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帥到了!
因為手上包了紗布不方便,這幾天藤墨都沒怎麽打游戲,閑得沒事就坐在店裏喝茶,一邊喝一邊舉着自己那只包着紗布的手對着白熾燈看。
沖動了,委實沖動了。是怎麽回事突然就腦子發熱了,這不像他啊,30歲的人了,做事不該這麽不冷靜的。可是那個時候好像真的沒有時間思考太多,就算不是伍十弦,換了其他人,他應該也會沖過去的吧?
會的吧?會吧?……會……嗎??
算了,伍十弦沒事,就很好了。
藤墨本以為出了這種事,酒吧怎麽也得歇業整頓好幾天,正好自己也趁機冷靜一下。可誰曾想酒吧應對這些太有經驗了,第二天晚上就收拾妥當照常營業了。
藤墨在店裏憋了好幾天沒出門,結果到底是放不下,拖到周末拆了紗布,還是忍不住關了店往酒吧街去了。
周末藍月比往常更熱鬧,藤墨坐在他平日裏最常坐的那個位置,叫了一杯長島冰茶,付錢的時候酒保卻說:“不用了,有人給過了。”
藤墨有點意外,他才剛進來,是怎麽的最近桃花這麽旺了嗎?
“這杯我請。”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藤墨回頭一看,竟然是伍十弦,高馬尾藍嘴唇,冷豔又張揚。
伍十弦走到吧臺邊,雖然表情看起來依然很冷漠,眼神卻很柔軟,略遲疑片刻,他問:“你手怎麽樣?”
藤墨笑一笑,把手掌舉起來給他看:“已經差不多好了,沒事了。”
伍十弦看着藤墨掌紋上那條還未脫落的血痂,正要說話,不遠處卻有人高聲喊道:“哎?!那個藍精靈,還唱不唱啦?!”
藤墨跟着伍十弦的目光往那邊看,發現正對着舞臺的那張桌子今天坐着幾個“社會哥”,當中那個男人估計是大哥,一身匪氣,目光兇橫,西服撸起袖子露出一條大花臂,隔着這麽遠也能看到他脖子上若隐若現的大金鏈子。
伍十弦尴尬地回頭看藤墨一眼,踟蹰片刻有點不自然的說:“我那個……先過去了?”
“呃,好。”藤墨也有些不自在,說不出哪裏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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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十弦回到臺上之後,剛開嗓,底下那桌社會哥就開始嗷嗷叫好,啪啪鼓掌,整得特別熱鬧。其他人不明就裏地也跟着鼓掌,倒是顯得比平日裏氣氛熱烈多了。等到伍十弦一曲唱完,社會哥立馬開了兩瓶酒送上去,一個穿西服花襯衫的卷毛站起來就要跟伍十弦吹瓶。
送到臺上的酒沒法不喝,兩瓶吹完沒等伍十弦喘口氣,大哥又開兩瓶送上去。伍十弦握着酒瓶往臺下看了看,大哥沖他一揚下巴,舉起酒瓶先吹了,胳膊上的青龍看起來特別紮眼。
伍十弦壓了壓胃裏翻湧上來的酒氣,深吸了一口氣,也跟着舉起瓶子吹了。四瓶吹完底下又是一片叫好聲,只有藤墨看得皺起了眉頭。
接下來伍十弦每唱完一首歌,社會哥都送酒上去,一瓶接一瓶吹。
藤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一口幹完了那杯長島冰茶,趁着酒保來續杯,他問酒保:“中間那桌什麽情況啊?這樣下去不得把人喝死啊?”
“好幾天了,最近他們天天過來,每天都是這樣,”酒保嘆一口氣:“沒辦法,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酒吧要做生意,這些人得罪不起的,要不後面麻煩多着呢。”
唱完三首歌之後,伍十弦少說灌了也有十瓶酒了,藤墨看到他放下吉他去廁所,立刻也起身跟着往洗手間去了。
酒吧的洗手間除了方便,還有很多別的功能,比如女孩子補妝、男女調情、甚至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活動,所以通常都會做得寬敞豪華,保潔也打掃得很勤。
藤墨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伍十弦趴在盥洗池嗷嗷地吐,他也沒吃什麽東西光喝酒了,所以吐出來的都是水和膽汁。藤墨抽了兩張面巾紙靠在旁邊等,伍十弦吐完一擡頭就從盥洗鏡裏看到藤墨了。
藤墨把面巾紙遞過去,半是心疼半是埋怨地說:“我還以為你千杯不醉的。”
伍十弦沉默地接過紙擦了擦嘴,沒說話。
“喝得這麽急,胃要燒壞的,”藤墨看着他發白的臉色,語氣裏有真切的關心:“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不用你管。”伍十弦低聲回了一句,也沒擡頭看藤墨一眼,擦着他的胳膊從他身邊出去了。
藤墨一個人在洗手間裏又呆了一會兒,掬水洗了一把臉,壓下心頭湧起的煩躁和滞悶,這才拉開門出去了。
結果一出去又聽到外面有人在吹口哨叫好,往舞臺上一看,伍十弦竟然又在吹瓶了。
藤墨在舞臺一側的陰影裏站了片刻,然後徑直往舞臺走過去了,沒有回到吧臺那邊自己的座位上。
當伍十弦把空瓶放到腳下,又把另一瓶酒提起來準備喝的時候,酒瓶卻被截走了。
擡眸一看,是藤墨。
他把伍十弦那瓶酒搶在手裏了。
“操!搞什麽?!”那個卷毛立刻跳起來了。
藤墨賠了個笑臉:“大哥,這瓶我替他喝了吧。”
“你是個什麽東西?這兒有你什麽事兒嗎?”卷毛眉頭挑起來,噴着酒氣罵道:“滾滾滾!”
藤墨還是那樣笑眯眯地擋在伍十弦身前:“大哥,他真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出人命了。”
“嘿!關你屁事啊你個老癟三!”卷毛一把揪住藤墨的領口,惡狠狠地舉起了拳頭:“再不滾信不信老子……”
“啪”,一聲脆響。
不是卷毛的拳頭落到了藤墨身上,是伍十弦上來直接一啤酒瓶敲在卷毛腦殼上了。
玻璃渣四濺。
現場所有人一時間都愣住了,就連卷毛自己都愣住了,甚至忘記了揮出拳頭。藤墨震驚地轉頭看向伍十弦,目瞪口呆地緩緩問道:“……你幹什麽?”
伍十弦看也沒看藤墨,只是一臉冷漠地拿那個鋒利的啤酒瓶尖尖指着卷毛:“放手。”
藤墨看着那雙淩厲的眉眼呆了一下,心說卧槽怎麽回事,剛剛好像被一個小孩子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