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淩大哥,你來了
“可是,阿絮是幫您平複吳越,才落入慕容寒設下的陷阱裏的。如今她有難,您怎能坐視不管?!”
淩暮時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生出了怒意。話裏,也帶着一抹義憤填膺的意味。
“你這是在指責朕嗎?”慕容暄緊緊盯着他,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屬下不敢。”
淩暮時當即低下頭去,他知道,慕容暄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在這個當口上,跟他起争執落不到什麽好處。
“當初是她執意要親自領兵去平複吳越,如今落入了他人的陷阱,只能說她布下的戰策有誤,怪不得他人!”
他眸光生怒,雙拳緊緊攥着。
“殿下,難道您不打算救她了嗎?...”
淩暮時的嘴角顫了一下,連說出口的話都帶着顫音。
慕容暄松開緊緊攥着的雙拳,開口回他,“不是不救,只是,不能拿離兒來冒險。”
“那屬下該如何做?”
他只能颔首,等待慕容暄的施令。
慕容暄的眼眸微微往下沉,“這幾日,你在蕲州城內尋一位身姿與離兒相像的女子,帶到朕的面前來。”
“您是想找人冒充皇後娘娘去把阿絮換回來?”淩暮時皺了一下眉頭。這樣做,只怕是風險更大。若是被慕容寒認出來,那宮南絮豈不是會沒命嗎?
“皇兄他想要的從來不過是離兒,他這麽久沒見到離兒了,若是一下子見到與離兒相像的女子,必定會在瞬間蒙蔽住雙眼,到時候你便會有機可乘。”他的身子向前傾着,指馥間來回重重摩挲。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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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暮時當即退了下去。想要在蕲州城中找到一位與宋音離身姿相像的女子談何容易,可是慕容暄已經說了不會讓宋音離去冒那個險,他只能照辦。
如今的朱雀堂已經在人前顯露出來,他只能暗中派幾個堂會的弟子出去找,不敢在蕲州城中弄出動靜。
若是被慕容寒知道,他們的計劃會在頃刻間暴露。
接連在蕲州城中搜尋了兩日,都未找到與宋音離身姿相像的女子。後來,淩暮時想起一個人,東方宛雲。
他坐在瀾星閣外的長椅上,以前他沒仔細留意過東方宛雲的身姿,如今仔細回憶起來,她的身姿倒是與宋音離的有幾分相像。
坐在長椅上,淩暮時猶豫了許久。他們二人之間還隔着殺父之仇的仇恨,東方宛雲鐵定不會答應他的這個請求。
更深露重的夜裏,他顧不上別的,從瀾星閣上離開,出了蕲州城。
找到東方宛雲時,她已經和陳劍之回到了關外。見到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淩暮時,她的雙眸閃了一下,沒好氣地問他,“你來這幹什麽?!”
“東方姑娘,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他沒有猶豫,直接站在她面前開口問她。
“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小姐好心好意放你一馬,你倒好,還好意思回來找她幫你的忙?!”
靈惜走上前,攔在東方宛雲身前,滿臉怒氣地瞪着淩暮時。
淩暮時微微低下頭,整個人有些局促不安,“我知道,我确實沒臉來找你幫我的忙。可是,小七她身在險境中,皇上不願答應慕容寒的條件,我只能自己想法子...”
東方宛雲讓靈惜讓開,看着他,“那關我何事?!”
“慕容寒開出的條件便是讓皇上拿皇後娘娘去将小七換回來,皇上讓我在蕲州城找到一位與皇後娘娘身姿相像的女子代替她...”
他将宮南絮遇害和慕容寒提出條件的事,一滴不漏地告訴她。
“所以,你便找到了我?”東方宛雲咽下喉間的幹澀,滿眼失望看着他。
“我在蕲州城連續尋了兩日,能找的女子都尋了個遍,可是實在沒有找到一位與皇後娘娘身姿相像的女子。”
他雙眼中的焦灼感,清晰可見。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幫你的忙的,若是不想再讓我拔一次劍,就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她的話中,已經帶了一絲低吼聲。
“小七自小與我一同長大,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受苦。東方姑娘,懇請你幫我這個忙。”
淩暮時狠下決心,沒從她面前讓開。
“你讓開!”東方宛雲一把将他推開,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後,從他面前快步離開。
七劍派的弟子看到他,回去向陳劍之通報,他從派中趕出來,見東方宛雲急急地走回來,急忙問她一聲,“雲兒,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東方宛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叔伯去找他算賬!”
他剛說完,東方宛雲趕忙一把拽住他的手,“陳叔伯,還是不要了...”
陳劍之轉回頭看向她,片刻後才嘆了一聲氣,“好吧,全都聽你的。”然後站在回廊上,看着她回了自己的庭院。
第二日,東方宛雲從七劍派裏走出來,看到淩暮時還站在外面,“你怎麽還不走?!”她以為昨日她一回派裏,他便離開了。
“東方姑娘,求求你幫我這個忙。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淩暮時走上前,眼裏布滿懇求。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幫你的!”她的口氣,依舊不好聽。
淩暮時咬了咬牙,“那好,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一直站在這裏等着!”事到如今,他也沒了別的法子,只能硬下頭皮說出這句狠話來。
東方宛雲咬了咬唇,終究未開口說話。
“小姐,他要站着便讓他站着,奴婢倒要看看,他能站到幾時?!”靈惜怕她一時心軟,站在她身後憤憤說道。
回了庭院後,東方宛雲在石凳上坐了許久,手指頭一直來回絞着。
淩暮時确實一直在外面站着,陳劍之派門下的弟子去驅趕了好幾去,都未能将他驅走。
等到第三日的午後,東方宛雲還是從派中走了出來,去到他面前,“我答應你,幫你這個忙。”
他已經,站了整整三天三夜。
淩暮時揚起唇角,朗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護好你的安危!”除此之後,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東方宛雲能放下與他之間的仇恨,幫他這麽大的忙,他心裏的感激,無以言表。
當日,他便帶着東方宛雲策馬回了蕲州。
靈惜端着晚膳去到東方宛雲的庭院裏,才發現裏面已經空無一人。看到案桌上留下的信,她趕忙拿起信去找陳劍之。
陳劍之看完她在信中說的話後,當即搖了搖頭,“想不到雲兒還是放心不下他。”
“好了,你回去吧,你家小姐不會有事的。”他将信放下,對着靈惜說道。
靈惜的唇角動了動,最後還是乖乖退了下去。
第二日,她便也悄悄從庭院中離開,去了蕲州。東方夫人曾囑咐過她,讓她好好照顧小姐。東方宛雲去到哪兒,她便也要跟着。
淩暮時帶着東方宛雲進宮時,走到宮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身邊站着的東方宛雲,曾經是慕容暄想要斬殺的人。若是這回将宮南絮救回來,他會不會趁機将東方宛雲殺掉?”
東方宛雲看出他眸間的恙色,開口問道:“怎麽了?你一路上不是都很着急嗎?”
這一路上他快馬加鞭,恨不得立即回到蕲州城。
“沒什麽。”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後,他踏步往宮內走去,東方宛雲跟上他的腳步。
慕容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東方宛雲,她的身姿,确實與宋音離有幾分相像。可是,更讓他詫異的是,淩暮時居然會将她帶到自己面前。
爾後,想到他與宮南絮的感情,便深覺不足為奇。
“那好,既然人已經找到,一會朕讓尹兆平去離兒那裏拿上兩件衣裳,你們即刻趕去淮北,将阿絮救出來。”
他收回看向東方宛雲的眸光,最後落在低着頭的淩暮時身上。
“是。”
淩暮時微微颔首。
淩暮時和東方宛雲在宮外候着,沒過多久,便見到尹兆平端着兩件衣裳走了過來,遞到淩暮時面前。
淩暮時朝他低下頭,接過他遞過來的衣裳,碰到他的手時,他鋒利的雙眸在頃刻間閃了一下,下一刻便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将衣裳盡數接過來。
“皇上說,等淩堂主的好消息。”尹兆平亦是微微低着頭,對他囑咐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從他們二人面前離開。
淩暮時将握在掌心裏的字條藏入袖中,爾後将手裏的衣裳遞給東方宛雲,“到時候就有勞東方姑娘扮上皇後娘娘的樣子了。”
“嗯。”
東方宛雲将衣裳收起來,二人一同連夜往淮北趕去。
靈惜趕到蕲州城時,東方宛雲和淩暮時已經離開了,她試圖潛進宮裏打探東方宛雲的消息時,正好被冷青梧逮個正着。
“你家小姐已經離開蕲州城了!”
再次見到她,冷青梧沒有對他執劍相向,他對她的那雙眼神印象十分深刻。
靈惜還是有些怕他,可一想到是他殺了東方夫人,臉上便浮起一絲怒意來,她咬了咬唇,冷眼看着他,“你會有這麽好心,将我家小姐的去向告訴我?!”
“你若是不信,又能怎麽樣?”冷青梧冷嗤一聲,話裏依舊透着冰冷,也隐隐帶着一絲玩味。
她本就單槍匹馬要闖進宮裏來,身上的武藝也與一般的侍衛相差無幾,難道還指望着從宮裏将東方宛雲帶走嗎?
“你!...”
靈惜一時被他噎住,看到他那副冷冰冰的面孔,還有手中執着的長劍,心下也怕了幾分,不敢再靠近他分毫。
“只怕是,你還沒見到你家小姐,就已經先沒命了。”冷青梧看着她,繼續說道。
“我不過是問你了一句我家小姐的去向,你說這麽多作甚?!”見他說出口的揶揄她的話多了,靈惜當下對他也沒那麽害怕了,反而多了幾分膽色來。
冷青梧自己也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與人說這麽多無關痛癢的話,以往的他只有否定和肯定兩種話語。
再多的,不過是為慕容暄獻出兩條計策。
可是在靈惜面前,他卻恨不得跟她多說上幾句話。
“行了,既然你家小姐的去向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走了,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他假意恢複回方才那個冷冰冰的語氣。
“走就走!”
她倒是變得硬氣起來了,轉身從冷青梧面前離開。冷青梧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眸光中的冷意慢慢消散,浮起一絲溫和。
他将身旁的一個侍衛叫過來,讓他跟在靈惜的身後,留意她的去向。那個侍衛點頭應下,随即跟了上去。
慕容寒收到慕容暄派人送過來的信時,便迫不及待打開來看。慕容暄在信上說了,他可以答應他用宋音離來換宮南絮,但是蕲州城,他不會讓出去。
此刻的宋音離懷了他的骨肉,也就相當于一命換兩命,他肯拿他的親生骨肉來做交換,已經算是最大的讓步。
姜後從慕容寒手中拿過信紙,看完之後臉色當即拉了下去,在提出條件之前,他們也料想到,慕容暄不會因為一個宮南絮便答應下他們那麽苛刻的條件。
“寒兒,不如我們退讓一步,讓他拿一座蕲州城來做交換...”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慕容寒打斷,“不,母後,孩兒已經想好了,就算換不回蕲州城,孩兒也要将離兒換回來。若是他答應我們的既想要離兒又想要一座蕲州城的條件拿來作交換,那就不是他慕容暄了。”
慕容暄将權利看得何其重,慕容寒的心裏清楚。此刻見到他在回信上的內容,心下便是生出了幾分信意。
他立刻執筆,給了慕容暄一封回信,告訴他,他答應他的條件。
慕容暄早就料到慕容寒會答應他,一切按照之前的計劃,他派人将回信送回去給他,告訴他自己已經派人将宋音離送到淮北界內了,就等他帶着宮南絮出來交換。
再次拿到回信,慕容寒心中一絲懷疑的意味都沒有,他知道,那是慕容暄的作風。他在意的事,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去往淮北的路上,淩暮時趁着東方宛雲不注意,看了一眼尹兆平悄悄呈給他的字條。字條上的內容與他想的無異,慕容暄确實是在上面說,讓他一利用完東方宛雲,便借機将她除掉。留她在世上,始終是個禍患。
字條被他緊緊攥在手裏,爾後他便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繼續與東方宛雲趕路。
到淮北城之前,東方宛雲已經提前換上了宋音離的衣裳。宋音離的身姿雖然纖細,可如今是有孕在身,東方宛雲往小腹上塞了一些東西,讓小腹看起來與懷了身孕相差無幾。
宮南絮被鄭末帶出牢獄之時,心中還是多少有些詫異。她了解的慕容暄,不會答應慕容寒的條件。
可是,她依舊乖乖聽鄭末的話,讓她押着自己去到慕容寒的面前,“看來,朕那位皇弟還是在意你的嘛,想都未想就答應了朕的條件。”他故意在她面前炫耀。
“我在殿下身邊待了這麽多年,為他立下不少功勞,他又怎會舍得讓我就這麽落在你手裏?”
宮南絮一改之前在獄中說的話,揶揄他幾句。
“你這張嘴皮子,可真是能說啊,難怪讓慕容暄這麽念念不忘,迫不及待就派人來将你接回去。”
慕容寒一說完,便抓上她手臂,親自帶着她要出去将宋音離換回來。
被他抓上手臂的那一刻,宮南絮擰了擰眉頭。在獄中待了這麽久,她身上的箭傷一直是半好未好的狀态,一直在反反複複發炎。整個人十分疲累,氣息亦是變得微弱了許多。
此刻就算是不帶手铐,她也逃不了。
見到宮南絮的那一刻,淩暮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她臉色發白,發絲淩亂,身上的衣衫還有劃破的痕跡,身重箭傷的傷痕還赫然顯露在外,整個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淩大哥,你來了。”
見到淩暮時,她擡起頭,努力扯開唇角,對他笑了一下。
“離兒呢?!”慕容寒迫不及待朝他冷聲質問。
“皇後娘娘懷有身孕,怎能就這麽跟我一同站在這等你将人帶過來。”淩暮時慢慢掀起馬車上的簾布,東方宛雲蓋着紗布,坐在裏面微微低頭。
一看到她的身子,慕容寒便喊了一句“離兒!”淩暮時将手伸進車內,開口說道:“皇後娘娘,下來吧。”
東方宛雲搭上他的手,從馬車內下來。
為了确保他們二人的安危,淩暮時在城門外與慕容寒做交換。而城門上,有鄭末帶人在上面守着,亦是十分公平。
小腹上塞了一些東西,東方宛雲的行走的步子十分緩慢。宮南絮受了重傷,走的步子亦是不會快到哪裏去。
經過東方宛雲身旁時,宮南絮便覺察出了不對勁,她稍稍擡起頭,看向淩暮時。
淩暮時臉上透滿對她的急切,沒有任何一絲旁的異樣。
接過她的手,他便立刻将她帶上馬車。
慕容寒見她走過來太慢,心想是她懷有身孕行走不便,等不及便上前一步牽過東方宛雲的手,然後一把拿下她頭上的紗布。
紗布被掀開的那一瞬間,慕容寒便知道自己上了慕容暄的當,他當即開口吼道:“可惡,一個都不許放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淩暮時急忙拍了一下駕着馬車的烈馬,轉身飛速朝東方宛雲奔去。
慕容寒緊抓着東方宛雲的手,卻被淩暮時一劍刺過來而從松開。
城門上,有萬箭齊發。
“淩大哥!”宮南絮坐在馬車內,焦急地看着前面的那個黑色身影。
馬車底部,有人沿着木架子蹿了上來,宮南絮不可思議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晏天。
晏天顧不上回頭與她說話,迅速抓起烈馬的缰繩,驅着馬車從城門前離開。他們與淩暮時二人,離得愈來愈遠。
抓過東方宛雲的手後,淩暮時揮劍遮擋開眼前的箭雨,還有朝他們圍困過來的侍衛。
躲在他身後的東方宛雲迅速吹了一聲口哨,有一匹烈馬從遠處奔來,他們二人一同躍了上去,還未等鄭末帶人沖到他們面前,他們已從城門前脫身離去。
慕容寒站在原地,手裏緊緊攥着那條紗布。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出了淮北後,宮南絮便迫不及待向晏天問道。她身上的傷口撕裂得厲害,可是她更想要知道答案。
晏天急急回過頭,将淩暮時交給他的書信遞給宮南絮,“這是淩堂主讓屬下交給您的。”
交到她手裏後,他便回過頭繼續趕路。
宮南絮坐回馬車裏,靠着軟墊。急急展開信封,晏天知道她身受重傷,趕着馬車的速度極快,坐在車內的宮南絮來回晃動得十分厲害。
她擰緊眉頭,看着信上的內容。
淩暮時在信上說了慕容暄沒有答應慕容寒以宋音離拿來做交換的事,所以他便去找來了東方宛雲,讓她代替宋音離去将她救出來。還說了慕容暄讓他一利用完東方宛雲,便借機将她除掉的事。
他下定不了這個決心,在出發前往淮北時,悄悄通知了晏天,讓他跟在自己身後一同前往淮北。
等到時候,将她救出來後,他會讓晏天将她送回蕲州城。而他自己,會帶着東方宛雲離開,躲避慕容暄派來追殺的人。
握着信紙的手無力的垂下,靠在軟墊上的宮南絮眸中蘊滿失落,還有疲憊。帶着滿身的傷痕,還有心底散開的痛意,她的雙眼一點點阖了上去。
最後,她不知道晏天是什麽時候将她送回宮裏的。等醒來的時候,只看到自己的手被慕容暄攥着,他的臉上滿是疲意,正攥着她的手入睡。
宮南絮無力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将手抽回來。這一下響動,将慕容暄弄醒了。
“阿絮,你醒了。”
他睜開雙眸,滿臉喜悅。
趙甫堂說她身上的傷口發炎了好幾次,這一昏迷要躺上好幾日才能醒過來,所以他這幾日一下了早朝,便一直來到她軟榻前守着。
此刻見到她終于醒過來,他自然是高興不已。
“皇上,我已經醒了,您可以回去了。”她說出口的話,十分淡漠,亦是帶着濃郁的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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