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大寶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皮小小三兩下一挖
就挖出一大堆曲蟮，這些曲蟮在土裏交錯，個頭不小，看起來密密麻麻，數量十分驚人。幾個孩子看看這個再想想平時自己挖的時候，一次多則三五條，少則沒影子。
好酸
這人是一挖就挖到了曲蟮窩嗎？
皮小小在一群人羨慕的目光中表情淡然，不過微擡的下巴還是能看出來她的小傲嬌。
看到挖出來的成功，皮向陽屁股一撅，就在那裏一條條往簍裏揀曲蟮，對着密密麻麻的蠕動生物那是一點害怕都沒有，甚至有幾分小興奮。
這邊弄完，皮小小又往旁邊走去，端着一副淡然的高手模樣。
觀望了一下土地，她又選中一小塊順眼的土地往下挖，這次她沒有說話，挖了一會，又看到曲蟮的身影。
這次沒有上一次多，但是還是有十多條。
身後的男孩子們，就很難受，就很羨慕，頓時就覺得皮小小的身影也高大了起來。
這叫什麽？這叫深藏不露啊。
這要不是今天，誰能她知道挖曲蟮還能這麽厲害呢。
關鍵是那些曲蟮一看就又肥又大，看上去就是好餌料。
“嘿嘿，小小呀，咱拿點去釣魚，等會釣到魚給你分一條”林二寶扯出一個笑容，不等她回複就扯上幾條曲蟮走人。
皮小小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就你們這樣看樣子也釣不到魚”
這話一出，皮小小眼裏閃過一絲懊惱，她還是別說話比較好。又跟着挖了幾處，直到兩個人的小竹簍都裝得差不多了，皮小小才停下動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滿意地看着今天的成果，皮小小又看了看還在釣魚的林二寶他們，嘴角抽了抽。
這一個人正在那裏釣魚，另外幾個人拿起了石子就在池塘邊比賽誰打的水漂比較多。
就這樣能釣到魚就怪了，皮小小無語。
“小小，我們也去打水漂”皮向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石子在池塘上一個接一個地飄過去，打了四五個轉以後沉入水底。
“可以嘛，阿陽”幾個男孩子很快打成一坨，完全忘了釣魚的事情，魚竿孤零零地被放在岸邊。
皮小小嘆氣，然後把魚竿拿在手上，用力一提，魚線上來了，上面空蕩蕩的，魚餌早就被魚給吃了。
要抓魚果然還是得自力更生
皮小小拿上魚餌穿在魚鈎上，魚線一甩，拿着魚竿就站在岸邊靜心等待。至于換個位置釣魚，那沒有什麽必要，幾個男孩的打水漂比賽遍布整個魚塘。
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睫毛濃密，宛如小扇子一樣遮在眼睛上，眉毛深而濃密，鼻梁高挺，帶着幾分異域色彩，臉色蒼白，又帶着幾分嬌弱。
此時，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池塘上面。
一個，兩個，三個...
石子一個接一個地打在池塘上方，蕩起一陣陣漣漪。
突然，皮小小察覺到魚線輕輕一動
她眼睛微量，嘴上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她把魚竿往後拉，一點點，小手碰到細線，一點點拉了回來。拉到岸邊的時候果然魚線下是一條魚，她拿出小背篼在水下一摟，魚兒就抓到了。
“抓到魚了”皮小小沖着全然無知的林二寶他們招手。
幾個人聽到這話，一個二個地跑過來，果然看到打濕的背篼裏面有一條鲫魚，不小了，看上去有個一斤多。
林二寶等人用驚異的眼神看着皮小小，臉上滿是佩服。
天吶，原來皮小小這麽厲害的嗎？好神奇一小孩
這要是幾人生活在現在，那就會知道一個詞
寶藏女孩
平時不顯山漏水的，結果原來什麽都會。
皮小小欣然接受大家的誇獎，然後又穿上魚餌扔進水裏，這一次大家都站在後面看着她怎麽釣到的。
之間皮小小将魚線扔入池塘後，一動不動，臉上是尋常孩子難有的沉穩。
不一會，魚線又開始扯動。
皮小小按照之前的步驟再來一次，背篼裏果然又多了一只草魚，看上去有個兩三斤。
“小小，你這樣太厲害了吧”劉二柱感嘆，他們這群人釣了半天都沒看到個影子呢。
“是啊是啊，小嬌嬌沒看出來你這麽厲害啊”李念國再次開口。
“這些魚，沒有他的份”皮小小傲嬌擡頭，指着不長記性的李念國說道。
“沒問題”林二寶立馬答應，臉上還帶着幾分小讨好“那小小，這些魚我們自己烤着吃嗎？”
嘿嘿嘿，總算可以吃肉了，至于好兄弟那就是哪來出賣的，讓他不長教訓，少一個人他們又可以分更多了。
“不要啊，小...”李念國開口求情，話還沒說完就被弟弟李念軍捂住嘴巴，這是往死裏作死呀。
皮小小看着背篼裏的魚，在看看平靜的池塘和現場的人，她猶豫了一會，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不，我要一個人一條”
多釣點就可以拿回家煮着吃了
皮小小點點頭，又全身心投入自己的釣魚事業當中。
幾個男孩被她的豪言壯志驚到了，現場一共七個人，釣七條魚也太誇張了吧。
“小小厲害”皮向陽對皮小小絕對信任，在肉的誘惑下也不和幾個那孩子一起了。
皮向陽蹲到皮小小的旁邊就也全神貫注地注意着池塘裏，屁股上破了個小洞，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蛋，和臉上的黑色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被這種氛圍影響了，林二寶幾人也跟着坐在池塘邊看着皮小小操作。
一條，兩條，三條...
最終看到背篼裏的七條魚，大家長大了嘴巴，眼裏充滿佩服。
“牛”
“太厲害了把小小”
“我以後要叫你姐”來自憨憨李念國
“吃魚吃魚”來自皮向陽
“一般一般”來自內心驕傲面上依然淡定的皮小小。
“還早着呢，小小繼續釣呀，好多魚”林二寶慫恿。
“不釣了”皮小小拒絕，然後看着裏面的魚，抓出來一條大草魚和鲫魚放進背篼裏，留下剩下的讓他們自己選。
“我釣的，所以我先挑”皮小小一點不客氣，臉上滿是理所應當，她可辛苦了，釣魚站着好累的。
“當然沒問題，肯定你先挑”幾個男孩子點頭，然後看着剩下的魚，幾個人面面相觑，露出相同的笑容。
“那剩下的？”
“走去烤魚”
“耶”
幾個人很快決定好了
他們都是沒有分家的，家裏面好幾房人，魚拿回去一人一小口都不一定有，還不如私底下烤了吃，給父母留幾口。
幾個人很快做好決定
“背篼記得明天還我”皮小小借出去自己的背篼，再三和幾個人強調。
她的小背篼她可是有感情的
“知道了知道了”林二寶等人再三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忘的。
然後扯上背篼就打算和皮小小分道揚镳，他們烤魚都是有秘密基地的。
這時候池塘對面出現江斯年的身影，皮小小眼睛一亮，剛想邁動步子就被林二寶拉住。
“這小狗崽竟然敢出現，走，咱們去□□他”幾個男孩興致沖沖就想往那邊跑。
“你們幹什麽？”皮小小聲音加大，臉上滿是嚴肅“不許欺負人”
“這不是欺負人，咱們這是去幫他反省自身，他們這種大地主以前可剝削了咱們不少，他們以前那些錢可不就是從咱們身上拿去的了”林二寶義正嚴詞地借此，其他幾個男孩也點頭同意。
“他們是富農，不是大地主”皮小小心裏有些難過，攔着幾人解釋。
“那不都一樣嗎？”
“那肯定不一樣，你們一點都不嚴謹”皮小小睜大眼睛，底氣十足地開口“這要是一樣國家能直接分了貧農，中農，富農，地主階級？你們這态度不行，一點不嚴謹，我要讓我哥來和你們讨論”
“是，是嗎？”林二寶被說得心一虛，這大家不都說是一樣的嘛，但是小小又這麽說，皮老師也這麽看的話。
“算了，我們先去吃烤魚”
“對對對”
“別和皮老師說呀小小”
幾個人匆匆離去，皮小小可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後看着皮向陽說道“你可不能跟他們亂學”
怕他不聽，皮小小又加上一句
“亂學的話以後我找到的吃的就不給你了”
“不學，聽小小的”皮向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拍了拍小肚子，一臉認真地保證。
有什麽好學的，吃的才是最重要，皮向陽自豪，想到晚上可以吃魚了，又忍不住擦了擦口水。
皮小小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提上裝滿曲蟮的兩個竹簍，皮向陽把小背篼背上，因着裝了魚的原因，背簍是濕的。
雖說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皮小小還是很注意身體的，不玩水少碰冷水是必須的。
“江哥哥，你也是過來找野菜的嗎？”
皮小小把曾立月的警告丢在一邊，沖着江斯年就是笑嘻嘻的，眼睛彎成月牙狀，讓人看着就不由放松下來。
江斯年看着皮小小蹲下身摘的野菜，點了點頭。
“這水芹菜最喜歡長在有水的地方，要摘可得碰運氣了，大家可都等着找這些野菜加菜呢”皮小小蹲下身，掐了一份水芹菜遞到江斯年手裏，看着少年有些冷漠的臉色，有點點小失落。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嘴上繼續說着“這水芹菜正是四五月長好，過段時間就老了不能吃了，江哥哥要找的話得趕緊了，這邊還有很多，快點掐了回去吧”
江斯年仔細觀摩者手上的水芹菜
“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吃的，我們這邊最喜歡就是直接涼拌這吃了，還省油又清涼”
皮小小掐了一小把芹菜，就站起身來。
“江哥哥你繼續掐吧，我要先回去了，對了，從這後面可以繞到後山去的，裏面還有其他的野菜可以找”皮小小說完話，看着還市沒什麽反應的江斯年有些洩氣。
好冷漠哦，和以前一點都不像了。
就要離開的時候，皮小小聽到江斯年的清冷的聲音。
“收購站有收購幹蚯蚓，五毛錢一斤”
皮小小眼睛一亮，看着竹簍裏的蚯蚓。
不不不，這哪是蚯蚓呀，這是錢。
帶着一個小尾巴，一小桶蚯蚓還有兩只魚回到家中，皮小小想到江斯年說的蚯蚓還可以賣錢，頓時失去對魚的興趣。
回到家中，看着木桶裏面糾成一坨的蚯蚓，皮小小皺了皺鼻子，好醜。
就這個這可以喂雞的蚯蚓回收站收來幹嘛？、
不過這可是江哥哥說的，肯定還是有些用的。
皮家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在一邊喂雞的皮小小，最吸引大家目光的就是那兩條魚了。
“竟然有魚？”皮文光看着桶裏面的兩條魚雙眼發光“媳婦，咱們中午做魚吃”
“行行行”蘇明芳也滿心歡喜，不過還是不忘問一句“小小，怎麽抓到的？就那小破池塘都比你深？”
皮小小幽怨，長不高又不是她的錯。
“林二寶他們弄了魚竿，我釣上來的，我還挖了一堆蚯蚓呢，你們看”
“咦，好惡心”皮向晴滿頭汗水走過來一看，裏面的曲蟮密密麻麻糾在一起，看得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小時候皮向晴也沒少找這玩意，現在倒也不怕，但是這玩意兒一大堆的出現總是讓人看着心裏不适。
她臉上帶着嫌棄，“你是想撐死咱家的老母雞嗎？這吃不完的，放着也是死了，怪惡心的”
唉
皮小小嘆氣，她可真是一個被各種嫌棄的大功臣，底層生活太慘了。
“江哥哥說回收站會收這東西”皮小小沉默一會，慢吞吞地說道。
然後一巴掌輕輕地打在她腦袋上
？？？
“你可長點心吧”皮向晴偷偷觀察了一下，還好她奶不在“你忘了奶說的嗎？知道你又遇到江家那小子，你又要挨批了”
雖說挨批也沒什麽實質性傷害，但是聽得腦袋疼。
“要是真的能賺錢奶才不會說什麽呢”皮小小眨了眨安靜，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一瞬即逝，她奶就是這麽一個好收買的老太太。
至于挨批什麽的，皮小小皮笑肉不笑，瞧她姐說的，好像說的不挨批她就不腦袋疼了一樣。
再瞥了一眼那些曲蟮，皮向晴對于能不能賺錢持保持心态，這麽惡心的玩意能用來幹什麽。
“能不能賺錢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趕緊給我拿去喂雞了，以後有時間去收購站問一下就知道了，這段時間是不可能離開村子的”
大隊上馬上要開始夏墾了，得抓緊時間早點把地在雨季前開墾出來，不然後續莊稼就長不好了。這段時間去公社大隊長肯定是不會給假的，哦，就算是平時不忙的時候也不一定有假期。
“好吧”皮小小嘆氣
有些心疼的把簍子裏的曲蟮給倒了一大半到老母雞的雞圈裏，聞着聲兩只老母雞就過來了，一個一條的吃得可香了。
皮小小有些肉疼
能不香嗎？這可是能賣錢的。
對于江斯年的話，皮小小深信不疑。
作者有話說：
對蚯蚓的态度
皮小小：（之前）喂雞的
（之後）換錢的
皮向晴：（之前）喂雞的
（之後）惡心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