戒裏取出幾枚丹藥,遞上前道:“這些丹藥你拿好,萬一遇到歹人,也能保住性命。”
“謝謝吱吱。”關易安收起丹藥笑應。
“不客氣,今日你誇了我聲音好聽,還那樣護着我,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袁稚握住她的手,聲音堅定又柔軟:“我們一起努力,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瞧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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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關易安就被她拉起往門口去。
“吱吱,修煉也不急于這一時。”她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剛才他們那個樣子,你确定這會兒出去不會受他們影響?”
“這個,好像确實有點難。”袁稚望向門外的修士,連忙合上木門。
“我接受你的好友邀請,至于修煉嘛,今日不太适合,而且我還答應了靈和要給他清洗,等明日再說吧。”
她拉着袁稚坐回桌邊,低頭繼續梳理鏖毛。
“安安,話雖是這麽說,可你也太悠閑了,難道你就不怕他們硬搶?”
“怕啊,可是再怕我也不能立刻變成岑師姐,所以就不着急了。”她笑呵呵回應,“而且今日我也累了,得先休息好才能修煉,”
“可是……”
袁稚還想說些什麽,就被她拉到床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不是還有外門的規矩在,慢慢來呗。”
好像也是,袁稚聽完她的勸阻,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太緊張了,日子也過得不怎麽順心,或許稍稍放松一下也不錯。
“你說的對,我們一起躺着吧。”她一把拉下關易安,兩人齊齊仰躺在床上開始侃天侃地。
當說到今日靈和的表現時,關易安猛地舉起玉身大力搖晃:“罪魁禍首都是你!這下那個叫吳诤的修士只怕是會更恨我,破棍子。”
“安安,這樣罵他不好吧?”袁稚低聲提醒,“像他這樣的高階法器,一般都能聽見的。”
關易安聞言雙手一頓,連忙放下他輕撫,嘴裏還不停誇獎起來,可是越誇越不對勁,這棍子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吱吱,他怎麽不回答我?不會是壞了吧?”關易安慌亂坐起,捧着仔細查看,這要是半路遇上危險不就完了?
袁稚捂嘴偷笑:“你放心,高階法器會在特定時刻自動開啓,比如你遇到危險時,至于現在嘛……應該是你等級太低,無法催動他。”
等級低?不像啊。昨天半夜她也沒遇到危險,這破棍子不也還是鬧騰了大半宿,一醒來就只知道對她吆五喝六的。
明明現在的困境全都跟他脫不了幹系,偏偏這根大腿她還得抱緊些。
關易安越想越氣,回頭想從袁稚那兒尋些安慰:“我怎麽覺得是他看不起我?”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你掌控不了他。”床邊的人眨眨眼道。
關易安:“……”倒也不用這麽誠實吧。算了,還是趕緊給他洗洗,省得半夜又來找不痛快。
她抱起靈和拉開木門,就見外面坐着好些修士,嘴裏讨論的主人公正是自己。
她迅速合上房門,轉身回到床邊:“吱吱,你再跟我說說音修霓霞門和你們藥修菩提門,我想多了解了解。”
“好啊,音修和藥修是宗門裏人最少的門派,也是最不受大家重視的門派,除非在這方面天資極高,大部分想要修仙的人都不會去。”
袁稚托腮輕嘆:“哪怕是能修習多種能力,大家也很少會優先考慮它們,連器修都比我們受歡迎。”
懂了,這倆相當于工作裏的極端邊緣崗位,好事輪不上,壞事也不指望你能解決,但是得有這麽個崗位來撐門面,讓公司看起來比較正規,方便後續招人。
“那這兩個門派應該很窮吧?”
“你要是這麽想就錯了,它們恰恰是萬法宗裏最有富有的。”
袁稚故作深沉地搖頭:“由于沒有其他門派那樣興盛,要想做它們的內門弟子也很容易,只要在考核時主動選擇或是直接給夠靈石就行。”
“因此,在這兩個門派裏,世家弟子是最多的,住的地方也是整個宗內最美的,等你進了內門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關易安聽完,兩眼放光,這霓霞門簡直就是她這個打工人的夢中情派!
錢多事少,考核寬松,進去就能躺平,早早過上身強體壯的退休生活,真是不錯。
兩人又聊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關易安才拿起靈和蹑手蹑腳地走到水池邊,借着月光悄悄給他清洗。
回來的路上,順帶撿了些幹淨的樹枝樹葉,鋪在木床內側把他架在樹枝上,省得半夜又被他燙醒。
關易安忙碌了小半刻,總算收拾好床鋪,掀開被子安心躺了進去。
啧,還是有點擠,乾坤袋的用法還是得早些學會才行,放在床頭也不占地方,以後也不用害怕弄丢他。
她拉緊脖子下的棉被,側身颔首:“我都已經按照要求做了,您可還滿意?”
慵懶的聲音悠悠傳出:“嗯,尚可,就是這樹枝硌得慌,把我直接放樹葉上吧。”
為了能活下去,少點空間就少點吧。關易安在心底把他罵了千百遍,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臨了還給他又墊了半截被子在最下面。
“哎,您看這樣行嗎?”
“舒服多了,你這沒出息的家夥看起來還挺有用的。”
靈和揮揮尾巴,發現她嘴角僵硬,随即又道:“我說的是實話,別說是他們三個,今日就算是這兒的劍修都來了,我也照樣把他們打趴下。”
“白日那會兒要不是看你太廢物,我才懶得管,簡直是大材小用,根本沒體現我真正的價值。”
關易安:“……”真的很想把這破棍子撅折了!但是為了活下去,得忍着。
努力平複心情後,她擠出笑容撫上玉身道:“當然,靈和您英明神武,跟着我實在是屈才。”
“可我作為一個凡人,确實什麽都不會,更沒有擅長的法術,就算學習也要用很久,只能麻煩您多擔待擔待。”
“哼。”靈和翻滾半圈,背過身懶得理她。
見他消了點氣,關易安繼續恭維:“而且我之前工作累得半死,如今來了這兒誰都比不上,不擺爛怕是小命都要跟着搭進去,我這也是為你着想。”
“再說了你那麽厲害,對付他們綽綽有餘,有你保護就夠了。”
“這句話說得還算中聽。”靈和聲音輕快地笑道。
這就高興了?真是好哄,正要繼續把他誇一誇,就聽得嫌棄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你還是太弱了。”
“我都被你影響得只有幾個時辰是清醒的,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只能整日睡大覺,等待關鍵時刻被你吓醒。”
靈和又翻了個身,教育道:“明日開始給我抓緊時間修煉,不然你就等着哪天被人殺掉吧。”
這破棍子威脅她?真是誇兩句就要上天啊。
關易安笑眯眯一把抓起玉身,靠在床頭用力道:“靈和,你別忘了是誰把你從陣法裏帶出來的,我都親自賠上了性命,要你保護下不為過吧?”
“你不要命了?快點把我放開!”少年音裏帶着急迫,鏊尾也跟着上下晃動,想要擺脫她的鉗制。
“剛才是你先不要命的,我只是滿足你的心願而已。”
關易安又加了點勁,沉聲開口:“與其以後有一日死在別人手裏,倒不如早些自我了斷來得痛快,想來你應該也不會介意。”
“你敢!”靈和大怒,玉身開始發紅,“再不放開,燙傷了我可不管。”
“放,這就放。”她從善如流地松開雙手,繼而迅速抓起鏊尾扭成麻花,“不知現在你答不答應?”
被她抓住要害的靈和痛苦呻/吟,玉身漲得更紅,結結巴巴才吐出一句:“答應,你,你快松開。”
這麽有效?看來這裏就是他的命門,關易安含笑抻直鏊尾:“好,一言為定,如有違背,我不介意給你梳個新發型。”
“不,不許動它!”靈和急忙飛至半空,躲開她的雙手,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既然你不修煉,那以後都得聽我的。”
“行,除了做不到的,我都盡量滿足。”
關易安輕拍床板,起身摟下他放在床邊:“以後我會每日給你梳洗,絕不讓你沾上半分晦氣的東西,保證讓你心情舒暢,發揮出最佳水平。”
“這還差不多。”靈和甩甩尾巴,嚴肅道,“我還有個要求,以後晚上你不能抱着我,這半邊床鋪就是我的,男女有別,你不能越界。”
什麽男女有別,一根會說話的棍子而已,他還真把自己當男的了?為了以後的安穩生活,先答應了再說。
裹緊身上的被子,關易安規矩睡在他劃好的中間外:“行,這個簡單。你還有別的要求嗎?沒有我就睡了。”
“沒了,你睡吧。”
靈和轉身背過她,偷偷梳理自己的尾巴,才弄了一半,身上就多了一雙大手,把他帶離原位,死死纏進柔軟的胸膛。
靈和:“……”她睡覺怎麽這麽不老實!
怒氣上身正要燙開她,耳邊傳來她溫熱的氣息,嘴裏還喃喃低語:“靈和是我的,你們誰都不能搶走,不能……”
靈和:“……”真是廢物,做夢都在別人欺負。不過,她好像還挺在乎自己的,勉強讓她抱上一晚也不是不行。
嗯,她這被窩裏還挺暖和,比關家祖宅好多了,今日先将就吧,明日再叫她給自己也鋪得暖和些。
這樣想着,他輕松糊掉房頂外的一面鏡子,收起暖光安然睡去。
遠處操控天極鏡的修士卷起手裏的法器譜,望向外門輕捋胡須:“果然是它。”
作者有話說:
關易安(得意):再厲害的法器也有薄弱之處!
靈和(扭捏臉紅):你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