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子,還是個孩子的年紀,那張臉看着卻滿是滄桑。少年長得十分漂亮,五官精致卻太過清瘦,雖然還沒到枯瘦的程度,可看着卻讓人覺得輕飄飄的沒有生氣。陸琛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飄忽,像是着了魔一般,他下意識彎下腰,擡手撫向蘇郁的臉。
“……”他想說些什麽,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
掌心裏蘇郁的臉蒼白憔悴,他看到少年無意識皺起的眉頭,手指忍不住幫他慢慢舒展開,而後輕撫了撫他的頭發。蘇郁的呼吸很淺,薄薄的熱氣一下下拂在手背上,陸琛忍不住又慢慢彎下腰,另一只手包裹住蘇郁幹瘦的手掌。
忽然,蘇郁的睫毛顫了一下,那兩片幹裂的唇微微開啓,少年低喃的聲音傳出來。
“陸……”
陸琛一愣,一向平靜的眸子微顫了顫,他頓住身體沒動,聽到蘇郁低啞的嗓音在耳邊輕聲喃喃。
“陸大哥……”
腦子裏忽然嗡嗡巨響,陸琛下意識抽回摸着蘇郁頭發的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卻忽然感到另一只手被蘇郁細瘦的手指驀然拉住,他立即擡頭看向蘇郁的臉,少年還是沒睜眼睛,陸琛卻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彎着,像是個淺淡的笑容。
陸琛愣愣看着他的微笑,一時間腦子裏有些空白。
明明這個人是閉着眼睛的,明明這個人瘦得都不成樣子了,可不知道為什麽,陸琛竟覺得他致命地吸引自己,像是着了魔,他彎下腰,一點點低頭,再低頭,直到嘴唇幾乎要貼上蘇郁的唇,他猛地回過神,直愣愣看着眼前少年蒼白的臉頰。
我這是……要做什麽?
他立刻站起身想後退,手掌又被蘇郁死死拉住,蘇郁臉上那點微笑瞬間消失,眉頭卻又蹙起來,嘴裏低低說着,“別走……”
陸琛覺得腦子又開始模糊起來,恍惚間像是看到一個泛黃的畫面,一個男人擁着一個瘦削的少年,像是在笑着低低說着什麽,而懷裏的人除了沉默就是面無表情,明明沒有回應,那男人卻還是微笑着,好像只要抱着這個人,就已經十分滿足和開心了似的。
那麽熟悉的畫面。好像抱着那個人,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的感覺……
陸琛沉默着站着,任自己的手被蘇郁拉着,過了很久,他終于動了動,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蘇郁床邊,擡眼盯着他的臉又看了半晌。然後他伸手理了理蘇郁的頭發,又掖了掖他的被子,而後趴在他床邊慢慢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可算見面了,累死我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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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
蘇郁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陸蒙好像回來了,好像還和從前一樣,溫柔卻又不容拒絕地抱住自己,然後一遍遍親吻自己,一遍遍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蘇郁一直覺得,陸蒙說的愛太可笑。他愛自己什麽呢?在那麽折-辱虐待過自己後,竟然還有臉說愛嗎?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天進監獄那晚近乎絕望的恐懼,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陸蒙,男人長得很高大,劍一般淩厲的眉眼,眼神漆黑陰暗,嘴角卻帶着稱得上溫和的笑。他笑着對自己柔聲說,“小朋友,歡迎來到人間地獄。”
蘇郁以為他在開玩笑,眨着眼睛愣了一會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對面站着五六個男人,都是窮兇極惡的囚徒,這裏關押的都是無期犯和死刑犯,犯的最輕的罪便是殺了人,只殺了一個人,在這裏都是輕量級的。蘇郁從不後悔自己殺了那個惡棍,即使因此被關進了這裏他也一點都不後悔,他沒想過在這種滿是暴徒的地方能過得輕松,可卻從來沒想到,絕境這種東西,竟然可以更加殘酷。
陸蒙身後的男人們因為蘇郁的笑都滞住了,而後蘇郁聽到他們忽然粗重的呼吸,和臉上驀然蕩起的淫-邪笑容。他本能地感到害怕,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面前的人們立刻哄堂大笑,一步步逼近,調笑的聲音充斥在耳邊。
“妞兒,來來再給大爺笑一個?”
“就這細皮嫩肉的還能拿刀砍人?你砍的那家夥是個癱子吧?哈哈哈!”
“207,老老實實伺候老子們,伺候舒服了以後自然罩着你啊。”
“啧啧,瞧這張臉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來讓哥哥摸摸,你這下面真是個把兒?哈哈!”
蘇郁驚恐地顫着身子往後退,直到退到牆角再無可退,身子被幾個人牢牢困在牆角。男人們黏-濕的手重重捏-弄着他的身體,淫-蕩的笑聲、粗重的喘息、濕-熱的吻交織成一張恐怖的網将他死死纏繞住,他瞪大了眼睛,痛苦地承受身體四處的蹂-躏。用盡全力掙紮踢打,換來的卻是更殘酷的對待,可即使痛到全身劇烈顫抖,呼吸都微弱得幾乎消散,他還是用盡全力反抗。他畢竟也是個男人,完全激烈的抵抗讓那些人沒法完全壓制他,衣服被撕扯得沒一處完整,身體也被毆打得沒有一處不疼。他知道他們想把他打到沒辦法再動,打到奄奄一息了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他身上發-洩獸-欲,他抗争到全身是血,直到整個人已經痛得快要暈厥過去,再沒法挪動一根手指的時候,他絕望地看着那些人撕扯開自己的衣服,醜陋的欲-望暴露在自己眼前,身體也被擺出一個下-賤的姿勢,忍了許久的淚終于從滿是鮮血的臉上流下來。
擡起頭,他看着不遠處一直抱着手臂看熱鬧一動沒動的陸蒙,憤恨地瞪着他,狠狠朝他吐出兩個字。
“畜生!”
早已被毆打得沒有一絲力氣,聲音也小到幾乎聽不見,可正當身後的人抵住他要沖進來的時候,他模糊聽到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人終于低低開口。
“住手。”
眼淚和血液蒙住了眼睛,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了,只感到身上那些惡心的撫摸終于停下來,而後下巴被一只冰冷的手指勾住,耳邊就是陸蒙那冰涼卻總是顯得溫柔的嗓音,“跟着我,或者被他們幹,選一個。”
蘇郁感到腦子幾乎要迸裂,他死死瞪着陸蒙戲谑的眼睛,朝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用力呸了一口。他看到陸蒙驀然眯起來的眼睛,連那勾着下巴的手指幾乎也要陷進肉裏,他忍着疼,盯着男人可怖的眼神,虛弱地喘着氣,一字字用力說道,“你們這群……畜生,不得……好死。”
說罷,他再也不看陸蒙和衆人的反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也許是被打得太狠,傷勢太重,閉上眼睛後他終于支撐不住,身體頹然地趴伏在地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醫院裏,蘇郁看着空蕩蕩的病房,看着慘白的天花板,心裏的委屈和痛苦終于忍耐不住,放聲哭了很久。之後他又被送回監獄,從此和陸蒙的對抗便從沒停止過。監獄裏分着好幾個勢力,有些犯人憑着背後的關系成了一片區的老大,陸蒙就是他們這片的大哥。陸蒙仗着自己身體強壯家裏後臺強硬,在監獄裏過得比誰都潇灑自在。蘇郁一次次忤逆他,即使被教訓過好幾次也從來不曾屈服于他。陸蒙每晚都會上他的床不停索-要他的身體,他無法反抗,只能像個屍體一樣任他折-辱。白天有時候趁管教不注意,陸蒙會在光天化日下在大平地上幹他,周圍圍觀的人吹着口哨看得無比刺激,而他只能像個死人一樣任他擺布。他越不聽話,陸蒙越是羞辱他,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蘇郁漸漸變得麻木,卻沒有發現那個一向冷靜的人偶爾竟會莫名其妙的煩躁。
為了整治蘇郁的不聽話,陸蒙總是把最繁重的勞活指派給蘇郁去做,有一次上面派他們去挖煤礦,每個人标準是一天挖二十袋,只有蘇郁被要求挖四十袋,理由是不聽管教,反抗班長,加罰一倍。而那天的前一晚,陸蒙使強強-上了他,第二次要把那-話兒往他嘴裏塞的時候,他豁出去用力咬了下去,雖然立刻被陸蒙打偏,下巴幾乎也要脫臼,可還是把那個一向冷酷的男人給氣着了。當時陸蒙抓着他的頭發用力扭上去,冷笑道,“被我做了那麽多次,還裝什麽純呢?”
“滾,別碰我!”
“哼,”陸蒙又笑了笑,手指順着他的身體慢慢撫-摸,然後停在他身後用力戳-進他體內來回抽-插,邊動作邊說道,“你全身上下,哦,還有裏裏外外,我哪裏沒碰過?”
蘇郁咬緊牙,把頭埋進枕頭裏不再說話,可胸口跳動的心髒太疼,他很想哭,卻不能允許讓這個禽獸看見自己的眼淚。
身後的手指忽然一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