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會
所裏已經下達了文件,三天之後蘇以歡他們負責這個項目的成員将全部被移至到一個特別地段,所以這幾天大家也難得的清閑。
卸下了身上那根緊繃的弦,蘇以歡一覺睡到了自然醒,随意的吃了碗泡面,又躺在床上擺弄着手機。
讀書那會兒,她基本上獨來獨往,又出國了這麽多年,所以在京都除了工作她也沒什麽社交圈。
看了看最新的熱點新聞,蘇以歡百般無聊的将手機放下。
以前是沒時間,如今有時間倒是覺得無聊,還不如到實驗室泡着呢。
突然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半響,蘇以歡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卻傳來女子雀躍的聲響,“歡歡,是你嗎?”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蘇以歡無所适從。
見蘇以歡不答話,那邊的人再次開口,“是蘇以歡嗎?”
“嗯,我是蘇以歡。”
“歡歡,我是何韻啊,你忘了嗎?你的同桌何韻啊。”
思索半響,蘇以歡腦海中某個模糊的影子似乎與這個名字對上號。
“歡歡,你當初都沒和我說一聲就離開了,你都不知道我難過了好久?”
“你怎麽知道我的聯系方式的?”按理說她從未和以前的同學聯系過,何韻不應該有她的聯系方式的。
“前幾天你們研究所不是起了火災嗎?我聽我一在研究所的朋友提起了,順便問了下他認不認識你,剛巧他和你是一個所的,就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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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天不也沒事嘛,要不我們今天聚聚?”
不等蘇以歡答話,何韻便搶白道,“你可別說不能來啊,要不然我可是要傷心的。”
快速的報了一個地址,何韻便将電話挂斷。
蘇以歡眉梢緊皺,她不理解為什麽現在的人總有別人話還未說完就挂斷電話的習慣。
深吸一口氣,蘇以歡找了件普通的休閑服換上。
其實對于她而言這樣的社交挺讓人尴尬的。
但不論如何她也得去了和人家打個招呼再離開,畢竟這是基本的禮貌。
何韻給的地址是一個娛樂會所。
會所內熱辣的環境讓蘇以歡無所适從,手掌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衣服角。
小心翼翼的穿過人群,敲了敲房門。
裏面立即有人迎了過來。
是一張她看着眼熟的面孔。
“我就說蘇以歡會來吧。”何韻一臉驕傲的對着房門內的衆人吹噓。
随即朝着大夥攤了攤手,“來來來,願賭服輸。”
“操。”
“靠。”
輸了錢的衆人不滿的低咒。
想不到以前就冷酷到底的這尊佛既然會被何韻那厮請動。
雖然輸了錢,但能和大科學家吃一頓飯說出去也倍兒有面子。
“以歡,來,到我這邊坐坐。”已有不少男人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感讓蘇以歡頭皮發麻,強烈的壓抑住心中的情感,以免自己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
蘇以歡禮貌性的開口,“抱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聞言,大家四嘴八舌的勸解一番,便将話題移開。
蘇以歡能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是一個奇跡,畢竟這人以前可是學校裏孤僻兩字的代表。
目的已經達到,看了看時間,何韻便笑嘻嘻的開口,“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就不留你了,我們改天再約,走,我送你出去。”
蘇以歡見推脫不過,也懶得開口。
不過從此以後這個人便在她的黑名單裏。
“以歡。”一個驚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今天聚會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到了蘇以歡的忍耐極限,所以此時她對于這個與她萍水相逢并出聲叫住她,且她對于他印象并不深的男人沒有半分好感。
眼皮都未擡。
“以歡,是我。夏中良。”
這名字有點印象。
“你終于回來了。”男人突然上前,将蘇以歡擁在懷中。
蘇以歡渾身血液凝固,待反應過來之時,便使勁的推搡着面前的人兒。
“未經對方許可的親密行為就是性騷擾,你這是騷擾。”
蘇以歡的牙齒在打顫。
畢竟男人與女人的力氣存在懸殊。
被牢牢禁锢住的蘇以歡毫無招架之力。
那邊男人卻自顧自的輕語,“蘇以歡我知道你是在和我置氣,但你也跑了八年了,夠了。現在我收回那句以後你嫁到我們家是要受氣這句話。”
處在絕望邊緣的蘇以歡已經放棄了掙紮。
這句話她倒有點印象。
以前她還讀高中的時候有一個男同學在校門口将她堵住,并開口求婚。
“我知道你喜歡我,剛巧你也符合我的要求,聰明、家庭氛圍不錯、大眼睛、臉上也很幹淨、身材也不錯,應該也還是處,是一個适合結婚的人選,我們可以以結婚為目的試着處一處。以後等我們到領證的合法年紀我便會娶你,到時候你需要注意的就是以我為主以家庭為主,哦!還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嫁到我家必須要受氣的。”
當時她只當這個男人有幻想症,作為一個正常人總不能和病人計較吧。
所以她便直接潇灑的離開了。
卻想不到這些年了,這個人既然病入膏肓了。
十指緊捏成拳,蘇以歡的忍耐和克制已經到達了極限。
突然,擁着她的男人被人提到了一旁。
緊接着模樣俊美的男人便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怎麽?蘇小姐在和前男友敘舊?”
夏中良一臉惱怒的瞪着陸之問,“你幹什麽呢?我在和我女朋友說話呢。”
“哦。”陸之問挑了挑眉。
由于馬上要出任務,老盧特意準許他們放假一天。
難得休息,他便帶着兄弟們出來消遣消遣。
這不,玩累了出來抽根煙。
便看到與那個野男人相擁的蘇以歡。
本來想着也許是她的男朋友,他與那丫頭也沒什麽關系,準備離開的。
卻看到那丫頭緊繃的身體,以及抗拒的表情。
他這才沖上前捏住了這小子。
突然,蘇以歡伸手握住了陸之問的手掌,小聲低語道,“陸之問,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不熟。”
手臂上絲滑且冰涼的觸感讓陸之問的心尖打着顫兒。
低頭望着就算被挾持也未露出半分膽怯的蘇以歡此時病恹恹的望着自己。
陸之問的心尖上就好像有一個貓爪子在撈。
不熟?那好辦了。
将夏中良甩出老遠,陸之問的聲音也泛着冷意,“兄弟,警察局見吧。”
一邊拿出電話打給他熟識的警官。
陸之問用眼神打量着蘇以歡,沒反應,那就是默許了。
想必這個男人的動作一定是惹惱了這丫頭。
不過一想到蘇以歡剛才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陸之問又覺得心猿意馬。
“你誰啊?你知不知道大庭廣衆之下胡亂的打人是違法的,我要告你。”夏中良底氣十足的嚷嚷道。
“哦,告我?”陸之問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旁,蘇以歡卻擋在了陸之問的面前,“這位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強迫他人發生未經允許的親密行為是一種違法行為,剛才這位先生頂多算見義勇為。”
夏中良的牙槽打着顫兒。
何韻卻從門後拐了出來,走到夏中良的身邊,低聲對着蘇以歡道,“歡歡,我知道剛才是中良的問題,但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她今天約蘇以歡出來自然不僅僅是為了那個賭局。
而是讓夏中良徹底的釋懷。
讓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心中從來沒有過他。
雖然陸之問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但無疑為這個事件徒添了一把火,是好事。
蘇以歡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利和弊,半響悠悠的嘆了口氣,“陸之問,我們走吧。”
陸之問挑了挑眉,雖不滿,但也不再多說,只是惡狠狠的對着夏中良低語道,“你小子,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再纏着蘇以歡,見一次揍一次。”
夏中良還想上前理論,卻被何韻拽住,“中良,你瘋了嗎?那個女人心理根本沒有你,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閉嘴。”
“……”
陸之問的耳力一向很好,自然将何韻的話一字不落聽了個徹底。
這對男女欠揍。
“算了。”蘇以歡的聲音極輕,“你是軍人,不能牽扯到這些事情裏面,對你影響不好。”
言畢,蘇以歡疲憊至極的揉了揉眼眶。
那邊,陸之問喜上眉梢,這麽說這個丫頭是為了他才輕易的離開。
有了這種認知,陸之問突然覺得天際邊的月亮都圓了幾分。
雀躍不已。
連一旁的蘇以歡都感覺到了陸之問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挑着眉,“陸先生,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嗎?”
陸之問總不能說是因為我感覺到你是在乎我所以我很高興之類的話吧。
所以他的十指遙遙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巷口,“大隐隐于市,我找了好久的移動面館總算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