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果不喜歡,可以把我想象成女人
藤墨用一種要把人骨頭都揉碎的力道把伍十弦按進自己懷裏,他的吻順着伍十弦的耳尖一路落到他的鎖骨上。
伍十弦向後仰着頭靠在藤墨肩膀上,他要被藤墨抱得喘不過氣來了,一個字也唱不出來了,琴弦被他撥出一連串刺耳的雜音。
藤墨的呼吸就在他的耳邊,一陣陣的叫人顫栗,背後那片胸膛好熱,落在鎖骨上的嘴唇也好燙,連帶着那片皮肉好像也跟着要燒起來了一樣。
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伍十弦微微向左側着臉,藤墨的臉頰從他的嘴唇上似有若無地擦過去。伍十弦眼尾發紅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只要他轉頭,只要藤墨微微向右側過腦袋——他就能假裝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了。
伍十弦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他用撥琴弦的那只手扣着藤墨的手腕,用力得指關節都發白。
可藤墨,始終沒有把頭轉過來,他埋首在伍十弦的肩頭,像個貪戀溫暖的冷血動物,拼命吸取着他身上的熱度。
伍十弦在藤墨懷裏難耐地扭動,他太難受了,藤墨把他弄得燥熱無比,卻又不吻他。既不吻他,也不安撫他。那雙手就只管在他身上點火,把他撩撥得不能自已,從胸口,到腰腹,再往下……
伍十弦梗着脖子挺腰,胸口起起伏伏,像一尾被甩上岸的魚,無助又徒勞地掙紮着。
然後那雙要人命的手就把他握住了。
伍十弦呼吸一滞。
他早就硬了,硬得生疼。
被握住的時候,他覺得很羞恥,卻也很激動,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藤墨把那硬硬的一根從根部往上仔細摸過一遍,又摸一遍,然後停住了。
伍十弦還正激動得發顫,卻聽藤墨在他耳邊平淡地問:“你吃過藥了?”
好似兜頭一盆涼水潑下來。
他的血一瞬間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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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個人的懷抱這麽熱這麽溫暖,他怎麽能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麽冷這麽鋒利的話?
伍十弦僵直了片刻,突然用力掙紮起來,他拼命去推藤墨的手,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去。
藤墨反應很快,一下把伍十弦兩只手臂連帶着吉他全抱住了,抱得死死的。
伍十弦掙得臉都紅了:“你放開我!”
藤墨根本不敢松手:“都吃過藥了還不讓做?”
一聽這話伍十弦掙得更厲害了,兩只腳都在地板上蹬來蹬去的,蹬得藤墨差點倒在床上。
藤墨只好喊:“吉他!吉他要弄壞了!!”
提到吉他伍十弦就不敢亂來了,這把吉他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了,他可沒有錢再買一把新吉他了。
藤墨見伍十弦終于不動了,暗暗松了一口氣,哄道:“我松手,你好好的別鬧了哈。”
等到藤墨慢慢松開手,伍十弦第一件事就是把吉他摘下來了,剛小心翼翼放進吉他盒,藤墨在後面猝不及防撲上來,摟着他的腰一轉身又把他按在床上了。
伍十弦奮力掙紮了幾下,但藤墨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又抓着他雙手的手腕按在頭頂,溫聲問:“幹嘛突然鬧脾氣呀?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會弄疼你的!”
伍十弦咬着唇不說話,只是拼命想把手腕抽出來,可藤墨死死按住他不讓他逃脫。其實藤墨跟他身高差不多,都是男人,論力氣他也不輸藤墨,真要想逃他有一百種辦法掙脫開,膝蓋頂下體、撞頭,哪個都能制造破綻。但是這些方法他都沒有用,他不想弄傷藤墨。
一遲疑的功夫,藤墨吻上來了。
人生真是諷刺,在他期待着一個吻的時候,他沒有得到;現在他不想要了,他又送上來了。
伍十弦把頭側到左邊,藤墨就跟到左邊;伍十弦把頭側到右邊,藤墨就跟到右邊,锲而不舍;伍十弦不張嘴,藤墨就伸出舌頭慢慢舔,舔他的嘴唇,黏膩潮濕地舔,舔完又把舌尖頂進唇縫;伍十弦咬緊牙關,藤墨就舔他的牙齒,一顆一顆地舔過去,舔得伍十弦發着抖,好似一塊香醇的起司,層層疊疊地融化了。
最後藤墨終于撬開他的齒關,舌頭頂進來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也跟着一起崩塌了。
他不想掙紮了。身體上掙脫了,心理上也掙不脫,明明剛剛都鬧成那樣了,他卻一下都沒有軟下去;明明沒有吃藥,那根東西卻一直硬邦邦地撅着。這已經夠說明問題了,他對這個人,沒有抵抗力。
算了,随便吧,反正也沒有明天,在一起一天就當賺一天吧。
生活這麽苦,何必浪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春宵良辰呢?
感覺到伍十弦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藤墨試探着放開了他的手腕,伍十弦便摟上藤墨的脖子,徹底打開齒關讓他進來。兩條軟舌糾纏在一起,把那些無法言說的掙紮、糾結、試探、推拒、猜疑,全都融化在這一個吻裏。
最後藤墨做好準備工作,提槍上膛準備進去之前,他把伍十弦臉上汗濕的亂發拂開,吻了吻他的額頭,非常溫柔地說:“如果不喜歡,可以把我想象成女人。”
伍十弦直直地看進他眼睛裏:“女人會這樣捅我屁股嗎?”
藤墨被他噎了一下,沉默半晌,一挺腰頂進去了。
伍十弦悶哼一聲,臉上瞬時露出痛苦的神色。
藤墨也被他咬得難受,裏面太緊了,緊得好像這小子還是頭一次一樣。他不敢動得太猛,怕伍十弦疼,只能耐着性子淺淺抽插,等他慢慢适應。
伍十弦緊緊拽着身下的床單,大口吸氣喘得很急,藤墨一邊慢慢晃腰一邊湊上去吻他,吻得伍十弦像要喘不上氣似的抖,人卻漸漸軟下來,底下進出慢慢順暢起來,藤墨就把手從伍十弦腋下伸過去,再反扣着他的肩頭,大開大合地操弄起來。
兩人的股間漸漸弄出水響,床單也被兩人的體液濡濕了。伍十弦冷白的皮膚被操成誘人的酡紅色,從開始的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到後來漸漸漏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藤墨壓着他的腿,憋着一口氣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撞擊,撞得伍十弦腳趾都蜷起來,聲音都變了調,這才停下來,喘着氣問他:“怎麽樣?還好吧?”
伍十弦躺在那裏氣喘籲籲的,昏黃的壁燈照射下,他的眼睛很濕潤,亮晶晶地看着藤墨,然後他突然說道:“其實……我今天沒有吃藥。”
藤墨喘着粗氣聳腰,一邊問他:“那你什麽時候吃?跟女客戶回去的時候吃嗎?”
伍十弦被他頂得一聳一聳的,眼神卻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最後把臉側到一邊,又擡手擋住眼睛,這才低聲含糊地說了一句:“……碰到不喜歡的人才吃。”
“什麽?”藤墨問,好像沒聽清似地。
伍十弦卻死死咬緊牙關不再說話了。
藤墨本來不想這麽快就把伍十弦搞壞,他想對他溫柔點,他想讓伍十弦留個愉快的回憶,這樣說不定下次他還願意收他的錢,然後跟他回家。
可是他的心跳太快了,快到他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直接把伍十弦頂得顫栗抽搐,痙攣着射出來。他又把人翻過去,按着伍十弦那對漂亮的蝴蝶骨,重新插進那條痙攣的腸道,不顧伍十弦帶着哭腔的哀求,沒命地瘋狂聳腰。
因為他其實聽清了,伍十弦的那句話。
他以為自己能控制住,能掩飾得很好,畢竟他一直都是個冷靜理智的人。
可是,心髒破防好像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伍十弦被藤墨按在床上毫不憐惜地瘋狂撞擊的時候,心頭突然湧起一陣悲哀。
其實他不疼,也沒有那麽爽,但是眼淚流下來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藤墨也看不懂。
藤墨只會以為,是自己的小彎刀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