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團扇的戰國建設日常

第17章 本丸

本丸可使用面積不算太大。除了中間的部屋、院落，和有限的幾塊田地，其餘地方依舊籠罩在不詳的黑霧之中。

付喪神們被困在黑霧之中，圍繞着一棟被燒得發黑的二層樓居住。那裏就是只有審神者才能進入的天守閣。

因為某人發瘋，天守閣無論是象征意義，還是實際用途，都失去了本丸擔當的面子。

紗季已經不止一次聽付喪神們提出想重建天守閣的意見。可修好了又怎樣？她不住這裏啊。還不如全部推到，清出一塊地種點什麽。

審神者腳步不停，一絲多餘的目光都沒分到那邊，腳下一轉，徑直走向鍛刀室——上任審神者最喜愛的地方。

聽聞那人經常在此豪擲千金，賭一把人品。現任審神者在了解之後，問他們還要不要保留這裏。

大家商量了一下，表示可以關停這項活動。

他們被時空風暴卷到陌生地方，任何資源都需要更加謹慎的分配。一旦受傷，修複要花去一大筆資源。而這些資源，暫時是不可再生的。斷絕了靈力供應後，刀匠已然不複存在。即便想鍛刀，也無人再會。

審神者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将之改成實驗室，專門用來驗證她的一些腦洞。

由于初次接觸，刀劍們見到的是審神者暴虐的一面，即便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好在審神者也不在意他們的看法，更沒因為暗堕付喪神的外表而退卻，按部就班的，通過狐之助布置下一項項工作。

雙方隔着一只管狐開始了交流。那段時間，狐之助是累了點，不過效果很好。殘存的刀劍們慢慢放下了戒心，逐漸認可了這種客氣的關系。

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直到有一天，她拿自己做實驗，差點發燒暈過去。

幸好被短刀及時發現，要不然，他們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從那以後，雙方的關系便稍微拉近了一點。

尤其是發現她的藥研，甚至成了實驗室的負責人。許多審神者自己來不及實現的構思，都交給了他繼續完成。

與此同時，付喪神們得到更進一步的選擇。

審神者問他們，想不想要自由。

自由是相對的。有約束的自由才能令雙方都安心。

一開始，付喪神以為是不是又要被抛棄了。沒想到是問要不要去她所在的世界。

大家面面相觑，一時不敢作聲。

如果一個小女孩都擁有一口火球炸掉一棟樓的能力，那他們刀劍付喪神能在那樣的世界做什麽呢？

不提能不能幫上忙，會不會受傷了還需要審神者回頭救治他們呢？

于是，在他們含糊不清的推辭下，這個議題暫時被糊弄了過去。

雙方的關系又回到了各取所需的階段——就像現在。

紗季認真檢查着新一批的瓷瓶，挨個在上面留下靈力的封印。

靈力這種力量，沒有查克拉的爆裂，更多像是滋潤大地的水流。為數不多的幾個攻擊技巧還沒有一口豪火球的傷害數值高。

正因為它溫和無害，可塑性反而比查克拉好。需要大量查克拉支撐的封印術，用靈力代替，效果也不差。

紗季正在用的，就是一種隔絕空氣的小封印術。

如果用查克拉來釋放，那得畫個一間屋子那麽大的陣法才能催動起來。用靈力就可以在頭發絲上雕花兒，封印個瓶子綽綽有餘。

藥研無奈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之前您不在的時候，只能用木塞加封一下。藥液已經被污染了，恐怕達不到您需要的标準。”

“沒關系。我再想辦法。”

只要污染程度不太離譜，忍者就能忍受下來。加上自己還可以偷偷用靈力調節他們的身體，總能救回幾個。

治裏說的對。一個人因為排斥反應死了，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過敏。将人次放大到一百，就算是不夠純淨的消炎藥，也能挽救回大部分的人命。

總之，有備無患吧。

紗季彎起眼睛，摸了摸小少年的頭發。

“辛苦你了。”

藥研表面嘆了口氣，心裏卻很高興。

“雖然我是短刀，但是真實年齡已經幾百歲了。”

他這算不算是審神者最器重的刀了？真沒想到，就連四花，五花的稀有太刀們都沒得到審神者的青睐，反而讓他這把短刀搶先了一步。

紗季好笑的搖着頭，把藥瓶用紗布包起來，放進腰包裏。

“我走了。下次給你們帶卷心菜。還有什麽想要的？”

這麽快又走了啊。

藥研心裏有些失落。刀劍天生戀主的沖動被理智控制，他只露出一絲得體的笑容，說：“如果有蹴鞠的話，麻煩您帶一個回來。弟弟們很喜歡球類。”

蹴鞠？紗季愣了一下，聽到球，馬上又明白了。這個倒不是難事。找個會土遁的忍者，讓他團個石球出來就行了。

“可以。我得趕緊回去了。下次見。”

藥研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到本丸門口，正值看守大門的脅差鲶尾藤四郎沖着他們身後招手。

紗季回過身，發現暗堕最嚴重的幾振刀劍正站在最深處的部屋門口。還未完全消退的骨刺張揚的支着，将他們的身影勾勒得邪惡恐怖。

真的沒關系嗎？一期因為有弟弟要照顧才最快恢複了理智。而那幾個，已經沒有親人了吧。

紗季微微嘆息，将此事置之腦後。既然一開始講明了各管各的，在他們沒有正式求助之前，還是暫時擱置吧。

狐之助從鲶尾的手掌下掙紮着逃出來，一副後怕的樣子，緊緊挂在紗季的披風上，說什麽都不肯下去了。

它哭唧唧的告狀，說鲶尾欺負狐。

紗季略帶責備的看了眼惹事的脅差。黑發少年求饒似的舉起雙手，小聲嘀咕：“我就是讓它多帶您回來幾次嘛。大家都想和您相處的更久一些。”

“鲶尾哥！”藥研略帶警告的拉住他。

他們能逃離暗堕自毀的命運已經是麻煩了這位大人，不能再要求更多。

紗季像是沒聽見一般，笑着對他們揮揮手，轉身穿過朱紅色的鳥居。

纖薄的少女身影在入口處微微一蕩，便像水中的幻影一般消失了。

順着來時步驟，紗季倒過來走了一遍，從虛幻的本丸退回到她所屬的真實世界。

還是青翠的山林，茂密的柳杉和崖柏。這些針刺狀的林木伸出蒼翠的枝條，勾扯着她的披風和頭發，在上面留下清新的氣味。

紗季散開頭發，重新綁了一條麻花辮，才上到更規整的山道上。

她不能直接這樣回到族裏。萬一有人發現她不在家，總得有個外出的理由。可以借此機會去宇智波神社，擦擦燭臺，換換燈油，就當為火核祈福了。

而且，她發現了，每次去過本丸後，回來看東西總有些虛幻。這和寫輪眼沒關系，狐之助懷疑是兩邊世界不兼容。

紗季想了又想，決定多拜拜因陀羅老祖宗。

大家都是神，付喪神是最低級的神明，老祖宗據說是六道仙人的後代，怎麽想都占據絕對優勢。

本着拜拜又不損失什麽，她就成了神社的最虔誠的常客。

看門的宇智波大約五十多歲，在早死的族人中，可稱得上是祥瑞了。老人家早年也是戰場上的一把好手，雖然眼睛看不清了，耳朵還靈敏，隔着老遠，就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他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認清後，伸手指了指門口的禦手洗。

紗季恭敬的對他行了禮，将手伸進水池裏清洗幹淨。

水池裏浸泡着幾朵紫陽花，粉粉藍藍的，煞是好看。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突然準備花水洗手。太奢侈了吧。

紗季撩起袖子，将手臂伸得更長，想去觸碰水底的花朵。白皙的手臂在水光和花瓣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晶瑩。

“好看嗎？”

含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紗季心頭一緊，回首望去。

門口的看守已然不見蹤影。

宇智波泉奈扶着刀站在那裏。

作者有話說：

宇智波治裏，宇智波剎那，宇智波巴魯都是動畫原創裏出現的宇智波族人。

火浦倒是我捏出來的。

紫陽花就是繡球花。

無盡夏是其中很受歡迎的一個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