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之王

第2章

項斐聲沒有答話，星探于是繼續說道：“你如果對演藝界稍加留意的話，就一定聽說過我們公司吧？我們公司在所有演藝公司中都是屬一屬二的，旗下明星有趙明宣、陳丁、何許文……”他說了一堆大牌，有幾個還是項斐聲親眼見過的。那時候父親還沒有破産，自己被一群本該被人環繞的明星環繞，真可稱得上春風得意。而現在呢？自己卻淪落到跟他們一起搶飯碗了。

項斐聲倒是不在意因此帶來的尴尬，他在被之前一起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冷嘲熱諷時，就學會了面對曾經的熟人所要表現也的淡然，只是自己除了一張臉似乎也并沒有什麽專長。現在的藝人似乎都挺多才多藝的，為了賺錢他們也是蠻拼的。項斐聲本身對演藝界并沒有什麽興趣，但能夠與程愠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這點卻深深打動了他。星探還有口若懸河地講着，項斐聲揮揮手打斷他，問他：“你們公司允許有辦公室戀情嗎？”

星探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說：“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為了某些藝人的發展，是不推薦藝人間的相互交往的。”

“那不是藝人與藝人間的呢？”項斐聲再問。

星探被他問的有些發蒙，一邊回了句“經紀人與藝人的交往也是不鼓勵的”，一邊想這個青年進演藝圈難道是為了搞對象？

“那管理層與藝人呢？”項斐聲再次确認道。

星探更加不确定他的意圖了，有些猶豫地說：“這個……我只是我們公司裏最底層的一個小員工，那些個很隐秘的潛規則我都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是想靠這個方式上位，我覺得、呃，似乎不太好。”

項斐聲發現跟這個星探聊天有些障礙，從他那裏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況且他看自己的目光過于直率，顯然把自己當成出賣身體以換取名利的那種人了。項斐聲收起名片對星探說他先回去想想，如果自己有意會再與他聯系。星探因為被他問了奇怪的問題對自己的選擇産生了懷疑，看他不像是有興趣的樣子，反而松了口氣，跟他揮了揮手就走了。

項斐聲兩手空空地回了家，項父正拿着掃帚掃地，看他這麽早回來，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便明白他大概是沒能找到工作，于是把掃帚往牆上一靠，坐到兒子旁邊打算安慰安慰他。

“俗話說的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真金不怕火煉；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不經歷風雨，怎麽見彩虹；有志者，事竟成……”

“爸爸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不用背這麽多心靈雞湯文上的句子給我聽，我都懂。”項斐聲攔住幾乎把肚子裏的名言警句都翻完的項父，怕他幫自己溫習一遍初中作文。

項父看出自家兒子并沒有因為這點小挫折就氣餒，一邊為兒子超高的心理素質感到欣慰，一邊又為自己對兒子教育的成功而無限自豪。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項父繼續去掃他的地。

稍晚一會兒程愠回來了，三人湊在一起吃晚飯。項斐聲對程愠說：“你那裏有多少錢？能借我爸點麽？”

程愠跟項父聽了他這話一愣，程愠先開口：“爸你要錢跟我直說就行，不用讓斐聲轉答。”項父一臉莫明奇妙的表情，不明白自家兒子為什麽突然說自己要跟程愠借錢，仔細一想可能是自家兒子想用錢又不好意思跟他對象直接要，所以拿自己當個幌子，為了不讓兒子尴尬，項父于是默認了項斐聲的做法。

程愠問項父要多少，項父不太确定兒子的想法，随口說了句五百。項斐聲一聽皺起眉來說：“五百哪夠啊？爸你開玩笑呢吧？”

項父暗自咬咬牙，豁出老臉說：“不是五百，是兩千。”

項斐聲又啧舌：“兩千？兩千夠幹嘛的啊？”

項父見兒子還不滿足，不禁有些擔心起他借這麽多錢的意圖了。難道是因為找工作不順心，所以想投機取巧去賭|博？

“爸你要多少就直說吧，只要沒超過我的儲蓄額我都可以給你。”程愠看着這爺倆一唱一和怪有意思的，但想到不能讓長輩下不來臺，所以很直爽地許諾道。

項父伸出五個手指，堅定地說：“五十。”

程愠愣了，項斐聲不明所以問他爸：“爸你逗我們玩兒呢？五十後面加四個零還差不多。”

項父面色嚴肅地問項斐聲：“五十萬？你要那麽多錢想拿去幹嘛？”

“怎麽是我要啊，不是您要麽。”項斐聲一臉的不解。

“我？我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不是你想借我的名義拿這麽多錢去賭|博吧？”

“賭|博？我連賭|場長什麽樣都沒見過，我賭什麽博。不是您要從新創業麽？”

“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創哪門子業啊？”

“那我一回來你跟我說一堆勵志名言幹嘛？不是讓我幫你湊錢好重頭再來？”

“我那不是看你沒找到工作心情不好，想要鼓勵鼓勵你嘛？”

“哦，敢情我誤會了。”項斐聲撓撓後腦勺，傻笑了一下，“我就說您都這麽大歲數了還有創業的志向也太老當益壯了。”

項父有些無語地看着他，怎麽聽這話都覺得別扭。項斐聲繼續說：“我沒有心情不好啊，今天還被人誇長得帥來着，心情挺不錯的。”項父更加無言了，覺得自己的教育有些失敗，自家兒子連個工作都找不到，被人誇長得帥就美的屁颠屁颠的，真是丢人。

程愠看出項父的不滿，從桌下碰了碰項斐聲的腳想提醒他別太得意忘形，結果有反應的是項父。

“二胖是不又跑桌子底下來了，都踩着我腳了。”二胖是程愠家養的很肥的狗，名字是項斐聲起的。其實狗是項斐聲跟程愠去小公園幽會的時候撿的，項斐聲嫌狗長得太醜，不願意拿回自己家養，可是又不忍心扔，所以抱回了程愠家。項斐聲每次來程愠家都要逗它玩兒一會兒，但是一到要給它喂飯打掃的時候就撒手不管了。程愠每天又給它吃好吃的又給它清垃圾，可它就只記得跟它一起玩兒的項斐聲，項斐聲一來它就活蹦亂跳的，項斐聲一走它就趴自己窩裏懶得動彈，把程愠氣得都想扔了它。

“不是啊爸，二胖在窩裏趴着呢。”項斐聲接茬道，順手指了下二胖的方向。二胖聽到項斐聲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撒着歡兒過來了，項斐聲順手丢了塊肉給它。

“別再給它肉了，你看它都胖成什麽樣了？你吃完飯沒事兒帶它出去遛遛，順便去趟超市買桶油回來。”項父沒有追究腳被踩的事，開始給兒子分配家務活。

項斐聲有些不情願：“它長這麽醜，我牽出去多掉份兒啊，是吧二胖？”

二胖對項斐聲詢問的口氣很熟悉，明白是自己回應的時候，于是汪了一聲。項斐聲被逗得哈哈笑，又丢給它一塊兒肉。

項父一巴掌拍在項斐聲的後腦勺上，數落了他幾句，于是項斐聲乖乖地在飯後牽着二胖出去溜達了。程愠因為有工作要做，沒有跟着一起去。但其實還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跟着去，那負責牽狗的肯定是自己。

項斐聲心不在焉地拉着繩子跟在二胖身後，看到不遠處有幾個漂亮姑娘向這邊走來，立刻松開繩子假裝與狗是陌路的。幾個姑娘看到二胖繞着走，在經過項斐聲時，卻看了他好幾眼，人沒走遠就在背後叽叽喳喳說剛才那男的長得真帥。

到了超市門口，項斐聲跟二胖說了句坐下，二胖就老老實實地蹲在了地上，一直等到項斐聲買了油出來說“走了”才又站起來跟上了他的腳步。項斐聲邊走邊想到剛才結賬時收銀員小姑娘偷偷看自己好幾眼，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可見自己确實還是很有魅力的，反正也找不到工作，不如去當個藝人試試？

臨睡前項斐聲問剛洗完澡出來的程愠：“你們公司允許內部人員之間談戀愛嗎？”

程愠微微愣了一下，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敏|感，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就想了解一下。”項斐聲決定在被他們公司錄用前對程愠保密，所以回答的也很輕描淡寫。

“沒聽說被禁止。”程愠回答道。

項斐聲于是放下心來，拉過程愠在他耳邊低聲說：“想不想試試辦公室play？”

這個問題對程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在回答“想”的時候手都伸項斐聲睡衣裏去了。

第二天程愠一出門項斐聲就找出昨天那張名片給那個星探打了個電話。那人接到他電話還挺驚訝的，在約定了時間地點後，項斐聲很快就出發了。

等侯項斐聲的是三個人，一個是昨天見過的星探，叫汪明宇，另兩個經汪明宇介紹說，分別是經紀人周書百和影視部經理助理趙小雲。他一出現那兩個人就緊緊盯着他，然後表示汪明宇确實眼光不錯。在聽了項斐聲的名字後，周書百的表情變了變，向他提了個問題：“你認不認識陳丁？”

在項斐聲回答前，趙小雲笑着插話說：“陳丁現在是影視界紅人，廣告貼的滿大街都是，他不認識才怪。”

“不是那方面的認識，我是指你跟他有沒有什麽私交？”周書百改變形式問道。

項斐聲點了點頭：“是聊過幾句。”

趙小雲聽了驚訝了一下，周書百解釋道：“陳丁跟我提起過你，說你長得很上鏡，他說曾跟你提過讓你加入影視圈，但是被你拒絕了，為什麽這次你又來了？”

“因為我爸公司破産了，我找不到工作，又不能讓我愛人白養我，正好有了這次機會，所以來試試。”項斐聲老實回答道。

趙小雲驚訝地問他：“你結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