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同喜
“澤予?”藍政庭叫一聲陷入沉思裏的人。
關澤予握緊了愛人的手,他說,“我不清楚,秦響是不是因為他媽媽出事了,才想報複家裏的老頭?“
“以前,秦響是無所事事的人,他沒有接收管理秦家的事業,而現在,他突然掌管起秦氏集團的所有權,甚至是明目張膽的和冠鷹做對,我實在想不明白,他是為了什麽?”
關澤予一直認為,以秦響的能力,也許他處理不來秦氏集團的事務,更別說,想要借機打亂冠鷹的步伐。
藍政庭靜默的聽着,他不知該說什麽。
他對關澤予隐瞞了一件事,秦響在他媽媽出事後,他就失去了秦家給的依靠,至于他這幾年都怎麽過,沒有人知道。
當然,即使他過得很艱難困苦,但也不能拿無辜的人當作報仇的對象。
并不是誰人害他成那樣,究其一半原因,還是源于他自己。
藍政庭給了隐約不安的人一個擁抱,他問,“怎麽,澤予對自己沒信心?”
關澤予擡頭迎上愛人的目光,“你是指什麽?”關澤予伸手拿過即将開會所需的文件。
藍政庭一大早從映輝趕過來,他說,“好久沒有和冠鷹的總裁在會議上對峙了。”
關澤予揉了揉映輝總裁梳理得一絲不茍的發型,依然是他們第一次開會,第一次針鋒相對時的鋒芒,只是如今的藍總,卻是關總的心上人,所以,“即使會上你再把我的方案批得一無是處,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藍政庭笑了笑,他把關總拉到身邊坐下。
“你這算是寬容還是縱容?”
關澤予笑而不語,其實兩種都可以,因為僅此對一人。
兩人一同出了辦公室,穆聆拿了另一份文件交上來,她笑嘻嘻的看着兩位英俊潇灑的總裁,衣裝銀灰色的藍總,他總是比關總溫文俊雅。
穆聆和離萱示意了一下,兩人給各自的上司備好茶水和咖啡。
會議讨論的除了合作問題,更重要的是工作交接。
關澤予接任冠鷹董事長一職,勢在必行。
藍董事長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藍政庭笑了笑,他很無奈的小聲的跟身邊的關總報告。
“我們兩人,地位注定要對等。”
關澤予頓了一會,他還不明白。
藍政庭笑,“映輝的董事長,我爸說要退休過桃源生活。”
關澤予差點沒被喝進去的咖啡嗆住。
“你怎麽不早說。”他根本沒什麽準備,拿什麽慶祝?
他們,這是被老天算計了,從總裁,到董事長,都牽扯着他們,讓彼此站在同一條線上,并進共榮。
藍政庭在會議結束後,他把文件交給了自己的秘書,随後由了關總,他跟他去辦公室。
關澤予說,“怎麽都得祝賀一下。”
藍政庭面帶笑容,一一同路過的員工回應。
“你打算怎麽祝賀。”
兩人回到了辦公室裏,關澤予四處去尋找值得慶賀的禮品,可是什麽都沒有,除了古董架上還擺着些亂七八糟的古物。
藍政庭看着四顧尋找禮物的人,他驀然把人推倒在沙發裏。
“這樣的禮物更合适。”
兩人就在辦公室裏上演了一幕溫情的纏綿。
關澤予把愛人翻到下面。
他說,“政庭,你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我什麽?”
藍政庭挑眉,“怎麽說?”
“不然老天爺為什麽讓我在最好的年華裏,遇見你,愛上你,再珍惜你。”沒有經過那些撕心裂肺的交隔,兩個人順其自然的在一起,最後彼此珍惜。
藍政庭往上移了移身子,再與壓住自己的人耳鬓厮磨好一會,他突然問,“澤予,你打算怎麽做?”
“秦響最近,一直在找冠鷹的麻煩,因為他的打壓,你們這邊的客戶似有所心思。”
“你要知道,一家強大的公司,在讓人仰望與之合作的同時,當然也不乏有些人見不得那屹立不倒的企業,它永遠的輝煌燦爛。”
“怎麽,政庭很擔心?”
“嗯,我承認。”
他真的很坦誠,關澤予來回親吻了吻藍總的唇角。
“我想再和他談一談。”
“你認為有效?”
“我也不知道。”
關澤予對這件事,沒多大的把握,可能是因為對手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他有着他曾經輕狂的一面。
藍政庭刮了刮身上的人的好看的劍眉,他正想說,你該相信自己,關澤予這時起身,他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藍政庭去泡了杯茶,他放下手中的茶後,轉頭看着心事重中的人。
關澤予,從來不會去做那些他沒有信心目的不明确的事,尤其是像對待秦響這樣的人,可現在,他就是要這麽不确定的急着進行這件事,他想通過自己的方式解決面前的困難。
“澤予,要不,我去和他談?”
藍政庭從背後抱住站在落地窗前的人,關澤予身子明顯一震。
“我不同意。”他不可能,讓自己深愛的人,去和自己的對手交談,這玩笑不能開!
“呵,你這是什麽必然反映?”
藍政庭還有心情開玩笑,而關總裁變得極其嚴肅。
“政庭,我,我是怕你被別人拐走的必須反映。”
藍政庭不由轉頭笑,“澤予對自己沒信心了?”他的印象裏,關總可不會在乎什麽人,他的做法是神擋殺神,佛擋滅佛!
“政庭,我是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情。”比如,他看到那些對藍總不懷好意的人,心情會變得很差!
關澤予不怕自己的心思坦露無餘,他覺得,經過那麽多事,也足夠教訓自己,寧願如實的跟自家的藍總說出自己吃醋的行為,也不願再看到,兩個人彼此為了那些舉無輕重的第三方而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争持!
藍政庭終先妥協,他說,“好,我都聽你的,我不插手。”
“呵,這再好不過。”
“嗯。”
藍政庭在背後抱着扭頭回來看一眼的人,關澤予忽然沉下的表情終于舒展開來。
他把公事和感情,分得太清,所以,他要拒絕他的幫助。
畢竟,秦響的目的,他還不清楚。
“你今天,不去上班?”
關澤予低頭看一眼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修長的手指,很好看,兩個星期前,才給藍總修剪的指甲,好像又冒出了一點點。
“怎麽,你這是想趕我回映輝。”他才開完會議,就進了冠鷹總裁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好像沒到兩個小時!
“哈,你是不是非要我說,其實我希望你就這麽抱着我到天荒地老。”
關澤予回頭看一眼,藍政庭笑,他下巴擱在懷中人的肩上,想想,又多笑了一下,這情話,越來越成了玩笑話,怎麽聽着心裏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想笑?
“我給你修指甲。”
關澤予轉身,他把愛人拉到沙發裏坐下,接着去拿來指甲剪。
藍政庭看一眼自己可憐的手,隔一個星期,關總就借着修指甲的借口,盡情的把玩映輝總裁的手指,而且他是舒舒服服的靠在沙發裏,将藍總抱住了才進行他的重要事業。
“你是不是修上瘾了?”
“會嗎?”
“我但願你不會。”
藍政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輕輕側一點點,他伸手取過抱枕,墊在自己頸項下,他就這般仰躺在冠鷹總裁的沙發裏,他親眼看着關總給自己修剪指甲。
時間,輕輕緩緩的走過去,在他們彼此在意對方在他們彼此為對方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悄然而逝。
藍政庭有時覺得,自己如今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
他遇到自己愛的人,他們一起生活,在這充滿浮華聒噪的世界裏,他們能幸福的享受專屬彼此的安樂。
他想,自己比任何人都幸運,因為身邊有他的陪伴。
他想,這樣平靜美好的生活,怎麽也不能讓那些無關緊要的外人,打擾,打亂,打破!
如果,有人非要不知好歹,那他,就只能直接的去說穿所有陰謀背後的真相。
他也想,通過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如今的難題。
既然秦響想嘗試用報複的手段來安慰內心的痛恨,那麽有人也可以用最堅定最直白的方式,去說穿他的痛苦,讓他直面那些他回避的苦痛。
秦響可以緩解自己的心情,但前提是他不能拿別人來當做棋子。
“政庭?”
關澤予拿住愛人的手,藍政庭失神好半天,他沒聽見。
關澤予坐在沙發邊上,他叫了出神的人很多遍。
“政庭,你在想什麽?”
“啊?你修理好了?”
“嗯,你剛才在想什麽,怎麽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我是在想,身為冠鷹總裁,他竟然為我修剪指甲。”
“就這樣嗎?”
“恩,就這樣。”
他的借口,很爛,但是再爛,也要死撐下去。
關澤予凝視着說謊的人,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堅持的望着藍總那麽半分鐘,他就會投降說,“嗯,好吧,其實,不是那樣。”
可關澤予轉頭笑了笑,他壓到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想,讓我做些什麽來回應你的謊言?”
他低下頭,吻了吻身下人的唇,他單純的心動,就是想吻而已,而藍政庭仰視着身上的人。
他突然想,想要他,現在就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