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編號067
易鶴野徹徹底底被人親傻了。
在劉志震撼的注視下, 他只感覺自己被一只羊舌頭噗嚕噗嚕舔得渾身透濕,最後是怎麽被那家夥扛進房間裏的都不太記得清了。
等那人撲通一把把自己甩到床上,易鶴野一整個震撼而虛弱, 簡直比單手掄二十個還要累。
一進門, 剛剛清醒沒多久的Kevin老師又被迫陷入了昏迷,簡雲閑咔咔兩下搞定了攝像頭,就回頭一臉亢奮地問易鶴野:
“怎麽樣, 我有沒有把那種癫狂中帶着一絲反複無常的癡情人設演得很好?”
易鶴野看他雙眼放光的樣子,恍惚間真以為他磕了藥,忍不住吐槽道:“你還記得你原本的人設是個大學教授嗎?”
“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考慮轉行去當個演員。”簡雲閑愉快道。
看着這人一臉滿足又興奮的樣子,易鶴野又狠狠擦了擦差點喂羊的臉,想想還是臉紅得要命。
可惡, 明明這家夥也沒有經驗,明明都是在演戲, 易鶴野卻總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大概出于一些補償心理,簡雲閑把癱在地上的Kevin拎起來, 擺弄出了一個典雅端莊的姿勢。
易鶴野在旁邊看了一會, 又忍不住問:“我們現在是要幹嘛?”
說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急着補充道:“我沒有着急想跟你……”
簡雲閑聞言,轉過身,笑吟吟地看他。
現在,易鶴野已經對他的笑容嚴重過敏,一看到這副沒安好心的樣子,緊張得整個人連連後退。
簡雲閑點點頭, 笑道:“嗯。”
看着簡雲閑一邊解袖口的扣子, 一邊一點點朝自己逼近, 易鶴野一口氣貼到牆上, 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眼前, 簡雲閑白皙的手腕已經露出來,這家夥的手很性感,一點點恰到好處的青筋把皮膚襯得冷白。
不得不說,很合易鶴野這個剛覺醒不久的同性戀的口味——他盯着簡雲閑的手腕,硬生生好幾秒沒能挪開眼。
等易鶴野回過神來,簡雲閑輕輕伸手,把他推到床上。
易鶴野落在柔軟的雙人床中,再一次面紅耳赤,心髒快從嗓子眼兒冒出來了。
“我……”易鶴野支支吾吾地躺下,小聲做最後的掙紮,“……你剛剛不是已經把攝像關了嗎?”
簡雲閑不說話,又當着他的面,拿出一副銀質的手铐,将手足無措的易鶴野光明正大地靠在了床頭。
一直聽到“咔嚓”一聲落地,一臉懵逼的易鶴野才反應過來,自己就這麽眼睜睜地、反抗都沒反抗地,就把自己的自由送給了簡雲閑。
“有些事情當然不方便讓人看見……”
簡雲閑俯下身來,磁性的聲音在易鶴野的耳尖撓來撓去,只快逼得他要把心髒都吐出來了。
什麽事情不方便讓人看見?易鶴野緊張得腦子轉得飛快——
不會吧,不會今天……就在這裏,就……
“易先生,我們……”
易鶴野掙紮無果,看着越貼越近的簡雲閑,痛苦又認命般閉上了眼。
“我們打一架吧。”簡雲閑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來。 ??
易鶴野緩緩睜開眼,瞅着一臉真誠的簡雲閑,反複确認自己沒有聽錯。
“……你說什麽?”
“我們打一架吧。”簡雲閑篤定地重複道。
易鶴野甚至連罵人都沒了力氣,憋了半天,氣急反笑:“打架?”
“總得弄出點兒動靜。”簡雲閑說,“難不成你想來真的……?”
“滾!!”易鶴野一腳蹬過去,又被手铐铐住,踢了個空。
“你他媽铐着我我怎麽打?!”易鶴野震怒。
“不铐着你我怕出人命。”簡雲閑厚着臉皮說,“我可打不過你。”
被視為勁敵的簡雲閑親口承認打不過,易鶴野莫名其妙的勝負心得到了滿足。
下一秒,他看着簡雲閑把袖口卷到手臂上,又一次惱火起來——原來是他媽的為了方便動手。
易鶴野現在恨不得把他的手腕直接咬斷。
說話間,簡雲閑已經伸出手,穩穩捉住易鶴野的左手腕。
易鶴野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很快腰部發力,直接雙腿一勾,把那人攔腰鉗住。
“卧槽。”簡雲閑沒想到他這麽大力氣,使盡力氣硬是沒能把他的膝蓋掰開。
想來想去,又只好使了個陰招。
“啊嘶!”
一聲短促的驚呼,易鶴野整個人一軟,雙腿也卸了力。
他看着簡雲閑摳在自己機械腕縫裏的手指,氣喘籲籲緩了半天。
簡雲閑看他這副面紅耳赤的樣子,笑道:“易先生這麽怕被人碰手,平時工作的時候可怎麽辦才好?”
易鶴野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我平時根本不可能讓別人碰我的手!!”
簡雲閑一聽,立刻做出浮誇又做作的表情:“那這麽說來,我還是争取到特權了。”
易鶴野瞪了他好久,奈何半句話說不出來,兩眼終于開始冒火。
在簡雲閑反應過來的前一秒,易鶴野一個掃堂腿,直接把這家夥整個怼到了牆上。
“咚”的一聲,簡雲閑的後腦勺狠狠撞了一遭,他立刻痛苦地捂着腦袋倒下,像是瞄準了似的趴到了易鶴野的tui間。
一個還在自我懷疑期的新人同性戀哪裏能經得起這種撩撥,那家夥的臉剛一埋過來,易鶴野就像被火燎了一般掙紮着把那家夥推開。
簡雲閑滾到一邊躺了幾秒,又撲過來攥住了他的手。
這一回大概是掐得有些猛了,易鶴野的慘叫聲中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接着便撇過臉去蜷縮起身子來。
這聞所未聞的聲音讓簡雲閑愣生生怔了好幾秒,好半天俯下身,犯了錯誤似的小心翼翼詢問情況:“……你沒事兒吧?”
“……”易鶴野把腦袋埋在被子裏,好半天,才擡起頭看向簡雲閑。
此時,他的眼角因為疼痛的餘韻又濕又紅,整個人看起來委屈得不行。
這眼神一下子讓簡雲閑手足無措起來,他剛想安撫一下易鶴野,就聽那人小聲問自己:
“我要自由發揮了,你能接得住戲嗎?”
簡雲閑看着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發揮。”
下一秒,易鶴野就用膝蓋頂起了簡雲閑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對他說:“掐我左手。”
簡雲閑沒想到會來這麽一遭,愣住了:“啊?”
“快點兒。”易鶴野面色冷峻地催促道,“用力掐。”
“……你能受得了嗎?”簡雲閑難以置信地問。
“你知道的。”易鶴野看着他,“我能受得了。”
這幾個字直接讓簡雲閑腦袋混亂起來,都不知道是在哪門子錯誤程序的驅動下伸出手,直接狠狠握住了易鶴野的手腕,五指都狠狠朝裏陷去。
眼看易鶴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許久,似乎是終于憋不出了,兩行淚水順着濕潤的眼眶“唰”地流淌下來。
接着,就看他被疼得沒有血色的雙唇輕輕顫抖着,好半天,像是終于踏過了心理防線一般,溢出了一聲抽泣。
我靠,原來是靠這個催淚。
簡雲閑握着手腕的手都震顫了——真敬業,簡雲閑心想,為了演戲可以犧牲到這個份上,難怪可以把男朋友的形象演得出神入化。
易鶴野大概是很久沒有哭過了,眼淚流得不大順暢,好幾次情緒沒跟上差點兒斷流了,但好在被疼痛逼得顫抖的氣息還在,一開口,簡直就是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疼死了!”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簡雲閑的腦袋裏就飄起了亂碼。
易鶴野也臉紅到了耳朵根——他糾結了半天臺詞,實在說不出“你弄疼我了”這種話,挑來挑去,感覺這句說出來還是很羞恥。
但這是演戲。他這麽安慰自己,又叽裏呱啦把準備好的臺詞往外倒:“我真的……嘶……”
不得不說,簡雲閑比他更會玩兒花,趁他抽抽搭搭說臺詞的時候,又一個用力,把他的話都掐回去一半。
聽起來,就真跟那什麽的時候那什麽了似的。
易鶴野意識到自己走神,趕緊又把自己拉回來,但他經歷過一場思維飛車之後,已經忘了要說什麽了。
看着簡雲閑一臉“速來臺詞讓我接戲”的期待模樣,易鶴野只能急中生智,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臨場發揮。
“你就知道欺負我……”他一邊疼得眼淚稀裏嘩啦,一邊抽抽搭搭地進行着一場控訴,“天天坑我、騙我……你當初差點兒讓我工作都丢了,你知道嗎?!”
簡雲閑:“我……”
此時,易鶴野感覺演技逐漸上手,沒給他發揮的機會,繼續輸出着臺詞:
“你表面裝得倒像個人樣兒,是個人都覺得你好、你正經,其實呢?你他媽就是個流氓!你……你還吸毒!”
這句話,前半截兒演技神乎其技,情緒非常到位,宛如發自肺腑的心聲,就是最後一句“你還吸毒”,語氣莫名有點兒心虛的意思。
但這并沒有影響易鶴野的發揮,他繼續帶着哭腔指責道:
“你知道我怕疼,你還總喜歡弄疼我,知道我臉皮薄,就喜歡讓我當衆出醜……”
“你是開心了,那我呢?”易鶴野看着他,眉頭微皺,眼含淚光,“你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嗎?”
此時,他的眼淚已經無比順暢,再也不需要靠手掐去維持,情緒也達到了一個自然的頂峰,哪怕周圍只有聽衆沒有觀衆,也掩藏不住他眼神中那幾乎完全真實的委屈。
那一瞬間,簡雲閑看着他的眼神,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嗎?我本來不是同性戀的。”易鶴野哭着說,“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我真的很害怕,我完全沒做好準備……”
他真的在演戲嗎?簡雲閑努力地分析着他的微表情——看不出來。
“仗着我喜歡你,你就肆無忌憚地欺負我。”易鶴野說,“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賤的人啊,簡雲閑?”
這句話重重砸在簡雲閑的耳朵裏,讓他腦子裏的一切算法和程序都炸裂開。
那人揪心的哭泣中,簡雲閑一把揪住易鶴野的衣領,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
明明旁邊也沒人看着,完全不必要演到這一步,簡雲閑腦子嗡嗡的。
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某羊被野寶正面控訴,進行了一個物理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