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科技廚神（7）
“你有什麽和我說吧。”她看着這些撒潑的人, 顯得有些冷清。
然而那幾人就像是找了個發洩的對象，那老頭還沖上來，想要對白芷動手，不過當然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他們店裏招聘最多的人不是服務員, 而是保安。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缺德？！我兒子都躺在地上了, 你竟然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是在你們店裏出的事情, 大夥兒們都看見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那老頭大吼道, 義憤填膺, 面色脹紅, 很容易就調動起別人的情緒。
但白芷不為所動，依舊一臉冷靜，掃了眼帶着譴責的圍觀人群, 而後開口：“我能有什麽反應？像你們一樣, 老公、兒子出了事, 首先是找我麻煩，而不是送人去醫院？”
衆人一愣, 老頭也被噎住，張嘴想說什麽。
白芷上前一步：“我們店裏的監控是全方位的，而且是改良監控，高清到可以看清楚任何小動作, 你可以報警, 我會把監控給警察。你也可以去醫院檢查，最好帶上記者和正在直播的人一起去，看到底是我有問題, 還是你們是來找麻煩的。”
這話就有些堵人了，但顯然，對方很擅長鬧事。
那女人立刻說：“我們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在去之前, 你必須告訴我們，你到底給我們吃的是什麽？！對我們身體是不是有害！你也必須給我們解釋清楚，那什麽營養液，真的能夠給人用？！你們做了多少研究報告？得到了安全檢查，國家認可嗎？這什麽星網和營養液，你是從正規渠道得來的嗎？！”
白芷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她之前就猜測，這些人是程丁香和向北隐、她的那些師兄師姐，或是害怕他們做大，給他們找麻煩的同行找來的。
但此刻，她确定是程丁香和向北隐找來的。
因為只有他們二人能夠确定，她只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三個月前，她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她還沉浸在悲傷當中，還有向北隐形影不離，根本做不了什麽。
而這三個月，她就弄來了頭盔和營養液，渠道正常嗎？
程丁香和向北隐會這樣懷疑。
所以他們找人鬧事，想要她無法解釋，再配合網上營銷號的言論，讓異網失去顧客的信任，不敢輕易嘗試，這樣的話，她也就沒辦法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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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挑眉，嚴肅認真地說：“當然，我人就在這兒，也會對食客們負責，我開的是餐館，當然要負責食客們使用的東西和營養液的安全。星網到底會不會傷害身體，所有體驗過的人都可以給你一個答案。至于營養液……”
她的視線看向那幾人，異常犀利：“營養液的成分是XX和XXX為主，通過……主要是從……可以直接飲用，也可以通過我頭盔上面的分解器，緩緩攝入人的身體。當然，你們要是還是不相信，我現在可以喝幾支營養液。”
全叔屁颠颠去将營養液拿了過來，看起來就是白水一樣的東西。
她開一支喝一支，一連喝了三支，停下，然後說：“放心吧，營養液沒毒，不傷害身體，三支是限量，再多……當然也不會傷身，只是會讓你覺得……很撐。”
“你敢喝也不一樣說明沒問題啊，萬一是因人而異呢？！我們需要官方的解釋！”那女人咬着牙，繼續大聲道。
舉着手機的人看着彈幕，此刻上面正在追問——
“主播，快幫忙問問，是不是真的安全！”
“XX博士說不可能，他搞科研的，都不知道現在已經有異網這樣的東西了！”
“對呀，XX博士可是搞科研的，他什麽都不知道，這家店怎麽弄來的？”
“對，快問問，主播，讓她給一個讓我們放心的解釋！”
……
那主播清了清嗓子，問道：“那個，老板呀，XX博士一個搞科研的，從來沒有聽過這星網，怎麽就突然做出來了？而且營養液什麽的，網絡上的專家和XX博士，可是沒有一個人表示支持和放心啊！老板，你給廣大網友解釋一下呗！”
隔着直播看好戲的程丁香和向北隐露出笑容。
“北隐，我說過的，她會給我們做嫁衣！”程白芷微擡下巴。
向北隐臉色也好看了些，眉眼溫柔地看着程丁香：“嗯，我相信，丁香真棒。”
程丁香握着他的手，兩人看着屏幕，看裏面的人如何回應！
白芷看向那個主播，視線自然而然就看向了鏡頭，臉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一雙銳利的眼睛對準了鏡頭。
沒辦法習慣性推帶着的眼鏡，她擡起的手微不可見一頓，只能擦了擦嘴角，而後唇微勾——
“異網是我取的名字，也是初代星網，它的原理就是構建一個高維空間，類似于如今的網絡，通過媒介，将人的感知接入異網，同時……”
她自信地解釋着異網的存在，一個個原理從她口中說了出來。
但凡是能聽懂一部分的，都聽得目瞪口呆。
至于那些完全聽不懂的，如同彈幕——
“艹，她在說啥？”
“每個字我都聽得懂，合在一起我怎麽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突然覺得我是個文盲！”
“只有我覺得她帥呆了嗎！！”
“你不是一個人，我也覺得……”
“啊，我剛剛還截圖她擦嘴角了！沒忍住。”
“前面的……把圖借我說話……”
……
白芷說得很認真，以至于沒人敢打擾她，她足足說了十分鐘，而後，停下來，看着鏡頭，再次勾唇一笑，帶着幾分嚣張的邪氣——
“至于XX博士和專家的不了解和不支持？抱歉，是他們水平太差。”
日。
太他媽嚣張了！！
但這他媽……
真的是在和找茬的顧客吵架嗎？
怎麽像是大佬的科普大會？！
沃日。
為什麽他們自然而然覺得地上躺着的是來找茬的？？
他們到底怎麽了！！
現場已經安靜了下來，地上躺着的和鬧事的，也都僵住，呆呆看着她。
“啪啪啪！說得好！！”巴掌聲響起，開了一條縫的包間門緩緩打開。
然後……
裏面走出來一串他們只在電視上見到的人。
有非常有名的專家徐老師，還有科學院劉院士等，還有……好幾個領導！！
彈幕再次熱鬧——
“媽媽耶！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怎麽這麽多大佬也在？！”
“我靠，原來還有包廂，原來包廂這麽多人？！”
“還是這些大人物？！”
“我懷疑我走錯頻道了，要不然一場普通的飯館撕逼，怎麽變成科研大佬的科普會和大佬爸爸們的神秘出現？？”
“前面的，普通飯館？扯上星網，能夠普通？！”
……
白芷看着他們出來，也并沒有多意外。
這些人其實來得比較早，因為之前白芷發的名片，他們今天開業就結伴一起過來，只是中午用餐之後，外面人來人往，他們就不好出來。
然後這些想要研究的科學家和想要再體驗體驗的領導們，又再次進入異網，幸好房間有衛生間，他們還準備等晚上白芷忙完，坐在一起聊一聊，看能不能把人拐回科學院呢。
白芷看向出來的他們，現場更加安靜，圍觀的人顯然還在震驚當中。
在白芷的世界，她是和領導們平起平坐的人，就是在上個世界，領導們也經常去看望她，和她用飯。
所以白芷真不覺得看到領導們就有什麽激動的，非常平靜。
但徐老師很氣憤。
非常極其氣憤！
要知道，頭盔的研究還有他出的一份力！雖然只是打下手，但他也是付出了感情的人，頭盔就相當于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被這麽輕視和懷疑？！
“什麽XX博士？我才是從未聽過，你讓他出來和我對峙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搞什麽科研的！程白芷老師的水平毋庸置疑，而且初代星網之前在實驗室就已經經過無數次試驗和模拟，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看着鏡頭，下巴一揚：“至于營養液，本來就是科學院在研發的項目，現在還做了改良，早就經過各方檢測，沒有任何問題！”
這麽斬釘截鐵的話，當然瞬間将網友們對全息用餐的懷疑打消了幹淨。
這可是科學院背書！！
什麽XX博士不知道？
在網上天天蹭着熱度發這樣發那樣的所謂“科學家”，能和徐老師這樣在課本出現過的專家相比嗎？！
至于鬧事的那幾人……
他們已經驚呆了！
怎麽有科學院的人在這兒？怎麽還有那麽多領導？！
尤其是躺着的那人，之前還是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現在立刻跳起來，往外跑——
“對不起啊，是我們搞錯了，我就是岔氣了，老毛病了！我們現在就走！對不起對不起！程家菜館沒有問題！”
衆人：“……”真是目瞪口呆。
“攔下來，報警。”白芷淡定開口。
于是，保安們立刻攔下幾人，一臉嚴肅地帶到了一邊，不管他們的哀求和求饒，只一直守着他們。
甚至他們說出有人指使等等，保安們都沒有反應。
這些話，警察局去說吧！
背後的人？
放心！一個都跑不掉！
這幾人被抓在了一邊，現場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彈幕倒是熱鬧——
“靠靠靠！剛剛他還像要斷氣一樣，現在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好演技啊！”
“碰、碰瓷？”
“我都差點被他們騙了！”
“果然是看程家菜館人氣高，異網引起轟動，就過來鬧事的！”
“我聽到他喊着有人指使的……是誰？”
“一定要逮出幕後主使！”
“我現在比較關心一個事……XX博士，要和徐老師他們對峙一下嗎/斜眼”
……
徐老師看着這一幕，還想說什麽，被一個領導攔了一下。
半響，有個記者拿着話筒，大膽上前：“您好，各位領導，專家們，我是XX媒體，我想請問一下，星網真實存在，那是否有一天……能夠用在全國乃至全球？”
領導點點頭：“當然，我相信會有那一天，異網是初代星網，以後自然會有二代、三代等等。”
記者們激動，甚至人群當中也有人大膽問道——
“我想問一問，星網是不是還有無數用途，不僅僅是用餐？”
“當然，按照現在星網的理念，星網當然是可以用在很多方面，甚至超乎人類現在的想象。”領導微笑，“這絕對是一個人類歷史上重要的轉折點，擁有跨時代的意義！”
聽得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彈幕刷爆——
“媽媽呀，我要見證歷史了！！”
“想想星網打游戲……艹，爽飛了！！”
“這家店的老板真的牛逼，都用上初代星網了！”
“啊啊啊我好想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研究出來？！”
“我也是，激動到哭了！“
……
于是，人群中有人問：“那還要多久才能研發出來？”
“這個……時間還不能确定，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也有可能幾百年。”領導的神情有些無奈，說話的時候，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目不斜視。
“那為什麽要叫異網？而不叫初代星網？異網能推廣嗎？”有人好奇這個。
領導：“異網是它的研究者命名的，沒有她，就沒有異網，也就沒有星網，異網獨屬于程家菜館，能不能推廣，需要程家菜館的同意。”
只屬于程家菜館？
“為什麽？”立刻有人問。
領導無奈臉，指了指白芷：“因為，程家菜館的老板就是星網的研究者，她會做出異網，就是為了全息用餐，開餐館。”
這話裏面的無奈和恨鐵不成鋼，是個人都能聽明白。
于是，衆人“刷刷刷”看向白芷。
星網的用途顯然很多很多，光是看網上的視頻和直播，廣大網友就能聯想出無數用途，樣樣高大上，而開一家不算昂貴的餐館……
這麽普通的用途，是不是顯得有些太浪費了？！
有人不可置信問道：“程老師，您研究異網只是為了全息用餐？！”
白芷點點頭，一臉認真地當着鏡頭說——
“當然，我是個廚子啊。”
衆人：“……”？？？
神他媽是個廚子！
而“廚子”白芷非常認真，又擡手想推眼鏡，她想，她回頭一定要買個平面鏡帶上，否則太沒有氣場！
只能再次改成擦嘴角，而後道——
“所以諸位放心，程家菜館的全息用餐安全可靠，歡迎前來用餐。”
“……”
這一晚上，徹底點燃了全網。
熱搜再次被屠版。
相較于下午的留有餘地，這次的所有話題，全是與今夜發生在程家菜館的事情相關。
一個其他不相關話題都沒有。
還不僅如此，這熱鬧不止是國內的熱搜，國外的所有社交軟件全都在激烈讨論中，不斷有人過來搬運視頻。
從一開始一衆人都懷疑，但鏡頭裏面，領導和科學家們的出現，那些懷疑的言論都變得動搖起來。
他們看的是搬運視頻，加上語言不通等等，不像國內這麽确定。
但那可是星網！！
那可是能讓所有人激動到顫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和了解的東西！
國外的科學家和記者們，在有組織的前提下，從世界各地，蜂擁至國內。
尤其是淮市，作為異網出現的地方，作為異網研究者居住的地方，所有的酒店全都訂完，所有的車票全都售罄！
“靠靠靠！這些外國人比老子跑得都快/圖片”
“外網要熱鬧，他們都傻眼了。”
“哈哈哈，那可是星網，是個人都知道星網的意義。”
“我也想去淮市，可惜要上班。”
“我就不上班，老板給我們放假了，因為……我們是游戲公司，老板要去等着看有沒有機會商談合作，哈哈哈，星網游戲，想想都快樂！！”
“呵，啥游戲公司，你們競争得過官方？內部消息，官方都愁哭了，異網确實出現了，但……研發者程白芷老師只想當廚子！！開餐館！！！而沒有程白芷老師的話，星網，再等一兩百年吧！”有知道內部消息比較多的人就出來爆料了。
今晚絕對熱鬧，全球不管是做什麽，幾乎都在關注星網、初代星網、異網，有些人想要搶占先機牟利，有些人好奇，有些人想要加入其中，有些人想要合作……
也因此，這一晚上，就是不少大人物和內部人士，都在網上活躍中。
“吐血了，我看直播就看出來了，領導們一臉無奈。”
“你們看後來的圖片沒有？散了之後，那些專家們拉着程白芷老師，都要哭了。”
“我特麽真是服氣了！！她怎麽就那麽想當廚子？”
“噗——對不起，我忍不住笑了，我覺得她好可愛。”
“我也是！！又帥又可愛！！媽耶，今後她就是我的偶像了，迷了迷了！”
“加一。”
“加身份證號碼。”
“哎，我們去看看XX博士呀，看他還能怎麽說，嘿嘿嘿。”
……
熱鬧讨論白芷的人是一部分，去XX博士和之前持反對意見的那些人那兒刷存在的又是一部分——
“XX博士，你要和徐老師對峙不？”
“人都沒聽過你，真是科學家？還是挂羊頭賣狗肉？”
“哈哈哈，笑死了，被打臉了，痛不痛？”
“程白芷老師那句話笑死我，對于那句‘水平太差’，XX博士有什麽感受？”
“還說別人沽名釣譽，那你呢？”
“XX博士，出來回應啊？你的水平真太差啊！”
……
XX博士出來了，他這樣說——
【抱歉，我确實很久沒有關注科研進程了，而且我們各有團隊，各有領域，徐老師和程白芷老師他們的研究我不清楚，所以因為震驚，才說了上面那些話。
我道歉，是我沒想到程白芷老師已經能做出異網……我的研究方向是……所以不了解新出的星網領域，是我狹隘了。我的水平到底如何，我的科研結果和拿過的獎知道，不能因為一個我不了解的方向，就否認我。】
通篇的話，态度看起來還算誠懇，但也說是因為他和徐老師他們不是一個研究方向，才不互相了解，徐老師才不知道他，并不是說他不是科學家。
至于白芷那句“水平太差”，也是她不了解他的領域，所以那樣說，他不認！
但網友們信他嗎？
當然不信！
不過他們也确實找不到什麽話去駁他，很是氣惱。
但這樣放過他，就太讓人生氣！
這時候，兩個話題爬上熱搜——
#程家菜館有了官博！#
#程家菜館回應XX博士！#
衆人忙點進去看——
【程家菜館：剛剛看了你發過的論文和你的科研方向，你一共發表了21篇論文，其中18篇毫無含金量，通篇廢話！還有3篇有含金量嗎？不，這3篇你在胡說八道。】
看到這兒，很多人都笑出來了。
然而白芷後面還有——
【你研究的是通訊和XXX……但在這個領域，你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你拿到的那個讓你在網上吹牛逼的某國野雞獎，給你頒獎的理由是因為你提出的XXX，但實際上，你的觀點完全是錯的，一個稍微有水平點的科學家，都能立刻反駁你，理由一，你提出的……理由八……綜上所述，你在這個領域，也毫無作用，要不然為什麽，我國目前用張院士的XXX理論，而不是你那完全相悖的理論？】
不了解你的領域？
現在來了解了，而且比你更了解！
最後，白芷這樣總結——
【看完你的論文，我收回對你的評價，你不是水平不夠，你是壓根兒沒有水平。】
看完程家菜館官方第一條微博……
網友們：“……我除了跪着喊666666，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然後，他們就發現程家菜館随即發了第二條微博，他們還以為又是反駁的犀利言論，但點開就發現是宣傳程家菜館的視頻！剪輯很是不錯，還配文字——
【程家菜館歡迎您！】
熱評第一條：“程白芷老師，我求您別當廚子，做個科學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