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與彼岸

第18章 ☆、花開的聲音

18·花開的聲音

第二天的夜晚很快便來了，愛麗絲因為被宇智波泉奈各種引誘，最後決定去好好看看這個時代的夜市是怎麽樣的。她病太久了，出個門也算是散散病氣。

說是附近幾個小村子舉辦的夜市，其實就是廟會之類。各個村子的人将自己家的東西拿出來，在這個時候買賣。精致的手工作品，生活用品，特色小吃，還有少量的衣服裝飾。在這個亂世，要達到多大的規模的度不太可能，就只能是這樣夜市的形式了。

人群因為這少有的活動而興奮起來，很早便有人出門去了。

接近傍晚，愛麗絲還是沒有出門。一個下午，當愛麗絲在艱難嘗試過浴衣各種糾結穿法和頭飾頭發的搭配之後，她終于開始佩服那些大家閨秀們。

她真心不會弄這些複雜的東西。

有些氣餒的扔掉了绾頭發的夾子，深呼吸一口氣，看着鏡子中勉強穿好了浴衣的女孩，愛麗絲只能用最懶的方式湊合過去。

愛麗絲不會绾頭發，手殘了半天，最後只能放棄。她不太高興的撅起了嘴，索性把一頭金色頭發都披散下來。這段時間，頭發長長了不少，愛麗絲盡可能把它們弄平直一點，最後在上面戴上花穗樣的藍色頭飾。

就這樣好了。

照了照鏡子，頭發似乎和衣服還算搭調。

說起來，這件浴衣還是泉奈讓人送過來的，多虧了他的細心，不然愛麗絲就準備随便找件衣服糊弄過去了。

淺淺的藍色，飛舞的穿花蝴蝶，構成了愛麗絲眼眸一樣色系的圖畫。藍色是清冷的顏色，穿着愛麗絲的身上非但沒有涼意，反而襯得女孩的神情靈動起來。身後黃色的蝴蝶結是被好不容易綁上去的，有點歪，感覺上……非常奇怪。也是嘛，小時候的愛麗絲從沒有和哥哥參加那些日子的機會，衣服什麽的更是沒有動過了。

再次确認了下自己的樣子，愛麗絲終于出了門。

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

出了門，來到之前約定的地方，愛麗絲卻發現宇智波泉奈不見了。

不見了？！！

面前眼前只剩下同樣一身浴衣裝扮的明顯也在等人的宇智波斑，湛藍與深黑的眸互看一眼，相互嫌棄的迅速扭開頭。

“——怎麽是你！”

“——怎麽回事？”

相互嫌棄的語氣不約而同的出口。

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眼前的人完全讓自己好感全無。愛麗絲看着宇智波斑，試圖很快的把他打發掉。

“你以為我很想來？”

宇智波斑見到愛麗絲的态度，不由得心情變差。只是沒有看到泉奈就這幅潑婦樣子，真讓人不愉快。

“我可沒有求你。”

愛麗絲賭氣的轉身就走，剛邁出兩步，突然覺得不對勁。

為什麽自己要因為混蛋兔子不能去逛一逛呢，要回去也是這個人回去吧！反正他之前都說了沒興趣的。

“為什麽我要回去啊，你那麽讨厭我你回去啊。”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一個男孩子逛什麽夜市啊。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這裏不錯。”

面對愛麗絲的要求，斑雙手一攤，扯動嘴角說。

如果不能和泉奈逛夜市，能欣賞下某人的郁悶表情也是好的。

“你……”

愛麗絲扭頭，氣呼呼的往前走去，結果沒想到衣服太麻煩了，腳步快了險些摔倒。

臉不由紅了的愛麗絲在前面努力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在不對勁了，這才回頭一看，不禁馬上黑了臉。

宇智波斑正看着她的方向，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你是跟蹤狂嗎？”

不要在她身後啊，感覺好像背後靈，陰森森的。

“這條路只能直走。”

斑白了對方一眼，語氣淡然。剛才看到那人差點摔倒強自鎮定裝淑女的樣子，确實有些好笑，還好，這個距離，女孩看不清楚他臉上帶着笑意的表情。

“……好吧，你贏了。”

愛麗絲沒趣的轉身氣呼呼的往前走，她發誓，她再也不要去管這個人。沿着這條布置好了暖黃色路燈的道路上一直走，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就是夜市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逛逛，把好心情變回來。

夜市确實很漂亮。

燈火燦爛的日子裏，一路星火交織，很多人能夠短暫忘記了戰亂的悲傷，然後在特殊的時間裏做一點讓自己幸福的事情。

愛麗絲沿着這條路往前走，漸漸的，有點小激動。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麽，心裏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大概，是被這樣的美好感動了。

燈火交錯，恍惚中，前面出現了一圈圈暖黃的光暈。

一圈圈的，琉璃色的璀璨。

越來越近，愛麗絲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其中，夢幻的，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捉住點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愛麗絲有種身于世界中心的旖旎感受。就像小時候偶然看到的童話，美好的，讓她覺得夢幻到想哭。

眼前的光，可以觸摸嗎？

可以的吧，那一定是很美很美。

愛麗絲慢慢的，伸出手，指尖試探着……

“愛麗絲！！”

宇智波斑突然的叫喊打斷了愛麗絲的思緒。

女孩回過神來，一瞬間，所有的夢幻都被擊碎般崩潰。愛麗絲的臉上還有着恍惚的神色，看到宇智波斑眼神中略帶焦急，她這才意識到了什麽。

在出神嗎？剛才不由得……有種不在此處的錯覺。

愛麗絲看看四周。

人群，燈火，夜市，喧嚣。

每一個都沒有改變。

什麽都沒有變的地方，卻讓她恍惚得好像經歷了什麽。

這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剛才……”要去哪裏？

宇智波斑低沉着聲音沒有問出下面的話。

眼前的女孩一直不可捉摸。

就在剛才那一刻，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好像即将消失一般。如果不是自己剛才的呼叫，她會不會就

……消失掉？

不是臆想，那一刻，斑真的親眼看到愛麗絲正在出神的看着什麽，而這時，她的身邊開始出現暖黃色的光暈，一圈一圈的，漣漪一般由中心蕩漾開來，然後站在中間的女孩，慢慢的，看不清了……

“你真是不知道……”

有一種沖動，挑唆着斑上前。

然後，他做了一個連自己也有些意外的決定。他伸手，緊緊的拽住愛麗絲的手，然後不顧對方的厭惡，拉着她往前走。

宇智波斑發誓，他在那一刻絕對沒有看花眼睛。

眼前的人，明明有着真實觸感的人，一松手，她會消失。

不應該是這樣的，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她不能消失。

“你……宇智波斑！你在做什麽？！再不放手我就殺了你！！”

沒想到斑會做這樣的事情，愛麗絲的聲音幾乎是咆哮了。

殺了你……

斑的眼眸對上愛麗絲的眼眸，有那麽幾秒的靜止。

黑色的靜谧的湖水，周圍的天氣開始變化，然後底部平靜的一切慢慢卷起了暗沉的漩渦。

那些旋渦，通向過往的彼岸。

記憶的碎片沉渣泛起，過往如綻放的短暫火花一般燦爛恣意的劃破心間，腦海中那一雙殺意的眼眸一閃而過。

戰場的對峙，突然出現的女孩，敵意的雙眸。

苦無，沾染着劇毒的苦無。

斷壁，看不到希望的斷壁。

泥濘的河流帶走了彼此。

身體在本能的避開了要害卻依然被重傷的窘境。

最後，化為黑暗。

宇智波。

寫輪眼。

雇傭忍者。

繼承之争。

還有……泉奈。

大量斷續的信息湧入腦海，争先恐後的喚醒當初的意識。

從迷茫到清晰，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

愛麗絲初看着對方只是抓住自己，久久的，在那裏愣神，什麽也不說也不做，然後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沒有下一步動作。很少與人肢體接觸，更不要說是自己讨厭的人了。愛麗絲又羞又惱，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狠狠推開對方。她以為自己要費點力氣的，但是那一刻，愛麗絲沒有想到的是宇智波斑只是被輕輕一推就突然松了手，他兩手捂住自己的頭，然後一個踉跄站不穩的退後了好幾步。

“你……”

愛麗絲覺得對方有點奇怪。

宇智波斑似乎很難受。

他一直捂着自己的頭，最後承認不了一般索性坐在了地上。

很久很久，愛麗絲看到那個人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着，他的氣息很亂，查克拉也變得危險起來。他現在如此不堪一擊，但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這個人會不會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才，她似乎并沒有做什麽。

“你怎麽了？”

愛麗絲最終還是忍不住，走近了過去，試探性的開口。

這個人突然間抽風了嗎？

“……”

沒有人理會愛麗絲，整個地方，只聽到愛麗絲一人的獨白和宇智波斑混亂的呼吸聲。

“宇智波斑？你怎麽……”

真的變得很奇怪。愛麗絲四下看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我怎麽了……我怎麽了……”

很久之後，宇智波斑突然擡起頭來，他的神色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出神的看着愛麗絲。

“是啊，這樣的我，到底是……怎麽了……”

他惡意的氣息慢慢浮現，愛麗絲一驚，連忙後退幾步拉開安全的距離，就怕這個人突然間發瘋起來。

看到愛麗絲的動作，斑倒是自嘲的勾起了弧度，氣息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他不再行動與言語，只是靜靜的看向愛麗絲。

帶着疑惑與審視，或者說還有一點讨厭。

當然，這個時候的愛麗絲什麽也讀不出來，或者說，她從不願意去讀出有關宇智波斑的什麽。

但是意外的，斑平靜了下來。

他的樣子有些頹然，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像是在嘆息什麽。

當一切都慢慢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怎麽了？

面對一個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女孩，一個執念着想要殺死自己的女孩，他是怎麽了……

從前的記憶終于回來，但是他沒有更加充實，反而迷茫起來。

他知道女孩來歷不明。

甚至，她是想殺他的。

但是這樣的殺意，為什麽還在刻意的掩飾。

她又是為什麽，一直沒有對自己動手。

明明那個時候，她有那麽多的機會。

而自己呢，因為這個，在疑惑？在審視？或者說……在慶幸？

是啊，他是怎麽了……

清醒的知道明明對方是危險的，卻沒有現在就抹殺這份危險的打算。

不，他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吧，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

“我說，你是在……”

愛麗絲不知道該用什麽說法，她直覺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什麽改變了。

“沒什麽。”

斑看向她，最後這麽說。

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竟然有些虛浮。轉身，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決然的行動，只有自己知道，燈火輝煌的街道，依然無法掩飾他這一刻內心的動蕩不安。

可是，他有什麽好不安的呢？

一切都清楚了。

走了幾步，忍不住的，斑突然想要回頭，看看那個女孩子。

看看，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黑色的眸子看過去，此刻，愛麗絲并沒有離去。站在路上的她，背景全是暖暖的光。

不該回頭。

因為那一刻，斑聽到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吶，宇智波珉一很蠢，但是有些東西他說對了。

是的，那一雙湛藍的眼眸，對宇智波來說，真的就是最危險的晴天。

“哼。”

斑不知道為什麽冷哼了下，然後繼續往前。

身後是暖色的世界，面前卻是一條相對黑暗無比的路。

宇智波斑暫時不知道如何選擇，但是很快的，他明白。

那個人……

眼前浮現一張笑容甜美的臉。

遲早的，會有決斷。

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溫和的少年站在道路的盡頭，沖着斑搖了搖頭，然後拍拍他的肩膀。

“哥。”

宇智波泉奈眼中有着掩飾不住的光亮，黑暗中，對着自己的哥哥微笑。

“歡迎回來，哥。”

他說。

這一次，宇智波斑，是真的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沒看懂咩~解釋一下~

這麽說吧，斑爺在覺醒了心頭初戀的同時被自己的記憶扼殺了（喂

斑爺恢複了（這啥

大嬸我說嘛，初戀都是注定會夭折的存在嘛（喂，會被妹子毆打的！

——好吧，它沒有夭折……（乃……

再解釋一下，之前的愛麗絲差點不見了，是真的= =

PS：謝謝秋瑾羽妹子的地雷，嘛，妹子乃真的看得懂這爛文麽？大嬸好慚愧（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