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應對
紗季急匆匆往族裏趕, 半路上通靈出狐之助。狐之助對她點點頭,意思是付喪神已經安全返回,時空轉換器也提前定時, 馬上就能傳送回去。
她靜靜的蹲在南賀川的峭壁裂縫裏, 心裏默默倒數。
五,四, 三, 二, 一。
象征着指針的銀光憑空出現,劃過一個完整的圓。紗季的身影在銀光的作用下從腳到頭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本丸裏。
從腳開始, 紗季的身影在時空轉換器旁重新顯現出來。最後只差頭沒出來,她好奇的伸手想摸, 卻被狐之助厲聲喝止。
直至交接藥材和食物的時候,狐之助還在用責備的眼神盯着她。
紗季讪笑着把蔬菜交給新出來的紫發付喪神, 問:“之前沒見看過你,請問你是?”
“在下歌仙兼定。”
啊,沒聽過,只好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萬能微笑。
在她被對方皺着眉頭從頭到腳打量第九遍時,一期一振終于來救場了。
得救了!
不是歌仙兼定不好,而是他那眼神簡直和隔壁剎那的奶奶一樣,雖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但是一眼就能明白他在表達怎麽又弄髒了,為什麽不好好吃飯,你頭上有毛毛蟲之類的意思。
所以, 就算歌仙是最喜歡的紫色系刀劍, 她也只能敬謝不敏。
一期一振神色凝重, 湊近低聲通報。
“刀帳上的鶴丸國永暗堕祛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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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又是哪個?
紗季愣了一秒才想起來,戰場上失蹤的兩把刀之一。
“那小夜左文字呢?”她反問道。
一期一振搖頭。旁邊跟着的粉色付喪神表情憂郁,語氣輕柔的接過話頭。“雖然還沒那個孩子的消息,不過刀帳上他的情況還不錯。”
留意到阿路基疑惑的眼神,他輕輕的自我介紹:“宗三左文字,算是小夜的哥哥。”
原來如此。紗季恍然大悟。有哥哥好啊,小夜不會孤單。可是現在弟弟失蹤了,他心裏也不好受吧。
“需要幫助嗎?”
宗三左文字氣質陰柔,笑起來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郁氣。“那孩子在刀帳上都櫻吹雪了,想來現在過得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
“刀帳可以查看付喪神的狀态,暗堕的呈灰黑色,櫻吹雪是最好的狀态。”一期解釋道。
既然小夜左文字沒事,估計是找到了契約者。等火核哥他們回來問問就清楚了。至于另一位付喪神……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帶我去看看刀帳。”
本丸最重要之物被保管在大廣間後的暗室裏。宗三推開暗門時,已經有一振小短刀蹲守在裏面。
留着妹妹頭的小短刀認清來人,腼腆的低下頭,讓開了道路。他身後有一方矮幾,散發着莫名光暈的刀帳就放置在上面。
紗季拿起刀帳,直接從後往前翻,很快便在編號130找到了鶴丸國永的立繪。一期說得沒錯,原本籠罩在上面的暗堕氣息一掃而空,露出了這位雪白的付喪神的真容。
刀如其名,是一振如鶴羽般潔白的美麗刀劍。
她拿着刀帳抖了抖,笑道:“這是好事啊。不用我出手,他的狀态就好轉了。一定是遇到了位很厲害的契約者吧。”
“您不擔心?”
“擔心什麽?”
“把這裏的秘密說出去。”
“會嗎?”紗季拍了拍刀帳,合起來遞給妹妹頭的小短刀。“說到底,你們都是付喪神,是天然的同盟。就算他不喜歡我這個主人,只要你們還在這裏生活,就不會透露你們最大的憑依。我順帶沾了點便宜吧。”
一期一振提起的心放了下來,他就怕阿路基對任性的鶴丸産生惡感,沒料到她已經看穿了現今付喪神最為看重的情誼。
“只要您不放棄我們,我們永遠都不會背叛您。”
這話說的有意思,直接把人駕到道德高地上了。
一期一振笑得溫文爾雅,以手撫胸行了一禮。“開弓沒有回頭箭。您已經不能後悔了。”
紗季嘆息着同意。
“我明白。我一直明白。”
從本丸回到後山,又繞了一個大圈,裝着從直通大門的路徑回來。守門的忍者查驗了她的外出憑證和帶回來的貨物後,一向肅殺的臉上擠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如果是普通的負責外勤的族人,他們一眼都不會看。可這是個年輕的姑娘,獨自一身冒着風險為族人辦事。雖然有着族醫的擔保,他們的心也一直提着沒敢放下,直到她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務回來,才松了口氣。
紗季将裝滿藥材的封印卷軸交給族醫。宇智波美月眯着眼,将卷軸平鋪在長桌上,施術解印。
紗季順手幫她整理好今日的醫療記錄,按人名時間理好順序。
“美月大人。我好像在那個村落裏發現了其他忍者的蹤跡。”
“是嗎?”
藥材被一一解封拿出,族醫招呼弟子過去幫忙去土分類,并沒有對她的發現有太大反應。
“您好像并不意外?”紗季小心的問道。
“你看到了誰?”
紗季的小心髒抖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把堂本真一暴露出來。他只是個浪忍,如果宇智波覺得他礙眼了打算清理掉,他肯定逃不掉。
還好,族醫很快自己接上了話題。
“奈良,還是千手啊?”
“是千手!”
紗季馬上把疑似千手開的糧鋪抖了出來,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那個店長的樣貌,重點強調了一番那人長得人高馬大,看着就不對勁。幸好她機靈,擋住了臉,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宇智波美月放下手裏的藥草,笑道:“那還不錯。不過以前他們去的時候,都當做沒看見。你是女孩子,行事謹慎點更好。”
诶?!!!他們果然早就知道了!
“為什麽我不知道?他們難道不會打起來嗎?”
“打起來有什麽好處嗎?”族醫反問。
紗季愣住了。貌似的确沒有好處啊。打贏了回來養傷,打輸了就白死了。總而言之,沒有錢可拿呢。
“又不是必做的任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難道還要在家門口打起來嗎?那就不是幾個人之間的打鬧了。”
“宇智波和千手這麽近,吃了大虧,肯定會跨河打過去。那時候……”紗季接不下去。等到那時候,就要傾盡全族之力。無論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必須有一方要徹底被消滅。
“族長也知道,沒表态。你就當沒看到好了。這次是不是吓着了?”
“有點。”紗季苦笑點頭。
她其實沒有把臉蒙起來。要不是有堂本真一替自己擋在前面,恐怕也會被那個千手發現端倪吧。
唉。每次都會犯點小錯誤。真是令人頭禿。
紗季抓着頭發無聲發洩,感覺很挫敗。
本來還以為這次自己表現得不錯呢。幸好認識的新夥伴為人不錯。要不下次再見,給他帶點東西吧。看他好像很喜歡吃甜葡萄,那就帶點自己做的豆沙大福。那個保證最甜,斑哥吃了都點贊的甜!
心裏的疑問被解答了,還出門兜了一圈,紗季的情緒比之前悶在族裏舒爽多了。忙了一天也不覺得累,和族醫有說有笑的把藥材連夜處理完畢,才回家休息。
泡完澡後,她披着濕漉漉的頭發趴在窗口等晾幹,手裏捏着一顆圓溜溜的葡萄仔細端詳。葡萄上破了一點皮,被她咬開了一點。大半天過去了,這葡萄還沒變焉,品種相當好呢。
到底哪裏下毒了嘛。檢查了好幾遍了,也沒找出來。她刮下了皮上的白霜,取了一點皮,還取了一點肉,分別喂給阿貍抓來的老鼠吃。老鼠活蹦亂跳,根本沒事。
她感覺堂本真一騙了自己,又想起自己被他騙了好幾次,心裏一下琢磨不透,不敢輕易下結論。最後只得望着甜滋滋的葡萄嘆氣,剖出裏面的葡萄核埋進窗口下的花壇裏。
希望能長大吧。
正當她做着來年夏日,爬藤成蔭,紫色的葡萄一串串的吊在窗口上的美夢,在抽屜裏睡覺的狐之助蹦了出來。
小狐貍身體壓低,爪子扒在被褥上,瑟瑟發抖。
“阿路基,都城的左大臣似乎出了問題。”
哇靠!
紗季震驚。
“怎麽回事?鲶尾呢?”她急忙追問道。
“鲶尾似乎被左大臣的拜訪者帶走了,暫時聯系不上。”
卧凸(艹皿艹 )——————
狐之助緊張的解釋:“我去聯系鲶尾收集情報時,發現府邸裏已經有人在了。剛想進去,就感覺到帶有殺氣的氣勢從裏面傳出來。我在門口蹲守了一段時間,發現來往人群面色如常,也無從判斷他到底掙脫控制了沒。”
“穩住,我想想辦法。”
都城的布局涉及到她計劃的根基。一旦左大臣那兒出了問題,後續根本推進不了。
狐之助是式神,能力有限。她需要更機靈,更隐蔽的人前去探查。
“阿路基,讓我去吧。”放在枕邊的小短刀突然出聲。“我是短刀,隐蔽和偵查比狐之助強多了。”
“有把握嗎?”
“沒問題!”厚藤四郎信心滿滿的保證。
“狐之助和你一起去。五分鐘,五分鐘之後,我就把你們召喚回來。”
紗季思索了一陣,将厚藤四郎綁在狐之助的背上。付喪神與狐之助同屬于本丸範疇,狐之助是她的通靈獸。只要召喚回狐之助,小短刀也能跟着一起回來。
狐之助溫順的任由主人拿繃帶在自己身上纏了好幾圈,直至固定穩當,才重新出發。
紗季目送他們離去,心髒重新揪了起來。
她緊緊的抓着胸口的衣襟,千頭萬緒不知從何理清。
會是誰在都城發現了左大臣的問題呢?
她該如何應對?
作者有話說:
線頭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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