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電話裏沒有一絲的聲音,姜钺都要懷疑嚴既鋒是不是誤觸了,他頓了頓又說:“阿嚴,你在上班嗎?我現在去找你好不好?”
嚴既鋒還是沒有出聲也沒挂,他覺得可能真是誤觸時,手機裏終于傳來了一聲沒有語調的「嗯」。
這一聲過後又挂了,嚴既鋒仿佛在電話裏多說一個字,世界就要末日般。
姜钺放下手機放空視線,半晌後下床去換了衣服,下樓打車,半小時後就趕到了嚴家的集團總部。
嚴家實業起家,經過三代人累積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有錢,嚴家集團也不是普通的集團,總部在霍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一棟樓,離姜钺住的地方很近。
集團大樓外人上不去,嚴既鋒有時會直接睡在辦公室,為了方便特意給姜钺也辦了一張員工卡,能夠直接上去總裁辦。
嚴既鋒把卡給姜钺時像姜钺真是他的員工,語氣也公事公辦地說:“以後自己上來。”
姜钺刷卡直接去了總裁辦,裏面大半的人都認識他,見了他沒啥驚訝,體面地叫一聲「姜先生」。
他走秀一般目不斜視地過去,到了嚴既鋒的辦公室外面,嚴既鋒的特助先去敲門通報。
“嚴總,姜先生來了。”
嚴既鋒的辦公室在整層樓最顯眼的地方,姜钺站在門外,兩邊辦公區的人都能看到他。
新來的實習秘書悄悄問前輩:“這個姜先生是誰呀?長得也太帥了叭。”
前輩警告地回答:“別瞎看,那是嚴大魔頭的……算是男朋友吧!”
“啊?嚴總真的喜歡男的?果然帥哥都有帥哥男朋友了!不對,什麽叫算男朋友?”
“就這樣呗,誰家男朋友像下屬一樣在門外等半天的?還一點不生氣的。”
實習秘書登時領悟到了真相,忍不住偷瞟姜钺,“難道是什麽PY交易?這麽帥嚴總不怕被人撬走了嗎?”
前輩立即捂嘴,“我可什麽都沒說。”
姜钺終于等到辦公室裏響起聲音,一個精英模樣的人抱着文件開門出來朝他打量了一眼,接着才響起嚴既鋒的聲音。
“讓他進來。”
這一聲和嚴既鋒叫員工沒什麽區別,特助看了姜钺一眼,示意他進去。
姜钺已經習慣不去注意無關的人,他目不斜視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進去。
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中間一張辦公桌,右邊是整面牆的文件櫃和左邊一組沙發,除此唯一就是落地窗前的綠植。
他來過很多次,嚴既鋒喜歡簡潔,簡潔到空曠,無論家裏還是辦公室,莫名地和他的習慣異曲同工了。
嚴既鋒正專注地看手中的文件,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姜钺。
姜钺就輕輕關回了門,自己走去一旁的沙發坐下,安靜地側頭望着嚴既鋒。
嚴既鋒大約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終于擡頭賞了他一眼,然後說:“過來。”
姜钺在沙發上磨蹭了一下才起身,走到嚴既鋒旁邊,嚴既鋒就把轉過椅子來盯着他。他俯下身去,嚴既鋒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嘴角輕輕往上揚了一下看着他。
“又想我了?”
姜钺的臉在嚴既鋒手間微微動了下,舌尖就掃過了嚴既鋒的指尖。
嚴既鋒眉頭微蹙,一下把他拉下去按坐到了腿上,拇指直接伸進了他嘴裏,聲音既無情又蠱惑地說:“怎麽想的?”
砰、砰。
外面突然響了敲門聲,姜钺本能想站起來,嚴既鋒卻不松手,連手指也沒退出來,如常地說:“進來。”
特助只是來向嚴既鋒彙報工作的,卻沒想看到了這麽勁爆的畫面,雖然他只能看到姜钺的後背和嚴既鋒的半張臉,但兩人的姿勢想象一下就知道姜钺坐在嚴既鋒腿上。
他先是震驚地瞪了瞪眼,接着視線不知該往哪兒看地亂瞟。
嚴既鋒一邊沒別人般卡着姜钺的舌頭,一邊認真辦公的語氣問:“什麽事?”
特助哪怕知道姜钺和嚴既鋒的關系,也是頭一回撞見這麽明目張膽的畫面,他害怕看了什麽不該看的,連忙低下頭說:“華南分部這個月的項目企劃已經确定,需要您簽字。還有海外分公司下季度的合作方案,已經按您的建議修改。”
“放在桌上。”
嚴既鋒對特助說完,好心放開了姜钺,把亮晶晶的拇指舉到姜钺眼前,“擦幹淨。”
姜钺回頭去抽紙,視線不經意瞟到了特助。
那一瞬間特助仿佛把什麽都忘了,只剩下姜钺看過來的那一眼,染着水漬的唇,微紅的眼尾,耳垂上那一顆不顯眼卻十分搶眼的紅痣。
他大約能理解為什麽嚴既鋒那種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會和姜钺在一起3年。
也許這就是美人一眼,淪陷半生。
特助連忙止住腦內的想法,低下頭說:“嚴總,沒我、沒事我先出去了。”
特助放下文件逃出去,嚴既鋒剛被擦幹淨的指腹又壓到了姜钺唇上,他惡劣地把本來就紅的唇欺弄得更紅,“坐着等我。”
嚴既鋒等人一走反而放過了姜钺,他就喜歡看姜钺在人前克制欲望的模樣。
姜钺這人在外面誰都說他像是高不可攀寡欲君子,對誰都隔了一層冒寒氣的冰門。實際上姜钺到了他床上浪得很,勾引起他來一套一套的。
3年前他第一次見姜钺是在警局的會客室,裏面還有許多的人,可他進門第一眼只看到了姜钺,姜钺也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第二次見面他給姜钺送了一大捧豔俗的紅玫瑰,第三次見面姜钺和他吃了飯,第四次姜钺就和他滾到上了床。
他以為姜钺也就那樣的人,随随便便都能追到,想着達到目的就把人甩了。
後來他發現姜钺唯獨對他不同,才反應過來姜钺見他的第一眼就眼中閃着光。他不信所謂的一見鐘情,但堅定姜钺肯定愛他,從見了他的第一眼起。
“我不打擾你。”
姜钺抹幹淨了嘴角的水跡,非常聽話的退回沙發上縮在一角,繼續看嚴既鋒工作。
嚴既鋒的外形确實很完美,哪怕他性格再惡劣,可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可以原諒。
他靠着沙發欣賞着,慢慢閉起眼睛。
終于能睡着了。
嚴既鋒發現姜钺睡着已經過去1小時,他簽字的筆倏然捏緊,這人是專門跑他這兒來睡覺的?
他剛想去把人叫醒,又有人來敲門。
項目副總有工作向嚴既鋒彙報,可進門第一眼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姜钺,燈光映下來仿佛一副美人睡卧圖,一時忘了挪眼。
嚴既鋒把手中的筆精準投在了姜钺的額頭,立即打出一個紅錢,姜钺只不舒服地動了動,沒有醒。
他視線輕瞥向辦公桌對面的副總,“好看嗎?”
副總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深恐再看一眼嚴既鋒會挖他的雙眼。
好在嚴既鋒沒提姜钺,說完工作就讓他出去。
嚴既鋒又看向姜钺,睡得挺香。他等把手裏的工作處理完,才走到沙發邊剛要叫醒姜钺,特助又來通知他開會。
他朝姜钺掃了一眼,脫下外套扔在姜钺臉上蓋住,才去開會。
可走到門口,嚴既鋒突然又倒回去。
特助偷瞄嚴既鋒,見他回去沙發前用腳踢了踢姜钺,直到姜钺睡眼蒙胧地從衣服下露出兩只眼,嚴既鋒冷面無情地說:“繼續睡。”
姜钺沒清醒,意識朦胧地點了點頭。特助覺得姜钺這脾氣實在太好了,嚴既鋒特意把人叫醒又叫人繼續睡,純粹是有病。
嚴既鋒走後,姜钺清醒了片刻,發現身上蓋着嚴既鋒的衣服,他把外套脫了穿上嚴既鋒的衣服,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繼續睡。
姜钺确實是來這裏睡覺的,靠近嚴既鋒能讓他睡得好一點,但嚴既鋒從來不肯留他睡覺。
他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外面的辦公室人已經走光,只剩下應急燈亮着。他看了眼手表,這一次他竟然連續睡了4個小時,比在酒店睡得長一點。
突然,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嚴既鋒出現在門框裏,眼神隐藏在昏暗的光線裏望着姜钺,看到姜钺穿着他衣服的樣子大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挑下姜钺的下巴。
“這麽喜歡我的衣服?”
他說着捏在姜钺下巴的手指滑動,拇指一下紮進了姜钺嘴裏。
姜钺的喉結輕滾了滾,雙手握着嚴既鋒的手,口齒不清地說一句,“阿嚴,我餓了。”
他是真感覺餓了,可嚴既鋒的眼神暗了暗,然後惡劣地勾起了唇角。
“我喂你。”
許久之後,姜钺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吃過了,嚴既鋒把他的頭推開,整理拉鏈,若無其事地說:“跟我出去一趟。”
“我這樣怎麽辦?”
姜钺跪在沙發上,手撐着扶手擡頭望着嚴既鋒。
嚴既鋒視線往下瞥了瞥,手摸到姜钺耳垂上的紅痣說:“就這樣,你發情的樣子最好看。”
他說着彎下聲在姜钺耳邊聲音低沉蠱惑地說:“我喜歡。”
不等姜钺說話,嚴既鋒驀地又直起身一本正經命令,“走吧。”
姜钺站起來要脫了嚴既鋒的西裝,嚴既鋒量身定制的,他穿起來不太合适但也沒太難看,只是不夠長,遮不住。
嚴既鋒去把他的羽絨服拿過來,套在了外面正好擋住,然後像是說什麽正經要求一樣,“就這樣,你不是喜歡我的衣服嗎?”
姜钺不想就這樣,他倏地扯開了衣領,微偏了偏腦袋,一手摸到脖子上貼的紗布,用力地扣下去,紗布裏的傷口又流血了,痛感讓他的反應縮了回去。
他對着嚴既鋒微微一笑,然後把指尖沾上的血抹到了唇上,“走吧,阿嚴。”
嚴既鋒沒走,他一直一眼不眨地盯着姜钺,他知道姜钺不太正常,可這樣的姜钺就像個妖精一樣。
他一把扣住姜钺的腰把人拉過來,低下頭去吻姜钺被血沾紅的唇,吻夠了突然撕開姜钺脖子上的紗布。
“留個疤好了,我給你的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