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選擇
“救他？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他再次殺了蘇以歡。”僅僅是想想, 陸之問全身上下便充滿了暴虐的氣場。
“之問, 之行是你擁有血緣至親的親弟弟, 而女人爺爺可以再給你找。”陸老爺子脫口而出。
待話說完，陸老爺子才自覺失誤。
但有些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便沒有返回的餘地。
他在等, 等陸之問給他一個答案。
這個問題就好比爺爺和女朋友落到水中, 你先救誰？
很迂腐但卻很重要的問題。
這個答案關系着他以後應該如何對待蘇以歡。
蘇以歡已經成為陸之行的軟肋了, 他實在不希望蘇以歡再成為陸之問的軟肋。
陸之問原本滿腔的怒火漸漸的歸于平靜。
他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兒都是多餘的。
他與老爺子雖然存在觀念上的差別，但對老爺子他一直是尊重且敬佩的。
老爺子雖然是逐利的商人, 但這些年來他研制出來的藥劑也造福了不少百姓。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還是小時候抱着他義正言辭的告訴他, “我不僅要賺錢, 還要能救人。”的爺爺嗎？
心微涼, 陸之問嘲諷的勾了勾唇，“陸之行是恐怖組織的成員這事兒您應該知道吧？”
陸老爺子自然是知道的, 但有些窗戶紙他以為只要不捅破, 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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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恐怖分子的威懾力有多大，您應該也清楚吧？”
陸老爺子沉默不語。
“如若這個恐怖分子本身還具有人格分裂, 暴躁症等一系列的精神問題，您知道把這個人放在人群中是多危險的一件事嗎？”
陸老爺子十指緊捏成拳。
“軍人，他的責任便是保家衛國，為百姓清除一切危險和障礙。我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份職業所賦予的意義和特殊性, 我很清楚我姓陸, 我身上流着陸家的血液，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之行，他的親弟弟。
這個孩子從小受盡了苦難, 他的內心深處自然希望陸之行一生無病無災、平和安順。
所以當初在寺廟裏，他明明有機會槍決了陸之行，他卻選擇了放過。
他甚至因為老爺子救了陸之行感到慶幸。
可是如今正是因為他當時的遲疑，所以蘇以歡乃至于更多的人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脅。
後悔嗎？
也許吧。
但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他當時的選擇依舊如此。
至少他做了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
“之問。”陸老爺子的聲音帶着幾分悲切。
好半會兒，就在陸之問以為陸老爺子不會再開口之時，他突然丢下拐杖，跪到了陸之問的面前，“之行是個苦命的孩子，他這一輩子都是爺爺害的，所以爺爺求求你救救他。”
陸之問能不能救陸之行他不清楚，但至少之行不能死在陸之問的槍下。
這樣就算他在陰曹地府也不能安息。
陸之湘背着他對之行做的那些事他一直很清楚。
而他也一直認為在沒有構成身體傷害的前提下，這種良性競争是能被允許的。
直到後來陸之行崩潰，他才悔之晚矣。
可陸之湘同樣也是他的親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恨的只有自己。
陸之問也順勢跪在了陸老爺子的面前。
磕磕碰碰的石頭子摩擦着男人的膝蓋，男人渾然未知。
一雙眼卻明亮無比，“您是我爺爺，血緣至親是與生俱來的，我們無法選擇，以前作為陸家長子的我逃避了我肩上的擔子，我有愧于你們。”
陸之問在老爺子的面前磕着頭。
“對于過去我感到遺憾、對于你們我感到抱歉，可是爺爺現在請您讓我對得起我身上的這身軍裝。”
風有點大，陸老爺子突然就倦了。
他眼神空洞，搖搖晃晃的起身。
他永遠在悔恨以及遺憾的後半生，如果能這樣結束，也好。
“對不起，爺爺。”陸之問一直跪在地上目送着老人遠去。
依稀之間他似乎聽見陸老爺子輕悠悠的低聲道，“今年有時間就帶蘇以歡回陸宅吃一頓團圓飯吧，這也許是我的最後一年了。”
夜靜悄悄的，絲絲涼意吹入人的心房。
而陸之問一直跪在地上久久的未起身。
陸家的孩子都是可悲的。
陸之問一直跪到有一個人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的将他的頭摟在懷中。
“我不是一個好孫子，我也不是一個好哥哥。”
蘇以歡身上獨特的香味傳入陸之問的鼻翼中，他原本煩躁不安的情緒也漸漸的歸于平靜。
“人生是一段漫長的旅程，但同樣它也是一個不斷摸索過程，哪有人從始至終都知道什麽是正确的決定與選擇，或許在當時你認為正确的決定，不久的将來它便是一個糟糕的選擇，但是之問，永遠不要質疑和傷害自己，因為如果已經做了決定，那這個決定便是當時最好的選擇。”
向笙訝異的望着猛然推開房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她的身後小護士急沖沖的跑上前，把女人往外拽，一邊略含歉意的開口道，“向醫生，我都說過了，見你要預約，可是她非......”
“小何，你先出去吧。”
一時之間小何還沒晃過神來。
向醫生這是生氣了嗎？她記得以前有個富商沒預約直接闖了進來。
當時向醫生不僅叫了保安還報了警。
最後那富商的家人願意出高昂的和解金，只求向醫生能放過那個富商。
向醫生只是冷冷的笑，“等你比我有錢之後再來用錢砸我。”
“向醫生，其實這位小姐......”小何有些糾結的開口。
這個小姐姐雖然闖進來了，但她一直魂不守舍的，或許是真的需要心理治療吧。
“她是我朋友，你先出去吧。”
小何微微訝異，随即了然，快速的離去。
“小歡歡，找我有事兒。”向笙微笑的将一杯咖啡遞到蘇以歡的手中。
“啊？”對方明顯的不在狀态。
“或者說有什麽不懂的問題想請教我？”向笙一直擅長給自己和別人找臺階。
原本惆悵的不知道怎麽開口的蘇以歡，好似終于找到了一個話題，誠懇的點了點頭，臉上的抑郁之色瞬間消失殆盡，“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準備今天不更的，因為真的卡文卡的要命
但是今天有幾個小可愛給留評了
其中還有個小可愛還章章給留評了
終于我這小冷文評論也快破百了
抱歉，本來準備更五千字的，沒做到。
五千字的那章在周四前會發，具體哪天我就不确定
确定了怕被打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