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是忙的馬不停蹄。
聖師退居幕後,将原本的權利全部交給了江月。
思悠總是一個人躲在山洞中,這裏已經被強大的術法禁止,方圓十裏所有生物都不得入內。
"你們小心一點,弄壞了東西少不了責罰!"
江月看着笨手笨腳的小妖恨不得分身一手操辦,這時小妖告知道賀的人太多原本準備的瓜果稍顯不足。
"之前幹什麽去了!這個時候才來報備!"
江月氣的跳腳,可已經來不及責罰了,趕緊動身去山中尋找可以頂替的食物。
好在盛夏中的山中生長的數不勝數的野果,江月仔細挑選着合适又不會太簡陋的瓜果。
"需要幫忙嗎"
身後傳來聲音,江月急忙轉身看去,一身素白的玄度出現在眼前背着竹簍一副路過好心的模樣。
"不用。"江月有些忘記這個人了,隐隐感覺熟悉定睛看着她:"我們見過"
玄度微微一笑:"沒有,不過現在見過了。"
她們相遇相愛過,只不過那段記憶終究是付了她,還好她不記得,玄度也不再說。
江月将信将疑的轉身繼續尋找,身後的陌生人依舊沒有離去讓她很是別扭。
"你有完沒完看夠了吧,今日我有事,如若不然一定殺了你!"
玄度放下竹簍,跳上枝頭摘下一顆野果擦了擦遞給她:"這種野果我吃過很甜,你要不要試試,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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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一怔,不自覺就接過了野果咬了一口,細細品味确實甜滋滋的。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江月故作兇狠的想要趕人:"趕緊離開,要不然我真的動手了。"
"我摘完野果就離開了。"
玄度還是自顧自的摘下了最好的野果放進背簍,江月也懶得搭理她,兩個人做着自己的事情倒是獲得了短暫的和諧。
背簍很快就滿了,玄度跳下枝頭落在地面,看着樹上的江月不禁流露出依戀。
盡管再是不舍,還是選擇不打擾。
江月感覺那人離開,轉頭看去已無人影,只有地上滿滿一背簍的野果靜靜的在地上。
"我……見過她……"
她總覺得那人太過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心慌,随着那人的離開也沒有消減半分。
一片桃花不知何時穿過了溪流,山林,最終落在了她的手上。
江月将桃花攥在掌心,又緩緩松開将它歸于風中。
回到妖族,江月總是魂不守舍的,腦海中時不時就會出現那人的面容,她搖搖頭将嘈雜的思緒晃走,開始緊鑼密鼓的安排着慶典。
賓客們都已就緒,只有思悠還沒有出現。
就在江月眼看控制不住的時候,久久未現身的聖師出現了。
"諸位遠到而來辛苦了,妖王不巧正在冥想閉關中。"聖師舉起酒杯:"今日諸位盡管暢飲,玩的開心。"
衆人沒了束縛紛紛開懷大笑,如若不然妖王在還不知道要寒暄拘謹到什麽時候呢。
江月投來感激的目光,聖師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遞過去了一杯酒。
"聽聞在山外有一竹屋,你閑暇時便去打探一下虛實。"
江月點點頭,随即問到:"聖師,尊主呢"
聖師看向遠處,将杯中酒飲盡:"她總要有自己的人生,這人啊就像一塊完整的玉,少了哪一角都是遺憾的。"
"不懂。"
江月求知若渴的看着聖師,只見她神秘的指向了遠方。
"有心人去找自己遺失的一角,盡管大海撈針,總要帶她回家不是嗎。"
江月順着她的手看去,除了極美的晚霞與連綿的山峰看不到任何事物,也許是自己的心境并未達到吧,聖師總是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在山林中,思悠靠在墓碑便自斟自飲,呓語着這些年的變化,墓碑上刻着一行字。
(吾妻,洛清雲。)
雖無紅妝素裹,可在我心中已經定下了終身。
一陣風襲來,菁鳥落在她的身邊安安靜靜的趴下,時不時會像從前那般蹭着她的肩膀。
思悠知道,青兒是在安慰自己。
她笑着扶着菁鳥的羽毛:"青兒,她到底去哪了"
菁鳥垂下頭,思悠知道自己這樣的問題只不過是心中郁悶,解釋說:"沒有責怪你,我只是……太想她了。"
人們總是說對一個人的記憶會随着時間消逝,突然有一天就會發現那個人的臉都已記不清,可思悠卻是不信的。
洛清雲的臉總是清晰的,只是……
"你從未到過我的夢中……"
是不是忘了她,是不是生氣自己找不到……
一壺酒見了底,思悠緩緩起身撫摸着墓碑眼中戀戀不舍。
"我來找你了。"
她去了長離,洛清衣歡喜的招待,總是緊繃的臉見到故人也松懈了下來,閑談之際隐隐還能感覺到那個精靈古怪的女子模樣。
思悠聽着她有說不盡的話,直到口幹舌燥她才停下來。
"思悠,你呢最近可好"
十年未見洛清衣都蒼老了許多,稚氣脫去俨然大家風範,修為的加深定格了她的面容還是看出了風霜的痕跡。
"都好,只是沒有找到她。"
洛清衣不知如何安慰,笑着說:"總會找到的。"
思悠起身準備離開,洛清衣送她出了山門在臨別之際叫住了她。
"思悠,如果找到了師姐,能否……能否帶她來,或者,告訴她,我也很想她。"
思悠輕笑:"好。"
人走了,洛清衣拉了拉衣袖忽而笑出聲:"你倒是越來越像師姐了。"
或許是極為想念,思悠的一言一舉都像極了洛清雲,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吧。
思悠去了福來鎮,這裏居住的人很少,當初的栓子已經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浴火石獸回到了山中沉睡,仍舊在保護着這裏。
大家似乎一切都沒有變,思悠在曾經的小院坐了很久,感受着曾經的點點滴滴,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或許,洛清雲會出現在那裏……
53、拂雪
時光沖刷之下的皇城并未有多大的改變,人生如故,山一程,水一程,一季山水如春色,年華随風去,唯有春風知人意,留下了記憶猶新的青磚綠瓦。
那日回來時并未尋到人,她在世間游走了三十年再一次回來,這一次她不想走了。
即便找不到,也當是守着記憶。
思悠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還是三月,曾經的小院已經被改成了鋪子,她将其買下建造成客棧。
每日看着眼前的人來人往,總是會獨自坐在門外翹首以盼那人會突然的出現。
街邊的古樹綠了枝桠,随着今年的寒風襲來漸漸褪去換上了嶄新的金黃,要不了多久冬季就要來了。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肩頭,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她們一同賞雪的日子。
"掌櫃。"
身後傳來腳步聲,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小跑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才開口:"今日的生意真是好啊,大雪即将來了,客人們争先恐後怕是房間不夠了。"
思悠聞言只是淡然的笑着,她并不在乎什麽錢財,只是覺得這樣的地方或許可以讓她們相遇的再早一點。
十幾年的光陰似箭在弦,射出之後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她站起身,将客滿的牌子挂在門口轉身去了後院。
"掌櫃,今日還沒有客滿呢……"
小二急着追問卻并未得到回答,撓撓頭十分疑惑的走了進去。
來往的行人看到牌子遺憾的接着尋找下一個客棧,日落之後寒風瑟瑟若是再晚一點怕是會受凍了。
城門上燃燒的最後一枝香燃盡,香灰落在銅盤之中官兵見狀準備下令關閉城門。
"等等!"
全身潔白的駿馬疾馳而來,沿着樹蔭夾道的小徑而行,迎着晚霞沐浴在緋紅的光暈中,踏過寒風凜冽的芬芳,淡青色的發帶随風搖曳,勾勒着眉目如畫的容顏。
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一般,乳白的衣袍與駿馬融為一體,只有那烏黑的發點綴着不一般的顏色。
她在最後一刻交出了文碟,官兵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耽誤了休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直接放了人。
"多謝。"
那人粲然一笑,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尖牽着馬走進了皇城。
一連問過幾家客棧都是客滿的,無奈只能在城中漫無目的的游蕩起來,看看有沒有可以遮風的地方湊合過了今晚。
馬蹄聲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極為明顯,風卷着枯葉掃過腳下,駿馬停下腳步打了一個響鼻。
"怎麽了"
她無意間注意到這家名叫遲來的客棧,名字十分有趣可惜門上挂着的客滿更加的明顯。
"青兒,我們走了,這家沒有客房了。"
馬兒第一次沒有聽話的跟着走,前蹄弓着來回踱步,聲音吸引了裏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