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編號049
易鶴野被手上的難過勁兒糊住了腦殼, 半天沒反應過來這人在說什麽。
直到簡雲閑的手稍稍松了點兒勁,他才後知後覺地處理起這家夥剛剛說的話來。
——什麽?這家夥說他要咬回來?
易鶴野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對面人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于是又一腳踢過去:“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簡雲閑預料到了這一腳, 完美躲閃過去:“到底是誰先犯病的啊?”
易鶴野梗着脖子不松口,簡雲閑看了他一眼,起身穿上外套就要走。
易鶴野果然慌了:“你去哪兒?!”
簡雲閑聳肩:“回去啊, 我該問的都問過了。”
易鶴野急得蹬腿:“放開我啊!”
簡雲閑不說話,就盯着他看。
易鶴野沉默了片刻,感覺他确實是那種能狠下心把他一個人丢進yao子裏、甚至臨走前還會把房間門打得打開的混蛋。
他又看了一眼,床上淩亂成一片,自己上半身連衣服都沒穿, 手還铐在床上,皮膚因為緊張和刺激紅得異常, 整個人可謂是一塌糊塗……
就算是在yao子,這被人看到了, 他也可以原地跳樓自我了斷了。
在簡雲閑面前丢人, 和被簡雲閑害得在別人面前丢人,易鶴野權衡再三,還是忍辱負重投奔了前者。
于是他鼓足了勇氣,顫抖着擡起頭:“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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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雲閑似乎沒料到他真的同意,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易鶴野不願再說第二遍,只能惡狠狠地瞪他。
簡雲閑愣了一下, 接着笑開來, 又湊回到他面前, 仿佛是在看着一道美味的食物一般, 上下打量着他:“咬哪兒呢?”
易鶴野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惡寒, 先是收起左手,接着下意識并攏雙腿。
這落到簡雲閑眼裏的意思就是,除了這兩塊兒,哪裏都能咬。
于是簡雲閑笑起來,伸出手,把易鶴野額前的頭發捋到腦袋後面。
這動作讓易鶴野頗有些不安,緊接着下一秒,那人居然俯下身來。
眼看那人的鼻息離自己越來越近,嗅着那突然帶着侵略意味的檀香,易鶴野的心髒又開始狂跳起來。
被咬一口,還是帶報複性質的,估計很疼吧。
他害怕中又有一絲隐隐約約的期待,下意識要閉上眼,就聽到簡雲閑有些嚴厲地低聲道:“睜眼,看我。”
此時的易鶴野只想快點把事情搞完,幾乎條件反射般顫抖着睜眼,下一秒那人就直接吻了上來。
這說是一個吻,卻也并不合格。
兩人的唇并沒有過多的糾纏,整個過程也是蜻蜓點水一般,那人與其說是親他,不如說是在做什麽标記一般,輕輕咬了他一口。
易鶴野感覺到那人的牙齒在自己的下唇輕輕磕了一下,并沒有很疼,甚至還沒感覺到什麽,對方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撤走了。
一直到眼前的世界重新恢複光亮,易鶴野才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
發生了什麽……
在他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還久久沒有反應過來時,簡雲閑的聲音又先一步傳來:“看樣子易先生還意猶未盡啊。”
易鶴野這才收回注意力,猛地用肩膀擦着嘴唇:“死變态,快放開我!”
簡雲閑看他這動作,滿意極了,轉身拿着鑰匙,慢吞吞地要幫他解開。
“這是那次在游戲裏接吻的時候,你咬我的懲罰。”簡雲閑慢悠悠道,“這一次的賬下回再算。”
恢複了自由的易鶴野揉了揉手腕,下一秒從床上跳起來,努力克制着沒當場把他的腦袋卸掉:“不會給你下一次機會!!”
簡雲閑不再搭理他,轉身把他的上衣扔過來。
易鶴野一邊忍辱負重地穿着衣服,一邊盡可能讓他的大腦不再那麽混亂——
媽的,剛剛簡雲閑那算是親了自己嗎?
如果說游戲裏勉強還能算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那剛剛那一下,确實是碰到嘴了吧?!
他快速穿着上衣,突然看到了房間裏的攝像頭,內心一陣震顫,這次想起來,自己方才還跟簡雲閑一起演戲給對面看。
卧槽。易鶴野想起來自己方才努力配合的樣子,又想起簡雲閑趴在自己身上做俯卧撐。
這些都被對面那些家夥看在眼裏,而且還按照他們的原計劃,朝着詭異的方向理解着。
此時,易鶴野恨不得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仔細想想,其實簡雲閑那一口“咬”算是口下留情,而監控攝像裏看到的,也确實沒有做,房間裏,還有一個原本分配給他們的Kevin老師,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進來……
但是……媽的!
易鶴野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這一趟來,似乎什麽都沒丢,又什麽都丢幹淨了。
此時,本來就穿得比較嚴實的簡雲閑已經收拾好了,拍了拍Kevin老師的腦袋,那家夥回過神來,看着簡雲閑:
“抱歉先生,我剛才好像走神了。”
“沒有,Kevin老師。你做得很好。”簡雲閑笑道。
簡雲閑這家夥對誰說話都禮禮貌貌、客客氣氣的,易鶴野看着他,感覺心裏有些怪怪的。
“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下次可能會約你在別的地方會面。”簡雲閑問Kevin。
店裏的店員在外面接私活是被允許的,Kevin點頭,留了個電話號碼:“雖然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能讓您滿意我很榮幸。”
這樣的失憶狀态讓他回到琴姐那個人精面前,其實是非常危險的,易鶴野剛起這個念頭,就看簡雲閑伸手拍了拍Kevin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裏泛出一絲不明顯的光芒來。
此時,Kevin的瞳孔也跟着擴散開來,一副被催了眠失去意識的模樣。
“你記得的,Kevin老師。”簡雲閑說,“我和他剛剛在你面前zuoai,你沒有參與進來,只是在旁邊看着。”
Kevin像是在木讷地複刻他傳達進來的信息:“對,你們剛剛在我面前zuoai,我沒有參與進來,只是在旁邊看着。”
簡雲閑:“那是因為我很喜歡我的同伴,但他不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我騙他來這裏,其實我是想在別人的見證下占有他的第一次。”
易鶴野本來還在走神,聽到這裏忽然又一陣面紅耳赤起來——雖然他知道這都是簡雲閑的劇本,但是畢竟他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場沉浸式演出裏,稍微代入一下确實羞恥到不行。
不得不說,簡雲閑這家夥,腦洞可這他媽的豐富……
Kevin點頭,重複道:“你很喜歡你的同伴,但他不知道你的心意……”
“我們剛才在被子裏,具體玩了哪些你并不知道。”簡雲閑說,“你只知道,我的朋友是第一次很不适應,疼得又哭又叫,求我饒了他,我有些生氣,拿手铐把他铐在了床上,讓他不能動彈,接着我繼續懲罰他……”
眼看着Kevin又要接着複數,易鶴野整個都要炸開了:“有必要他媽的編得這麽詳細嗎?!”
簡雲閑大言不慚地說:“當然了,我們做的都得讓他看到。”
易鶴野炸開:“誰他媽跟你做了!!!!”
簡雲閑不搭理他,繼續補充了細節:“後來,他服軟了,還說很舒服……”
易鶴野實在忍無可忍,直接又捏住了他的手指,惡狠狠威脅到:“你他媽給我适可而止……”
簡雲閑一邊看着自己被俘虜的手指,一邊堅強地補充了最後一句:“只不過他是個chu男,所以結束得很快……”
“咔”地一聲,易鶴野毫不猶豫地掰斷了他的手指。
簡雲閑一聲悶哼,捂着手閉了嘴——不過好在想說的全部說完了,細細想來也不虧。
兩個人狼狼狽狽走出門,接着就看見店裏一堆人圍成了一團。
易鶴野以為出了事,探頭去看,就看見小雲朵正被人圍在中間,戴着小墨鏡,坐在小凳子上敲着短短的二郎腿,兩旁的店員簇擁過來,一個個熱情地給他遞樹葉。
小雲朵像是被捧在手心裏的皇阿瑪,雨露均沾挨個兒嘗一口,生怕冷落了任何一根小草。
見簡雲閑來了,小雲朵一口氣把眼前的葉子都塞進嘴裏,然後晃蕩着小腳跳了下來,蹭到他的腳邊。
此時,天已經漆黑,簡雲閑跟店員們打了招呼,便牽着小雲朵,和易鶴野一起離開了。
易鶴野此時心情十分複雜,一直等走出了鳳凰路,走到了停車位旁,才後知後覺,兩個人要分道揚镳了——
趕緊他媽的滾蛋吧!易鶴野恨不得立刻把那家夥一腳踹回A區去。
“那我帶小雲朵回去了,易先生一個人回家注意安全。”
一回到大街上,簡雲閑那副人模狗樣的樣子又回來了,仿佛剛才那個混賬玩意兒都是易鶴野腦補出來的錯覺。
易鶴野沒再說話,翻身騎上車。
啓動前,那人又補了一句:“回去早點睡覺,長官今天累壞了吧。”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易鶴野卻哪裏聽哪裏不對,一氣之下,踩着油門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一直等回到家,他腦門子都亂得一塌糊塗,細細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又差點兒沒忍住要扒拉開窗子原地自我了結了。
可是……
他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回想起Kevin的話。
他說任國齊喜歡在下面,男的和男的也有這麽一說嗎?
他又想起來自己今天和簡雲閑的畫面,細細一品,懷疑自己扮演的就是那個在下面的。
想到這裏,一種莫名可能吃了暗虧的直覺爬上來,他想了想,是在安耐不住好奇心,打開網站搜索:“男同性戀在上和在下有什麽區別?”
他忍着羞恥打算悄悄進行一些補習,結果密密麻麻的一面字,他只精準捕捉到了一句:
“在下面的會比較疼。”
嘶……
易鶴野盯着那個字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會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野寶:因為奇奇怪怪的原因甘願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