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夜暴行
陸卿晚掙開秦濟川的手,跪下身來,顫抖着手捂在小黑不斷淌血的傷口上。
那是陸卿晚在這個世上睜眼看到的第一個生命,那舔着她腳朝她傻笑的樣子猶如還是昨天。
可憐它剛從鬼門關回來一趟,又要遭受此罪。
陸卿晚擡起滿是淚水的眼眸,祈求地看向藍艾艾:“艾艾,你快救救它!”
藍艾艾蹲下身來,撫上它脖頸處脈搏,哽咽道:“它已經死了!”
鬧事的一衆人見目的達成,于是都不約而同地散開了。
陸卿晚猛地起身拉住剛才帶頭的中山裝男子,瞬間感知到事情的來龍去脈,随後一把推倒中山裝男子,發出瘆人的笑聲。
一衆人無不被陸卿晚的笑聲吓得毛骨悚然,只道是她也有狂犬病吧。
陸卿晚指着杜紫盈,怒吼道:“你們不是害怕狂犬病嗎?不是說那杜千金被狗咬了也得了狂犬病嗎?那你們怎麽不把她也打死呢?”
四散的衆人紛紛回頭看着這已經瘋癫的女人。
杜紫盈手帕輕沾臉頰,淚眼婆娑地拉住燦姨,委屈道:“燦姨,你看這乞丐瘋了,還要我給那賤狗陪葬。”
“陸尚簡,你鬧夠了沒有。”秦濟川見她眼神渙散的癫狂模樣心疼不已,雙手按住陸卿晚的肩膀搖晃着,“你醒醒啊,狗沒了,我們可以再買啊!”
“再買?”陸卿晚終于回過神來,“它還能再買?再買它還是小黑嗎?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打死了小黑!”
陸卿晚不住地捶打着秦濟川的胸口,哭着,喊着,雖然不是自己與小黑相處的這幾年,但腦中的記憶已牽扯着她身體上的傷痛,讓她感同身受。
冷靜片刻後,她嘶啞着嗓子說道:“秦濟川,今天你殺小黑,我不怪你,我只怪造謠之人。今天你要麽幫我殺了杜紫盈,要麽我走!”
秦濟川不可思議地盯着陸卿晚:“你瘋了嗎?你要人命抵狗命,更何況她是杜都督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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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卿晚冷笑道,“我們的命不值錢,我早知道會這樣,既然鬥不過,我走,我走好吧。”
陸卿晚轉身抱起地上的小黑,拉起蹲在地上抽泣的小米,徑直朝門外走去。
“陸尚簡,你敢走試試!”
陸卿晚聽着身後竭斯底裏的吼叫聲,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
“奇鳴,把小米給我抓起來!”
“啊?”奇鳴為難地驚呼。
陸卿晚回頭質問道:“你憑什麽抓一個小孩子?”
“憑她剛才害藍艾艾摔下樓!”
奇鳴在秦濟川的眼神逼迫下,只得一把抓住小米,吓得小米哇哇大哭起來。
陸卿晚連忙一把把她護進懷裏,冷冽的目光掃向秦濟川:“我們不走了,行不行?”
……
雨夜天漸涼,風夾雜着雨星,東闖闖,西撞撞。
陸卿晚躺在床上,眼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一旁的小米擔憂地拉着陸卿晚的手,稚氣地說道:“陸姐姐,起來吃點東西吧。”
陸卿晚轉過頭摸了摸她的頭,勉強地咧嘴笑了笑,說道:“姐姐不餓,小米自己吃。”
藍艾艾也在一旁勸導:“尚簡,我已經叫奇鳴把小黑埋了,這事全怪我,要不是我着急去給奇鳴買藥也不會……”
陸卿晚搖着頭道:“這不怪你,你還是先去休息吧,小米今晚就留這陪我吧。”
“那你一定要吃點東西。”
“嗯——”
走出門的藍艾艾撞上躲在門口的秦濟川,問道:“你怎麽不進去啊?”
秦濟川還未開口,就見樓下大堂的前臺氣喘籲籲地跑上來,輕聲對秦濟川說:“少帥,燦姨叫我上來和你說,早上帶頭鬧事的家夥好像報警了,帶了好多警員來這,說陸小姐打了他,要抓她呢。燦姨叫你先趕緊把陸小姐藏起來。”
“她不過是推了他一下!”秦濟川登時火冒三丈,壓低着嗓門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諒他們也不敢當着我的面抓我的人。”
門外幾人以為裏面的陸卿晚一無所知,卻不知她已把她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世道果然是要把人逼死!
秦濟川進屋把鮑魚粥放在床頭,想要抱她起身,她卻翻了個身,又掉出他的手臂。
“陸陸,你起來吃點吧。”
陸卿晚:“……”
“陸陸,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怕那些人等下對你下手。”
陸卿晚:“……”
“那你怎樣才肯原諒我?”
“我要那個杜紫盈給個說法!”
“陸陸,你覺得可能嗎?你難道要我為了一條狗命,得罪杜家嗎?”
“那如果是我的命呢?”
“你怎麽可能……”
“你別說了,我知道就算是我的命被那個杜紫盈害了,你也不會為我讨回一丁點公道,桑憶瀾說的沒錯,我在你身邊早晚會沒命!”
“陸尚簡!”秦濟川氣惱地看着這能随意掌控他喜怒哀樂的女人,從她口中聽到那最讨厭的三個字,燃起他的憤怒之火,“你為什麽老是提桑憶瀾,你是不是想跟他走,所以在這故意氣我?”
“他至少會救我的命,而你連我的狗都保護不了!”
藍艾艾在門外喊着:“你們快別吵了,有警察上來了!”
小米也搖着秦濟川的手,說道:“秦哥哥,你別生氣了,姐姐午飯晚飯都還沒吃呢,現在肯定全身沒力氣。”
“我看她是多的是力氣,還敢在這罵我!”說罷,秦濟川竟拎起小米扔至門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反鎖住。
陸卿晚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壞了,從未見到他如此粗魯的一面。
秦濟川解開腰間的皮帶,把它整條抽出,如同黑暗中無所顧忌、從容捕獵的猛獸,一步步逼近陸卿晚,強硬地鉗制住她的雙手,用皮帶一圈一圈地纏繞它們。
外面雷聲陣陣,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落在地上,濺起水花,冒出的水花恍如小小的噴泉。狂風卷着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上抽。
樹上的嫩葉被雨水一遍遍地洗,一遍遍地刷,慢慢地壓彎了葉莖,折斷了與大樹最後的依附,随暴風雨飄落在地。
陸卿晚不停地哀求,不住地反抗,卻仍抵擋不住他不斷地索取,自私的,又瘋狂的愛盡數給了身下無助哭泣的人。
“快開門啦!表哥,你在幹什麽?燦姨,該怎麽辦?”
“小川,你快開門,有話好好說,湯警長在外面等着呢。”
“嗚嗚嗚——陸姐姐——”
“快把鑰匙拿來!”
“裏面被反鎖了,開不了啊!”
門外傳來一聲比一聲高的敲門聲,可裏面的壯獸卻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在一聲悶吼過後,他就像吃不飽的饑渴野獸般,再次猛烈地發起攻擊,直至感覺身體被掏空的那一刻,他才虛脫地倒在她身上。
陸卿晚渾身疼痛,喉嚨火辣辣地如同破了一般,淚痕遍布的臉上突然滴落幾滴粘稠液體,順着她的淚水流入嘴中,竟是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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