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痛失夥伴
人群四散逃走,尖叫連連,有人摔倒了掙紮起身卻又被人撞倒。
身後又傳來一聲槍響,陸卿晚吓得連忙捂住了耳朵,只覺得槍口是對準自己,身後傳來子彈鑽入肉層的沉悶聲音。
但疼痛感卻并未傳來,陸卿晚回頭一看剛才身後的人已經整個人壓着她。
陸卿晚想推開他,卻手一摸,摸到了鮮血,再仔細瞧他樣貌,居然是土匪桑憶瀾!
“你沒事吧?”陸卿晚看着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水,很是擔憂,畢竟好像是他救了自己。
他卻強撐着搖晃起身,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你要帶我去哪?”
“你不能和那個秦濟川在一起,會沒命的!”桑憶瀾見她不走,着急地解釋道。
陸卿晚身處千百雜音的鬧市中,敏銳感應到身後傳來秦濟川着急的聲音:“陸尚簡——讓開,快讓開!”便連忙甩開桑憶瀾的手,催他趕緊逃命:“怎麽會沒命,你還是趕緊走吧,你要是被他看見,你才會沒命的。”
桑憶瀾卻不聽勸阻重新握住陸卿晚的手,眼神專注卻又無奈:“你不跟我走會後悔的!”
“桑憶瀾——”
身後傳來秦濟川咆哮的聲音,刺耳的聲音裹挾着憤怒的寒冰朝桑憶瀾砸來。
陸卿晚推開桑憶瀾,着急說道:“趕緊走!我去攔住他。”
“你要小心那個姓杜的那個女人。”桑憶瀾瞥向遠處正撥開人群,眼神如把利刃朝他劈來的秦濟川,與陸卿晚交代好後,不甘地拖着受傷的身體先行離開。
陸卿晚朝着秦濟川的方向奔去,試圖擋住他。
他卻如同不服訓的籠中獅般低聲吼叫:“桑憶瀾,你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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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中陸卿晚頭突然一陣眩暈,身子軟了下去。
“陸陸,你怎麽啦?你別吓我!”秦濟川被眼前的情景吓壞了,立馬摟着差點倒地的陸卿晚,查看她哪裏受傷。
陸卿晚抓着他的手,也心疼地感應到他的深深自責與擔憂,掙紮着起身,說道:“我沒事,你能不能別去抓桑憶瀾了。”
“為什麽不抓他?他剛才又想傷害你!”
“他沒有傷害我,是他剛才救了我的。”
“他救你?”秦濟川扶起陸卿晚,質疑道:“我看他是想帶你走!”
“不是的,他就是恰好路過救了我。”
“路過?我看他是一直跟着你,打算把你帶離我身邊吧。”
“我不是在這嘛,我們回去吧,別抓什麽人啦。”
“陸尚簡!”秦濟川看着阻攔自己的陸卿晚,不由火冒三丈,“你是不是就想跟他走,來逛街就是和他約好了一起走,剛好被我發現才走不了,是不是?”
陸卿晚震驚他腦補的什麽畫面,正欲開口解釋,手卻被他一把甩開,徑直朝桑憶瀾逃跑的方向追去。
“剛才有人要暗殺我,你是不是不管我了?”陸卿晚噙着淚,朝秦濟川離去的方向絕望地吶喊。
秦濟川聽罷愣在原地,強壓下憤怒,轉身公主抱起陸卿晚往回走。
一路無話。
錦都大酒店裏原本還在八卦街上槍響的前臺,一看到秦濟川抱着陸卿晚黑臉回來,立馬都默不作聲地幹起活來。
燦姨見兩人回來,忙上前詢問:“聽說剛才你們去街上,沒事吧?”
“沒事,燦姨,害您擔心了。”陸卿晚偷瞄了眼擺臭臉的秦濟川。
樓上的杜紫盈看着安然無恙回來的陸卿晚,拳頭錘向身前的紅木欄杆,陰鸷地說道:“她居然沒事,可惡!”轉身又向身後的丫鬟碧心使了個眼色。
丫鬟會心地點了點頭,回道:“已經準備好了。”
陸卿晚頭暈腦脹,與燦姨道別,扶着樓梯上的扶手準備上樓,一群人從樓上氣勢洶洶地湧下來。
“你就是這裏的經理是不是?”人群圍住燦姨,其中一身着中山裝的男士開口道,“你們堂堂一大飯店,怎麽還把狗放進來,這幾天晚上,我們一直被狗叫聲吵的睡不着覺,你說怎麽辦?”
燦姨瞥了眼人群後的陸卿晚,笑容可掬地說道:“各位老板,真對不住了,我們酒店這小狗養了很久的,都沒叫的,是不是別處的小狗啊,據我所知,好像就昨夜叫了一兩聲,真是對不住,打擾到你們了。”
中山裝男子兩手一攤,繼續深究着:“睡不着倒是一回事,但我聽說我們這有人被那只狗咬了,現在正發燒着呢,我聽我國外的朋友說過,這不定是狂犬病的症狀啊,這種狗要馬上處死,不然會傷害到更多人。”
圍着的一衆人也連忙附議要處死小狗。
“你們胡說,我的小狗從來都不會咬人。到底是哪個被咬了,站出來!”陸卿晚眼見衆人污蔑她的狗,還要奪它的命,忘了身體上的不适,上前和衆人理論起來。
“是我!”只見早上還生龍活虎的杜紫盈,現在卻虛弱得好像要被風吹跑了,在碧心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下樓來,“剛才我吃完飯在屋裏休息,忘了關門,沒想到對面的小狗就沖過來往我腳上咬了一口,這不我現在就渾身難受,發起燒來。”
杜紫盈解開腳踝上纏繞的繃帶,上面赫然有一處紅腫的咬痕。
圍觀人等不禁唏噓,可憐了多美的姑娘,多白的小腳,這狗瞎了眼吧,把小姑娘霍霍成這樣。
“你發燒?”陸卿晚冷哼一聲,嗆回去,“你早上被咬,到現在還沒幾個時辰就發燒,你懂不懂這病毒潛伏期都好幾天的。還有你腳上那牙印弧度那麽大,哪裏像狗咬的。”
杜紫盈一旁的丫鬟碧心接過話茬,道:“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
“我看是你這個狗腿子咬的吧。”陸卿晚氣急道。
碧心被這麽一說,立馬一副委屈眼淚汪汪的樣子朝着圍觀的衆人說道:“你看有這麽侮辱人的嗎?我們小姐都沒嫌棄她是乞丐出身,還待她如好友,她卻任由自己的狗咬我們小姐,剛才她帶的小孩還害得藍小姐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你說什麽?”陸卿晚氣得頭疼欲裂,怎麽所有事都湊一起了。
“我沒事,不是小米和狗狗的錯。”藍艾艾右手扶着奇鳴,一瘸一拐地走下樓來,向衆人擺着手,“我剛才就是下樓着急自己摔的。”
小米也跟在身後委屈地擦着淚,拉着陸卿晚的衣角說道:“對不起,陸姐姐,我剛才就是追着小黑在樓梯上玩,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藍姐姐就摔倒了。陸姐姐,你求他們不要傷害小黑。”
陸卿晚心疼地把這個小可憐摟進懷裏。
可圍觀的衆人卻更加地義憤填膺,紛紛指着陸卿晚數落她的不是。
“飯店裏怎麽能養小狗啊。”
“狗咬了人也不道歉,還在這大吼大叫,真是沒素質。”
“當然沒素質啦,沒聽說是個乞丐嗎。”
“我們是來飯店消費的,怎麽和乞丐、小狗一起住了。”
小黑感受到一衆人圍着陸卿晚指指點點,也心急地想保護主人,擋在陸卿晚身前,朝着衆人狂吠。
“這狗不得了啊,又要咬人啦!”衆人被激怒,為首的中山裝男子一腳就踢在小黑身上,随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打狗隊伍當中。
陸卿晚一時情急蹲下護住小狗,無助地喊着:“別打了,我帶它走就是,別打了。”
“住手!”一聲怒吼,天花板上的吊燈都震得落下灰來,秦濟川撥開人群,一下拉起陸卿晚,“你們這群人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衆人被他大肆咆哮的架勢吓得紛紛後退一步,中山男打量着穿軍裝的秦濟川說道:“是你們不給我們說法,你別以為你當官的就可以為所欲為,相反你要為我們主持公道,保障我們的權益。”
“對,對,對!”
“砰——”
“不要!”陸卿晚捂着耳朵絕望地尖叫出聲。
秦濟川卻垂着槍,怒目環視衆人:“這樣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