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心蕩漾
再次醒來,蘇以歡是在醫院。
四周彌漫着濃烈的消毒水味,攏了攏鼻子,蘇以歡翻了個身。
手臂處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意識到自己正吊着水。
“怎麽?知道疼了?剛才往火裏沖的姿勢不英勇的像個戰士。”推開門,陸之問望着皺着眉的蘇以歡揶揄道。
剛才要是他沒沖進去,這會兒,蘇以歡應該被那個木柱壓成了肉餅。
越想陸之問就越覺得心氣不順。
怎麽會有女人這麽不愛惜自己。
雖然沒有解釋的必要,但想着自己這條命是他救的,蘇以歡還是淡淡的開口,“如果研究資料被毀,那我們好幾年的幸苦便白費了,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命重要還是重新開始重要?”這一聲陸之問幾乎是用吼的。
但他同樣也明白蘇以歡的心理。
士兵的職責是誓死完成任務,哪怕最終的結果是馬革裹屍。
同樣他們科研工作者也有他們科研工作者的責任。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想到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那後果…….
微微心慌,這是他在意大利對付黑手黨之時也沒有的心悸。
小白闖進來之時,兩人正尴尬的僵持着。
見此,小白打趣道,“我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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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依舊無言。
此時,就算再遲鈍他也意識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蘇小姐,我們老大脾氣沖,如果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道個歉。”
言畢,小白偷偷的用手拽着陸之問的衣角,讓他認個慫。
剛才陸隊在聽到蘇以歡的名字之時,怒氣沖沖的沖到火中的模樣他們可都記得。
而在剛出來之時,陸隊懷中的人雖雙眼緊閉,但毫發無損,再反觀陸隊,軍裝被火苗燒竄的破爛不堪,右臂大概是為了擋住空中突然折斷的某物,紅腫難掩。
明眼人都看的出他們老大的那點小心思。
“我不會怪他的。”蘇以歡的聲音依舊四平八穩。
對于陸之問她只有謝意。
我不怪他和我不會怪他,雖只隔一字,但意思卻千差萬別。
聽在陸之問的耳中就好似一種親昵的告白。
不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心中湧起的陣陣旖旎令陸之問一陣惡寒,趕緊将苗頭掐滅,阻止自己再細想下去,太不男人了。
蘇以歡的視線落在了陸之問綁着紗布的右臂上,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她隐約記得這個男人姓陸,“陸先生你的手臂還好嗎?”
“暫時死不了。”
蘇以歡話題一噎,也不知道該再講些什麽。
科研知識她能講的頭頭是道,但與人溝通她确實不怎麽在行。
更何況這人好像不怎麽想聽她開口的樣子。
蘇以歡選擇了緘默。
這種舉動似乎更加刺激了陸之問,他從鼻翼裏發出一聲冷哼。
一旁,小白已經無可奈何的仰頭望天。
原來他們家老大一旦動心就是個幼稚鬼。
哪有半分之前威風凜凜的模樣。
算了,眼不見為淨,讓老大自身自滅去吧。
小白幹脆找了個椅凳坐下,削着蘋果。
蘇以歡不明所以,陸之問好像很讨厭她的樣子。
但想着陸之問為了救她受了傷,有些怒氣也是應該的。
“陸先生,您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的。”
小白握着水果刀的手微抖。
側着身去看陸之問的表情,果然很精彩。
幾乎聽見陸之問咬牙切齒道,“拯救中國公民是我們的義務,哪怕對方腦袋有坑。”
“啪”的一聲,房門被關閉。
小白略帶歉意的開口,“抱歉,蘇小姐,我們老大以前不這樣的,他最近一定是精神壓力大,所以更年期提前。”
咬着削了一半的蘋果,小白還不忘回頭道,“我們老大其實是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對,就是你們女生最想嫁的那種暖男。”
老大活了二十九年,難得碰到令他春心蕩漾的姑娘,雖然老大不争氣,但做兄弟得必須替他穩住。
走到樓梯口,陸之問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明明他只是想進去看一看蘇以歡醒來沒?
她一定覺得自己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煩躁的陸之問想點一根煙。
将手塞入衣服兜中,才想起今天出任務,所以煙在寝室裏。
苦笑一聲,陸之問将一顆槟榔放入嘴裏。
遠遠的小白朝他奔來。
陸之問心下一慌,想着莫不是房間的那位出了什麽事兒。
随後便聽見小白道,“頭,老盧叫咱們立刻回去,有要緊事兒。”
揪着的心稍微放松,陸之問點了點頭。
望了一眼拐角處的房間,也不知這一別什麽時候會再見。
他們過的是在刀尖舔血的日子,不見也好,免得耽誤人家姑娘。
護士為蘇以歡抽針,一邊忍不住八卦道,“蘇小姐,剛才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嗎?”
半夜長相帥氣、渾身是傷,穿着軍裝的男人抱着昏昏沉沉的女人沖入了護士站,極具男性荷爾蒙的一幕,引得他們護士站的未婚女青年紛紛側目。
蘇以歡似乎在消化這句話的含義,好半會兒才搖了搖頭,“不是。”
小護士一臉的不置信,剛才他們還在護士站打賭,這兩位或許是正處于熱戀期的情侶。
也許是怕小護士不信,蘇以歡還加了一句,“他是中國軍人,他剛才說拯救每一個中國公民是他的義務。”
蘇以歡将剛才陸之問的話原封不動的搬了出來。
“……”
陸之問匆匆的趕回隊裏,迎接他的不只是盧坤,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但和盧坤年紀相仿的男人。
盧坤似乎也看見了他,“愣着幹嘛?臭小子還不趕快過來。”
“是是是。”陸之問走上前自覺的将盧坤已經見底的水杯添滿。
并順便為對面的人也加了水。
盧坤踢着陸之問的小腿,大聲道,“嚴至寬,研究所所長。”
陸之問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随即點頭,“嚴所長好。”
“老嚴,你別看這小子平常不着調,但他關鍵時候靠譜啊。”
陸之問是盧坤一手提撥,所以談起他來盧坤也彼為自豪。
“撤僑事件、黑手黨爆破、異國剿滅毒巢…….近幾年的重大案件,這小子都有參與,且表現出衆,榮譽而歸。”
嚴至寬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盧坤立馬将陸之問按在椅凳上,“老嚴,你別看這小子長得磨磨唧唧的,他的事跡我絕對未吹噓半分。”
“老盧,你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這次關系重大,我必須權衡再三。”
這話就是不相信陸之問的實力了。
盧坤吹胡子瞪眼。
不滿道,“這小子已經是我手下最優秀的兵,你要不滿意就去別的地方再找找去。”
言畢,盧坤也不再過多的糾結。
轉身,詢問着陸之問今天的出勤狀況。
陸之問老老實實的回答,并強調了研究院着火的事件。
“所以你救了那個丫頭兩次?”盧坤刻意的開口道。
半響将茶水一飲而盡,“老嚴啊,雖說人民的兵為人民,但你們所裏的人也不能這樣浪費我們的兵力啊。”
那邊嚴至寬卻雙眼冒光,眼神熱切的瞅着陸之問,“你剛才說是你沖進火裏救了小蘇對嗎?”
嚴至寬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真讓人吃不消。
不等陸之問開口,嚴至寬便熱絡的握住了他的手,“老嚴,就是他了。”
這股子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讓陸之問背脊發涼。
“幹嘛呢,幹嘛呢,當着我的面吃我手下兵的豆腐,信不信我告訴你夫人。”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嚴至寬将手收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
開口道,“這次的事件很複雜,我必須要和你交代一下。”
他知道蘇以歡那個丫頭有些孤僻,所以最初在所裏做了這個決定之時他便給蘇以歡打了一通電話。
按照那丫頭的性格,以往她是會毫不留情的拒絕。
可是如今出了這種火燒研究所的大事。
這其中的厲害關系,那丫頭自然能掂量清楚。
只是向他提了一個條件,如若真的要從部隊調人。
她希望是一個姓陸的軍官。
這個男人從火光中将她救了出來,與她至少算得上認識。
這資料不清不楚的,他正猶豫着怎麽開口向老盧要人,這人便從天而降了。
且剛好業務能力厲害。
這不是天降祥瑞嘛。
無視嚴至寬眼中的欣喜,老盧泛着醋意,“怎麽,這麽快就想将我這個引薦人踢開了。”
懶得搭理一唱一和互相交鋒的二人,陸之問環着臂靠在了椅背上。
“是是是,改天請你這個引薦人吃飯。”
盧坤這才順了一口氣,“趕緊說正事。”
盧坤自然知道這次嚴至寬來找他定然有重要的事兒,不然他也不會親自來一趟。
“老嚴,是與剛才研究所的着火事件有關嗎?”盧坤道。
“這次研究院的火似乎加了特殊的材料。”陸之問眉梢緊皺,說出了他的疑問。
研究院起火他們發現的早,按理說應該能撲滅,但不管他們采用什麽辦法,火勢都越來越兇猛,無法撲滅,最終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整幢樓燒毀,并疏散人群。
嚴至寬是越看陸之問越滿意,“對,這次研究院起火絕非偶然,而是蓄謀已久。”
“研究院現在正在研究一種藥劑,可以暫時緩解各種生化藥劑的毒發,為研制各種生化武器的解藥取得有利的時間,所以有些國家的有些人不允許它研制成功。”
“因此你們這次的行動也注定危機重重。”
盧坤也難得的嚴肅起來,“陸之問現在你還有拒絕的權力,就算你拒絕也算不上逃兵。”
陸之問渾身熱血沸騰,“我為什麽要拒絕,能為祖國抛頭顱灑熱血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 吶喊一句:求收求收,小乖乖們,快到我碗裏來
活了29年,陸隊長第一次蕩漾的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