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随即小二推開了門。
見有人出來,她歉意的笑了笑。
"擾您清靜了,我們這就走。"
小二見馬背上還有行裝,再想想還有空房的客棧轉了轉眼珠說:"公子慢走,您是不是在找住的地方"
她連忙點頭:"可是還有客房"
"有有有,您随我進來。"
小二引着她走向後院,将馬拴在棚子中,這才帶着她走上了二樓。
"您住在這裏莫要嫌棄,這間房很少有人住進來,用的東西都是幹淨的您有什麽可以随時吩咐。"
本來有住的地方已經足夠好了,她怎會惹出麻煩來連聲答應下來:"小二兄,您這裏可有酒"
小二點點頭:"自然是有的,我這就去拿來。"
小二笑着跑了出去,片刻之後便端着酒壺與酒杯走回來,見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好心提醒:"這酒名叫拂雪,是我們掌櫃自己釀的酒勁可大着呢,您可莫要貪杯。"
"曉得了,淺嘗即止。"
她答應下來,小二随口應承幾句便退了出去。
将蓋子打開,酒香頓時彌漫周身,尚未入口便已如癡如醉,這等佳釀定是神仙也把持不住的吧。
她将酒倒入杯中,淺淺的抿了一口含在口中,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緊繃的肩膀也松懈下來。
烈酒吞入腹中,溫熱的感覺趕走了寒冬的清冷與一身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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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冬日還是要飲些酒的~"她半眯着眼睛,回味着酒香忽而睜開了眼睛:"竟還有梅花的香氣。"
愛極了佳釀的她自然知道這樣的釀酒方式極為繁瑣,想必那掌櫃也是一位愛酒之人吧。
推杯換盞,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很快小二口中的後勁就上來了,只不過這般合口的酒實在難得總是忍不住再喝上一杯。
"拂雪,甚是有意思。"
她将随身攜帶的行裝打開,厚厚的布條被随手扔在一邊,露出了是一把古色古香的琴。
誰人都不知,眼前這個嗜酒如命的酒鬼竟就是世人皆知的禦用琴師。
宮中那銅牆鐵壁限制了她的思維,阻隔了門外數不勝數的山水,她毅然決然的辭行從此游蕩在世間尋找心中的桃源。
醉意朦胧的她感覺十分燥熱,蠻橫的将窗戶推開,随心所欲的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腿上,指尖搭在琴弦之上卻遲遲沒有動。
"桂枝日已綠,拂雪淩雲端,木落識歲秋,瓶冰知歲寒……"
琴聲悠揚,絲絲縷縷的穿梭着心中所想,她的琴聲不知為何總是布滿了思念與依戀,可她明明心無牽挂。
若非要說起,那就是夢中的人吧。
一襲紅衣如同烈焰,那人的腳下總是寒冰包裹,可每每看向自己總是笑的溫柔。
可她為什麽哭呢……
"清雲!"
思悠夢中驚醒,夢的坐起身那日的鐵籠纏繞着她總是不肯離去,耳邊湧現動人的琴聲她茫然的看着牆壁。
塵封的記憶被一點點揭開,她赤腳跑出房間尋着聲音停在了隔壁的門前。
琴聲依舊不斷,她顫顫巍巍的擡起手卻不敢推開。
萬一不是她……萬一是自己的幻覺……萬一自己還在夢中……
曲子在她的猶豫中漸漸步入尾聲,仿佛在催促着她快些。
她的手按在房門,縱有至強的力量推開這扇門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吱呀~"
琴聲戛然而止,她聞聲醉眼朦胧的轉身看去。
"你來了~"
她傻笑着踉跄起身,夢中人照舊出現在夢中,她熟稔的走過去撫摸女子的側臉長舒一口氣。
思悠就這樣呆滞的看着她,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斷了線。
"怎麽總是哭呢……"她心疼的擦去思悠的眼淚,将人攬入懷中輕聲安慰:"別哭了,可是疼了"
"我還以為……你要食言了……洛清雲……"
54、醫術
懷中的人并未回答,竟是靠在她的懷裏睡着了。
思悠患得患失的将人緊緊抱住,幾乎想要将她揉進骨子裏,生怕一不注意這人就會消失。
洛清雲睡的很熟,一覺醒來睜開眼便是陌生的房間。
昨夜的宿醉總是不舒服的,她艱難的爬起來絲毫沒有注意身邊的異樣走到桌子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哈~"
一飲而盡的暢快,無意間看到窗下的琴走過去抱了起來:"定是又喝多了,把你放在這一整夜真是罪過。"
"你可不是這一樣罪過~"
洛清雲被吓得差一點将琴扔出去,慌忙轉身瞪大了雙眼。
思悠慢慢的将散落在一旁的衣衫撿起,有意無意的展現自己身上不可言喻的紅痕,看向洛清雲的眼中也盡是羞澀。
"這……"
洛清雲甚至都沒有想到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此時她整個人都是亂糟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思悠坐在床邊勾了勾手指,笑着說:"這麽冷的天,赤着腳可是會受風寒的。"
"啊"洛清雲看到她的雙腳趕緊走過去,将自己的鞋給了她:"冷不冷"話脫口而出自己都覺得古怪的很。
思悠心中瞬時被暖意包裹,笑着搖搖頭:"酒可是一個好東西"
洛清雲的臉紅透,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言語。
思悠不禁失笑,擡起手挑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着,眼神越發柔軟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給她,恨不得鑽進她的身體。
"這次,休想甩掉我。"
洛清雲閃身退的老遠,捂着心口磕磕巴巴的說:"你你你你……我我我……"
"我如何你又如何"
洛清雲趕緊說:"我是女子!"
"我知道啊。"思悠坦然的看着她,将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你就是山景也怪,我也跟定你了。"
"我說!"洛清雲急着解釋:"我是女子,你跟着我作何我又不能娶你……"
思悠仿佛被點醒,開心的站起身抱住了她:"你說的,你要娶我。"說完不等洛清雲反應便跑出了門。
洛清雲看着敞開的房門,委屈的呢喃自語:"我明明說的是不能……"
思悠再次趕回來的時候,洛清雲就坐在房中,還以為她會落荒而逃甚至連怎麽把人捉回來都想好了。
還好人還在,只不過為什麽怨氣沖天的樣子。
"在想什麽"
洛清雲賭氣的轉過身:"我都說了,我是女子。"
她就是在氣這個啊,思悠苦笑着搖頭雖然眼前的洛清雲與之前大相徑庭……說起來倒是像極了之前的自己。
随即轉變的策略,坐在她身邊,洛清雲挪了挪身體就是不願與她接近。
"這樣的事情若是說出去……"思悠半掩的臉龐,聲音都帶上了哽咽:"你讓我如何在皇城活下去。"
洛清雲猛地看向她,急切的說:"我是女子,有何不能說的,若真的有人說什麽,我去說清楚就好了。"
"那……總歸是讓你占了便宜,我這滿身的傷痕……"
"停!"洛清雲趕緊叫停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讨好的說:"我要如何補償你"
思悠聽罷臉上的哀傷頓無,站起身扔給了她一張布巾:"在這裏做工,等我氣消了便放你離去。"
"什麽"
洛清雲震驚的看着她,思悠卻一臉得意的回望。
"好好做工哦~"
思悠走後,洛清雲終于醒過神這才發現自己被糊弄了,可是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總不好食言。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洛清雲還是留了下來。
客棧中的事情很少,招攬的事有跑堂做,算賬有賬房,總是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有她好像并沒有什麽可以做的。
思來想去都覺得思悠是在故意刁難,一向不吃虧的洛清雲也有了對策。
"那就陪你好好玩~"
故意打翻客人的行禮,趕走跑堂辛苦招攬的客人,将小二收拾好的房間弄亂,一時之間大家怨聲載道紛紛找到了思悠想要趕走洛清雲。
思悠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衆人說:"她不是還沒有撕了賬簿嗎"
沒想到隔天,賬房老先生就哭暈了,洛清雲将所有的賬簿都扔了。
這回客棧的衆人團結一致,一定要思悠給個說法。
"我會和她聊聊。"
衆人以為掌櫃會嚴厲的懲罰,誰成想當晚還給洛清雲特意加了菜,沒有責怪不說還總是笑顏如花的看着她。
洛清雲也并不是那樣頑劣的人,她只是想逼着思悠放了自己而已。
軟磨硬泡都沒有用,洛清雲也漸漸認命了,除了整日醉生夢死什麽也不做。
整整一間房的拂雪,也在她毫無限制的索取下日漸減少。
這日她像往常一樣醉倒在房間裏,醒來時臉上就感覺到了一陣清涼,睜開沉重的眼睛是微弱的燭火,還有思悠。
"醒了"思悠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醒來便點了燭火,會刺眼嗎"
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